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麽意思了 ? 被我拆穿 , 落荒而逃 ?
偏偏被击败的人又似乎是我 , 不是他 ... 为什麽要走 ? 他可以骂我 , 可以骗我 , 可以上了我 .
为什麽要选择走 ?
他已经厌倦了我吗 ? 他 ...
剑他要离开我吗 ? 不要我了吗 ?
我向後退 , 直到撞上书柜 , 浑身在发颤 . 心痛得我酸了 , 痛得我想把心抽出来扔在地上 .
我说错了什麽 ? 我只是直说 ... 我的感受 .
很冷 ... 一下子很冷 .
双手抱紧自己 , 但不如他的一个眼神 , 一个侵略的眼神也能令我温暖 .
现在 ... 只剩下我自己一人 .
他说再见的意思是什麽呢 ? 我不知道 . 我坐在幼儿部的那个公园里 , 我和他曾一起待过的公园 .
今天我还在这里坐著 , 他却 ... 掉下了一句再见就潇洒走了 . 不是生气的气话 , 看得出他平静中有认真 .
为什麽了 ? 那里错了吗 ?
我真的不该惹他生气吗 ?
很过份 ... 他喜欢的时候 , 就把我惹得半死 , 气得半死 , 伤心得半死 .
我只是惹一惹他 ... 头也不回走了 .
好不容易 , 终於待到幼儿部的放学 . 我尽量没事人的照顾小颜 .
他似乎也察觉我有点不对径 , 显得十分乖巧 .
「蓝哥哥 . 剑哥哥不回来睡觉了吗 ? 已经很晚了 . 」我和小颜一起睡 . 他终於也问出来了 .
我笑 , 「不知道他什麽事 , 似乎要走开一下 . 不用等他 . 」我等好了 , 你不用等 .
「嗯 . 晚安了 , 蓝哥哥 . 」
「晚安 . 」我摸摸他的头 , 然後把他拥入怀 .
怀著忐忑的心情 , 很细微的声音也能把我从睡梦中叫醒 . 一个晚上 , 剑的离去整整折磨了我一个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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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 , 小颜要走了 .
「小颜 , 有没有带少了什麽 ? 」
小颜在椅子上摇著双小脚 , 「带少了也不要紧吧 ? 很快又回来了 . 」
我失笑了 , 「你再回来时就不住这里了 . 」
「我知道呀 , 可是还会见的 , 不是吗 ? 」
「是是是 , 你说的是 . 」
小颜的三天熟习期结束 , 我正替他收拾东西 . 让孤儿院的人来接他 .
「蓝哥哥 , 这两尾鱼很怪 ... 好像不动了 . 」
闻言我立刻快步走到鱼缸前 , 指著剑宝贝的两尾金鱼 . 「你说这两条 ? 」
另一缸的斗鱼还是正常的 , 但 ...
「对呀 ... 是不是要吃东西了 ? 」
不会吧 ? 我记得今早有喂过东西给它们吃的 .
『铃铃』突来的一阵门铃声 , 我示意小颜去开门 .
「你好呀 , 小弟弟 . 」是屏枫的声音 . 他来干什麽 ?
「你好 . 」小颜乖巧的应著 , 不断望著我 .
我在鱼缸前站直身子 , 「小颜 , 那是屏枫哥哥 . 」
「屏枫哥哥 . 」
「乖 . 」屏枫把门关上 , 然後走进来 . 和我一起望著那缸鱼 .
「怎麽突然来了 ? 」我随口问问他 , 用捧子去轻触那两尾鱼 .
「是剑托我替他照顾这两条鱼 . 」
「托你 ? 」不是有我了吗 ?
他点了点头 , 「他怕你忘了 . 」
是怕我把脾气发在它们身上吧 ? 刚好 , 两尾鱼半死不活的样子 .
「它们怎麽了 ? 」
「我不知道 . 」
屏枫接过幼捧 , 逗了逗它们 . 毫无反应的 . 「有被好好照顾吗 ? 」
「当然 . 」
小颜怯怯的开口 , 「它们是不是死了 ? 」
「没可能 . 死了会浮上水面的 . 」我很快的回答了 .
「一定的吗 ? 可是它们动也不动哦 . 」小颜有点坚持 .
「一定喇 , 它们也许是睡了吧 ? 鱼死了一定翻肚的 , 现在还好好的在水中 , 那一定没死 . 放心 . 」
屏枫睨了我一下 , 「难怪剑常常说顾蓝是个天真得过份的人 . 」
我不悦 , 「你是什麽意思 ? 」
「我不知道你是想哄小孩子 , 还是不想鱼儿死掉 . 但你刚才那句话是不对的 , 鱼死了不一定浮上水 . 有可能沉底的 . 」他以冷静的声音继续回答 .
