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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泊秦淮 飞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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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可是你说的。"五千成交。
秦淮天看著他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有些好笑。小鬼头,跟我玩手段?你还嫩得很!
闵维再一次将衣袖卷得高高的,整条手臂都露了出来。少年的手臂,虽没女孩子那麽白皙如玉,却也细腻柔滑极为可人。秦淮天看著看著,突然觉得,即使只是被这细嫩的手臂来回抚摸,想必也是件不错的事。
想到这里,他真的觉得自己的欲望开始有些肿胀了。
"好了吗?"秦淮天问。
"在哪儿......做?"
"当然是在床上了......难道你还想在地上来?"秦淮天不怀好意。
我还乐意在地上呢!到时跑起来也方便些。闵维默不作声地爬上床来,看著靠床背斜斜坐著的男人,一时有些手麻,仿佛一只狗对著团团包裹的刺而不知从何下手。
不过秦淮天不准备再给时间浪费在他那无聊的发呆上了。更准确点说,是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太允许了。
他抓起有些不知何来何往的手伸进浴巾放到自己那开始硬挺的部位上。短暂的抽气声,闵维被油烫著似的缩回自己的手。毕竟还是一个未经多少世事的孩子,若秦淮天知道他上月刚满的不是十八而是十六,恐怕就会对自己此刻的举动稍作考虑了。
想著刚才自己手压住的地方,闵维有些耳红心跳。以前虽常帮自己也偶尔帮小莫做,但毕竟是熟悉亲近不过的人。第一次正式接触到陌生男人那样雄伟的男性象征,他著实吓了一跳。
秦淮天有趣地看著他的反应:"怎麽,怕了?"
"怎麽可能!"闵维哼了声,调整心态重新上阵。
衣袖快卷到肩上了,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
看著他身体再次靠近,秦淮天忽然对那快卷上肩的T恤袖感到有些碍眼──这种状况怎麽看怎麽像上阵肉搏或是田间捉虫?
"你干嘛把袖子卷那麽高?"秦淮天不悦地皱著眉。
"怕弄脏。"闵维毫不在意的说出事实。
秦淮天只觉得嘴里发苦,想笑都笑不出。
"那你为什麽不干脆把上衣脱掉?"
"哼!不必!"我有那麽笨?那不明摆著是送肉上砧板──任宰。
闵维左手伸进浴巾,握住了那坚挺的部位,开始半生半熟地套弄起来。
秦淮天缓缓闭上眼,感受那细腻的冰凉贴上自己的灼热,或缓或急。他舒服得叹息。
"再用力些。"气息开始有些不均匀。而那只手更是兴风作浪地在他勃起的前方轻刮了一下。秦淮天一震,睁开眼,看向正在卖力逗弄的男孩。整条露在外面的手臂,近看有些细细的茸毛,肤色透明到连细的静脉也看得十分清楚,还是一副正在成熟中的少年身躯。
看著那白皙的手臂在自己身前来回晃动,秦淮天只觉一股欲望之火从体内升起。转睛再看,男孩在努力地用手取悦他,微微紧绷的脸上,有层薄汗从微红的肌肤渗出。看不到狡黠的眼神,此刻垂著的眼帘使他那灵动的脸庞显得静逸安静,有种让人想拥抱住的纯净物质流动。
秦淮天不想再压抑自己痛苦的欲望,这小鬼喜欢钱,多给他一些就好了。
闵维正打算怎样将面前的男人弄得神智迷糊然後挟款而逃之际,秦淮天拉过他的手,扣住他的腰,将他猛拉过来贴著自己的身子压倒在床上。
火热的气息顷刻逼近。
"再加三万,陪我过一夜。"
秦淮天附在他耳边,声音低沉。
闵维呆住,刚还打著如意算盘,没料下一刻就被人压到了身下。
还未及反抗,脖子上就被印上火热的吻。他一边心里痛骂,死色狼、老男人!一边奋力地想掀开身上的男人,无奈双方身形位置悬殊,他挣不过。
秦淮天一手扯著他宽松的T恤领口,在滑嫩的肩上印下一连串的吻,一手将他的T恤撩起,抚了上去,头也挪到胸部啃吮。当秦淮天抬高他身体想替他脱下衣服时,猛觉手臂一阵痛,抬头一看,那小子居然在咬他!样子像一只发疯的小狗,秦淮天烧得正旺的欲火不由窒了一窒。他一向不喜在这种事上强迫人的。当然,很大程度上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强迫。
正打算挪开身体,就觉得自己胯下一阵剧痛传来,不由痛哼了一声软倒在床上,眼睁睁地看著刚刚还像只发狂小狗似的男孩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闵维狼狈之极地逃了,不仅那先前到手的三千元没拿,就连自己狠下心刚买的三百多的心爱外套也忘记拿了。该死的臭男人!老男人!老色鬼!变态狂!恋童癖?
