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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爱我吗? 飞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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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尘停止了无意义的拨号行为,看着医院黑漆漆的病房,忽然觉得恐惧无比。
不知不觉中失去自己所爱,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真正说明的。
十点半,拨通曹文波的手机。
"陈尘?"
"曹文波,告诉我,在我训练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去了哪里?老师去了哪里?!"失去理智的陈尘对着话筒疯吼。
"陈尘,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失控的低吼到最后慢慢弱成了哽咽之腔。
方才的低吼很快引来两名值班护士,进来见陈尘正要下床,便急道:"你还不能走动。"
"我要出去。"
"你脚上断骨未接,还不能移动。"两名护士说着要拉陈尘回病床。陈尘怒狮一般吼:"我说了,我要出去,腿是我的,瘸了断了都是我的事。"
陈尘踮着脚,一跛一跛地走向门口,裹着纱布的伤口部位由于扯动又开始泛出丝丝殷红,两个被他怒气唬住的女护士在后面看着都觉眼皮直跳。
正当束手无策之时,陈尘被一个人堵了回来。"陈尘,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想要你的腿了?"放下电话从家里赶来的曹文波喘气如牛地瞪着本应戴在床上的病人。
"我要去公寓找他。"
陈尘继续往外走,曹文波双手扣住他肩膀,用力地喊道:"陈尘,你冷静点!沈老师已经走了,公寓也已经退了。"
陈尘听了脑袋一轰,身体瞬间僵直,一时由着曹文波把他带回病房,人也直挺挺地在床上躺下。
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见情况稳定都渐次离开,曹文波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对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人说:"老师在你赛前一个星期就离开了。你要冷静面对这个事实。"
过了大约两分钟。
"是你到集训场地找我那几天走的吗?"陈尘静静地问。
曹文波点点头,从袋里拿出个未封口的信封。
"这是我那天赶到他公寓时他留下的。"
陈尘拿出里面的字条展开:
陈尘
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这是我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的话,却一直在自私地享受着你给我的一切。我已经毁了我的家毁了不少人,不想再毁了你。
谢谢你。
请原谅我不辞而别,姗姗也带走了,你不用再去疗养院找。
请努力做一个好儿子好男人,我会祝你一生幸福!
沈彦 留
目光在那纸条的字里行间缓缓搜寻了好几个来回,仿佛要从中觅到哪怕一点属于留字人的气息,而望穿纸背,也只不过是几行冰冷的墨迹而已。
人已走。
按着原来的折痕重新叠好放进信封。
"他为什么要走?"
"他大概是知道了你赛车的事,而且......你妈妈似乎知道了你们的事,去找过他。"
曹文波脸上显出几分惭愧之色:"当时我接到他电话赶去公寓时他人已经走了些时候了。想着你为那个比赛辛苦训练了那么久,又正值比赛,若当时告诉你,你肯定无心比赛......何况他人已经走了,而你已在做了那么多准备后放弃,那之前为他吃的苦一切都没有结果了。后来我想等你赢了比赛在慢慢去找他......"
"再去找他?人海茫茫我又能去哪里找他......哪里有还能找得到他......"
陈尘觉得自己整个人空了,连声音也变得飘忽无力起来。

"小腿骨末端断裂,肌腱轻微受损,需要续骨,成功率百分之七十。不过,即使手术成功,除了正常行动,由于脚不能太过用力,所以以后恐怕不能再驾车了。"
医生当场宣布完伤情然后说,"请做好相关准备,两日后手术。"
"医生,难道我儿子的腿以后都不能再恢复到受伤前那样正常了?"陈母略为惊慌表情失措,现在没有什么比让自己儿子的腿复原更重要的了。
医生沉吟:"理论上应该是可以完全恢复的,不过这大概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而且很大程度上恢复的程度依伤者个人的毅力决心而定。"
"尘尘,你听到没有,医生说是可以完全恢复的,只要你以后多做复健运动。"
"听到了。"
对于自己母亲的喜悦躺在床上的陈尘的反应可谓冷淡之至,这伤情似乎与他毫不相关。极有手段的陈母对儿子这段时间来这种不言不语接近木然的没有反应的反应,头痛得厉害,软硬兼施也已不起作用,完全束手无策。
"尘尘,你是不是气妈妈对他说了那些话,让他离开拆散你们?可我身为母亲也是逼不得已,要知道你喜欢男人是不对的,妈妈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将来考虑为你好。"
"我知道,我不怪你。"没有一个母亲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变同性恋的。
是他自己不够强,不够稳,没有足够的能力给他一个不受风雨侵袭的港湾。
陈尘缓缓摇着头,可心里的痛却不可抑制地全部往胸口那处涌。每天躺在床上,脑中浮现的便是他的表情,淡漠的,忧郁的,愁苦的,微笑的,每一张都挤压着他的呼吸让他心口灌水般的难受。
有好几天他一直难以说服自己相信,那个清秀的文雅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的生活,从自己双臂间消失了。
他看上去是那样虚弱,还要带上一个完全需要人照顾的妹妹,少到可怜的积蓄......
那个男人窘境那个男人的凄苦,都象一把把带刺的矬子不停锥着陈尘的心。
他曾说过要爱他给他幸福。
可自己所谓的‘爱他'、‘让他幸福',最终也只不过是又再一次狠狠地伤了他......