伸手拿网捞起那两条鱼 .
「喂 ! 你让它们离水 ? 不就立刻死掉吗 ? 」
「它们已经死了 . 」
我用力的推开他 , 「你怎麽知道它们死了 ? 」夺过鱼儿 , 把它们再掉进水里 .
屏枫有点无奈 , 然後倾前打算再捞起鱼儿 .
我死命的挡在那之前 , 「你别动它们呀 !! 」
枫瞪著我 . 「我动它们 ?! 」
「它们不可以死的 ! 不可以让它们死掉 ! 」
「为什麽 ? 」
「不可以 ... 如果它们死掉 , 也许我和剑也会完的 . 不可以让它们死掉 ... 」
「白痴 ! 」
面对他的斥责 , 我也没否认 .
屏枫再尝试捞鱼 , 我坚决的挡著 . 他瞪了我好久 , 「那两条鱼有什麽特别重要 ? 」
我转身指著银蓝色的一条 , 「这是我 ... 那是他 . 」再指指银色的一条 .
「呀 ! 你们 !! ... 」屏枫似乎想要大吼出来 , 但很勉强的忍下了 . 「为什麽你们都如此幼稚 ?! 宁愿去保护两条鱼 , 也不会好好的面对对方 ?! 」
我摇头 , 「你不明白 . 」
「那我是真的不明白呀 !! 你和剑那个白痴一样 ! 告诉我不可让这两条鱼死去 ! 它们死去你们也有可能完蛋 ! 剑也跟我说同样的话 !! 」
我微微吃惊 .
「两个白痴在互相的折磨 , 却又硬要保护这两条无关重要的鱼 ! 你们都醒醒好不好 ? 」
「我没试过吗 ? 我也想过跟他好好相处的 ! 可是 ... 他都只会伤害我 !! 」我不甘心 ! 不甘心被人这样说 . 我有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努力过 , 真的有 !!
「你们俩的事 , 我不想管 ! 但这两条鱼的事我一定要处理 ! 」
「怎样处理 ?! 」
「你先让我带它们回去看看好不好 ? 别再挡著了 ! 那时就算它们没事也被你阻碍而拖到死了 . 」
望著那两条 , 一动不动的鱼 . 我不知道 ...
屏枫的声音放软了 , 不再跟我吼 .「你收拾东西 , 是要带小孩上学吧 ? 先带他去 . 」
我望向有点瑟缩的小孩 .「不是上学 , 他回去了 . 」
「那你先送他回去 , 待会儿来我学会找我 . 明白吗 ? 先冷静一下 . 」屏枫叹了口气 .
「嗯 ... 」
他再出言提醒 .「孩子有点吓倒了 , 要好好道歉 . 」
我低著头 ,「对不起 . 」
「不是跟我说 , 我先走了 . 」
我不死心的望著那两条鱼 .
很快屏枫就挡著我的视线 , 没有多待一秒就走了 .
我回望小颜 , 「对不起 , 吓倒你了 . 来 ... 我们走吧 . 」
「嗯 . 」
小颜交给我的手有点打颤 .
我没有想吓他的意思 , 但 ... 我还是伤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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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哥哥 , 我是不是打扰了你 ? 」
我是明知孤儿的心是敏感且早熟的 , 但我却吓倒他了 . 看著他不安的绞著手 . 是很怕我也像他妈妈一样丢下他吧 ?
我蹲下身 , 轻拥他 , 「没有的事 , 我还谢谢你陪我呢 . 」
「可是 ... 」
「我说真的 , 没骗你 . 」我打断了他不安的发言 .
「那麽 , 剑哥哥呢 ? 他讨厌我 , 所以躲起来吗 ? 我是不是太缠人了 ? 」
望著那双强忍眼泪的眼睛 , 我笑了 . 「不是 , 是蓝哥哥气了他 , 所以他走了 . 不关你的事 . 」
「他生你的气 ? 」
「嗯 ... 」
「那哥哥快跟他说对不起呀 , 他就会原谅你吧 ? 」小颜很著紧的摇我 .
「或许吧 . 」我完全不知道剑在想什麽 .
小颜很有信心 .「一定会的 ! 剑哥哥说过 , 他最重要的人就是你 . 」
最重要的人 ?
我轻笑 , 「嗯 . 」谁知道这是真是假 .