还吻我,摸我,恶心死了!脑中能想到的词儿全都用上了,还是不能解心中愤恨之万一。
这个秋天深夜在无人街道上仅穿著一件薄薄T恤走著的、心中满腔怨愤而身上有没有一毛钱了的可怜虫,丝毫没有反省到,他之所以如现在这麽凄惨,却是由於自己临时的见财起意、蓄意欺骗人家造成的。
秦淮天看著大敞的房门,再看看那件主人慌乱中来不及拿走的搭在沙发上的米色外套,渐渐地,脸上凝成了一抹苦笑。
刚刚他居然失态了。且,更为夸张地是,他还栽在了一个几乎可以做他儿子的小鬼手上。
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更何况,这是说不得的。
伸直因为疼痛而蜷著的身体,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探向身下。当真人不可貌相,那小鬼单薄单薄的肉没几两,还生得一副乖巧剔透的模样,居然弄了自己一个不小心。
下手真狠!刚开始那一会儿痛得还以为会被那混小子废了呢。想到这里,秦淮天不由又恨得牙痒痒的。在床上重呆了会儿,然後起身下床,穿衣出门,人到门口又折回床边。对著那件外套和旁边的钱看了片刻。
那小鬼连钱也忘拿了,大概也吓得不轻吧。原本以为他是个道行有多深的小精怪,原来还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绵羊。秦淮天笑著将钱放进那米色外套的口袋,手抽出时多了样东西。
那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只是有些遥远。拿在手中看了看,是城内某所大学的食堂饭卡。
秦淮天提著这件暂时无主的外套,心情不差地出了宾馆大门。


第二章
闵维是凌晨三点到宿舍的。本来周末应该回去,但那种时间回去,无疑会被小莫骂死,他可不想在被"色狼"袭击之後还被来个狗血喷头。
秋季的早上,空气清新、晨曦耀眼。
市内某所大学一年级男生寝室的某个房间里,电话铃正兴奋地响著,很不礼貌地侵扰著闵维那可怜的睡眠。有没有搞错!他可是今天三点才睡下的,是谁在催命!
提起电话没好声气的"喂"了一下,耳中立即传来一声厉喝。
"你这臭小子,在寝室为什麽不接电话?"
睡意被吼醒了一半:"......在睡觉。"
"什麽时候了,还在睡觉!十二点半,准时回来吃饭!"
"啪"地一声电话挂了。
搞什麽飞机呀。闵维一脸悻悻地看了看话筒,接著洗脸、穿衣......
来到一幢环境不错的复式楼前,上三楼,拿钥匙开门,进门便叫:"小莫,十二点二十九分,我提前一份锺到达。"
厨房内出来一人,英气逼人的脸此刻却是一脸臭相:"从小到大,不知告诉过你多少回,就算你不想叫叔叔,也至少得尊称我一声大哥,大哥!清楚吗?死小子,不是什麽见鬼的‘小莫'。"明明摆著一副臭相,可说出来的语气却不见得有多不悦。
闵维眼一翻:"凭什麽我要叫你叔叔或是大哥?"
