救赎对象想让我攻他——by是你的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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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寒川止住一闪而过的想法,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不应该再去后悔想着更改。
气氛有些尴尬,他站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
戚寒川离开后,虞琼枝抬眸,幽幽看向男人离开的方向。
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可没答应一个月之后就放戚寒川离开。
不过这个期限倒是提醒了他,他不能一直以为戚寒川会在身边,什么徐徐图之根本没用。
既然想要就要立刻拿到手,不能有任何迟疑,得到才是自己的,历来商场上所有抢手的项目都是如此,他以前吃过亏,应该记住教训不是吗?
虞琼枝转动轮椅,勾起一抹苍凉的笑,笑意不达眼底。
……
那一晚的不愉快似乎从未发生过,虞琼枝的态度一如往常,心情看起来并未受到很大影响。
他好像将戚寒川的话听进去一般,开始扑在公司上,春节也有时很忙,联络了几个认识的熟人聚会谈话。
戚寒川见状心神微松,默契地隐去一月之约,将精力汇聚在虞家上。
虞家正在经历极大的变故。
自从纪炎联合屿荣几个董事把虞荣威拉下董事长的位子后,虞家就开始急速落败。
刚开始虞荣威并不甘心,他在屿荣当董事长多年,又是家族企业,手里自然有无数底牌,立刻联合其他人报复背叛他的虞荣福和那些董事连带纪炎,企图重回董事长的位子。
但大家还有分寸,没有斗得鱼死网破。
直到不知从哪爆出虞荣威一家人曾经被掩盖的丑闻,一桩桩一件件喷井式爆发,瞬间登顶全民热搜,导致屿荣股价大跌。
虞荣福立刻以虞荣威影响虞家股价的事将他踢出高层决策层,那些原本站在虞荣威身后的董事和小股东们也偃旗息鼓,迅速散去。
虞荣威不可置信,认定那些事都是虞荣福所做,当即发了狠,吞吃虞荣福血肉的心思都有了。“正巧”派出去调查虞荣福的人递上了虞荣福的把柄,他大喜过望,扭头就六亲不认的把虞荣福送进去蹲牢子。
屿荣的腥风血雨自然瞒不住外界,自家人斗的头破血流的事,成了圈子里所有人的笑柄。
上流圈子都知道虞家大不如以前,又没了虞琼枝,现在风头正盛的纪家插手想吃下那块大蛋糕,谁挡得住?因此纷纷默契地隔岸观火。
而曾经虞荣威一家得罪过的人,乐得去卖纪家一个小小人情,给纪家锦上添花,对虞家落井下石。
一时间,外界都在疯传虞家要倒了。
……
对于虞煦煦来说,短短几十天,从生日宴开始后,他就像从天堂掉落进了地狱,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虞家为了掩盖抱错的丑闻,将他的年龄改小了一岁,因此那些不知内情的外人,都以为他是认回来的私生子,流言蜚语不断。
从那时候开始,他恨极了虞琼枝,恨他抢走了他的荣华富贵,抢走了他的继承权,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原本那一天的生日宴是他最高兴的日子,陆云说要公布和他的婚约,虞父说要给他虞家下一任家主的继承权,所有的宾客都是为他而来,主角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而不是可恨的虞琼枝。
结果,一切都被毁了。
从警察局出来,紧接着他就得知父亲不仅出轨,居然还有一个私生子。
情.妇带私生子登堂入室,要分属于他的继承权,他的母亲气疯了,每日三人在家大打出手,或是和虞父闹离婚,一个家整日吵闹不休,他头疼欲裂,不管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没多久,虞父被踢出屿荣,虞家忽然开始败落,先是爆出无数丑闻,走到哪都有人唾骂,紧接着花销被限制,银行开始不愿意对他们放贷,分红还没下来,一家人大手大脚早已习惯,哪能受得了花钱看价格的日子?他们只能去变卖物品,可他们已经声名狼藉,上面有人运作,谁都不愿意收,为了维持曾经的生活,他们又开始变卖股份。
每日家里的争吵愈来愈烈,互相责怪推卸责任,最让虞煦煦接受不了的是,他好不容易从虞琼枝手里抢过来的男人陆云,和他解除了婚约。
为此他几次三番去找陆云,陆云甚至不想看见他,每次都避开了他,到最后居然连门都不让他进!