「蓝哥哥你不相信 ? 」
我想摇头 , 也想点头 , 可是我什麽也没做 .
「剑哥哥说我不准欺负你 , 因为他会心痛的 . 」
心痛 ... ? 如果小颜真的欺负我 , 他大概会笑吧 ? 连一个孩子也可以欺负我 .
「对 , 会心痛 . 」还是顺著他意说话 , 亦尽量让我看来真诚 .
小颜一脸犹豫的没说话 .
校门终於传来接他的声音 ,「小然 , 我来接你了 . 」
我抱起他 , 带他到校门外 . 「回去了 . 」
小颜的手一直紧抓住我 .
「是上次来的蓝哥哥对不 ? 」那职员认出我来 .
「对呀 . 」
她伸手揉揉小颜的头发 .「小然乖不乖 ? 离开了三天呢 . 」
「乖 , 很乖 . 」真心话 .
抓紧我的小手再用力 , 「不 , 我不乖对不对 ? 」
我正想询问什麽事时 , 他已仰起一张落泪的脸 , 「我是不是因为不乖所以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 ? 」
我用眼神示意那职员 , 挡下她想抱过小颜的手 . 「为什麽这样说 ? 」
「总之我就是拆散家庭的人 , 对不对 ? 」小颜的双手不断替换著流泪 .
「没有的事 , 谁说的 ? 」
「剑哥哥明明说过 , 我们三个像一家人 . 可是 , 我才来了一天他就不见了 ... 我又拆散了一个家庭 ... 」
我们三个 ? 像一家人 ? 剑这样对小颜说 ?
「他说你是妈妈 , 他是爸爸 ... 我是你们的儿子 ... 呜呜 ... 先是爸爸不要妈妈 , 然後妈妈也掉下我在孤儿院 ... 为什麽 ? 」小颜愈哭愈伤心 .
糟糕 , 他把记忆重叠了 . 剑竟然对小颜说了这麽多 ...
「不是 ...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家庭 , 没有什麽拆散 . 而且 ... 」剑那混蛋去了哪 ?
「剑哥哥说我们是的 ... 」
「他 ... 」望著他坚决的眼神我又说不出什麽 . 「这样吧 , 你下次再来时 , 我叫剑哥哥跟你说清楚 . 好不好 ? 」
「不是跟我说清楚 ... 是你不明白呀 ... 」
「...... 」无言 . 不过我还是笑 , 「好 , 我问剑哥哥好了 . 」
「好了 , 小然 , 不要再打扰哥哥了 . 车子来了 , 要快点上车 . 」职员体贴的适时开口 .
「可是 ... 」
「车子是每半小时才有一班的 , 错过了就会连带回孤儿院的车也错过了 . 你想清楚哦 . 」
我们都没有说话 , 让他自己选择 .
「对不起 , 那麽我走了 . 再见蓝哥哥 . 」
我抱著小颜走到车门 , 「嗯 , 别要想太多 . 知道吗 ? 」
「嗯 ... 」
职员先上车 , 然後我把小颜交给车上的她 .
「替我跟剑哥哥说再见 ... 」小颜突然回头 .
「好 , 一定 . 」小孩子 ...
我望著那辆车离开 , 直到半点影子也看不见 .
金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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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急推开变态部的部会门 , 「屏枫 ! 」
屏枫正坐在椅子上 , 绕起手望著不远处的水缸 . 「你来了吗 ? 」
望也不望一下 , 不过我没理会了 . 因为两尾鱼在新鱼缸内游得很自在 , 没半点病态 .
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和剑的感情也回来了 .
奇怪的是 , 两尾鱼的肚子愈来愈赈 , 像是要呕吐似的 .
我望著屏枫 , 他只示意我继续看 .
我走近去 , 仔细的看著 . 它们时游时停的 . 而且好像迟钝了很多 ...
它们的嘴巴都张得大大 , 我 ... 好像看见它们的嘴巴露出银光 .
跄踉了数下 , 一只银色的小环掉了下来 . 我看呆了 . 另一条在短时间内也吐了几乎一样的小环 .
我伸手入水缸入面 , 想拿出来 .
屏枫挡住我 , 我正要发怒之际 , 他又伸过捞鱼网给我 . 「别弄肮这些水 . 」
我颤抖著把东西捞上来 .
很明显 ... 是一对戒指 .
『I Belong To You Forever . Jian . 』
『You Can Only Belong to me . Lan . 』
他会永远属於我 ...
同时我只能属於他 ...
