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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by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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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长歌走回刚才的位置.双手把袖口向上挽起.面上温柔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月泠.放心吧!妄言那边我来说.刚才......做的好!我不想妄言看见等下的场面!"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韦长歌笑容里隐带着淡淡的悲悯与无奈."想来我六年没有再出手.大家都忘了我能一直坐稳今日的位置.让堡里那些亲戚没有任何人敢反对.让全堡上下忠心耿耿.可不是只凭说的.也忘了我有今日.全是亲身一剑一剑打拼出来的!"话音转低.叹息声里有着说不出的傲然"天下堡能在爹死后.不仅没有破落.还能继续统领天下武林.到现在.拥有更庞大坚实的实力.若不是我韦长歌.......谁......又能做到!!!!!!!!!!"
韦长歌撩起蓝衣下摆的一角。将它扣在腰带上。
"月泠。你退后。。"
月泠听话退后。站到苏妄言前面。
韦长歌笑容慢慢变淡。只至若有若无。对着猛虎寨众人微微点头。
"请。"猛虎寨众人早已经脸色不对。刚才韦长歌当着他们的面弄晕苏妄言。旁若无人的与那女子交谈。现在又独自一人对抗自己。这个男子虽然没说什么嚣张的话。可这动作却已是狂傲之极!
头领向身后帮众打了个眼神。帮众心下明了。也不和韦长歌江什么江湖道义。一窝蜂的冲上去。
面对冲上来的帮众。韦长歌也没有紧张。即使他们手中拿着刀剑。他们。。。还没有另他韦长歌放在眼里的价值!
微微侧身。闪过迎面而来的几柄大刀。右手无声口上其中一人的脖子上。轻轻一扭。左手顺势点上他的哑穴。
"呜。。。呜。。。"那帮众慢慢瘫软在地。捂着脖子。不停的抽搐。
首领看到这里一惊。还没反过来。韦长歌已化做一道缥缈的蓝影冲如人群。没有武器。也没有任何绝招。只是最简单最平凡的几个手招。旋。扭。扣。。。。。就让所有的帮众全失去站立的能力。
他的动作很慢。慢的任何人都可以轻清楚楚的看见每一次挥手。每一次侧身。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出手阻挡。只能眼睁睁看见那如同书生般修长白皙。似乎力气用大就会折断的手。轻轻扣住他们的脖子。然后微微一扭。。。。
首领回想起刚才韦长歌和月泠的对话。脸色蓦然苍白。大声呼唤"天下堡!!!你是天下堡的人!!!!"
行走江湖。你可以不知道当朝皇帝是谁。可以不真知道天下第一美人是谁。但绝不会不知道天下堡是什么。绝不会不知道天下堡的主人是谁!(其实吾真的不知道)
天下堡!统领天下武林数十载。无论黑白正邪两道。无不心甘情愿俯首称臣。江湖多年来若没有天下堡主持公道。早已经是腥风血雨。
韦长歌!天下堡的年轻堡主。已刚及弱冠的二十之龄掌管天下堡。号令江湖群雄。让无数一流高手甘心为之效命。至今以有八年。而这八年来。江湖中人亦无人有一丝反对的声音。足可见其在江湖中的声望!
踏过还在无声呻吟的人群。韦长歌优雅的走到首领面前。伸出手。向首领的左手手肘探去。那动作很慢。可首领挡不住。
手肘被扣住。同样是微微一扭。又换做右手手肘。
"咔。嚓。。。"
张大嘴。那首领不敢喊叫。只能闷声喘息。
"这位公子。。。看在。。小的们无意。。。冒犯的份上。。。就饶过这一次吧。。。"
韦长歌不语。手移到双肩上。白皙的双手轻轻一扯。首领双臂别扭的垂在身子两旁。
首领明白。只怕自己这双手是废了。虽然有怨恨。但心底的恐惧更多。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公子!。。饶命啊!!。。。。。"
收回手。韦长歌没有他。只是看着双手。低语。"这‘分筋断骨手'果然名不虚传。"
"公子!。。"
移过眼神。韦长歌面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加深。淡淡的嘲讽隐在嘴角。语调沉静而温和。
"我是韦长歌!"