“虞琼枝……”
虞煦煦抬头看着眼前的陆氏大楼,眼中凝聚浓重的怨毒与恨意,喃喃自语:“当初怎么没撞死你。”
撞得稀巴烂下地狱才好。
他表情狰狞一瞬,看了眼手机,找到一家私家侦探的电话,打了过去。
第19章 残疾假少爷
岁暮天寒。
今天是个雨天,下午五点左右,北城的天色已经暮色昏沉。
斜斜细雨从灰蒙蒙的天空往下倾洒,落在车窗上,又被不停摇摆的雨刷刷下,从引擎盖上滑落。
戚寒川驱车到酒店楼下,看了眼时间,拿上围巾帽子和伞下车。
三天后公司和政.府合作的项目就要开始动工,于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虞琼枝组了个局,请了所有负责项目的员工吃饭,一起把具体的方案再确定一遍。
辞职风波后,戚寒川虽然没再提过,但慢慢不像从前那样虞琼枝做什么都跟着,开始保持一定距离。
假期这些天,虞琼枝出门他也不再陪同,都由何昌接送。他本来想借此搬到客房去住,但唯有这一点,虞琼枝坚决反对,分析了一大堆弊端,就是不肯让他搬。
几次交涉无果,戚寒川有些无奈,见虞琼枝晚上安安分分,第二天也乖乖躺在自己那份被窝,中间的楚河汉界分明,思考过后,决定各退一步。
今天来接人倒是个意外。
本来接送虞琼枝的何叔家中突然有事,偏偏中午还只是阴天的天这时又下起了雨,今天气温骤降,在外面一站衣服都能结冰,虞琼枝没带伞又忘了围围巾帽子,戚寒川就干脆过来接人了。
寒风侵肌,呼啸着刮过,只是走了一段短短的路途,露在外面的皮肤没一会儿冻得僵硬。
戚寒川步伐略微加快,等进了酒店大楼,身上的冷意消弭,瞬间温暖如春。
他不知道虞琼枝的包厢号,扫视一圈,坐到门口的沙发等待。
黑屏的手机亮起,显示有新消息进来。
戚寒川看了眼,是虞琼枝发过来的消息:【散场了,你真的要来吗?我打车也可以的,挺方便,省得你跑一趟,今天很冷。】
其实他坐着轮椅,外面还下着雨,打车怎么也不会方便。
戚寒川拍了张酒店大堂的照片发过去,回复道:【已经到了。】
那边一直显示未读状态,没多久,戚寒川听见了轮椅滑动的声音,和一道夹杂着惊喜的清冷嗓音:“戚寒川。”
“戚先生来了。”推着轮椅的人朝戚寒川点了点头,和虞琼枝继续交谈了两句,虞琼枝说道:“你先回去吧,时间紧凑,三天后就要动工。”
“好,虞总说的我都记下了,尽量明天上午把修改好的计划方案发给你。”
虞琼枝轻轻颔首,眉眼疏离而矜贵,没什么情绪起伏,说道:“辛苦了,回头跟小邹说一声,算加班费。”
“谢谢虞总。”
跟着虞琼枝出来的人纷纷打了个招呼,识趣的先离开了。
青年这才回头,面对戚寒川时,身上的疏离冷漠如春风回暖,自己转了下轮椅靠近男人,唇角勾出一丝甜滋滋的笑容,眼中暖意泄出,问道:“等很久了吗?”
“刚到。”戚寒川把伞放在一边,垂眸细致地帮他戴好帽子和围巾:“下次不要忘了戴。”
毛茸茸的帽子和软糯的围巾一戴上,把虞琼枝整张脸都埋了起来,就剩下一双潋滟光彩的凤眸轻眨,弯出弧度:“我尽量。”
戚寒川瞄他一眼,有些无奈:“怕冷就更要记得。”
“有时候出门不冷就忘了。”虞琼枝看起来没放在心上,笑意盈盈地说道:“幸好有你。”
但他不是一直都在。
戚寒川拿起伞,走到虞琼枝身后,推着轮椅往前,说道:“养成习惯就不会忘。”
“但是我好像养成了忘记的习惯。”虞琼枝的声音里有些苦恼:“不然以后你提醒我吧。”
“嗯。”戚寒川应了一声,走到屋檐下,打开伞,推虞琼枝去车边,伞自然地被一只纤长莹白的手接过。
虞琼枝努力抬高手,等戚寒川把他送进车内,再把伞还给他,看着他一手撑伞,把轮椅放进后备箱。
上车时,虞琼枝看见男人左肩湿了一块。
他直直地看着,眸光微微暗淡。
如果他的腿是完好的,戚寒川就不用这么麻烦,那一块肩头也不会被雨水打湿。
虞琼枝长睫扑簌,忽然问道:“上次医生说我的情况好转了很多,我最近感觉也很好,能不能现在就开始复健?”