眼前一片蒙糊 , 我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著 ... 很想见他 , 很想很想见他 ...
剑 ...
我抹去眼泪 , 再仔细一看 , 其实这两只戒指也不是新的了 . 而且好像被沉淀了很久 , 表层都铺上一层污物 .
两只一起放在手心 , 会自动的贴在一起 , 里面是有磁石吗 ?
屏枫在我看完後就接过来看 .
夸张的假笑了几声 , 「段礼剑还真是变态 , 竟把这样的东西塞进鱼儿的肚内 . 鱼儿能撑到今天已是一大奇迹了 . 」
望著他掌心上的戒指 , 再转向两只鱼儿 . 它们的肚子收缩了 , 不再贴在一起 . 分开地游水了 ...
戒指果然是代表约束吗 ?
戒指在一起时 , 它们就一定要一起 . 戒指抽走後 , 就自由自在的游著 .
「还有年份的呢 , 真是有趣 . 」屏枫的语气和说话是完全的相反 , 他在生气 .
先略过他生气的事情 , 「什麽年份 ? 」刚才没有看见 . 是今年吗 ? 买鱼的时候塞进去的吧 ? 但戒指已经旧了 .
「二零零零年 , 六年前的事了 . 」
「六年前 ?! 」我忍不住惊呼出来 .
「对呀 . 」屏枫把戒指塞回我手中 . 「不信的话 , 自己找珠宝设计学会验一验呀 . 」
「我没说不信 ... 」
「去验 ! 」屏枫倏地一喝 .
我吓退了一步 .
「是我不信 !! 如果那小子真的六年前就有这样的决定 , 为什麽他还会做这麽多不能理解的事情 ?! 」屏枫继续吼出来 .
「我早就看你们俩个不顺眼的了 !! 超级超级的不顺眼 !! 明明一副情侣状 , 却又不断不断的彼此伤害 ! 然後又说什麽他不是爱你 , 只是玩弄你 . 他又说你不是真的爱他 , 只是凑巧生活在一起 ! 你俩个都很烦 !! 」
我张口结舌的望著他 .
「既是相爱的 , 为什麽又要这样 ?! 说了出来又不信 !! 明明一起很好的了 ! 又会突然的伤害对方 !! 你们的脑袋到底是什麽构造 ? 」
他突地指著我 , 「去验 !! 如果那个年份是真的 ! 我一定会去打他半死 !! 」
脑中一片空白 , 被吼得快要晕倒了 , 根本不能作出思考 .
「剑在哪 ? 」
「他在哪 ?! 问得好 !! 」
「他 ... 」
部会的门突然被撞开 , 「枫 !! 」
我们一起望他 , 屏枫的脸色稍为缓和了一下 . 「韵 ? 」
「颂在学生会室 , 急事找你 , 但你的电话没人接 . 」
枫摸了摸衫袋 , 「我放下了 . 急事 ? 」双脚已经开始走路 .
杨韵用力的点头 , 「对 ! 听说是剑的家出事了 . 」
我立刻捉住他 , 「什麽 ? 剑的家出事 ? 段礼剑的家 ? 」
杨韵似乎在这个时候才看见我 , 「对 ... 」
我呆在原地 .
突然手被人用力的拉著走 , 「别在这里发呆好不好 ?! 」
「他出了什麽事 ? 」
「边走边说 . 」
我们刚到学生会大楼外 , 会长他们就出来了 .
他看到我们就一副欣慰的 , 招了我们过来 . 「谁过去帮手呢 ? 」
我未知道是什麽事 , 但我先举手了 . 「我 . 」
凌颂望了我一眼 , 「好 . 」
屏枫也立时举手 , 「我 !! 」
凌颂叹了口气 , 「看你那副杀人的架势 , 我怕你去到不是帮剑手 , 而是去杀了剑 . 」
「可是 ... 」
「不了 , 我 , 紫和称去就好了 . 其他的留在这里吧 . 」
「但 ... 」屏枫还是不死心 , 而且脸上生气的表情已换上担心 .
「我会代你把关心转告剑的了 . 这里需要你 . 」凌颂留下一句 , 和安抚的笑容 , 就率先走了 .
我连忙跟上 .
※※※z※※y※※b※※g※※※
「我想问 ... 剑他的家出了什麽事 ? 」我问著身边的人 .
称言在驾车 , 凌颂在前座闭目养神 , 紫就坐我身边 .
「他呀 ... 」凌颂开口了 .
突然一把带点稚气的声音 . 『让我 为你 在寒冬中展出灿烂阳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