9
韦长歌面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加深。淡淡的嘲讽隐在嘴角。语调沉静而温和。
"我是韦长歌!"
首领睁大眼睛。苍白的脸色让人误以为是死人。眼前这个蓝色华服的年轻公子就是天下堡的主人-----韦长歌!那么刚才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便只可能是洛阳苏家的大公子。天下堡堡主韦长歌的挚友----苏妄言!
既然知道天下堡。韦长歌。那么就一定知道另外一个人。洛阳苏家大公子---苏妄言。
苏妄言!江湖中人称为活字典。行走天下。博闻广记。不知见过多少奇事异人。而江湖中人也知道。惹了韦长歌或许可以活命。惹了苏妄言。韦长歌就绝不放过你。
"韦。。韦大堡主。。。饶命啊。。饶命啊。。"首领机械似的低唤。
一股液体从那首领身下流出。韦长歌微皱起眉。转身放下衣摆。用手帕擦擦手。洁白的布斤飘落在地。韦长歌没有理会。抱起苏妄言。向楼上走去。边走边说。
"天下堡三日追杀。若能躲过。从此恩消怨了。"
月泠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疯狂向门外跑去的山贼首领。首领跑步的姿势很奇怪。两手没有规则的随意乱晃。脸上全是汗水与劫后余生的惊恐。
微启朱唇。"笨蛋。天下堡的追杀。这天下间几人可以躲过。"
三日后。边关分舵传来消息。追杀之人已死。是时。死者全身经脉骨头尽断!眼珠被挖!
烈日当头.两匹骆驼行走在万里黄沙中.骆驼上背负着十几个水囊.
韦长歌侧过头.看着苏妄言依旧冷凝的脸.无声叹气.从那次客栈自己含怒出手后.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妄言一直是冷着脸.知道原因.可怎么说?
告诉他是因为自己不喜欢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多一刻都无法容忍?无法容忍到想把他们的眼珠都挖出来?
还是说自己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的另一面.希望自己在他心里永远是那个温文儒雅.有些狡诈的韦长歌?
再无声的叹一口气.韦长歌脸上推起讨好的笑容.
"妄言..酒庄快到了吧!"
"还有小半个时辰."
冷冰冰的语调.冷冰冰的脸色.全身都是寒气.韦长歌暗地里感叹.莫不是苏家绝学----燎颺诀已经被妄言练到尤阳还阴的地步??要不怎么应该是火劲的燎颺诀却让他觉得寒冷?变成阴冷的了?
"妄言...大漠里的太阳真大!"
"大漠里没什么遮挡.自然大!这都不知道."
"妄言...你看.那有个头骨."
"那是被渴死的动物骨头.说什么头骨.还以为是人呢!没看清别乱说!!"
"妄言..你饿不饿?"
"不是才吃过吗?你是猪啊!!"
".....妄言....你渴不渴?"
"你少说话就不渴了!"
韦长歌还能说什么呢?没话找话也要有话可以说啊!两人就这样一个哀怨一个冷凝来到了酒庄!
酒庄坐落在大漠里的一片绿洲上.不大.大门上只有一个'酒'字已经退色.其余和普通的房屋一样.
苏妄言走上前.敲敲门.气运丹田.清朗的声音传的老远.
"洛阳苏妄言.天下堡韦长歌前来求见酒庄庄主清风前辈!!"
不一下.大门打开.门后是一个灰衣老人.老人向苏妄言与韦长歌做了几个手势.
苏妄言点头.拉着韦长歌走进酒庄.老人随即关上门.进门就是一个极小的院子.左中两边通向不同的地方.苏妄言拉着韦长歌向中间的那条小路走去.老人向左边走去.
"妄言.刚才?"
"那个老人耳聋.刚才的手势是说'苏公子.老爷在上次的地方'."
穿过大厅.来到一个放着一些书.看上去像是书房的地方.刚坐下.从里间就走出一个男人.苏妄言与韦长歌站起来.微微一礼.韦长歌乘机打量他.
男子大概三十七八岁.脸上并无多少皱纹.不难看出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男子.只是眉宇间的悲伤让他看上去沧桑些.一身墨绿的长袍.剪体合身.周身都带着一种难言的忧郁.
