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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吃狼----溺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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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大叔这个时候见好就收,赶紧给我台阶下,让那些个蚂蚁们给我让出条道,等我慢慢爬下来,龙寻已经不知所踪了,这小子,走路和开飞机似的。

出于自爱的缘故,我很自然地摸了一摸我的胸口,忽然大惊失色。

[娘的!姓龙的把扣子还我啊!]

 

[别让我遇到你!]

这是警匪片还是怎么着,我当个主角容易么我......刚刚追着龙寻的灰色西装追了四五楼,已经基本上没什么力气了,于是我打算放弃,不就是袒胸露乳么,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可是体力不支啊我,刚刚跑的时候没估计上,上次车祸让我现在不能剧烈运动,否则就......果然,开始头昏眼花的了。


我摸索着前进,忽然眼前一片黑,然后,刺穿空气的是一个冷若悬冰的声音。他说得很轻很轻,就像在对自己哀怨地低诉。

[君亚......]

我揉揉眼睛,眼前的男人也是一身黑,不过那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礼服,那张脸更根本就是魔王才能拥有的,精致的五官,高耸的鼻梁,那双眼睛好像溺死过成千上百恶人的多灵湖,忽然我打了一个寒颤,吓坏了吧?不过我想更多的因为眼前,这个人好冷,真的好冷,不知道为什么,通过他的手,他的体温明明是热的,可是他的呼吸,他的言语,他的眼神都是冷绝,太有压迫感了,我不禁去捂住自己敞露的胸口。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行不行,尚亚,醒来吧,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你头昏眼花的还不赶快回去那真的要死人了。
我稍微振作一点,从那个人怀抱里站起来,忽然感觉那深邃的眸子一瞬间有什么漂浮过去,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捕捉了,况且,我根本不敢看这个人的眼睛。于是我的眼睛一直漂移,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锁定在他手上的图腾戒指上,虽然看起来不便宜的样子,可是配他还是觉得低俗了一些。

[不好意思。]
我打算抽开手。可是对方居然反而抓住不放,甚至掐到我的肉里,生生的疼痛。我迷茫了,头真的好昏,于是我对上那双流光异彩的眼睛,一下子没了气势。

[不好意思?] 我试探地问。

明显是听到了我的话,很短的时间,那个冰冷的人又变得更加寒冷,放开我的手,像丢弃一个很久很久的玩具。

我顾不上看他离开的背影,匆忙地坐上了电梯,我要赶快回家。

头,好痛。
第二章 清音柔体易推倒


[呜......不要了,我不要了。]
听来销魂,特别是青涩的青少年发出这样的声音。

可是少年的啜泣在某个时刻听起来会非常让人恶心,特别是那个少年和你多年的损友在楼下做爱而你却只能在楼上看月亮敲键盘做网络维护的时候。我随手扔下一本传统C语言教程分卷,如雷贯耳的碎裂声如期而至,哎,又是一个销魂不眠夜,我望着月亮,默默许下心愿,但愿来年天赐我一个贤妻。

砸开了键盘,我干脆趴在地上,很平静地在板上画平面模型,这块地板上按了一块小小的黑板,长时间沐浴月华长时间被我蹂躏,没事就趴在这里赏月写程式,搞模型,孤家寡人的,也只能这么自娱自乐了。

一阵清爽的香皂气息,忽然一只白皙的手臂挡住我看月色的双眼,寻香而去,一个小帅的高中生映入眼帘,我就说现在祖国富裕了,瞧瞧现在高中生怎么长的,根据他和我小阁楼的空间比例来看,这孩子至少也是一八三,怎么当的零号?

