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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爱我吗? 飞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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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十四层顶楼,就有女孩放肆毫无节制的声音传到耳中。"你这个坏蛋,放开我,我要去找哥哥,我要糖糖,坏蛋......"
男人穿着白色上衣,灰色裤子,形销骨立地立在顶楼栏杆外,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抓着痴呆女孩的手臂。女孩另一只手不停地在空中舞动,身体在栏杆外摇摇晃晃,劲风吹着她的裙摆,仿佛随时都会随风吹去。
陈尘沈彦两人上来在顶楼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番情景。
男人看到沈彦,骨骼凸现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小彦,我真高兴你还记得这个地方。"
女孩看见沈彦,越发叫得大声:"哥哥,哥哥,坏蛋,放开我,放开我......"
沈彦的身体开始摇晃,"夏衡,你过来,把姗姗带过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活下去的吗?"
男人摇头,笑得凄迷:"小彦,几年前我就应该死了,只是我太怯懦畏死,一直苟延残喘着,原本我也是想让自己这样看着你,然后慢慢任死神降临,可我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早已成了你的累赘,其实我应该早就察觉你的谎话,只是......我真的太自私了--我强迫你同我好,害得你家破人亡不算,到头来还得让你为了我而去任人糟蹋自己......我若真有一点良心,就绝不能再活。"
男人的声音隔着栏杆隔着风,听上去遥远而虚幻。他看了眼被自己拉在身边的沈姗,露出种轻松的笑意:"小彦,你这前半辈子大概就被我这个差劲的男人毁了,如今,我和她都已经成你生命中最大的累赘,所以,我要让我和她一起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你要重新好好地生活。"
"不要!不要!"沈彦猛摇着头,终于身体摇晃着屈膝跪在了地上,哭声从他覆面的手指缝隙间散溢出来,凄楚无比,"不,夏衡,你不能这么对我......算我求你,把姗姗留给我,不要把她带走,她已经是我唯一的救赎了。"
沈彦低头哭泣,并为看见男人脸上露出的苦涩。
"你已经不爱我了吧?"男人这次的眼神瞟向一旁搂住沈彦的陈尘,忽然幽幽问道,"小彦,你能老实告诉我你曾真正爱过我吗?"
沈彦放在地板上的手指猛地抠紧:然后缓缓点了下头:"我曾爱过你。"
男人的眼神幽地一亮,露出心意已了的满足神情。手松开栏杆,身体直直朝后倒去。
"小彦,对不起......"
一声悠远的叹息里,响起两声惊呼。
"不!!!"沈彦凄厉的叫声响彻顶楼。
"啊,他跳下去了,坏蛋跳下去了......"女孩捂着脸在十四楼边缘摇摇欲坠。几乎是在男人跳下的同一霎那,陈尘飞快蹿上栏杆,以让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将沈姗拦腰抱至安全地带,一松手,沈姗便急奔仍然跪在地上的沈彦。
"哥哥,坏人走了,呜呜......刚刚那人好坏,他抓住姗姗的手不放,姗姗手痛痛......呜呜......"惊吓之后女孩扯着沈彦的衣角无比委屈地哭了起来。
沈彦,跪在地上,一动未动。
很快,疗养院的人接到陈尘电话赶了过来,沈姗被带回疗养院,夏衡的尸体也很快被妥善安置。一切又恢复平静了,上一刻顶楼那悲惨的哭凄厉的叫,迅速干净地被下一秒涌至的时间残忍埋葬。
"对不起!沈先生,这几月来夏先生的情绪就极度不稳,也拒绝吃药,护士曾反应过,我们也只当他是因为病情加重而心情不好,造成这样的事故是我们的失误,请原谅关于葬礼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疗养院来负担,请原谅!"