"苏公子.我早已知道你会来的.先为那酒的事情向你道歉."
苏妄言眼光一闪.脸上微红."清风前辈.请问那酒..那酒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风苦笑"那酒..被我夫人掉包了."
"啊!尊夫人怎会..?"
清风没有回答.转头看向韦长歌.似乎是被什么吓到.微微睁大眼.看了半晌.脸上流露出怀恋的神色.喃喃低语"真像.."
韦长歌礼貌一笑.不语.
"这位想必是天下堡堡主韦长歌韦公子吧!"
"在下正是韦长歌."
"我虽居住在大漠这荒芜之地.但天下堡堡主的名声还是听过不少.今日一看.韦堡主不愧是惊才绝艳!"
"那里.前辈客气了."
苏妄言看着两人吹捧来吹捧去.心下不屑.但也没表达出来.低咳一声."咳..前辈.请您解释一下."
清风收回看向韦长歌的目光.目光中竟有些不舍.苏妄言瞧见背脊不自觉绷紧.


10
"苏公子.你应该也知道酒庄三十年前那场大火吧!"
"是.江湖不知道恐怕也没有."
"三十年前那场火...其实我夫人放的."
苏妄言与韦长歌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的惊讶.三十年前的酒庄虽然不是像天下堡苏家这样的名震天下.但起码也是江湖上人人认识的山庄.可以说名利全有.可为什么当年本可一生无忧的庄主夫人.会放那把毁了整个酒庄的大火了?
"我夫人之所以会掉包那瓶'春日宴'.是因为嫉妒."
韦长歌习惯性的跟着询问"嫉妒?"
"对.嫉妒.嫉妒一个人.嫉妒一个已经死了三十年的男人."
苏妄言挑起眉.听出这件事怕是一个被埋藏了很久的故事.而被埋藏很久的故事.一般都很精彩.
韦长歌也在暗暗思索.三十年前的大火.放火的是庄主夫人.被嫉妒的那个死去的男人.被掉包的'春日宴'.'春日宴'里面的'春日醉'一点点的迷题开始出现.而可以揭开这些迷题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清风.
清风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蓝天.将过去娓娓道来....
我出生在酒庄.酿了一辈子酒.瓶瓶都是极品.江湖中人没有人不称赞.这是我的骄傲.
酒庄有个规矩.每个酿酒师所酿的酒都代表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绝不为了金钱而酿酒.我出生时父亲为我酿的酒叫'云何'取自'云何.当此去.人生底事.来往如梭.'之意.这些酒就如同苏家的剑阁.天下堡的藏异楼一样.里面都是一个一个故事.不过酒庄的酒是给人喝的!
那一年我刚及冠.应一位友人之邀去了江南.我还记得.那天下着雨.雨水有些大.我坐在亭子里一边等雨停.一边看水塘里开的荷花.这个时候有个人撑着荷花纹的纸伞走进亭子.墨绿底色上绣着荷花的长衫.
他抬起头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头发有些贴在脸上.身上也有些水痕.像是突然看到人有些惊讶.笑的很腼腆.没有一丝这俗世里的凡尘气息.背后是荷花.前面也是荷花.我都分不清他到底是从外面走进亭子.还是从荷花丛里走进来的.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荷花的精灵.
他的名字叫---落羽.
我和他在亭子里聊天.我在讲.他在听.他一直安静的看着我.偶尔说几句.亭子外下着雨.漫天都是荷花的香味.那一刻.........我多希望时间就那么静止!
后来有人叫他.他说'你没带伞.我把伞留给你.'.说完就跑走了.雨水很快就挡住视线.如果不是那把荷花纸伞还在.我几乎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再后来.我在朋友家又见到了他.那段时间里我们每天一起.游遍了江南大大小小的景致.同时.我也认识了他的孪生妹妹.他妹妹和他长的很像.
她的名字是---落雨.
不过.落羽像江南雨里的荷苞的宁静清雅.带着几分羞怯.像他的名字一样.飘飘然而落.如凡尘之羽.不染..纤尘....而他妹妹像荷花的明媚姣妍.
