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治病指南——by渭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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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师傅。”
“做梦吧。师傅待你如此仁义,可你又如何报答他,还想见他?”
“青凌。”
大弟子一怔,回身对着来人行礼:“师傅。”
山岳看见白无名神情激动,跪着往前行了几步:“师傅,师傅不要赶我走,徒儿做了错事,甘愿受罚。”
白朝看着跪在面前的弟子,不由得心疼了一番。
这位弟子和他感情最好,他是白无名捡来的孤儿,养在身边细心教导十几年,如今出落的丰神俊朗,功夫也是得他真传。
谁知出门执行个任务就和魔教护法纠缠在了一起,不仅违抗师命,还玩起了私奔。
只是,为何却又回来了呢?
白朝看着山岳皱起了眉,山岳神情更加急切,几乎落泪:“师傅,徒儿真的知错了,我不该为了儿女情长枉顾师门,辜负了师傅信任,您打我骂我都好,不要不要我啊。”
“唉。”白朝叹气将他扶起,“我不逼你,你如今已经和青山恩断义绝,你就算和那护法如何恩爱、白头到老,也和我青山没一点影响。”
“不,师傅,我已经和那护法没有一点关系,我们......”说到这里山岳竟落下两行泪,“桥归桥路归路,本是异路人,怎能强求。”
“很多事是自古两难全,你已经选了爱情,就大胆去吧,师傅再好,也不能陪你们一辈子。”
大弟子听的皱眉:“师傅,您就不要和他说这么多,让我把他赶下山,不要扰您清净。”
“师傅,我知道自己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我会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山岳说着举起手掌,神情坚毅,“徒儿甘愿承担一切责任。”话音落下,伸手就要废了自己的功夫。
白朝伸手,挡住了他的动作,顺带把人敲晕了,眉心皱的更加厉害。
他仔细看了剧情,他这弟子只是一个小配角,但是对剧情却是有大影响。
他如果废了武功,那整个故事都没法继续下去了。
因为他是男主的父亲。
而现在男主的父亲跪在他的面前,死都不愿意娶男主的母亲。
......
“青凌。”
“弟子在。”
“把人看起来,什么时候想自己走了,就让他走。”
“是。”
回到房间,白朝先让小弟子热了饭菜,填饱了肚子,然后对着变成玉佩的个人端继续发呆。
赵瑾年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
说是分开执行,但任务也是一样,这连联系都要和自己断了吗?
他看了地图,没有红点,也不对,没有大红点,也就是说,没有能构成剧情威胁的bug。
而那位忽然“变心”的二弟子,更是清清白白的没一点缓存。看来这次不再是纯粹的数据问题。
那又是为什么呢?
“滴”一声提示,玉佩泛起莹莹绿光。
白朝回过神带着一点期盼打开了消息。
——情况如何?我在浮香教。
浮香教,正是那位右护法所在的“魔教”。
没有语音,只是一条文字信息。
白朝竟然有些失望,随即又自嘲,竟然这么敏感,连这么点细微区别都要难受一下。
他也发了信息,将目前的情况说了一下。
发完之后,白朝继续盯着聊天界面,那心情竟然有些像刚谈恋爱的小朋友,期待着对方的回信,每打下一个字都要小心翼翼。
——我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红花也要悔婚。
红花是那位护法。
也要悔婚?
白朝盯着那几个字看,努力想把其中的逻辑捋一下,思绪却总是无法集中。想了一会儿打下一行字。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这次那边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来消息。
白朝不太舒服的打开聊天界面。
——过几日永江有龙舟会,我们在那里见。
白朝眨眨眼,想把这几个字盯出窟窿来。
连见面都不那么迫切了吗?
他觉得他病了一样,自从赵瑾年说出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他就像走在了刀尖上一般,身体如履薄冰,心里忽上忽下。
就像现在,对着赵瑾年的一言一行不断揣测,却怎么都得不到一个好的答案。
山岳钻了牛角尖,觉得自己对不起师门,包了所有的杂活累活,还晨昏定省,一日三餐的伺候着白朝。可无论怎么说,就是知错悔改,绝不再和那魔女有半分纠缠。
可是很多故事,就是有纠缠才能继续下去啊......
