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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焰舞——by清尊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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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魁已经感受不到痛了,身体深处被重重撞击,快感并夹著痛楚令他如痴如狂。意识沈进幻境内,许多记忆如碎片般地在脑海中漂浮。

少年狐燊交给初火一把寒剑,摸摸他的头,宠溺地对他说:"火儿,今次是你第一次出任务,不要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初火冰冷的手接过寒剑,低著头,默默无语。
在狐燊的目送下,他离开,之後身手利落地跳进一个小院落。院子里正坐著一家三口,看到突然出现的执剑少年,皆露出害怕的脸色。
没有犹豫,初火挥剑杀死了男人,女人,最後──剑停在孩子的面前,没有刺下去。
那孩子恐惧得忘了掉泪,坐在父母的血泊上,双眼空洞。
初火失神地望著孩子。
"砰──"一颗石头扔向他,打在他的额角,额角破了,血滑了下来。
初火冷冷地注视孩子,孩子手里抓著石头,害怕地哆嗦,眼里是浓浓的恨意。
初火不动,直挺挺地立著,他的脸上是怜悯。
蓦然,无数条银丝自天际射来,穿透了孩子的身体,那孩子一下子咽了声,倒在了血泊中。
"不是不许你受伤吗?火儿?"狐燊无声无息地出现,收了银丝,那银丝滴血不粘,仍然洁白地缠回狐燊的手腕上。
初火淌下了冰凉的眼泪。
狐燊从後抱住他,把他拥在怀里安抚。"傻孩子,你不杀他,他便要伤你啊!"

岩浆般滚烫的热液喷射进体内,同时快感达到极点,交缠的两人发出激昂的叫声。
星魁迷蒙的眼倏地清明,神智瞬间回复,狐燊将他重重压下,扯住他的长发,转过他的脸,低头便吻住他的唇。
热烈的吻,结束了这一回合的交合。
转过星魁的身体,以自己强硬的身体覆於其上,那长如蛛丝的黑发将两人赤裸的身体紧紧裹住。
星魁神色迷离,疲惫地瞌眼,唇微开启,美如玉的脸上流转著被男人宠幸後的媚豔。狐燊痴迷地凝视他,湿润的舌不断地舔舐他的唇瓣。
"火儿,你怎能让哥哥一人陷在地狱?"他轻轻地呢喃,灵活的手指不断地撩拨星魁的私处,揉捏玩弄著。"你我的命运,从入‘鬼煞宫'後就联系在一起的啊,不离不弃,不离不弃......这是你我当初发下的誓言,火儿,你不该忘了!"
星魁呻吟一声,情欲再次高涨,迷茫地回应著,分开腿,缠住男人的腰,弓起身,要求更多。
狐燊渐渐地露出笑容。
苍白的光线下,那笑容如鬼魅般──邪恶!

第七章
星魁悚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缩在狐燊的怀里,昨夜荒唐的情事蓦然想起,他干呕了数声,勉强从霸道的男人怀里脱离,并没有惊醒他。
身体已经被药物处理过了,四肢的肌肤完美无瑕,仿佛未曾被银丝穿透过,而股穴除了因过度使用贯穿而酸痛外,内壁被琉璃珠刺划破的伤口已痊愈了。望著沈睡中的男人,星魁讽刺的笑。
不愧是鬼王,用药如神。
瞟到枕边的玉簪,他鬼使神差地拿起,冷冷地盯著狐燊的颈动脉。如果......划一下,不知会怎样?
闭了闭眼,终究没有下手。他丧气地丢下玉簪,起身下床。昨天的女装被撕成碎片自然不能穿了,裸身在这苍白的宫殿里东翻西找,直到神出鬼没的莫璃从暗处现身,递给他一套衣服。他看了看,是男装,这才撇撇嘴,利落地穿上。
披头散发,行动迅速,离开了白宫。
床上的狐燊缓缓地睁开眼,慵懒地撩开零乱的发丝,手指轻轻磨磨颈侧,脸上漾出似有若无的笑容。
觅了块清静的地方,纵身一跃,跳到一棵高大的树上,,往粗壮的树枝上一躺,星魁重重地吁口气,吐出一肚的鸟气。
简直是辣手摧花,狂风扫落叶!该死的狐燊!
