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穿书——by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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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怎么发现的?”于驿川好奇。
“河豚鱼同志。”米柯十指交叉,饶有兴味道:“有点被请喝茶的自觉,还没到你提问呢。”
人在屋檐下,于驿川摸摸鼻子,“那你问吧。”
“不急。”米柯低头翻看桌上的文件资料,“对前女友将你从船上解救下来,是不是该360°鞠躬道个谢?”
你他妈360°回旋鞠躬个给他试试!
于驿川真不明白米柯这样的人是怎么没被打死还安然做到一局之长的,国家没人了吗?
刚看完姜蓉踏船证据的于驿川很内伤。
米柯幸灾乐祸道:“我看你跟国家结婚算了,终生有保障,谈个恋爱还有五险一金。”
“……”
“局长。”沈澜提醒。
米柯清清嗓子终于进入正题,对于驿川穿梭时空的能力、经历、见识做了详细的了解。问题细密,还会翻来覆去的问,于驿川说了半天感觉才开了个头。
米柯觉得差不多了,暂时放过他:“先休息会儿。”
脑中紧绷的神经一松,诸多事情累加的疲惫如潮而来,于驿川撑着额头,闭眼缓神。
失去视觉,周边的动静被耳朵捕捉放大,门被打开后传来轻慢的脚步声,迈的犹豫又小心。
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动,于驿川看见陈雪摔在地上,白花花的资料撒落一地。
“没事吧?”
“没、没事!没流鼻血!”她捂着鼻子比出ok的手势。
于驿川看着殷红的液体从她指缝流出,“流了。”
“!!!”
将桌上的盒装纸递过去,她手忙脚乱的仰头止血,于驿川便帮着捡资料。
陈雪面朝上,见他帮忙心里一跳,惊道:“我自己来!”
但已经晚了。
于驿川盯着纸张,喉咙酸涩到几近发不出声音:“这是……什么?”
“你已经发现了啊。”
米柯经过蹲着的于驿川,将提着的箱子放在桌面上,从里面取出一个大部头,“现在你还认为自己跟男频文主角一样,能力是时空穿梭?”
【阴蒙蒙的云遮蔽天际,草地上盛开着凄白的花。赵卉桐满面泪痕的站在墓碑前,于定锡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别哭了,卉桐,于驿……哥他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你为他难过。”
赵卉桐望着青年的照片,似乎要将那笑容牢牢记在心里般,她微微抬手,隔空刻画着墓碑上的名字——于驿川。】
……
于驿川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解释纸上记录的东西,他颤抖的又捡起几张纸,脑子乱成一团。
陈雪用血淋淋的指头小心抽出他手里的纸张。
于驿川艰难的说:“我不会是……”
“穿书了。”米柯轻描淡写的替他说完。
“那个‘于驿川’……”
“是你。”
“他是怎么……”
“车祸。”
于驿川脑袋嗡嗡的冒出一个等式:他=“于驿川”=开局一个炮灰???
所以赵卉桐的初恋、拿了于定锡二百五十万的人确实是他?呸!是他穿的“于驿川”?
“坐吧。”米柯道:“来说说你最关心的问题。”
于驿川听话的屁股着地,抱住膝盖,自闭了。
米柯扯动了下嘴角。
“一年多前,国家发现你穿书后立刻成立部门展开了调查,排除危害性后,我为你量身定制了‘米珂’……”
“这段卡掉。”于驿川没有灵魂的伸出剪刀手示意剪掉。
米柯眉梢微扬,难得体贴的没在这时候抬杠,“我们一直在观察你,确认你没有反社会人格、没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后才有今天的会谈。”
国家机器的力量何其庞大,一年多的时间能操作太多东西。
想到自己这么久一直处于国家的监视下,于驿川抱着膝盖,屁股往后蹭,蹭到背抵墙才停下,这样能带来安全感,他需要时间进行饭后消化。
米柯踱步过来,靠坐在桌沿嘴贱道:“现在可以确认,你确实穿书了,穿成萧山集团董事长于振海流落在外的儿子,这应该就是你的人生巅峰了。”
于驿川穿梭时空四年多,除了做做代购小小发几次家致几次富外,从未试图扰乱过社会治安,他认为自己就是传说中的人生赢家。
但今天才知道他的真·人生巅峰是小说里那块墓碑。
“河豚鱼,你对你的能力就没起过疑心?”