由于陈尘的状况,原本已商量好打算让他出国的父母也只好打消念头,手续后陈尘在医院住了近两个月才回家。人变得寡言少语,不爱和人打交道,常常一个人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即使在陈母要求下出去散步,也往往会不知不觉间走过一整条街,到之前沈彦所住的公寓处呆坐。
看着熟悉的门打开,看着陌生的人出来。
由于腿伤陈尘休了半期学,高三第二学期复学参加高考,分数没上落了榜,之后复读。而曹文波考去了外地,张皓也在之后出国,陈尘更加不与人接触了,每天除了定时做脚的复健运动就是看书。一向爱结交爱玩爱出去的儿子变成这种‘乖宝宝',向来强势的陈母也有些黯然。
第二年,陈尘考上了外地一所大学,搬离了家。
随着时间流逝,原本有些僵硬的脚变得柔韧且富有弹性,渐恢复到了原状。只是心中被挖空了的那部分却总是那么空着,那伤仿佛张着大大的口子,把陈尘大部分的喜怒哀乐都吸进去了,而伤口周围,都被时间与伤痛侵蚀,,慢慢变得僵冷如岩石。
......

如酒的夕阳映照下,绿茵草地上围坐着一圈年轻男女。
"我想去九寨沟。"
"我要去黄山。"
"本人想去少林寺观摩,顺便学套少林棍法。"
"我要去大草原牧羊......"
"大小姐,我们只有7天时间,去那里一个来回就没了。"
正讨论得激烈,一个脸圆圆的女孩子从人堆中探出头来,对独自站在不远处的一身材十分颀长的男生叫道:"陈尘,你要去哪里?"
"我打算回家。"
"是去陪女朋友吧?"
男生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人堆中几位女孩叽叽喳喳起来。
堆里一男生半挟醋意地开口吆喝:"喂,陈帅哥,你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样儿的美女,同室三年怎么不见带学校来看看,还是是哪校的校花?"
"我没有女朋友。"陈尘转过头来,停了下又说,"我要回寝室了,呆会还要去打工,你们慢聊。"说完人就转身离开,身后余下的窃窃私语,砸开了锅。
先前那男生又叫道:"喂喂,你们信不信?我们机械系的首席帅哥竟然没有女朋友。"夸张搞怪的声音惹得周围女生一阵地笑。不知是谁嫌不够热闹又添了句,"这就像你们外语系系花自称自己没有男朋友一样,可信度为零。"
后面的一圈善意的嬉笑传进并未走多远的陈尘耳里,但他对同室损友的故意调侃并不以为意。一米八八的身材,匀称而修长,俊朗的五官,由于早期赛车和长期锻炼造就出来的体魄和气质,比同龄人要显得更加可靠沉稳的冷静,陈尘顶着机械系帅哥的头把交椅,这样一个寡言少语一举一动都尽显冷漠成熟的陈尘,理所当然地成了众多女生目光追寻的对象。
不止一次有女生对他示好陈尘或规避或拒绝。没有兴趣谈恋爱了,也不能对任何人动心。
他这辈子最激烈最纯粹的爱,都随着那个人的离去而远离。
回到寝室,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就要去咖啡馆打工了。大学三年来,陈尘每一天的生活日程都排得满满。除了上课和打工时间和必要休息时间,其余时间就是打球带在图书馆。
在学校,陈尘从来都不留给自己发呆的时间。他不愿在校园里暴露那已被自己掩藏得很深的痛。
"哇!靠!这家伙太牛了!"
"简直不是人......"
陈尘把需要带回家的东西装进袋中,耳中不时传来电视里和电视外同时发出的叫好声。寝室里的几个正在看2005摩托车冠军争霸赛,陈尘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赛道上那孤独飞驰在前方的熟悉身影,瞬间有丝波动与怀念涌起,他一如从前那样骄傲、孤独、引人瞩目。
低下头继续把床铺好把外面晾着的衣服收进来。终于有一个同胞从屏幕上拉回视线,
"喂,陈帅哥,几点火车?这么急的。"
"下午一点。"
"哦,一路走好,‘大帅'。"看电视的几只一同回过头来意思性地挥挥手告别,还有人不忘打趣,"要不要我护驾?帅哥,别在路上被人家美女劫跑了,嘻嘻~"
"看你们的电视吧!"陈尘笑着作势给了一拳,"预祝明天各位旅途愉快,我先闪了"
经过一寝室门口,里面传来这样的对话:
"今年冠军杯霸主非他莫属。"
"他叫什么名字?"
"周放。"
他成功了,想起赛道上那英姿飒爽的身影,陈尘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

