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真的——by生生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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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好像比刚才那人要委婉一点,但意思一致,总的来说,大家是想让他滚蛋就是了。
"秦大人,容孙某说句公道话。其实钱大人也是为了你的声誉著想,并无恶意,想想看,当个男宠,秦大人他日怎有颜再见江东父老?"
秦怀书那日在大殿上同皇上的交手,只要是当官的早已听说了,都知道皇上想要恶整他。於是这些人纷纷觉得既然食君之禄,理所当然应该帮皇上分忧。
当然大家都是在打听得很清楚、很明白後才狠批猛斗秦怀书的,虽然近一段时间以来那秦怀书经常被皇上拉去侍寝,但皇上对他仍是不假辞色,这可是宫里出来的最内幕的消息,没法子,最近国中无大事嘛,皇上与秦翰林的斗法自然成为大家最为关注的事了。
可众大臣久久也没见皇上把那个秦怀书斗倒,联想在大殿上皇上的表现,众人均想皇上肯定是栽在秦怀书手中了,於是大夥儿在为皇上暗暗掬一把同情泪之余,纷纷将斗倒秦怀书为己任。於是这翰林院便成为批斗秦怀书的第二战场,第一战场当然是皇上那儿喽!
司金銮一直听著里面众人纷纷发言,独没听见秦怀书的声音,心想,只怕在众口铄金下,他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吧,自己现在心里升起的那种感觉是叫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吧,但久久没听到秦怀书的声音让他觉得那种感觉真的是幸灾乐祸的感觉吗,大脑永远跟不上行动,他已以万钧之势跨进了翰林院。
刚才还在大放厥词的一群小鱼一见大白鲨进了来,纷纷闭嘴。
司金銮如刀似剑般的目光在众上身上转了一圈後,终於在窗边一张躺椅上发现了秦怀书,他居然还很有闲情雅致地在那儿慢条斯理地翻著书!!见他进了来,他才掸掸衣服立起了身,和众臣一道对他躬身行了行礼。
司金銮顿时感到颇不是滋味,自己刚才竟然还在为他担心,现在看来他显然是自作多情了,秦怀书他根本用不著他那多余的担心。
担心?是的,是担心,刚才在没见著他之前,他不明白自己心中那股感觉是什麽,见到他安然无事後那种放心的轻松感才令他发觉自己刚刚的那种感觉竟然是担心!这怎不教他心头冒火?他竟然在担心秦怀书这个丑八怪和狡诈之徒!
於是对其余人沈声道:"出去!"
他会好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制造一个开诚布公、君臣和乐的环境,然後和秦怀书友好地交换一下各自的看法,虽然他对秦怀书会不会照自己的设想往下发展在多次失败的情况下已不抱多大希望,但起码他已经试过了不是吗?
不论秦怀书这次大脑又会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有时总觉得和秦怀书讲话是鸡同鸭讲,他们根本不是同一国的,否则他怎麽老听不懂、想不通秦怀书在说什麽?),但是至少他已做到了身为一个好君主该做的,那就够了不是吗?司金銮心理建设完毕,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开天辟地以来最最英明的皇帝了!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均不知皇上怎麽突然不高兴,但见他脸上隐隐含有一层怒气地盯著秦怀书,心里琢磨著大约又是秦怀书不知什麽时候得罪了皇上了,可怜啊,老兄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们走了。
不过,秦怀书仿佛不知皇上想把他单独留下来似的也想跟著众人出去,司金銮那个怒啊,好你个秦怀书,你大脑长虫啦,朕都盯著你看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这也是司金銮另一个感到沮丧的地方,秦怀书总是那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搞不清楚秦怀书到底是蠢笨如牛还是大智若愚,因为每次总在他觉得他也许真的把秦怀书估得太高了,其实他也许很简单时,他又总冒出一两句令他感觉不对劲的话来,而那些话往往会令人产生某种歧义,於是他又觉得秦怀书肯定在装傻,於是如此这般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令他越想越恼火,一个向来掌控一切的人突然之间发觉失去了那个能力可想而知有多令人郁闷了。
其实依秦怀书第一次在大殿上所言,要想找个罪名杀他太容易了,但那又有什麽意思呢?杀人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成就感的,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杀人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或许难如登天,对他来说却只是和睡觉吃饭一样平常,杀了再多的人别人也只敢在背地里说说他是暴君而已。
所以他并不想杀了秦怀书,而只是想怎麽降伏这个人,降伏这个二十八年来他头一次掌控不了的人,他想拥有降伏後的那种成就感,而这种感觉随著年岁的增长、国家的稳定、大臣对他的敬若神明而变得越来越难以得到了,所以他想他之所以会理秦怀书那个丑八怪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他干吗巴巴地老是去受他的气?