怎么分辨的?这个简单,跟陈遥越一起回家过夜的,无非就是为了419,直人是不可能了,半夜三更会叫[还要还要]的,那一定是陈遥越当零号,一开始就叫[不要不要]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不知人心险恶的纯情高中生,那陈遥越就是一号,还有一种例外,就是[恩恩啊啊]满天飞,分不清要和不要的,那就是他们在NP了。切,我尚亚,虽然不是圈子里的人,怎么说也摸爬滚打三年有余,和那禽兽同一屋檐下过活,我容易么我。

[你就是尚亚?久仰了。]
我想久仰,那您就楼下仰着去吧,不在乎多仰会儿,来我这儿玩呢......忽然一个名字窜上已经烧坏的脑子。

[岳杨?]我说。

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充满了那句[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的疑问,直愣愣地望着,好像我是千年老妖精。那种少年独有的讶异神情是我们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怎么装都装不了的。
岳杨,算是流狼帝国的老会员了,一直没有参加罪恶的乱交活动,这就是我欣赏他的地方,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纯洁啊!我和他的交情算是莫逆了,以前万恶的网游上结识的,还一起办过恶俗的网络期刊,说来也是老朋友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哎,年纪大了,老是伤感年轻时候那些个破事儿。

[整个站子里,就只有你会对我说久仰。]

编辑到一半的表单在屏幕上面左右摇晃,微弱的幽兰光亮照在我苍白的微笑上,我伸了一个懒腰,把全棉织的睡衣撑到半空中,挡住窗外冷洌的月色,同时也把他的视线隔开。

[嘿嘿,其实我是为了看你才和遥越回来的。]

我笑容被冻在半空中,不由得转过去,正碰上少年那张剧烈运动后尚未平息的粉色脸蛋。为了看我,才掉入陈遥越那张血盆大口?心头一凉,不会吧?

现在才发现,这孩子只不过穿了一件很长很长的校服衬衫,其他光溜溜的,皮肤就是那去了壳的鸡蛋,亚麻色的头发上还有湿漉漉的水珠,不拖去拍gv真是可惜。等等,他该不会还想续摊吧,不可能啊,陈遥越居然克不住他?就算是......也找错对象了啊。

岳杨在我床上坐了下来,一点儿都不带客气的,递给我一罐啤酒。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乱来的聚会,你也不是圈子里的人。]岳杨说,我狠狠松了一口气,理解万岁啊同志!然后狠狠嘬了一口酒精。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见到你了。]他已经没有再看我了,转头望着那片模糊月亮下的高楼,口气里带着一种小朋友拿到礼物的喜悦,忽然嘴角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是在笑么,我不敢多看,棒锤似的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下一秒,他会泪流满面。

[呵呵,我又不是元斌又不是张东健,见我一小市民还不容易啊。]我奋力扯开脸皮,此刻我极力表现出一种临危不惧稳如泰山的成熟男人的态度,幸亏我当年练过。

忽然他沉默了,坐在黑色的床单上一声不吭,很自然地垂下头,长长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所有的神色,然后一种莫名的太息沉浮在我们彼此仿佛漠不关心的空气里。

月光如练,暧昧的光线一层一层铺天盖地地把整个屋子包裹了起来。

[你好漂亮。]

好久的沉寂以后,他冷不迭地发表出以上言论。

漂亮?这个词让我想到是那种娇羞的幼女,还有一句高中同学一直念叨的话:箩莉有三好--清音,柔体,易推倒。

他说我么?那个词汇是在说我么?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情不自禁了,站到他面前,深情地紧紧握住他的肩膀说,

[孩子,该找个家教了。]

他一脸迷茫地看着我,还是像在看千年老妖精。哎,果然,美好的外表下掩饰的是内心的缺陷,我激情地补充道,[找个语文家教吧!不然高考危险了。]

国家的未来啊,一定要教育好了!我不禁握地更紧了,他的肩膀因此微微颤抖,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对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网友太过热情,顿觉羞愧,刚刚要放开手,却被他一用力,反而抓住了我的手。

一双眼睛一遍一遍浏览我的大饼脸,努力记住我的长相似的。他变得出奇的和淡,好像是透明的,

[我是最后一个了,所以,尚亚,安心活下去。]

什么最后一个,什么活下去?我被他迷茫到了,扯着他的肩膀,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这孩子是真的脑子坏掉了么?说胡话呢,我尝试用那种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没反应。在我思考怎么和一个精神分裂的高中生交流的时候,他忽然笑了,是那种在月光下灿烂到腐败的笑容,我想我一辈子都难以忘记,那种悲怆的,嘶吼内心的,微笑。