疗养院的人一个劲地为护士疏忽而致歉,但沈彦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坐在那儿,像尊雕像。陈尘只得在一旁待答:"对不起,老师他现在心情不好,葬礼事宜就劳烦你们了。"
疗养院的人走后,陈尘热了一碗稀饭小心翼翼地端到沈彦面前。"老师,你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吃过东西,吃点吧?"沈彦仍是一动不动,微垂的眼睑都未眨一上一眨。陈尘心中难过,声音也哽咽了:"你从昨天到今天没吃过东西也没动过......"沈彦还是不出声,不言不语直如老僧入定地沉。看着这样的沈彦陈尘心里从昨天压抑到现在的不安一下子决了堤般刷刷涌至,强装的镇静立时崩溃,丢下碗扑到沈彦身上:"老师,是我不对,不该告诉他......当时我真的很恨他,你所有的痛苦都几乎是那个男人带给你的,我恨他我恨他!竟然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沈彦缓缓推开他朝卧室走。
"老师,你还爱他是不是?"背后陈尘的声音突然静了,"你一直都还爱着他对不对?"
沈彦走进卧室的步子停了一秒,接着关上了卧室门。陈尘全身乏力地靠在紧闭的门背上。一直以来自己最害怕的不是被家人被别人发现他爱他,而是他一直忘不了那个早该成为他生命中过往的男人,忘不了那个男人带给他的伤带给他的害。只要有一天把那些感情放在心里想着念着回忆着,他便一天不会全心全意地接受自己。
这是他们的死结。

陈尘在客厅沙发上睡至半夜,朦胧间觉得有双手在为他往身上盖东西,接着有温暖干爽的手指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抚摸,温柔得让人想靠进他怀中落泪。
陈尘想也未想,握住那手腕一把将那身体拉下跌到自己身上。未曾料到的沈彦一声轻呼不及反应,已被陈尘双臂箍住,重重吻了下来。陈尘此时已无法再多想什么,只想紧紧抱住怀中身体,让自己的唇和他的唇紧密相接,让自己压住那抹微颤的柔软将他吞没于自己的狂热之中。
被突袭的沈彦竟全没挣扎,很温驯地让陈尘吻着。
"老师,你真的很恨我吗?"
"......不会。"沈彦竟出声回答,陈尘有些心喜。"真的?"
"他本身病情就开始恶化,活着对他也已是对他一种折磨。"
"那你在为他伤心,仍然忘不了他......你......还爱他吗?"
沈彦沉默良久才答:"一直以为自己多少还爱着他,只是心中恨累计太深而不想承认,直到他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对他的爱和对他的恨,已在我不知道的某一天都消失了......我......"
沈彦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昨天,在他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要是跳下去的......是你......只要稍微一想我就会觉得恐惧无比......"
陈尘呆住。
如果他一直想要一段告白似的话语,那他现在要到了。
带着一种无法言语形容的接近神圣的心态,陈尘再一次搂紧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深深地吻下:"老师,那就让以往那些伤害你的情感就这样消失好了。"
沈彦任由少年用唇抚慰自己。那些情感是消失了,可是,你知道吗,当一个人与自己牵扯太深,当自己的爱情尊严痛恨都随着他的逝去而一同消逝时,不管你还爱他与否,那都是一种生生将皮与肉分离的痛感。
吻还在不停地落下。
在黑暗无光的空间里有个声音极其温柔地在耳边低语:"痛就靠在我身上,然后把你的伤口都裸露给我,不管是谁带给你的伤都让我来为你治愈。"
在陈尘看不见的黑暗中,沈彦静静把自己埋进他怀中,舒展身体,任自己伤口裸露。
百孔千疮,自己却放任疼痛,自己来舔伤口,由来都是苦楚凄凉的。
而此刻,这个微凉的黑夜里,却有一方胸膛两只臂膀珍惜地捂热自己渐至冰凉的心,有一片软舌两瓣温唇,细细地在伤口舔舐抚慰自己久远的痛。
他想,他可以满足了。

今年的秋天并不是明净干爽,11月初的天气,灰灰的空气里已满是提早赶至的薄薄凉意。陈尘在餐厅吃完盘子里面包上的最后一口黄油,推盘起身,甩了甩胳膊,休息半个钟头又要去训练场了。
这是在距天水香榭数百里的另一个城市中的摩托车赛集训场地。陈尘已在这里进行了近两周的封闭似集训。吃住都在这里。对学校是以医院假病例证明请假三周,对家中和那个人则说是参加学校补习班。
这场盼了近半年的大型比赛,每小组冠军奖金是五十万,他势在必得。
只是,为了心无旁骛地训练,他暂时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与沈彦已经两周没见面了。自夏衡死后沈彦一直精神欠佳情绪低落,虽然在自己面前显得很平淡,但他的悲伤他又如何看不出。临走时陈尘只得请曹文波平时多去看看他。
不知老师现在心情怎样了,陈尘叹了口气大步走向训练场。
"陈尘,陈尘,有人在会客室等你。"训练地的小型广播传来清晰的呼叫。陈尘一怔,知道他在这里的只有张皓和曹文波,会是谁?