白朝看见山岳那悔恨脸就头疼。
终于等来了永江的龙舟节,白朝摆脱了二弟子的纠缠,罚他去后山砍树,然后独自下山来到了永江。
永江地处江南,此时正是风景秀丽、气候舒适的时候,方踏入这一地界,暖暖的风吹过,心旷神怡。
连心里那点小小的紧张也吹没了。
真是像个毛头小子。
隔得老远,便听见那江边的热闹非凡,敲锣打鼓,喝彩叫好,好不热闹。
白朝一路穿过热闹的江边,又经过热闹的集市,终于找到了那藏在一个桥洞子下的小船。
踏上船头,白朝轻轻掀开了帘子,看见了里面一身黑衣的人,不由得随着晃动的小船晃了晃神。
“喝茶吗?”里面的人举了举手里的茶壶。
白朝轻咳一声,撩了长长的衣摆进去,在他面前坐下。
为了出门方便白朝换了一身更加素净的袍子,长发轻束,只用了一支银白的簪子。
而面前的赵瑾年,虽然一身黑衣足够低调,但是无论是材质还是那暗纹,都比白朝的高档了不少。
再看他头上束的发冠,浮香教什么人有这个待遇?
“你是谁?”白朝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赵瑾年倒茶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着他有点为难地开口:“在这里,你最大的敌人。”
白朝:“......”
身为五大门派之首青山派的掌门,其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近几年刮起不少腥风血雨的,浮香教的教主。
白朝笑的有点无奈:“怪不得见你一面这么难。”
赵瑾年点头:“以后应该会更难。”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不会写爽文,我放弃了,可是标签改不了了1551
☆、第 39 章
船舱外人声鼎沸,加油声助威声,赛事很是激烈。
船舱内两人垂首饮茶,舱内很静,心却不静。
“今天......”
“我......”
两人同时出声,然后同时抬头对视,又低头喝茶。
白朝道:“你先吧。”
赵瑾年摇头:“你先。”
如此怪异的气氛白朝实在受不了,深吸一口气拿起了腰间的吊坠,调出了剧情面板投影在舱中。
“没有红点,我们现在又回到了解放前,只有剧情。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剧情进行下去。”
赵瑾年点头,开口:“我的想法是,人都在我们各自的地方,直接绑了送入洞房,省时省力。”
一贯的赵氏作风。
可之后的剧情不允许他们如此轻率,特殊的家庭对主角后期的成长影响很大。
“我更倾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然这个‘理’没什么说服力。”
之前的剧情里,正派弟子与魔教护法不打不相识,纠缠间情根深种,以至于可以为了对方背离师门,放弃一切,过上了颠沛流离、饱受非议的生活。
虽然说为了神圣的爱情一切都是情有可原,但一旦站在了道德制高点,这种为了一己儿女情长置师门为笑柄的行为又太过自私。
如今的两人似乎是过于正直,反而不乐于这么自私,大义凌然分了手,回归认罚。
赵瑾年沉默不吱声了。
白朝也陷入了沉默,许久后道:“感情的事,确实不能强求。”
说罢他放下茶杯起了身:“我回去想想,再联系。”
“嗯。”赵瑾年应着,直到小船摇了几摇,又恢复平稳,他才抬起头,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心里很乱,前所未有。
他的记忆里自己从来没有过什么烦恼,即使是时不时坑爹的生活都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困恼。他的印象里,男孩子,好像天生就是能扛事儿,天塌下来,睡一觉再解决。
但是当男孩子遇上了感情,他还没有认真想过,接着便遇到了白朝。
他没怀疑过两人的感情,没怀疑过白朝一句话,最后却怀疑上了自己。
将近而立,感情已经经不得什么起起落落,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了,他却在不安。
哪里不安呢?他问自己。
以前的自己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却是真的在焦虑着。
也可以说,他在吃醋。
这真的是他做过最傻的最丢人的一件事,可是他就是忽然控制不住。然后就是无穷尽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情绪来的太快,让他没时间理清什么,只想静静。
静静地想一想,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白朝爱着的那个他,还是一个新的、重新爱上白朝的他。
有点绕,但对于他来说挺重要,重要到决定着他到底在吃谁的醋。
虽然怎样都是在吃自己的......
