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陈谋可不会错过好时机,说:“刚洗完澡啊,好香。”
本以为太极八卦不打个几百回合不能见真章,没想到柳公子跳过终点线,直接蹦上了床,还生怕他领会不到精神,自动解开衣扣。
陈谋也不含糊,冲上前去逮着锁骨就啃,天塌下来大不了给这厮垫底。
柳扶风呻吟了一声说:“轻点。轻点。小心留印儿。”
当然这无疑是火上浇油,陈谋毫不理会大脑的频繁报警,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厮改变了主意,只知道那让人恨的牙痒痒的锁骨滋味甚妙,恨不得食肉吸骨拆开果腹。
两人久未逢甘露,干柴烈火说着就着。陈谋首次主动让柳扶风着实享受了一把,但一进入正题,柳公子毫不犹豫爬起来夺回主动权,软硬兼施恩威并重,没三两下就稳占上风,然后攻城略地不在话下。
柳扶风不得不承认,还是都清醒著做比较有意思,第一次那样晕著,要不是杨雄扇风还真不干,那夜醉酒虽然别有风趣,但反映稍显迟钝。第三次不提也罢。
云雨过後柳扶风说:“你第一次也这麽主动自觉多好,省我多少力气。这麽大人,明明自己能动,干嘛装晕啊,害我搬来拖去的,累死人了。”
陈谋说:“说起第一次,我身上那些伤是怎麽回事?”
柳扶风在陈谋的胸上啃咬了一会儿,暧昧的说:“那还用说。”
陈谋说:“太假了吧。”
柳扶风收回手说:“从门外拖进来在门槛上磕的,在地上磨的。第一次搬上床没成功,摔了一回,後来不在地上做的吗,这你总记得吧。”
陈谋说:“搬死尸也没你这麽手黑的啊。”
柳扶风说:“你比死人还沈。”
陈谋黑著脸说:“那还是我的不对了。後来怎麽又把我弄上床来了?”
柳扶风说:“不是怕你睡在地上冻到嘛。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弄上来,当然其中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陈谋无奈的说:“怎麽著,你摔了我我还得道谢是不是?”
柳扶风说:“当然了。我那麽摔你你都没反映,是不是装的啊?”
陈谋说:“我受虐狂啊,装什麽装。我从小就晕血。”
柳扶风说:“就你这样还真象受虐狂。”
陈谋说:“你才象呢。”
柳扶风说:“一看我就不是,我这身子骨,哪儿经得起折腾啊。你这样的才象。火、电、水,皮鞭绳子的招呼一遍估计还闲不过瘾呢。”
陈谋气的没话说。
柳扶风继续说:“有什麽前因後果的刺激了你,这麽大人怎麽晕血啊。”
陈谋说:“不知道,从小看见血就晕。”
柳扶风兴奋地坐起来说:“那你怕打针吗?喜欢吃血豆腐、番茄酱、辣椒酱吗?”
陈谋再次无奈,说:“不见血就没事,不喜欢吃那些东西。”
柳扶风说:“你怕红色的东西吗?能开车吗?不会连苹果也不吃吧。”
看陈谋不说话,柳扶风继续说:“苹果真的很好吃的。”
陈谋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憋著气道:“你多大了,无聊不无聊啊。”
柳扶风笑咪咪的说:“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来,趁天还没亮,我们再运动运动吧。”
陈谋长这麽大就没被夸过可爱,当时就红了脸,刚想反驳,柳扶风已经压了过来,笑著说:“真的不想要吗?确定不想要?想要你就直说,你不说我怎麽知道你到底想要还是不想要?”
陈谋的心早就归顺了,现在身体也投降了,只有手指头动了动以示反抗,柳扶风只当那是挑逗,开开心心做他的运动。
18
天亮了,柳扶风对著陈谋的睡脸边发呆边思考重要且深刻的问题。自己为什麽不想下手了呢?原因可能有四,一是:陈谋是个好人,自己不忍心了。这个理由不成立,他柳扶风害人从不分好坏,不问是非的。二是:害他对自己没好处。这个理由也不成立,损人利己的事儿他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他也干,甚至损人损己的事儿只要足够有趣他还干。三是:他当他是朋友了。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是朋友就不该做了他,一次两次还说的过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就过了。四是自己爱上他了。这个理由不但充分而且合理,但他不愿承认,暂且跳过。正在柳扶风继续努力思索第地五个可能性时,陈谋醒了。看著陈谋黑漆漆的眼睛,柳扶风决定继续。如果爱上他就更应该陷害他,这样才能永诀後患,及早脱身。
陈谋一醒就看见阳光灿烂的笑脸对他说:“我上午有点事,你先去上课,中午我买了饭到湖边等你一起吃可好?”
陈谋被晃花了眼,开心地点了点头。
柳扶风说:“那钱能不能中午带来?”