“你喝猫屎咖啡会特意弄清楚咖啡豆是哪只猫给你拉的吗。”于驿川幽幽道。
很好,米柯他无法反驳。
“《未来预可期》,这部小说你可以先带回家啃了,剧情还没开始……”米柯拿起大部头翻了翻。
“谁写的?”
“嗯?”
“既然剧情还没开始,可以让作者把‘于驿川’写活吗?”
米柯没答话,瞥向另一个人。
陈雪低声道:“我姑姑去世很多年了。”
脑子快成浆糊的于驿川反应过来,“你姑姑是作者?”
小姑娘点点头,又悄声说了一句话,他差点没听清。
“是我把姑姑的小说上交给了国家。”
“……”得,犯人抓到了。
陈雪的姑姑是个漫画家,私下一直尝试小说创作,她的梦想是将作品影视化,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姑姑去世后,陈雪小心保管着遗物,直到她发现于溪直播中用的东西,Logo都和姑姑手稿上画的一模一样,space time售卖的部分商品也能跟小说对上号。
陈雪利用家里的关系进行调查,却发现了于驿川隐藏的秘密。
“你反省一下,思想觉悟还比不上陈雪一个21岁的姑娘。”米柯啧道。
“我才18岁,18岁又47个月。”于驿川理直气壮。
“嗬,河豚充气起来还真是不要脸。”
“奔四的局长有资格说于先生吗?”沈澜拆台道。
于驿川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你奔四?你不是才22吗!”
沈澜笑道:“用脸减龄,我们局长的正常操作。”
“米柯你真他妈够行的!利用工作合法老牛吃嫩草?个老变态!”于驿川怒骂。
“我怎么变态了,骗你初吻还是骗你炮了?”
“你骗我改掉了看脸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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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攻略四:
穿书不可怕,可怕的是逍遥了四年才发现自己穿书,穿的角色在小说开篇还就是一座碑。
女频那么多穿书文主角都没他会穿。
趁于溪不在家,于驿川放肆修了两晚的仙啃完了小说。
在《未来预可期》中,于驿川是于振海白月光的孩子。于振海年少风流,等省悟时白月光已经心灰意冷带球跑了,直到二十多年后才认领回长大的球儿。
拿了顶配的剧本,不是男主也是男二,论戏份重要性,于驿川的确是整部小说扛把子。
置身豪门半年光阴,跟女主闹过绯闻,跟男配兄弟相杀,要不是中途车祸上天,男主还轮不到别人来干。
哪怕死后还发挥余热,用自己的葬礼成全了男女主偶像剧般的初遇,又时不时被拿来成为感情线的助推器。
啃完小说,于驿川只有一个感想:好惨一男的。
没被领回豪门前,虽然母亲走得早,日子过得苦,好歹还有条小命在。回了于家,只半年就用仅有的东西换了座为他人的幸福添砖添瓦的墓碑。
男女主真该给他置个锦旗,上面就写:舍己为人。
【穿书世界】
心里揣着事儿,于驿川擦着杯子走神了,调酒师助理担了他和客人聊天的任务。
川哥擦杯子就是个要自闭的信号,这时候能打扰川哥的只有一人。
“诶,醒醒。”周建江敲敲吧台,叫人回神:“怎么跟游魂似的?”
于驿川抬抬眼皮子,没有说话的欲望。
周建江换个姿势靠着吧台,劝道:“女人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你的条件吊死在一棵树上是资源浪费,很不道德,年轻人就该过过放浪形骸的正常生活……”
于驿川听他念了半响,打断道:“谁说我告白被拒绝了。”
“不是吗?”
于驿川刚想说不是,又觉得实话太丢面子,逞强道:“我移情别恋了。”
周建江愣了:“这么快?恋谁了?”
于驿川:“国家。”
他觉得自己被米柯那句骚话给洗脑了。
谈恋爱风险太大,又是变态又是劈腿的,还有个用生命给别人的爱情做嫁衣的典案,不如跟国家扯证算了,还省了九块钱。
周建江露出你病的不轻的眼神:“我准你几天假,车也别急着还了,好好散散心,失恋失出爱国青年来了。”
于驿川:“……”
他差点忘了还有还车这回事。
他江哥的平衡车被米柯扣下了,说不给他360°鞠躬道谢就别想要回车。
他当即骂老变态不要脸,盯上那车的技术系统还说的冠冕堂皇……
于驿川借故去趟洗手间,再出来,吧里空着的大卡已经坐了人,桌上一堆酒瓶跟打了灯似的晃眼。
于驿川做调酒师养成了看人的眼力,四人衣着不菲,神情散漫,带着些金钱浸出来的糜味儿,是公子哥没错了。
从卡座经过时听到他们在说“葬礼”,于驿川敏感的多看了两眼。
……
卢星毅拎起酒瓶分了四杯,一口闷完叹了声:“爽快!酒味儿够劲,臭丫头的眼光终于正了一回。”
谢宇笑道:“这么说你妹妹,不怕你的宝贝们闹失踪?”