"就凭我二十八岁!"这下可是真有点火了。可有人还是不怕,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消消气,我知道你很想争取点自己做长辈的权利,可我从小就这样叫了,没办法改口了,放心,其实我还是很把你当哥哥看的啦。我饿了。"
"是叔叔。"
"好,叔叔就叔叔,反正差不多啦。小莫,我饿了。"闵维有个好处,便是基本上不会太固执,典型的墙头草一根,风怎麽吹,他便怎麽倒。
虽然那只是个表象,却也为他赢得了一个"乖巧"的美名。
成莫脸色渐缓,眼神却早已带上了习惯的宠溺。
"饭早好了。"
闵维虽然极想睡,不过肚子倒也是当务之急,不可忽视。将菜饭端上,两人坐在饭厅吃起了饭。
"维维,你昨天去哪里,怎麽没回来?"成莫盯著狼吞虎咽的闵维。
"去打周末工了。小莫,你的手艺越来越精湛了,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家庭妇男。"
"那为什麽整夜不回?"显然成莫根本不受他的恭维。
"哦,後来临时加点,时间太晚,打工那家店又离学校比较近,所以我就顺道回宿舍了。"
成莫没有再问。虽然他和闵维即像叔侄又似兄弟,还像朋友,闵维十五岁後便不再多过问他的私事。
闵维洗完碗,在客厅看报的成莫听到声响头也不抬地问道:"维维,最近手头缺不缺钱?"
"唔,不缺。"进大学後,他一周打几份工,还兼了份家教,赚自己生活费确实绰绰有余。不过要攒齐下期的学费还是不够。
成莫抬起头来:"别兼那麽多工,你还小,又是跳级进校的,还是学业重要,缺钱到我这里来拿,知不知道?"
"哦。"闵维明显地敷衍。
成莫听得不耐烦了:"哦什麽哦,你一贯阳奉阴违,嘴里应著说不定心里想著连下期的学费也一起赚了最好。"
闵维有点佩服小莫的洞悉毫微,不过也难怪,一起生活这麽多年,他身上有多少颗痣,小莫大概都一清二楚。
"小莫,你真不愧做人民警察的,英明神武。"
马屁同样无效。
"十八岁以後你想怎样我管不了,但十八岁以前,我总算还是你的监护人,我虽然没有大把大把的钱,不过养你还是绰绰有余,所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读书。"
闵维见小莫一脸严肃,连他很少提起的监护权都抖出来了,便想来软攻势。往沙发上一坐,有些撒娇地靠向成莫:"小莫......"头还故意蹭了蹭。
从小到大,小莫之威几乎尽挫於这招之上。
这次......
当然也不会例外。
成莫抱住他的头,揉了几下,无奈地叹气:"都这麽大了,还撒娇,真没节操。"
闵维低头暗笑,是,我没节操,这招是专门对付你的。
成莫手时断时续地抚摸著闵维的头,闵维乖巧地靠在他腿上,舒服得快要睡著了。而此时的成莫却已不是一副无奈的表情,似乎在沉思著什麽,神情冷凝,语气却是与表情不相符的温和。
当然,这些细微的变化闵维是看不到的,他已经开始昏昏入睡。
"维维,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家店,你有去吗?"
"......"
将靠在腿上的脑袋摇了摇。
"......哪家店?"
"那家叫‘夜色'的、时薪不错的酒吧。"
听见夜色,闵维脑子有些清醒,很快抬头。
成莫不明就里:"怎麽了?"
"哦,那家夜色啊,我有去啊。每周两次,周五周六。"想起掉下的外套,还有那快要到手的五千元,更可气的是,他差点就被那变态男人压了。
成莫点点头,眼里有了笑意:"我与那家店的老板相识,她那里生意不错,环境好,薪水也高,更重要的是在周末,即使晚点,也不会耽误你的学习。"
闵维蚊子似地"嗡"了几下,心里却有些不明白。他在夜色才做了两周,虽然薪水是不错,每周两次就有两三百。但依他看来,那里也不是像小莫说的环境那麽好,去那里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为什麽小莫会中意那里?他觉得不仅仅是因为工资高。小莫不是爱钱的人。想必是觉得那里只有周末两晚,时间上和我很合拍的缘故了。
闵维想著想著便靠在成莫腿上睡著了。成莫将他抱回他自己床上,盖好被子,静静地坐在床边看著......