陈谋笑著说:“成。我早准备好了。”
柳扶风心脏有点刺痛的感觉,默默的说反正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等著为我捐躯吧。
这天上午陈谋没去上课,而是找个几个有些社会关系的朋友,给柳扶风找了个最肥的打工差使。陈谋想著能帮柳扶风解决一些问题,开心地几乎飞起来。天是那麽的蓝,水是那麽的绿,花是那麽的香,空气是那麽的新鲜,老师是那麽的和蔼,同学是那麽的可亲,连垃圾桶旁丢入未遂的纸团都好象静物画般美丽。
午後湖边柳枝摇曳。陈谋早早的就到了,看著妖娆的柳树,不由得想起更妖娆的柳扶风,脸红了。
柳扶风从远处走来,花儿失色鸟儿禁声。
柳扶风笑著说:“来,别发呆了,吃饭。”
二人说说笑笑,吃吃聊聊,意外的和谐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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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风说:“你现在是春风得意啊。”
陈谋说:“那是,我为此费了多少心力啊。当然,也得感谢你。”
柳扶风说:“我这人不求名,只求利。”
陈谋忍不住问:“为什麽需要这麽多钱?”
柳扶风沈吟了一下说:“你别管了。”
陈谋赶紧说:“对不起,不想说就算了。对了,今天我一个朋友说有个特好的打工机会,笔头的英译中,报酬很不错,1000字150镑,怎麽样?”
柳扶风虽然不打工,也知道行情,他看著陈谋急切而真诚的脸说:“先把上次的给我吧。”
陈谋一听,便立即从书包里拿出三千镑递了过去。问道:“你干什麽呢一天能挣这麽多?”
就见柳扶风底下头,肩膀耸动,赶紧问:“怎麽了?”
柳扶风微微抬头,陈谋一看那家夥正捧著肚子笑个不停,问:“蒙我呢是不是?”
柳扶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的说:“你猜我干什麽能挣这麽多啊?”
陈谋笑著说:“我知道你就是蒙我呢。刚开始还故意不说单位,害我以为是人民币,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你了,那时咱们又不熟,你算准我不好意思反悔,下的套儿吧。”
柳扶风好不容易止住笑,换成一脸正经的说:“你到不全傻,其实全傻比半傻更幸福。”
陈谋笑,说:“我这不都给你了吗。我现在是自愿被骗,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柳扶风双目含泪,哽咽不能语。
这彻底把陈谋搞糊涂了,说:“就骗我这麽一次,有这麽高兴吗?还是被我识破不高兴了?你这是什麽样子?那个翻译你到底做不做啊,报酬真的算是很不错的了。”
柳扶风突然抬头,说:“你骗我呢吧,我虽没做过,却也知道行情的。”说完挥手给了陈谋一记耳光,掉头跑了。
等陈谋回过味儿来,已是人去楼空。
19
陈谋一下从众人推崇的英雄人物成了人人唾弃的负心汉。
三日後校长找他来谈心,拍著他肩语重心长的说:“你做学生会长已经三年了。三年来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我一直在关心著你,默默支持著你。看著你长大,日趋成熟,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啊。这次校庆也办的非常好,有新意,够吸引人。充分展现了你的个人组织力、领导里,值得肯定啊。有能力有魅力是件好事,但要懂得善加利用啊,不能搞歪的邪的。有些事是你的私事,我不好说什麽,但你是学生会主席啊,现在也算个公众人物了。你的一举一动对内影响学院里的学生,对外影响学校的声誉。你要懂得维护啊,维护学校,也是维护你自己。要知道有很多人在看著你呢。之前你是同性恋的事搞的满校风雨,我没干涉,毕竟我是一直看著你的,知道你的,只要你们两情相悦,我会抵住压力支持你们到最後的。可现在不好办啊,你是个聪明人,怎麽能在这麽重要时间,在那麽多人面前犯错误呢?不论什麽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现在这样搞的我很难做。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的。”
陈谋很感动的说:“谢谢校长。”
校长继续说:“你今年是最後一年了吧,学业很紧吧。别被工作拖累了,要是实在忙不过来,要不我找个人接替你一下。”
陈谋笑著说:“我最近也想呢,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而且学习的确很忙,正打算辞职呢。”
校长说:“那你就忙你的吧,最後一年很重要,不能马虎了。我会尽快给你找人的。”
陈谋说:“下午我就把辞职申请递过去。”
校长和蔼的笑道:“不忙不忙,我下午都在办公室,你什麽时候来都成。”
妮可得到消息哭著找到陈谋说:“你到底是不是被姓柳的给骗了?”
陈谋说:“没有。”
妮可说:“都这样了,还嘴硬什麽?”