 


岳杨走了,那晚我一直坐到天亮,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头疼,车祸以后我的脑子就一直和我过不去,老是疼,我每次疼了就开始编程,然后时间就会飞速过去,噌噌的。编程序编程序,突然很简单的代码都变得艰涩,脑子里的分布逻辑说好了一样每次编出来的东西都会无止境的死机,我愤恨地删掉一片又一片冗长的字符串,一切开始变得诡异。

没错,一切都太诡异了。

一大清早陈遥越居然被龙寻铐起来了?!这又是唱哪出呢?
第三章 水灵灵的好男人

 

我坚信,他们没有SM。

大厅的背投上,一片青绿的天空,早晨听《关于莉莉周的一切》的OST是最近陈遥越的兴趣,他说对内分泌好。

他们四肢胶合衣衫不整,双方手上都有明显的抓痕,而且陈遥越口中还有一些不明物体,状似胶布,手也被铐上了。

他们没有SM?你别闹了。

龙寻看到我下楼了,满脸诧异,好像被老婆捉奸在床那种神色,他想跑过来,可是领带被陈遥越紧紧拽在手里,他大爷居然不顾形象抽出一名小刀把领带一割,算是逃出了这个桃花劫,我不禁为他那条昂贵的领带惋惜。

[小亚你别误会。]

他拖着好笑的外套跌跌撞撞地冲到我面前,脖子上面还有被掐过的痕迹,衣冠不整,仿佛流着情欲的汗水,他现在的模样让我感觉那种刚刚那啥完了以后,点了一支烟,对着进门的老婆说,[哎,那谁谁,你别误会啊。]哎,就说死要面子不要命,现在哪是澄清的时候啊,况且我又不是那种八卦的人,男人风流一下也是正常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啦,于是我用特坚定的眼神瞄了一眼龙寻。

他先是松了口气,拉了拉领口,然后又用特质疑的眼神望了望我,无奈地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接着换了口气,缓慢地说,[有件命案,局里想请你们协助调查。]

又是命案......
让我回忆起三年前刚刚到这个城市,那个暗红色的黄昏,不远处的大叔嘴里念着什么朝我的方向跑来,然后就是一片恶人的腥红,那一枪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脑门上,白色的青色的脑浆和肉块纠结在一起,最后那一张仿佛要把我拖进地狱的脸......原本以为可以彻底逃脱了。

身体不禁开始发抖,脑子里好像有什么要出来一样,都是破碎的磁碟声音。龙寻截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心地问我怎么样。

很严重!我想说,可是看他龙家大少爷这张小媳妇脸我真得不太好意思了,于是挥挥手表示没关系,此时此刻,被人忽略很久的陈遥越发话了,

[算了!给我打开,我去换衣服。]他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 从地板上爬起来,铐着的双手不耐烦地伸到龙寻鼻子底下。

 

[不认识。]

我们就像按下按钮会说I LOVE U的娃娃一样,齐刷刷地并且面无表情地对着龙寻道出心声。
而我们中间--隔着一具女尸。

抽屉一样的格子里,放满了各种死状的人,冷气大的吓人,寒冷的空气压迫着心脏。我和陈遥越站在第二排眼皮下面的女人确实素未谋面。

一团怒火把我点燃了,这个龙寻,真的会寻开心,什么案子都有我的份,狗官!我扯过他的西装领子,一点都不给他留情面劈头就是一阵大骂。

[姓龙的你什么人品啊?你到底凭什么觉得我尚亚大恶不赦无恶不作到连一个少女都不放过?你到底凭什么把全警察局大案小案的嫌疑都推到我头上来啊,还真是事无巨细啊,那印度闹政变是不是我主谋的,您倒是也去调查一下呀,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我就是不知道哪里得罪到你了,你看我不顺眼在哪里,你倒是说阿?]