“我怕她?”卢星毅抬高声音,嘚瑟:“我定制了十几个保险柜,再也不用担心我的限量球鞋被臭丫头捐献扶贫了。”
谢宇可不信他能高枕无忧,卢家兄妹的大战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卢星毅爽歪歪的要添酒,拎起瓶一看,好家伙!刚开的酒都见底了。
卢星毅道:“肖弘,你这灌得有点猛啊。”
肖弘屁话不说,又开一瓶,兑上红的一块儿闷。
体谅他心情不好,卢星毅又说:“我买了艘游艇,明后天一块儿玩玩?”
楼经行淡淡吐出俩字:“没空。”
卢星毅:“行,那咱们三……”
楼经行扬眉:“我是说你们都没空。”
谢宇提醒:“后天我们要吊丧。”
卢星毅愣了,惊叫:“我靠!你玩儿真的啊?”
楼经行身子前倾拿起酒杯,催促:“花圈订了?悼词准备了?没弄的赶紧整起来。”
谢宇很上道:“花圈给你拉了十车,挽联都写好了:沉痛悼念楼经行仙逝,生前好友卢谢肖敬挽。对称吧?”
卢星毅又问:“楼子,你真要玩这么大?”
楼经行似笑非笑:“向长辈学习。”
卢星毅无话可说,甚至有点儿羡慕。
整个京城富不知道几代中,能肆意妄为到给自己办葬礼的,楼经行是独一份。
这还得追究到上一辈的历史,为了逼迫在外流浪的楼经行回家继承家业,楼家老爷子办了场盛大的葬礼,成功骗回小孙子,在葬礼上就绑着他走马上任,至今仍为资本圈的一桩奇谈。
当然,有着浪子心的楼经行也进行了反抗,可两年后,他仍坐在总裁的板凳上,可见楼家老爷子的厉害。
屡战屡败两年,楼经行现在终于要放大招了。
卢星毅喝口酒冷静了下:“我怕我看到你躺棺材里,读悼词笑场。”
楼经行十分理解,给他想好了解决办法:“我帮你把那十几个保险柜捐献了,你准能读哭。”
卢星毅惊讶他还有此等丧病的操作:“哥!亲哥!头可断泪可流,鞋子绝对不能动!”
谢宇笑他还挺押韵,过会又道:“这吧挺不错,叫什么来着?”
“Lo什么的,不记得了。”卢星毅指指上面:“听说这酒吧……上头不小,楼子,你混了那么多年,对这条街有了解吗?”
“不知道。”楼经行不太关心。
谢宇:“那把这店盘了吧,以后也算个据点,你来还是我来?”
卢星毅酒杯一放:“猜拳。”
结果是卢星毅拿下盘店权,遇到待的舒心又适合小聚的店就出手,他们惯常这么玩儿。
谢宇跷腿突然看到了个人,说:“卢星毅,你妹妹说这儿的调酒师贼帅还是有道理的。”
闻言,卢星毅看向吧台,他妹是颜狗,推荐东西从来对颜不对质,卢星毅没少跟她呛声,这回也是带了挑毛病的念头来的。
他倒要看看把臭丫头迷得神魂颠倒的是何方妖孽。
吧台里,肤色白皙的青年一身禁欲清冷的白衬衫,他垂眼专心摇壶,看着轻轻浅浅,微醺的灯光一打,跟拍画报似的。
“……靠,太堕落了,现在的酒吧越来越会找下酒的调酒师了。”卢星毅酸道。
谢宇嗤笑,同他对视后,抬手招来服务员。
这边,于驿川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客人聊天,直到蒋杰走过来:“川哥,卡7的客人点了酒,但他们指定你去送酒。”
于驿川看向蒋杰说的卡座,正是公子哥儿们那桌,他淡淡道:“知道了。”
这事不少见,到底是看脸的世界,但走不走出吧台全看他心情。那四人非富即贵,于驿川不想给吧里添麻烦,送个酒又不是送命。
“那桌点了什么,我帮你调了一起送过去。”周建江脱下外套问。
于驿川一愣,不知道那些公子哥什么来历,居然让几年不进吧台的周建江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