走进公用会客室,曹文波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摆弄茶几上装饰用的塑料车模型。
"你怎了来了?有什么事吗?"
曹文波眼光围着陈尘上下左右转了个够,才笑道:"真帅气,越来越有赛车手的架势了。"
陈尘作势K了他一下:"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对我说这句话?"
曹文波放下模型:"是啊,我就想来看看我们未来的明星赛车手训练得怎么样了。你训练都还好吧?"
"还行。"陈尘眼光盯着没事喝茶的曹文波,"你真的只是来这里探班?那为什么不和张皓一起来?"
"咳......是有一点点事......"曹文波被他眼神逼不过,"你妈妈......知道你赛车的事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陈尘几乎当场跳起。
曹文波收了玩笑神情也皱起眉:"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用那种理由骗她她当然会怀疑,你妈可是商场能人,你以为她像沈老师那么好骗呐。"
陈尘有些烦闷地‘嗖'地一声拉下训练服拉链:"那他是不是也......"
看陈尘一脸忧心,曹文波忽然语气轻松拍拍他肩膀:"你妈虽然知道你赛车的事,却不知到你在这里训练......他也没事。不过......"
陈尘看着一脸轻松的曹文波,曹文波也看着他:"陈尘,这次比赛结束后就不要再玩这个了。你也不想让伯母他们担心吧,更何况......若沈老师得知你为他做这种危险的事,他......可能会很生气伤心,让他伤心你也不想是不?"
曹文波这番话说得极为真挚,陈尘也点点头:"嗯,你说的是。"
曹文波咧嘴一笑:"好,交待完毕,你就安心训练吧。"
"文波,谢谢你。"陈尘叫住离去的曹文波说。
"嘿,别说这种肉麻话,好好比赛,那天,我会和张皓来为你加油的。"

比赛那天,一扫以往的阴云密布,竟是天高气爽的好天。
他和周放竟然会同在1500CCA组。自上次那件事之后,周放那时时投来的轻蔑眼神及训练中故意针对他的举动,让他异常难受,每次总是一言不发地避开。但这次他大概避不开了。
陈尘兴奋中有紧张,他没有很大把握能赢周放。
进场前三分钟,有人走在他旁边,陈尘偏头,周放正看着他。
"你很想赢那五十万吗?那就超过我。"
"我会尽力而为的。"虽然周放已对他满是轻视,但陈尘仍当他是自己的朋友,对着他露出友好的笑容。
"在那之前你先顾好自己,别被别人给撂倒了。" 周放轻哼一声大步进场。
"谢谢提醒。"一抹微笑在他身后绽开。
赛道上的陈尘不知为何,急速前行时脑中总是浮现出沈彦那张清俊忧郁的脸孔,当有一名对手从身旁呼地飞驰而过,他不得不甩掉那张总现在脑中的珍爱脸庞,一心一意放在这青色车道上。
他要赢,一定要赢!
