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
"算了。你个自私的家伙，你的女人我才懒得动。那，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货色？"
"你前几天不是才来看过？都看不上眼，你小子眼光那么高。"
再走近，差不多从他们身边过去，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侍应突然停住对那个在抽烟的男人低头："江总。"
原来要我一直等的家伙在这儿跟人闲聊呢。我把头转过去，正碰上他在打量我的的目光。
"嗯。"他应了一声。"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没等我回答，他又开口了："跟我到这边说话。"又对那个侍应点了点头。
我跟他到一间办公室里，看起来相当的豪华。除了我，那个家伙也跟着过来了。
"你跟着我来干吗？"那个男人的问话听起来倒没有什么不悦，而且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他是新来的？干什么的？"那个家伙不回答，只是笑着看我，"阿伟你又骗我，说什么没有好货色。把他给我好吧？"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伟，这里的负责人。"没理那个家伙，他对我说。
"江总。"我笑答。江总江总恭恭敬敬的称谓听了半天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可一世的糟老头子，没想到这里的负责人还蛮年轻，虽然成熟稳重，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岁。"我是严远清。"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才了吧。"他说着递给我一份文件，"看看合同，没有问题的话请签名。"做这一行的果然是干脆，见面不到三分钟就要我签合同。
"对不起我不想签。"我扫视了一下封面，把合同还给他。
"你后悔了？"他眯着眼睛看我，一直透露着庸散潇洒气质的眼底突然多了些危险的压迫感，他轻哼一声，"但是可惜你已经来了，不愿意的话就不应该到这里来。"
"喂你不要吓唬人家啊！"那个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家伙突然插了一句。
"你闭嘴。想管闲事的话回你爸那儿管他的生意去别在我这儿搅和。"
这不是吓唬，一看江伟就知道他说的都是他做的出来的。可是我也不会这么笨，跑到这里来玩后悔。
"我没有后悔。只是签合同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你们要我做的事法律上并不合法，而且我不想有什么合同的羁绊。我来这里还是想要一个自由身，费用什么你们随便，我只要从客人那拿回我的一份就好。另外，希望江总您不要明了一套暗了一套地玩，也不要私下里自以为是地做什么调查。如有需要的话，直接对我说就行了，我尽量做到按您的要求。"
"有意思。我答应你，不过--"江伟看着我，听完我的话又吐了个漂亮的烟圈，动作完美连贯得无懈可击。突然目光变得玩味起来，"看你，这么老练啊。喂，你以前也做过吧？"
"你这可是诽谤啊，江总。"我故意地皱眉，手不由自主地敲了敲沙发扶手。笑话，我以前又不是没事干，找人来玩还差不多。
"你多大了？"他一瞬间又变了个脸，温和地看着我。川剧怎么没选他当演员的。
"应该是到后天满十七。"
"十七啊......"江伟若有所思地说者，"看你的样子，接女客的话都得叫阿姨了不合适，所以应该都是男客人，你做好心理准备。"
江伟说完，突然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那个家伙突然不高兴地拦住他："你要干什么？"
"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先找人来带带他让他知道怎么做，然后开始工作啊。"江伟看起来也面色不善，不过我似乎觉得他眼中显现出一丝一闪即逝的狡黠。
"交给我好了！我不要你的薪水。"
"那我也得先找人给他体检一下吧？"
"你回头再检吧。你兄弟我都快闷死了，你看上的女孩儿又不让我碰，难得看到这么让我这么满意的，今天我还就是要定他了！"
江伟眯着眼睛看着他，他也不示弱地瞪回去，感觉两座火山在对峙。突然江伟毫无征兆地一转头："随便你了，我又没说不给你。不要人调教一下不体检，到时候你出什么事儿我可不管。"
那个家伙看着他悠然自得潇洒自若的背影愣了一下，立刻忿忿地回过去："你当我白痴啊？"
不过这也是做戏。他很快又回复一副温和无害的笑容看着我。
"今晚就拜托了，帅哥。"我靠过去，抱住他的腰。
他搂着我站起来，俯首在我耳边吐着气："叫我久，林久。"
"久。"我轻声唤着，自己都觉得肉麻。
3．
林久带我去的最顶层的豪华套房，果然档次很高。我坐在舒服得让我怀念的沙发上，看着他脱下外套，又找出两件浴袍，转过身来一脸笑意地问我："要不要我帮你洗？浴缸很大很舒服的。"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林久的笑容是一种邪邪的坏坏的帅，但是看上去却也让人感觉不错。
我摆摆手，也冲他笑笑："久，别说我破坏氛围，只是你不觉得在此之前先讲好比较好吗？"
"你还真会破坏氛围。"林久耸耸肩，递上一张支票："你看着办，自己认为合理的数字，自己写。"
"我要现金。"