就像现在一样,见秦怀书不理(还是没瞅见?)他快把他烧成灰的目光还在往外移动的身影,他也懒得同他理论,直接动手比较快。於是当下不做二想,一伸手,抓起他的衣领,将秦怀书给提了回来,如了他的愿。
哼,果然是书生,这麽轻,只怕手也无缚鸡之力吧!好,以後说不过的就用武力解决。看来有人说在有的时候武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又是最直接的方法这句话对极了。
第五章
秦怀书瞪大眼看了看刚放下自己衣领的那双手,不明白一向肃然的司金銮为什麽今天会变得这麽粗鲁,这麽没气质,让他留下讲就是了,干吗动手呢?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吗?於是他很虚心地问皇上:"皇上留微臣下来有事吗?"
废话,当然是有事了,没事找你干吗?受你的气还不够吗?不过,司金銮既然已在心里做了想要和谈的准备,所以脸上还是很和蔼可亲地、特意放柔声音问道:"他们把你说得那麽难堪,你怎麽也不反驳反驳,任由他们骂你?"
"微臣何必同那样的人一般见识,和他们打舌战吗?那岂不与市井泼妇无二了?"
"但你至少也得解释一下啊,你看,你与朕什麽也没发生不是吗?平白无故地让你戴上男宠的帽子,你不觉得委屈吗?"
"微臣既然问心无愧,废那个口舌解释干吗?而且这世上有些事,外人总是相信自己看到的,总相信眼见为实,当事人是怎麽解释也没有用的,他们一看到微臣晚上被皇上召进宫,只会想微臣是男宠而不会做二想,因此微臣如果有心解释的话,也会被当做掩饰之词而不会有人相信的。至於委屈,微臣觉得即使微臣真的是个男宠,只要微臣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旁人怎麽说干我何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活法,外人有何权力干涉?所以微臣对他们说的话没什麽感觉,反正人家说难听的话微臣不当难听的话听就行了。"
司金銮对他的一些奇奇怪怪论调早已见怪不怪了,当下倒也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反而觉得自己同那般人一样对一些事情太也大惊小怪了一点,不由觉得在"用平常心看平常事"这方面和秦怀书比起来有些自愧弗如,不由叹道:"你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啊?年纪轻轻居然就能做到心淡如水?"
"微臣觉得自己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秦怀书毫不脸红地吹嘘。
"朕看你是大言不惭才是,哪有人这样大刺刺地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司金銮好笑地看著眼前正对著自己有点淘气地轻笑的秦怀书,这样的秦怀书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不由也不再想以前那些有的没的想把他降伏的想法,说到底,他还是一个简单的人,只不过有些想法与别人不一样罢了,司金銮不由为自己以前那些有点非君子的想法脸红。
抛却以前对他的成见来看的话,秦怀书确实算得上一个人才,是该给他一个一展他长才的机会了,於是,他问道:"你看六部里六品以上的职位中你觉得你适合干哪一个就挑一个吧。"
秦怀书现在在翰林院是六品的品级,司金銮这麽一说意思是升他的官。
"微臣觉得当翰林不错,挺清闲的,不想挪。"
秦怀书,你也太......太猪头了,皇上升你的官你居然不要,你又晕了?
"哪有人不想升官的,否则你从政干吗?"司金銮皱眉问他。
"微臣向来胸无大志,只想有口饭吃就行了,只是别的事情都挺累的,就属科举最简单了,只要中了就行了,所以微臣才来从政的。所以微臣并不想做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样一天到晚忙忙碌碌活著太累,反正到死後还不是所有人都一样变成一把灰进了土里,所以一比较结果一样,那活著的时候微臣还是享受一天是一天,反正那些大事多的是有人去操心,不缺微臣这颗心。"
瞧瞧,这是些什麽歪理!如果我是司金銮,不把你这种吃闲饭的人扫荡干净才怪,看到时你还懒不懒,居然混日子混到这儿来了。
司金銮没想到秦怀书会这般想,科举最简单?天知道天下有多少人从少年考到白发!不过,他是状元,说科举最简单的鬼话也许并不过份。只是......他做官只是想混口饭吃?这种话他平生闻所未闻,此时听了也只能报以苦笑,看来以前,他还真是抬举他了啊。
"你不觉得这样无所事事地活著很空虚吗?人总得找点什麽事情来干才会觉得有奔头吧?"
"无所事事有时久了是会感到无聊,那个时候微臣就会随便找点什麽事情来做,不想做了就不做了,也不用去考虑做完了没有,反正微臣又没想过要将它做完,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顺其自然,有兴趣做完便做完,没兴趣了便不做就是了,反正微臣也不会把它放在心上。"
"你这样随心所欲地活著倒也快活,听你这麽说,朕真是好羡慕呢,朕这麽多年以来哪一天是清闲著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什麽时候朕也像爱卿那样活上一段时间。"
司金銮在心里琢磨著反正国家大事那些大臣们在操著心,哪天不如出去走走,来个微服私访。
"微臣与皇上不一样,微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皇上就不一样了,皇上稍有懈怠天下百姓就会遭殃,所以皇上只能觉得微臣这样活著洒脱,却不能和微臣一个样,微臣可担不起教唆皇上的重罪,而且 那样微臣也会觉得愧对天下黎民,不仅不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还煽动皇帝一块儿偷懒,那可就是微臣造的孽了。"
秦怀书不由汗颜,以後得收敛点儿,要不然皇上见自己闲得发慌,他忙得要死,说不准哪天就会心里不平衡,看不过去,到那时只怕自己要麽丢官,要麽被他塞了一大堆事来做,那可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见秦怀书一脸担心的样,司金銮没多大诚意地安慰安慰他:"你放心,朕是皇帝,哪敢偷懒啊,所有人都盯著朕呢!"心里却仍在打微服私访的主意。
秦怀书一想也对,那麽多人盯著他,他想偷懒也偷不成啊。微觉放心。
第六章
"启禀堡主,君如风已经找到。"在关了三个人到十八层後,分外卖力的下属终於打听到君如风的下落,赶紧来报,以免自己成了第四个地狱冤魂。
"好极!赶快盯住,别让他又溜了!"龙擎日眼中闪过银光。
"是!"自 由 自 在
看著主子兴奋的样,全堡的人终於敢大口喘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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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为什麽自己想达成心愿总是那麽的难?他只是想让自己心爱的人幸福而已啊!