我说到气头上,两眼发红,鼻子犯酸。可这小子却是一脸呆滞,骂傻了?不能,这两年,我骂他不比骂儿子少,这两下算什么。忽然我感觉空气中早就存在的压缩感,刚刚因为骂人没反应过来,原来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话,天啊,这个停尸间玩沉默可不是好玩的,你们两个也说句话啊。

龙寻根本没听我的话,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断翻看自己手上的登记和死者身上的编号牌,发出不可思议的感叹词。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陈遥越阴冷地问,好像龙寻欠他饭钱似的。而对面的傻子没有回答,专心致志于他与那具女尸的亲密无间的关系,不解地摆弄着那毫无血色的脸。我当年期末的时候拿到地理考卷也是他这个表情,忒生疏。

[那么,这个死者有名字吗?]

陈遥越反而问地更起劲了,我转向他,想问他什么时候对女人也感兴趣了,还是死人,这转变太快了吧,质的飞跃啊。

[岳杨。]

两个字从龙寻口中毫不费力地吐出。我想到我那年地理卷子上把汾河标在了中俄交界的地方,并为此洋洋得意,没有把它标到欧洲。

我眼睛瞪到快把眼珠逼出来,和陈遥越面面相觑,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露出那种不可思议难以接受的震惊,而恰恰相反,

他居然在笑?

我看着他的眼睛,却找不到一点点熟悉的感觉。我来回对他使了几下眼色,他的神色变得出奇的温柔,可依旧是那么陌生。

冰冷的空气刺穿了我的骨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深入他的眼睛,可他居然没有在看我,而是在看更远的地方!

我正要顺着他的视线转头,他忽然一把抓住我,捏的我生疼。

[龙寻,我们该回去了吧,这里好冷。]

陈遥越忽然转变曲风,撒娇着说,那种柔媚与他捏我手的力道丝毫不相称。这小子发什么颠?

龙寻没说什么,只是掏出卡,很平静,或者说一言不发地把我们送出警局。显然是陷入的沉思。一出警局,陈遥越就嫌弃地甩开我,粘住龙寻甜甜的笑,这人什么人品啊。

[龙警官,你们停尸间的镜子很漂亮。]他细声细气地在龙寻耳边说道。

嗯?什么镜子?

我正纳闷就又被这小子塞进了车子。

 

 

[岳杨。]

我坐在陈遥越青蓝的被单上,神色凝重地望着在全透明浴室里洗澡的他,完全无法心生邪念。
现在我脑子里面全是那些奇怪的构想,岳杨死了?死后还变成了女人?不对不对,是他先变成了女人,然后再死了。不对不对,变性也不带这么神速的。他的一切变成了一个谜,就算他没死,那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又是什么,什么叫[最后一个],为什么要[活下去]......

陈遥越拖着一个水灵灵的身子,一丝不挂地走到我面前,前额挑染的墨蓝色性感地搭在皮肤上,我疑惑的眼神碰上那强烈的视线,居然不敢看他了。

他右腿跪上我左边的床单,隔着我的裤子,就这么肉对肉的摩擦着,让我相当不自在。他的皮肤好得惊人,玉石一样清亮的光泽在昏暗的灯光下还是能够散发出一种魅惑的力量,虽然以前在论坛里听了不少关于赞美他皮肤的言论,甚至还有文学小青年写小诗来赞誉称颂,当时我只是觉得很恶心,不过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陈遥越......你玩什么呢?......]
我避开他的呼吸,这么多年了,我和他龌龊的事情没少做,但是绝对不是彼此做!我觉得我们太熟了,我又不好这口,这样的情景根本不可能发生,虽然他有事没事会污言秽语的调戏我这个纯洁少年一下,可是这次太过火了,我反应不过来!

我终于提起勇气抬起手,握住他的胳膊准备把眼前这只发情的禽兽挪开,然而我真的小看他了。他从原地迅速跳起,另一只腿也覆盖了上来,干脆整个人用体重把我压在底下,某种蓄势待发的体位,像被惹怒的野兽。

[好玩的来了。]他咬着我的耳朵,毫不吝啬地送进他的湿滑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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