他忿恨地咬牙。狐燊以为这样待他,他就会沈沦了吗?不!永远不会!他不愿再受魔鬼的控制!以前那个暮白哥哥已不在,如今的只是一个拥有相同躯体的恶鬼!可是,他竟然下不了手杀他?
真窝囊啊!
他自嘲,闭上郁阴的眼,当再次张开时,已一扫阴霾,恢复成浪荡的火神。
突然,一声鸟叫声吸引了他,他转头,只见不远处的树枝上立著一只浑身洁白的鹦鹉,鹦鹉睁著翠绿的小眼骨溜溜地打量他。
"小雪!?"他脱口而出。
鹦鹉似乎并没有因他的惊叫而逃开,反而激动的拍打翅膀,并叫道:"初火,初火,美的,美的。"
星魁一时傻眼了。眼花了吗?怎麽会在"鬼煞宫"里看到西玲珑的宠物?
它在那场杀戮中没有死?不过,当初他和狐燊只顾著杀人,哪有空理一只畜牲?但它又是如何来这儿?不管如何,看到小雪,莫名的心情轻松了!他发自内心的笑笑,阳光的照耀下,他笑得轻灵。
"来,小雪。"他伸出右手,小雪听话地飞到他的手腕上。
星魁怜爱地看它,轻轻触摸它的头。"以後,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嘎!照顾,照顾!"小雪高兴地跳了一下。
星魁的好心情全来了,他撇撇嘴,嫌弃。"你呀,只会重复本大人的话,难怪有‘鹦鹉学舌'一说,哈──"
小雪不高兴地瞪他,叫了一声,别过脸去。
"呃──一只鸟也会害臊?哈哈哈......"星魁惊奇地开怀大笑。
"嘎嘎嘎!欺负鸟儿,欺负鸟儿!"小雪"老脸羞红"了。
"哇哈哈哈......"星魁笑得更离谱了,整个人都挂在树上。"你......你竟还会说别的话!稀奇......哈哈哈......稀奇!"
树下经过的人听到刺耳的爆笑声,不禁都皱眉抬头看,惊讶地发现少主一大早的就在树上跟一只鸟发疯!?
星魁浑然不觉,肆意的笑声,搞得平日寂静的"鬼煞宫"闹哄哄的。几乎整座宫里的人都听到了他那邪恶的笑声!魔音穿脑啊,那笑声中,夹了他大人深厚的内力,闻者莫不皱眉捂耳。
白宫里,狐燊斜躺在床上用早膳,忽闻一阵刺耳的笑声,不禁皱眉望一旁侍候的莫璃。
"怎麽回事?"这笑声搞得他胃口尽失。
"呃?"莫璃犹豫了一下,道:"回宫主,是少主在笑。"
狐燊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不易被人发现。他放下筷子,命人撤了餐具。
他起身下床,立即有两三个丫环过来为他著装。须臾,一件白色底子,金丝绣的鬼面长袍穿在他修长的身体上,腰间系一条金丝边纹的白色带子,及地的长发随意的由白缎带束在身後。他飘逸如仙,全不见昨日的阴邪气息。
"小雪,小雪,快说些别的,让本大人开开眼界。"星魁靠在树枝上,冲著手腕上的鸟儿笑。这小东西太逗人了,留在身边一定很好玩,有机会带回去给师父师娘玩玩。
小雪瞪眼撇头。哼!休想。
"喂,臭鸟!本大人叫你说是给你面子!"星魁拉它的羽毛,邪气地咧嘴,俨然是小恶魔一只。
"嘎!嘎!嘎!谋杀!谋杀!"羽毛被眼前人类拉著,小雪"凄惨"地大叫。
"哈──太有趣了,看来你是吃硬不吃软!"星魁又是一阵大笑,手也没停下对小雪的蹂躏。
小雪艰难地挣扎飞离他的手腕,逃命似地冲下树,一个停顿,又拍拍翅膀,落到树下阴影里来人的肩上,亲热地与他蹭蹭头。
星魁往下一望,整个人都僵硬在树枝上,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昨夜的恶梦直撞脑海。
是狐燊!