'芙蓉不借韶华助.故著缃黄.宿面留妆.不出寒花只暂香.伤春不尽悲秋苦.落蕊浮筋.知在谁傍.一笑盈盈百种芳.'
韦长歌心底暗暗幻想.那又是怎样的一对兄妹. 拥有那'一笑盈盈百种芳'的风华.无意识侧过头.发现苏妄言正瞪着他.回已一笑.苏妄言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韦长歌也跟着微微低头.盈盈的笑意弥漫在眼角.
他们两人随我回了酒庄.我为他们分别酿酒.酿好第一瓶时.我不知道该取个什么名字.就去问落羽.落羽听了要替我取名字.很是高兴.他说.'就叫'春日宴吧!'然后那酒就叫'春日宴'.
我原以为日子会这样安静的过下去.可有一天.我一个喝'春日宴'时.却发现自己重了毒.那毒就是'春日醉'!
因为'春日醉'是用'春日宴'的酒糟所做.只有放在'春日宴'里才有毒.可能拿到'春日醉'的只有那么几个人.所以我就知道.这毒.是有人专门对我下的.那天夜里.我要了一个人.......我不知道他/她是谁.只闻到他/她身上荷花的香味.
屋子里静谧下来.清风陷入往昔的回忆.韦长歌与苏妄言也回想起那天夜晚.那个缠绵悱恻的夜晚.肌肤相互触碰的温暖.与空气接触的微寒.肢体相互绞缠的疼痛.与身体深处波涛汹涌般的愉悦感.急促的喘息.颤栗的颤抖.暧昧的呻吟和....炙热的情欲.
眼睛逐渐变的幽深.韦长歌微眯起眼.侧头看着苏妄言.被炙热的视线影响的苏妄言也转过头来.
"轰..."
苏妄言赶紧转回头.低低的垂着.颇长的流海微掩住上半边的脸.只能看见下半脸上的微红.夕阳透过窗户.照射在他身上.羞红的脸.不难想像那张俊美清丽的脸上一定是红晕遍布.
这样的羞涩.这样的妄言.韦长歌想把他藏起来.不希望任何人看见.
清风看着两人的样子.微微笑起.眼中有些羡慕.有些失落.
"没想到已经说了这么长时间.苏公子.韦堡主.今日便到这里!请先用膳吧."
"好的."苏妄言连忙答应.现在自己已经听不下去了.
韦长歌看了他一眼.回头笑道"无妨.今日就打扰前辈了."
清风站起身.边开门边说."那里.原就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让两位受苦.对了.庄中简陋.两位恐怕要挤一宿."
韦长歌高深莫测的看了傻乎乎的苏妄言一眼.
"无妨.我与妄言也不是没有同寝过."
深夜.酒庄.韦长歌与苏妄言的房间.
韦长歌穿着白单衣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卷诗书.烛光的映照下安静而祥和.
苏妄言推开门就看见这样的画面.微微转开眼.
"我今晚睡桌子."
放下手中的书.韦长歌一如既往的微笑.
"平时可都是我睡桌子的.今日是什么风让苏大公子愿意委屈自己.莫不是明日太阳要从西方升起?"
"你是第一次来大漠.大漠夜里温差极大.免的你生病.回去还要我照顾."
"苏大公子的好意长歌心领了.不过若是你生病了.我只怕是更难过."
苏妄言瞪了韦长歌一眼."乱说什么!"
韦长歌也没回答.起身将他拉到床旁.把他按在床上.不顾苏妄言的挣扎.从身后抱着他.将他锁在怀里.感觉到苏妄言身体的轻微僵直.笑了起来.帖着苏妄言的耳朵.低语"放心吧!妄言.今晚......我什么也不做."
"..你....你做什么!!"
韦长歌用唇轻轻碰了下苏妄言的颈项.柔声道."吃了你!而且要从头到脚吃的干干净净!"
苏妄言脸上立马又是飞红一片.
"你..乱说..什么..."
本来是想大声训斥的.可惜这声音不比蚊子声大点.
身后传来韦长歌低沉的笑声.苏妄言有些郁闷.向后给了他一手肘.没多大力气.更像是调情.
韦长歌拉住他的手肘.从身后揽过他的腰身.让苏妄言整个人都可以窝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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