"现金？"林久皱眉，有些为难的样子。不过他这个样子还真有趣。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他说着，把钱包递过来。"里面剩的也不多了，你自己想拿多少就拿吧。"
我看了一下。看来我还蛮值钱的嘛。
"那把钱包也送我吧。"
林久似乎无奈地笑了下，但眼神中却是一刹那的狡黠。下一个瞬间眼前的英俊的面容突然放大了许多倍，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一个温热的东西闯进了我的口腔。
"你谋杀。"
我坐在浴室的台子上，看到对面镜中的自己脸色绯红，还在大口地喘着气。
那个家伙听了却得意地笑起来，又把脸凑过来："看上去很厉害似的，结果还不是毛头小子一个。告诉我--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我迅速用手抹去顺着嘴角流下的唾液。懒得理他。
"默认了？这么看来......这还是你的第一次吧？"我不说话，他倒没完了。
"你到底洗不洗？你不洗我洗，别在这儿给我废话。"
"小清......你是叫小清是吧？你怎么总是破坏气氛啊？"我把浴缸的水打开，听见后面那个家伙还在不满地嘟囔着。
三下五除二脱完自己的衣服，等我脱完，水也弄得差不多了。我跳进温水里泡着，闭上眼睛。真是舒服，好久没有这么享受过了。
"你看够了没有？"我睁开眼。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从那个方向来的视线，果然现在看到他正在用一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目光看着我。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林久看着我，嘴角一抹艳丽邪魅的笑。手却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随便你怎么想。你不是想帮我洗吗？"
无所谓地笑笑。我躺在浴缸里，看着蒸腾着的热气一点点上升，怎么都觉得不真实。
"你真漂亮。"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林久是一个本分的人。但是他绝对是个情场老手。洗澡的时候，他在浴缸里把我全身吻了个够，把我吻得晕头转向，不过除此之外倒是什么都没有做。然后在那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悠闲地擦干两人的身体，换上浴袍，把我放在超豪华的KING-SIZE双人床上，然后继续接吻和温柔地抚摸。
"你真漂亮。"他轻啄着我的额说着。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的耳朵已快要生出茧子来了。
"可是我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说啊。"他说着。
"不过说真的，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忍耐力。"
林久有点得意地笑着："遇到我你应该庆幸才对，哪有人像我这么温柔的。因为我一点都不想把你弄疼。"
"那我真该谢谢你了。"我笑笑。
有什么冰凉的湿湿的滑滑的东西从后面进去。我不禁皱了皱眉。
"疼吗？我只是先帮你润滑一下。"
"没事，只是不适应而已。你继续。"
林久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有点调皮，甚至有点恶劣，但是做爱时却相当的温柔和认真。充分的前戏，充分的润滑，所以他进去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痛感。循序渐进的深入，逐渐的加速，他总是给我很大的适应空间。做的时候他除了下面，其他地方也照样不会闲着，手在下面帮我，嘴还是不清闲的吻来吻去。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一种幸福的感觉，温暖的体验，很久没有造访过我了。
我不知道我会是什么样子，我只能看到完事后他的浸汗的脸，有一种野性的性感。我气喘吁吁地躺在他身边，累得快虚脱了。
"感觉怎么样？"
看到他的嘴有往我脸上靠，我一把推开他。
"你很厉害，是个好情人。"
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又缠了过来："谢谢，看来是很高的评价了，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笑笑："我没力气了，你没钱了，还来？"
被他清洗过以后，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天还没亮。我只觉得肚子很不舒服。摸索着开了床头灯，披上衣服去卫生间。
下地的时候后面几乎只微微有点不适，连疼痛都算不上。我转身朝床上看了一眼。林久胡乱地抱着被子睡着，还赤裸着的身体露在外面许多，洗澡的时候没看到、上床的时候没心思看，他的身材真是好得没话说。
有点拉肚子，大概是受凉。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又没什么不对。他没有故意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唇被他吻得太多，血液循环太好，颜色有些诡异。
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他靠在床头坐着，似醒非醒的样子，懒散的半眯着的眸子看着我。