他一不偷盗,二不杀人,三不放火,四不奸淫,五不作恶,六不赌博,七不嫖妓,八不......
只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爱人能够整日里过得开心,上天却为何如此残忍,连他这样一个小小的祈愿也不满足他?
只要杀了那个人,雪儿就会开心了,可是,为什麽上苍总是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为什麽???
再次吞下一口美酒,却如饮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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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司金銮暗地里积极准备微服私访的当儿,与大夏王朝接壤的大金国使者来访,司金銮只得暂时不去想那微服私访的事,为大金国使者摆晏接风。
晏会中但见大金国使者笑得颇不怀好意,司金銮明白明日大殿之上大金国使者必有什麽话要说,而这些话必是大夏人所不想听的。当下和身边众臣交换了一个眼神,晏後众臣便跟著司金銮赶到了御书房,但众人皆猜不透大金国使者此来何事,在大金国的间谍也没传什麽消息过来,众人只得说等到明日见机行事。
第二日一大早,大金国使者便吵著要见司金銮,司金銮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只得宣他上殿。
上殿後大金国使者先说了一番恭维的话,而後才转入正题,原来是大金国国王给大夏王朝带来了一个关於两国关系未来发展的国书,让大夏王朝若是同意便签字。
司金銮听完,心下想,是不是国书里有什麽问题?朕得看仔细点,以防他们玩文字游戏,把朕骗了去。若有不合理的地方,我方不签你大金国也奈何不了我们,大不了一言不合兵戎相见便是,好几年没打仗了,再休息下去士兵们脑中的那根弦也会松弛了,不如趁此机会锻炼锻炼也不错。於是便吩咐小德子将大金国国书呈上来。
一见国书,司金銮马上便明白那使者怎麽会笑得那麽贼了。原来满纸文字他竟一个不识,拿给众臣看,大夥儿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一幅臣惶恐臣惶恐一眼就知也是不认识的样子。
於是他便问那使者:"贵国不是一直使用我朝文字吗?怎麽?改用别国文字了?"
使者笑笑,很骄傲的那种,"这是我朝新造的文字,从此我朝也有自己的文字了。"
"啊,是这样,那恭喜恭喜了,也请代表朕向贵国国王表示祝贺。"
言不由衷啊,司金銮嘴上说著道贺的话,心里则在想著该怎麽办,若不签,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打上一仗,但他们要是把堂堂大夏王朝竟无一人认得这个文字的事向各国一说,那让一向以天朝自居的他们岂不丢脸至极?
"皇帝陛下,我国国王让您考虑三天,三天後请您给予答复。"
大金国使者得意洋洋地说完便回使馆休息去了,只剩下这边一群人凑在一起吵著说(当然,要是老百姓这样聚在一起定会叫吵吵嚷嚷,这些人聚在一起自然叫议论。)该怎麽办。
"不如张榜招贤吧。"宰相张建议。
"只怕来不及了。"元帅李泼他冷水。
"要麽我们签了就是了。"礼部尚书王思索再三道。
"万一是个不平等条约怎麽办?"吏部尚书刘反对。
......
众人如此这般吵了半天,仍是没有结果,司金銮被吵烦了,下令退朝。
回到寝宫,想到今天心情不好,便派人去宣秦怀书进宫。
秦怀书像往常般轻车熟路地脱衣就寝,正要入睡,却发现司金銮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想想自己毕竟也食他之禄,再懒,多多少少也应该为他做点分忧解难的事。
於是便顺口问问:"皇上有烦心事吗?"
司金銮靠过去闻著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觉得心下平静了些,这才道:"大金国使者来朝,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怎麽,对方为难我国?"
"那倒不至於,不过,他们新造了一种文字,还用这种文字写了一个国书过来。满朝文武竟然无人能识。这叫朕怎麽签?"
"不签就是了。"自 由 自 在
"哪有这麽简单,不签最坏不过打仗,但若传出去他国必嘲笑我堂堂天朝竟无一个识字之人,那岂不是丢脸丢到四方去了,以後天朝还有什麽威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