耳边似乎听见无数人为他欢呼为他加油,经不住也有些热血沸腾,这种能够让人晕眩的速度让人震耳的欢呼,曾是他的梦想,若没遇上那个人,他一辈子就会属于这里了。
可现在不一样,这成百上千人的欢呼比不上那人温柔的一笑。
陈尘微笑着再次加足马力,超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位车手,而前方,只剩那抹领先狂飙的蓝色10号,那熟悉的身影,真正的较量到现在才开始,周放。
将速度提到极致,连他自己也感觉飞起来了,在一个弯道处,利用自己的优势终于超了过去的一瞬,感觉周放有扭头看了一眼,虽然在头罩下眼鼻看不真切,陈尘还是回了他一笑。
之后,身着蓝色赛服的10号选手紧咬着16号红色赛服选手不放,而后面的车距两人已有一段距离。欢呼声随着陈尘离终点愈近而愈见高涨,在冲向终点的那一刻,陈尘松了气,终于是他赢了。
只不过还未来得及考虑其他,与松懈几乎是同一时刻,陈尘意识到周放已到了身后,随即赶到尾部被重重一击,在情绪松懈之时车身已完全脱离控制地冲过终点,冲向路边。这一切在太短的时间内发生得太突然,完全超出陈尘的想象。
似火狐迅捷的16号选手在冲向终点之际,一直在身后紧要不放的被誉为‘蓝天之鹰'的10选手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鬼魅般赶超,全场屏息以观奇迹似的赶超以为眨眼间冠军易主时,却不料如鬼魅接近的蓝天之鹰竟在紧要当口出现重大失误,车身失控撞上了火狐车尾,自身倒车不算,将火狐重重撞出终点线外。看到这完全无法预料的一幕,全场哗然。
没有任何防备地,陈尘连人带车倒下,倒在终点线外二十多米处,甚至夺冠的喜悦还未完全从他脑中消退。
他很想起来,但腿被车轮压住。很快,他看见红色的血慢慢从厚实的赛服缝隙间渗出。那血应该是烫热的,正如他刚才激情奔放的心,只是此时,他已无感觉。
满场的轰然躁动中,他看见有双脚站在他面前。沉沉的声气,冷冷的语调,是周放的声音。
"带着你的五十万,滚出这里。这车道,这人群,不需要你这样满身铜臭的低劣车手。"


二十、
陈尘意识很清晰地被抬上救护车送进医院,止血裹伤检测......不久接到张皓通知的妈妈也来了,向来镇定的脸上写满担心,从不流泪的女强人型的母亲第一次由于心疼而落泪。在国外有采访任务的爸爸也担心地打了电话细细询问,陈尘有些庆幸,毕竟他知道爸妈说爱他并不是敷衍,是真的。
病房里亲人友人关注忧心的脸,可陈尘的心始终处在焦虑渴盼中。一方面他害怕让沈彦知道自己受伤,另一方面这个受伤的自己却深深渴盼那个人此刻能出现在自己身旁。
可那个他最想看到的人没有来,是担心妈妈看出他们的关系吧,陈尘在麻醉剂的效用下睡去。醒来时,依然不见自己翘首以盼的脸,失望如细丝抽动在他体内让他躁动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曹文波来,他急切地问沈彦怎么没来,曹文波愣了一秒即说:我没告诉他,难道你希望让他知道你受伤的事?
曹文波一句话让陈尘急冲冲的心冷却下来,是啊,若老师知道了还不定气成什么,想罢转头对曹文波说,那你先别告诉他,等我好了再说。
于是,陈尘开始在病房里焦急地盼望伤势好转。某天,陈尘拿到了自己的手机,乘妈妈出去时偷偷拨了沈彦公寓的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陈尘才想到白天他都在上班,手机想必也是关着,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直到熄灯后他悄悄地再拨,这次不是没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的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机械的人声传入耳,电信局太烂了!陈尘气恼地想,又拨,机械的人声一成不变。妈的,这破电信局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说是空号,怎么可能是空号!陈尘在床上闷声不响地一遍遍按重拨,里面一次次地传来冰凉的机械女声。陈尘变成一只红了眼的兽,开始疯拨沈彦的手机,回答是没有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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