此时的他看起来仙风道骨,在阳光的照耀下,全身泛著温煦的金晕,如此无害模样,与昨夜的邪魅简直是南辕北辙。
他抬起一双深沈的眼,盯著树上的白衣少年。
"下来。"语气轻柔却是不容否定的。
星魁紧握双拳,心中澎湃著无垠的愤怒。他固执地抬头看天空,看白云,就是不看下面的狐燊。
狐燊闪了闪眼,温和的脸开始变化了。
腰间一紧,只见一束银丝线缠在他的腰上。他低头一看,狐燊掌控著银丝的另一端,稍用力一扯,他便重心不稳,被拉了下来,直落入狐燊的怀抱。
"别惹本宫生气。"沈吟的嗓音不高不低。狐燊抱著他步向不远处的亭子,亭内的圆桌上早已摆满大盘小碟。
星魁身体僵硬的被他抱在怀中,咬牙切齿,眼里满是恨意。与他肢体相触的地方,像有千万枚针在扎。
"为何不用早膳?"狐燊坐在桌边,将他放在大腿上。
"......"他无言以对,拒绝回答。早上一惊醒,只顾著远离他,哪管什麽早膳。
腰上的手臂明显紧了。"想要本宫喂你?"
他冷哼一声,倔强地拿起筷子吃。其实他三年前根本没有吃早膳的习惯,吃的也仅是两粒药丸,遇上师父後,改了习惯,而狐燊,又怎知他要吃早膳的?
"嘎!好吃的,好吃的!"小雪一见美味佳肴,马上飞上桌,攻击一盘豆沙饼。
星魁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豆沙饼,正被这只怪鸟"蹂躏"!他气愤难当地大叫:"小雪!不可以吃我的豆沙饼!"
小雪偏偏与他作对,更"卖力"地啄著。
於是,一场人鸟抢食大战爆发了。
"可恶!你这只臭鸟,本大人要把你烤成‘红烧鹦鹉'!"
"嘎!不要脸,不要脸!"
"你说什麽!?你才厚脸皮......"
"......"
星魁与小雪闹得欢,根本忘了还有一人在场,和一只鸟抢食物,玩得不亦乐乎。
狐燊玩味地看著眼前这激烈的"人鸟大战",扬起嘴角,不知不觉中,深邃的眼中流露出温柔来,看怀中人的眼神甚至是爱恋的。
不远处的回廊上,立了一黑一红两男子。
"很难想象,亭子里的人是‘鬼王'。"红衣男子狄魅一脸戏谑地望向前方。"那个人,像个多情浪子。"
"外表往往会骗人的。"黑衣男子乌虚鹇扯动薄唇冷冷地道。
"哎哟!我说乌大人,你为何总是如此冷漠?"狄魅一下子变得顽皮,俨然是一副天真浪漫的少年模样,倏不知他是"天魔殿"的殿主。"你就不能跟我八卦一下下?"身为狐燊的影子,他应该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乌虚鹇凛冽地瞪他一眼,不作理会。
狄魅百无聊赖地耸耸肩。"看来,风魔与火神相处得很好呀。"
"那只是表面罢了。今早莫璃自宫主床上换下来的床单,染满了黑色的血?" 难得乌虚鹇多说了几句。
"黑色?那岂不有毒?谁的?"狄魅眼睛睁得比铜铃还要大。
乌虚鹇扯扯嘴角,深沈的眼望向亭子里的人。
"是少主的?嘿嘿,他的脸色似乎不怎麽红润嘛。昨晚......"捂嘴,狄魅贼贼地笑。"宫主定是一夜风流。"
乌虚鹇瞪瞪他,不理他的不正经。
狄魅一脸色相,狭长的眼一转,阴恻恻了。"真想......看看他们斗起来的模样。"
"......"乌虚鹇冷然。
狄魅邪邪一笑。"如今的鬼煞宫,太安静了。"自从狐燊当上鬼王後,鬼煞宫里的血腥味淡了很多,死亡已经很少见了。
"所有与宫主为敌的人,都该死!" 乌虚鹇锐利的鹰眼直射向他,几乎要把他剥开。
"哈──不愧是‘风魔'的忠实下属。"无视乌虚鹇的怒视,狄魅放肆一笑。"放心,目前我还没有篡位的心思,以後就不得而知了。"
"我似乎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事了。"妖媚的女人声音插了进来,二人同时回头,来人是一妖豔的成熟女子,紧身的紫衣将她妙曼的身材勾勒得完美之至。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火刹'殿主啊!"狄魅浮起邪笑,直视她。
杜丽瑰娇笑。"哟,‘天魔'殿主,乌大人,两位好兴致。"
"哪里,哪里。"狄魅笑容可掬,肚子里对这女人可没啥好印象。
"狄大人,你似乎很久未到‘火刹'殿与我幽会了。"媚眼一勾,柔弱无骨的娇躯已粘了上来,一双粉臂已圈住狄魅的颈了。
狄魅暗自捏把汗,俊脸上依然笑容迷人。"杜殿主最近忙些什麽?"