"起这么早干吗？后悔了跑卫生间哭去啊？"这种说话方式，看来他已经醒了。
"肚子痛，有点受凉。"我掀开被子钻进去。
他也跟着躺下来，在被子里面搂住我，暖暖的。在我耳后有温热的气息均匀地吐出，随后是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戒了吧。"
"啊？"
"那个玩意儿对你不好，也犯不着为了那个这样糟蹋你自己。"他的声音在我耳后，低低的，很有味道。
"你不适合用这种腔调说话，知道吗？"我无恶意地笑了，"而且，你好像误会了一件事，我对你说的那个没有任何兴趣，也跟它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想，你会那样想也很正常。我看起来并不像穷到需要为了生计卖身的人，我的衣服都是名牌，并且我的手臂上有一些针眼。所以你以为我是迷恋那个无法自拔才卖身的吧？你甚至以为我刚才去卫生间搞那个去了呢。"
林久不出声，似乎在认真地听我说。
"其实呢，我现在身上就剩下衣服是值钱的了，你可以自由想象，我是名门子弟，家道衰败至此田地而已，"我把手伸出来，端详着那几个还没有完全愈合的针眼，"这个嘛，也不过是因为需要钱，卖血留下的罢了。"
"家道中败，够倒霉的啊。你就那么缺钱花？也是啊，肯定不习惯的。"林久不可置信似的看着我，突然又凭空多出一抹玩味的笑，"那，要不要我养你？"
"你还真信啊？我说着玩的呢。你呢，你买我就行了。"我看着他，像他一样笑得灿烂，再一字一字对他说地清晰："姓林的，不要对我太好。"
话已出口，林久愣了愣，突然又笑了，那种坏坏的笑。
"怎么，怕我爱上你啦？"
我不由得撇撇嘴："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或者是你爱上我了？这也难怪，跟我玩过的人很多也是后来缠着我不放的。"
"看来我还得加一句，你不只想象丰富且无聊，而且相当的自恋。"我叹了口气。对于林久，严肃的说话方式似乎真的不太适用。
"难道你没有对我一见钟情吗？"林久一副很惊奇似的眼神看着我，把我又向他怀里拉了拉。
"说实话，真的没有。抱歉让你失望了。"说着，我往他那边靠了靠。又暖和又舒服，为什么不靠？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希望过。"
两个穿着浴袍的男人抱在一起躺在酒店里的床上，进行着如上有趣的对话，我突然觉得这画面怎么看都不太协调。
"要走了吗？不陪我多玩会儿了？"
我手里没停下地往身上套衣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靠在床头看着我，眼中似乎有点惋惜。
"你忘了我的目的是什么了？我还得去找别的金主儿呢。"我拿起旁边的钱包，把里面除了现金之外的东西拿出去。这种款式刚上市不久，价钱是贵得要命，本来还想买给自己做生日礼物的。我扬了扬手中的钱包："那谢谢了，拜拜。"
"等一下。"林久突然从走了过来，拉着我不让我走。
"什么事？"
"我挺喜欢你的。"
"怎么样？"
"再陪我玩玩吧，我明天就回去了。你想要现金，我让阿伟换给你就是。"
"我就这么有魅力？还是你喜欢到处留情？"
"你可别误会。"林久呵呵地笑起来，"我说喜欢，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值得交往。让你多想了可就不好了。"
唉，怎么头一次出师就碰上这么个缠人的家伙。我无奈地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
"好吧。只要有好处的生意我干嘛不做。我也喜欢你，咱们彼此彼此。"
4．
由于上午起得很晚，梳洗一下吃过东西再出门时，已临近中午。林久坐在他向江伟借的黑色宝马里，悠闲地开着车。我发现他倒是有个跟我很像的习惯，开车时喜欢把车窗开到最大，让风把头发吹得一根根全往后倒。
"去一下西街的一中，可以么？"
"一中？"林久有些惊奇地看着我，突然恍然大悟似的笑着："我都忘了，你应该还是学生吧。不乖乖上学，辍学跑到外面玩，现在回去你不找骂嘛！"
"拜托，"我好心提醒他这个外地人，"西街只有一中的初中部，你别说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
其实跟林久聊天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两个人一路瞎扯，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我让林久把车开到离校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自己下车去找人。
正赶上学校中午放学时间，门口人流蹿动。晓芳中午是不回去的，不过我也没把握能在这儿找到她。
今天还真巧，我张望了不到一分钟，就看到晓芳顺着人潮从门口出来。我赶忙向她走去，顺便对她挥挥手。
"哥！你怎么来了！"晓芳一脸的惊奇，也快步向我奔来。
"你姐不让我回去，我就没那个胆了，只能到这儿来找你了。"我把她拉到一旁的角落里，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钱包，塞给她："收好，回家给你姐。"
晓芳颤悠着接过，目光扫过打开着的部分，大惊："哥！你哪儿弄来的？这里面少说得有一万吧！你、你......"
"我什么啊，你收好。"我把钱包塞到她制服外套有拉链的口袋里拉好。"你放心，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