久未回来的家,看上去有些陌生。所谓的‘家'如今变成只有他一个人。上了大学陈尘便想搬出去一个人住,无奈的父母便把天水香榭的这套房子给了他,两人另在别处购了房子。虽然偶尔爸妈回来看看,但基本上现在已经是独居,这个家已变成由他一个人组成的家了。
大学三年,除了寒暑假,陈尘呆在这个房子里的时间屈指可数,但陈尘却仍然留着这套房子,且只要放假,便坚持回家。这种举动应该是心内隐约的一种执念,他不想抛弃这套房子,如同他害怕割断与以前的联系。
可以说是一种幻想,若真离开这里,那个人若来找他恐怕也无处可寻。比起消极的抛弃退让,他宁肯在这里独自一人等待,这等待尽管希望渺茫,但,总比无望要好。
洗了澡打开冰箱拿瓶啤酒,大概是妈妈知道他五一假会回家,已事先在他冰箱里购满了食物。拿瓶啤酒在沙发上坐下来,看到电话留言灯在闪,陈尘知道肯定是妈打来的。按了接听键。
"尘尘,回来之后跟妈打个电话,难得今年你爸也回来了,要是你没别的事我们全家去旅游吧。"
一条信息过后,留言灯未熄,闪了下又嘀地一声。
"陈尘,我是张浩,我回国了,回家后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们聚一聚,把曹文波也邀上,不过就我们三个,不许带女朋友噢。"
陈尘瞬间打消了原本想和父母去旅游的念头。

"法国怎么样?"
"嗨!还不就那样,我去的第一年啥都不懂,不过那边的妞确实很正点,个性又开放~"
"小心滥交得病。"
陈尘和曹文波还是去年春节时见过面,两人都在外面读书,见面的机会实在少了,而张皓已整整四年不见。老同学加好友见面,想聊的话自然很多。三个人找了家酒吧坐着边喝边聊。
"我说哥们,四年不见,你还真是男大十八变呐,"张皓瞅着陈尘笑,"几年不见,你就给我变成了这么一个又帅又酷的大帅哥,幸好我没留在国内跟你混,要不我几个女朋友还不给你尽抢了去。"
张皓哈哈笑着,又看着旁边的曹文波说:"老班长你倒没变什么,还是一脸斯文相,嗯......"
曹文波没好气地回了句:"我看变得最多的是你,活脱一个法国流氓~"
三人一阵哄笑。
"说真的,凭直觉,我真觉得陈尘像变了很多,你一直在国内,难道没发现?"
曹文波看了陈尘一眼,喝了口酒:"是吗?我看差不多啊,再说人长大了总是要变的,你该不会是看他变成成熟好男人了嫉妒心作祟吧?"
张皓却不再玩笑,盯着旁边的陈尘看。陈尘被他眼光盯得脸上挂不住了便笑着问:"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一个饱饱酒嗝想起,张皓的头重重点了两下,忽然转过脸对曹文波问:"喂,班长,你没被这个家伙给抢过女朋友吧?"
一个爆栗敲到头上,"就知道你这个家伙醉了......"

三人从酒吧出来时已深夜时分,张皓喝多了酒被陈尘曹文波一左一右搀着走上大街。
"今天真痛快,还是国内好啊......"喝酒的人话多,一路上张皓嘴没停过。"明天我们去我们的母校去玩,都好几年没去了还挺想的......不知有没有变样......"
"没有没有,十年如一日。"两人扶一醉鬼在自小熟悉的大街上乱逛。
"啊,对了,你们猜我那天下飞机回家时在车上看到了谁?你们肯定猜不着,哈哈......就是我们高二那年神秘辞职的那个‘明星'班主任......说起来还真是巧,我坐的那辆的差点撞到他,我一看,乖乖,那人竟是自己过去的班主任,不过他好像不怎么记得我了......唔!痛!"
‘咚'地闷哼一响,张皓摇晃着撞倒了路边的灯柱。"你们两个家伙,怎么也不帮我看着点......"楞在身后的曹文波赶上来扶住。
"啊,抱歉抱歉,一时惊讶忘了。"
"嗯?"
"你刚刚说看到了谁?"陈尘在后面问。
张皓转过身来对着陈尘晃了晃头:"就是我们高二班主任,后来你特讨厌的那个沈老师啊。"
一只手重重地抓了过来,张皓吓得一跳,"哇,老大,你轻点。"
"你在哪里看到他的?"陈尘倾过身子,声音仍然低沉,只是那颤抖的手臂与脸上的表情彻底暴露了他此时竭力隐藏的内心真实的情绪。

离机场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应该是主街背面的一条小街,周围有许多小型商店超市。根据酒醒后张皓的描叙,陈尘站在这条人迹稀疏的与主街岔开的背面的小街道上。心中有种从昨晚始便仿佛处于梦境中的恍惚之感。
那年伤好之后他曾默默地找过,也请过所谓的征询社之类,但一两年过去仍然毫无音讯,他甚至想过在报上登寻人启事,但终觉不妥而没有去做。四年来一直刻在心里的却不知所踪的人竟然一夜间就知道了有了消息,陈尘有点恐惧地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很长的美梦。
张皓说当时他提着菜,应该是从菜场买菜回家,那他一定就住这附近。上午十一点,陈尘站在菜场旁的一家小型超市门口。聚精会神地看着从菜场出入的各色人群,人流川息来来往往,却没有自己所等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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