可现在白朝的反应更加让他没底了,他真的有在乎自己吗?
说分开就同意,也不主动联系自己,见了面没说几句又冷着脸离开......
烦。
喝尽杯中茶水,他掀了帘子走出了船舱。
一旁酒楼窗前有看客注意到他们这边,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浮香教主香瑾年。”
“哦?他怎会在这里?”浮香教距离这里挺远,而且此时浮香教正值年度盛会,身为教主的人出现在正教领域,实在稀奇。
有人想起刚刚从船上离开的人,笑了笑:“有点意思。”
回到山上,白朝又找山岳谈了一次,山岳意志坚定,口口声声死都不会再次动摇,可是每当他提到那女护法,眼神还是有变化的。
所以,不是无情,而是有情又有义啊。
白朝叹气,他想到了自己。
或许,他也应该尝试放手。不是不爱,爱是成全,不是束缚。
于是青山教的掌门又开始了绝食闭关。
弟子们议论纷纷,如今这门派实在奇怪,二师兄先是中了魔般被魔女拐走背离师门,随即又浪子回头真心悔改,整天苦行僧一般在山上任劳任怨、辛勤付出,师傅也接连放着众弟子撒手不管,说绝食就绝食。
一时间山上就像变了个样,他们有些想念师傅的教导了......
而回到浮香教的赵瑾年等啊等,一等半个多月过去了,他的右护法都已经治疗好情伤又积极投身事业了,说了再联系的人却迟迟不来消息。
他把玩着手里的吊坠看了又看,看着也没坏啊,可是怎么就是没反应呢。
唉,自己就真的如此可有可无吗?
本来有点欲擒故纵的味道,如今一放手,好像,就扯不回来了。想着他更加抑郁。
于是浮香教里传起了教主的八怪,有的说教主练功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整天拿着个玉佩自言自语,又有人说,教主这是有了心仪的姑娘,这症状分明即使相思病。
还有人说,教主思的那个姑娘就是差点被人拐走的右护法,如今右护法断了前缘,一心扑在事业上,教主更加没有希望,所以抑郁了......
流言在教内传了几转,渐渐在坊间也有了说法,说法千奇百怪,不过中心很明确,魔教教主病了,病的还不清,这和最新传出的青山掌门气到绝食一起成了人们新的笑谈。
有一日,浮香教的侍女发现他们教主换了新衣裳,精神一改往日萎靡,脸上还带了笑容,顿时两眼放光跑去找自己的小姐妹。
“真的吗?”
“肯定呀,话本里不都这样写的吗,我们教主肯定是去见他心爱的姑娘。”
“没想到我们教主有一天也会为情所困,他深情的样子真的太迷人了。”
......
青山派,弟子们纷纷奔走相告,他们敬爱的师傅终于出关了。憋了一肚子功法疑难的弟子们纷纷前往师傅住所。
可是弟子们来到师傅的小院里,却没有看到师傅的人影。
“师傅说有要事,带着二师弟下山了。”大师兄青凌一脸冷漠的开口。
其余弟子抹泪。
“师傅,有什么事,我们在山上不能说吗?”山岳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心中隐隐不安。
白朝靠在车厢上高深莫测地闭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在山上荒废了近一个月,他才重新打起精神。
小心翼翼的情绪崩了太久,一直劝说自己不要着急,不要逼迫,以至于赵瑾年稍稍退了一步,他就望而却步,不敢向前。
那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吗?
不说他们十年的感情,只经历的这几个世界,和失忆后的赵瑾年的一切,这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如今就因为对方的一点不确定,他就要直接扼断这份感情?他不喜欢有时过于理智的自己。
他想起了求婚后的那一天,那天的赵瑾年奇怪的很,让他很烦躁,之后出了一系列意外让他无暇去想他这些行为。
如今再想起来,却发现一切都不是事出无因,有些事在之前的一点一滴里已经初见端倪。
他不爱记事,尤其是工作忙起来,往往日夜颠倒,不知今夕何夕。他已经很久没有给赵瑾年过过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