戚寒川系好安全带,闻言停下动作,看着他,眼眸微眯,果断否决道:“不行。”
“不要急于求成,一定要遵医嘱。”察觉到语气有些强硬,他顿了顿,说道:“医生最清楚你的身体情况,既然说三个月后看情况,那就再等一等,不急。”
“嗯。”虞琼枝闷声应下,看着自己的腿,眼底暗潮涌动。
车子平稳启动。
到了家门口,戚寒川开了门,一直沉默的虞琼枝抬起头,看向戚寒川,眼神却有些恍惚,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有一个半月,到时候我真的能恢复吗?”
他用力抿着唇,唇瓣都发了白。
戚寒川看了会儿,微微蹲下.身,目光平视着不安的青年,平和又笃定:“你能。”
虞琼枝打起精神,笑了笑:“可是你不陪我到复健的时候。”
戚寒川默然。
正在此时,楼梯口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影冲向他们。
虞琼枝定晴一看,刚认出来人是谁,眼前就多了道挺拔的身影。
戚寒川挡在他面前,看不见表情,做出防备的姿态。
虞琼枝微微抬头,看着面前的背影一怔,眼底逐渐生出一抹光亮。
“你是叫戚寒川吧。”虞煦煦停住脚步,可怜巴巴地看着戚寒川,眼眶通红地说道:“寒川哥,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见一见哥,想问清楚他为什么要那么对虞家,那样对我。”
“虞家对他那么好,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他抢走我的身份,他为什么非要致我们于死地?为什么非要搞垮虞家?”虞煦煦没说两句,声音就带上了哭腔:“哥,就算你是误会了那场车祸以为是我想害你,你也不能这样对养育了你二十多年的家人啊。”
虞煦煦语速很快,虞琼枝什么都没听见,耳朵里全是“寒川哥”那三个字。
他微微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脑子霎时间只剩下一个粗暴的想法,想锤爆那只演戏成瘾的劣质绿茶。
他都没叫过戚寒川“哥”,只敢叫全名!
虞煦煦还在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泪汪汪地继续道:“你车祸的时候我和陆哥在去国外的飞机上,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车祸了,都是我的错,早知道刚到国外就应该飞回来照顾你,想办法自证清白……”
“当初知道你因为车祸迁怒我们,要跟我们断绝关系的时候,也不应该被寒川哥扭断手就放——”
“说完了吗?”
戚寒川面无表情看着虞煦煦,还没开口,虞琼枝从身后转着轮椅掏出来,冷声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听不出你说的隐藏意思?虞煦煦,把你这朵绿茶拿出去送人人家都不想要,怕是觉得恶心,喝了会吐出来。”
“还有我再说一遍,别叫我哥,更别叫戚寒川……哥。”
虞琼枝顿了一下,最后一个字与前面讥讽的语气截然不同,放轻放缓,有些突兀。
他脸上一热,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男人。
见戚寒川表情没什么变化,神色如常,虞琼枝有些失望。
虞煦煦脸色苍白无比,安静一会儿,擦了擦眼泪,惨笑一声:“你确实不是我哥,你身上甚至没有虞家的血,你占了我的位置那么多年,外人都以为我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可你呢?织造罪名给我害我进警察局,破坏我的生日宴,让别人都以为是虞家对不起你,还把爸爸害得失去工作,整个家都被你搞得家宅不宁,虞琼枝……”
“你是不是想要我们一家人死了才高兴快意?才能补偿你马上能恢复的腿?”
“看样子我上一次的警告没到位。”戚寒川淡淡道,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虞煦煦,周身气压却骤然降低,寒意凛冽。
想起手腕的剧痛,虞煦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戚寒川冷淡的嗓音在走廊响起:“如果不想虞家再惨一点,滚。”
他身旁的虞琼枝眨了眨眼,高兴的情绪刚起,又品出这话里有些古怪,疑惑地看了一眼戚寒川。
虞煦煦呼吸一窒,不甘心地瞪着虞琼枝,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瞬间遮掩不住眼底浸满的恨意,又很快克制地压下。
他再度哽咽道:“虞琼枝,虞家那么多事都被人爆出来,唯独没有关于你的,因为你不想让别人觉得你忘恩负义,不想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你敢说背后主谋不是你?”
戚寒川眉心微敛。
虞琼枝本就不喜欢别人看他笑话,他当初确实考虑到虞琼枝心情的因素没有把身世爆出去,现在却成了别人攻讦虞琼枝的地方。
要想个办法,把虞琼枝身上的嫌疑洗清,让他干干净净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