"呵呵呵......"一阵花枝乱颤,杜丽瑰将红唇贴近他的耳际。"狄大人想试试我新制的‘千媚态'吗?保你满意。"
千媚态?这骚娘们又在制媚药了!被糟蹋的美男不知几何,虽然她床上功夫确实厉害,但他自认无福享受。
"啊呀!杜殿主,我差点忘了我的‘百毒丹'还未炼完,先行一步了。"他急忙推开挂在身上的女人,匆匆逃离现场。
杜丽瑰妩媚地将秋波转向乌虚鹇。"乌大人......"
"杜殿主,恕在下失陪。"不待杜丽瑰说完,乌虚鹇如风般的转身离去。
杜丽瑰娇颜一怒,露出魔魅的凶焰。可恶!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举目一望亭内的人,脸色更加阴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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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在侵蚀他的意识。
床上的人揪住心口,蜷曲著身子,气喘吁吁。
可恶!竟然毒发了!"白鬼"的"冷雪寒针"果然厉害,纵使狐燊医术再高,也解不了"冷雪寒针"的毒性。近些年,靠著皇宫里太医开的药勉强过活,但今次被绑来"鬼煞宫",他身边根本没有缓和毒性的丹药。
刺痛又一阵袭来,他口中喷出一摊血,整个人闷哼地翻滚。
痛!很痛!心口似有上万只蚂蚁在叮咬!全身气血逆流。
这身毒,折磨得他不成人形。
翻眼看看床帐,他痛苦地笑。竟然在这床张发毒,这张曾经是他和狐燊的床。这张床上,留下了多少记忆?
眼前一片迷茫,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好痛!哥哥,火儿好痛啊!"小时的他蜷缩在白色的床上,不时的发抖,脸色死白如灰。
"火儿......火儿......"狐燊掀开纱帐,急忙上床拉他入怀。
"哥哥......火儿好痛!好痛!火儿要死了......"他紧抱著狐燊,小嘴里又溢出血来。
"火儿......不要紧,来,吃药。"狐燊拿出一颗金色药丸放到他嘴边。"火儿,快吃。"
他低眉望著嘴边的药丸,泪挥如雨。"......"
"吃!"狐燊怒喝,硬将药丸塞进他口中,他泪掉得更凶了,却死咬著牙。
死了就不用这麽痛苦了!死人就可以放哥哥自由了!死了......
狐燊低吼一声,将药丸放入自己口中,低头覆上他的唇,硬是将药丸送入他口中。

又一阵疼痛,他翻滚落地,被单也被扯下一半。额头撞在冷硬的地面上,肿了个小疱,他呻吟著,身体一阵抽搐,在冰冷的地上打滚。
"啊──"
如今......会有谁来喂他吃药?"他"不会来了,"他"不会来了......三更半夜的,他会来才怪!他低低地边咳血边笑。
为什麽要盼"他"来?自他当上鬼王後,便从保护者变成了伤害者。无时无刻地不将他拖进地狱,每天杀人,杀人──自己像木偶般被他操纵著,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忘了,不言不语,根本就是鬼王的傀儡!
他为什麽不放过他?他要在地狱,就自己下去好了,好不容易他爬上来了,竟然又要扯他下去──
狐燊,你这个自私的男人!z
他咒骂。拳头重重地击在地上,擦出一条血痕。
一直想不明白,原本相依为命的人,何以互相伤害?不是只要爬到权利的最顶点,拥有最强的力量,便不怕受到外人的伤害了吗?那个总是抱著他安抚的少年口口声声说不让别人伤害他,自己却在当上鬼王後,残忍地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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