陈谋叹口气说:“我是给自己骗了。”
妮可跺著脚说:“柳扶风那个混蛋,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陈谋淡淡地笑著走了。
第一天陈谋想他不会回来了,那个电话说明了一切。
第二天陈谋想他学籍没削,应该会回来的。
第三天陈谋想他一定是一开始就算计我,早打算耍够了就跑。
第四天陈谋想他那人那麽喜欢看人出丑,应该会回来看看结果吧。
第五天陈谋想那电话里多少透著抱怨,应该不会长久吧。
第六天陈谋想也许家里逼婚,找个女人长长久久才是生活。
第七天陈谋想不会出什麽意外,回不来了吧,为什麽这麽长时间哪里都没他的消息。
第八天陈谋想,我不恨你,真的一点也不恨你。
第九天陈谋想,我不恨你,也不敢爱你了,出现吧,我只想知道你没事。
第十天柳扶风回来了。
这十天里,柳公子忙著帮杨雄策划如何追捕倒霉蛋。刚开始柳公子还是兴致勃勃,感叹错过之前的戏码太可惜了。可没过两天柳公子就觉得无聊了,看杨雄从花花大少变成爱情傻瓜,自己那套诱拐骗的招儿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是多年被贬被压榨苦心追逐MM的候信的方法,虽然俗不可耐,无聊之至,倒著实实用。柳扶风做媒婆的确不在行,可要搅和,可以说不论什麽事离黄了就不远了。经过他几次亲自出谋划策冲锋陷阵,杨雄就怒了。在大哥充分表示出欲求不满以及兄弟也照用的原则之後,立即收拾行囊返回学校。
柳扶风回到宿舍就听乔尼讲了这几天陈谋的遭遇。一切尽在意料之中,他却高兴不起来。辗转反侧半夜未眠後,柳公子拨通了电话,说:“你该给我洗衣服了,过来拿,别偷懒。”
对方说:“现在?”
“对,就现在。”
陈谋再次来到柳扶风宿舍恍如隔世,问:“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柳扶风看了看表说:“凌晨两点。”
陈谋无奈的说:“凌晨两点你让我给你洗衣服?”
柳扶风说:“衣服脏了就得洗。”
陈谋无力,说:“衣服呢,拿来吧。”
柳扶风说:“你自己拿吧,就身上这身。”
陈谋照做了,并且提供了额外的服务。
ps:最近。。没感觉啊没感觉。就写到这里成吗?
反正已经顺利重逢了。
20
云雨过后陈谋问:“你最后演的那场戏,是我骗你说150镑翻译一千字生气了?还是早计划好的?”
柳扶风坦然的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打算教育教育你,谁让你一副很拽的样子。不过真正想好计划就是你请我做茶道表演的那会儿了。说实在的,教育你真的很麻烦,接近你,传谣言,找机会,还得帮你搞校庆,真是累死人了。最后最精彩的还没看到,现在想想实在不值。”
陈谋生气的说:“那倒是我的不对了,要不要我道歉啊。要不要我给你捶捶背按按脚啊。”
柳扶风说:“你学过按摩吗?不会就别揽这活儿。万一给我捶疼了,捶坏了,你付的起这责吗?道歉吗就不必了,我柳扶风做事从来不求回报的。不过你的承诺还要履行,衣服拿走洗吧,干净些。”
柳扶风与陈谋再次携手,使陈谋彻底摆脱了尴尬境地,得到了老师同学的谅解,连校长也亲自跑来跟他说:“我思量再三,现在学校里的确没有一个人能接替你,这辞呈我也就不批了,你拿回去吧,辛苦些也要好好做啊。”
陈谋正色道:“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导对我的关怀与信任。”
柳扶风听说后,忍不住骂陈谋:“你有毛病吧,要我直接把辞职书摔他脸上,看他怎么下台。”
陈谋笑着说:“真不知道你怎么活过来的,一时气是出了,以后呢,等着人家给你下绊儿呢。”
柳扶风说:“我不给他下绊儿他就该偷笑了。敢来惹我?”
陈谋无奈的摇摇头说:“读过《邹忌讽秦王纳谏》吗,那些不敢招你的不是怕你的就是爱你的,再不然是有求于你或你的家人的。如果你是要什么没什么,就你这脾气,早被人整死了。”
柳扶风说:“懂什么叫智慧吗?”
陈谋笑着说:“有智慧就知道能屈能伸了。”
柳扶风笑着说:“懂什么叫天资吗?”
陈谋说:“N多天生聪颖的人都夭折了。”
柳扶风摇摇手说:“那是他们没将二者好好的结合起来。天资,天生的资本,包括头脑,包括外貌,也包括家庭资本,社会影响,受重视程度等等等等,但聪明并不代表有智慧,有智慧的人,要你说就是懂得何时进何时退。要我说呢,就是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资本,利用别人的心理,在自己想进的时候选择一条合适的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陈谋说:“说的倒是那么回事,那能请教请教,把辞职书摔校长脸上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因此产生的不良后果又应该如何处理呢?”
柳扶风说:“一次性都告诉你怕你印象不深,要一点一滴的学,积少成多,总不能一顿吃成个胖子啊。”
陈谋笑道:“说不出就跑,丢脸不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