没有侵扰地睡到天黑,郁闷的心情也被睡眠消得差不多了。
起来,吃饭,洗澡。
从自己房里拿了衣服往浴室走,却碰见成莫也从房里出来,身上穿了条T型内裤。
"要洗澡?刚好我也要洗,一起洗吧。"成莫走向浴室。
闵维模糊地嗯了声,却站著不动。
成莫奇怪地回头:"咦,你不是要洗澡吗,磨磨蹭蹭地干什麽?"
"小莫,我......还是呆会儿洗好了。"闵维开始有些不自然。
成莫见状,反而走近。玩味地看了他几眼,忽然道:"你这小子,不会是在害羞吧?从小和我洗到大,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楚得很,你这到底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别浪费时间,水我刚刚都放好了。"
闵维心里也挺吃憋,我这是在害哪门子臊,从小就是和小莫袒身相对到大的,怎麽昨天被那个男人一吓就成了这副畏缩样!想著差点害他失去宝贵的"第一次"的男人,他就恨从心来,可再想想那本是自己惹的祸,也只能哀叹自己时运不济了。
成莫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将贴身的内裤脱下,拿香皂全身上下抹遍,再拿著花洒擦抹。泡沫在修长的身材上勾勒出一副完美的躯体线。
闵维瞟了一眼便将头低下,而自己身上的衬衫由於迟迟未脱而被浴室的热气浸湿了大片。
"发什麽呆,快脱衣啊,你不是喜欢泡澡的吗,再不泡呆会儿水就凉了。"
"哦......"闵维脱尽身上的衣物,将身体淋湿,抹了几下香皂,再拿花洒擦了几下,便滑漉漉地跳进浴缸,将眼闭上,热水将整个身躯包围,一个安全感渐浮上来,他闭上眼睛。
这是小莫,不是别人,更不是那个恐怖男人。这样想著,他不安的心蓦地静了下来。
成莫侧著身子,斜目看著浴缸里的人的一举一动。早觉得闵维今天情形有些异常。
闵维闭著眼,等他意识到已经没有水声响著,疑惑地睁开眼,小莫正蹲在浴缸边瞪著他,一脸铁青。
见他这种表情,闵维不免有些吃惊:
"小莫,怎麽了?"小莫很少用这种严厉的眼神盯他。
成莫抬起手用指触在他身体的某处:"这是什麽?"动作很轻,语气却不是一般的冷。
闵维低头努力地朝手指坐在的地方──肩头看去。才想起昨晚,不,是今早上演的某场惊险画面。顿时只差没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他怎麽这麽大条!早知会被那个混蛋男人留下暧昧以及的痕迹,他就死赖著也不和小莫一起进浴室了──这下完了。
"你昨晚到底干什麽去了?"
"......去工作了。"
"工作?会留下这种东西?哼,果然长大了,有出息了,开始玩女人了。"
闵维只觉得冷冽的声音,不断地刺激著他的头皮。
"我才没有玩女人。"虽然他有个和他差不多的还在高二的女友,但他们两人做过的最亲密最紧张最禁忌的事也止於拥抱接吻,连身体触摸都没有。毕竟他还小,而那女孩子也家境甚好,两人又都不是那种太多叛逆的类型,亲吻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那你说,这个是怎麽回事?"
"是......我昨晚去夜色上班时,被......一个男人强吻的。"闵维不想让小莫知道是自己心存不良骗钱却反而差点把自己陪了进去。他很需要钱。因为这麽多年来一直是小莫供自己上学、生活。以前他小,没能力,现在自己有能力能够独立了,他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小莫的供给。
闵维低著头想自己的心事,并没注意到,成莫阴云密布的脸霎时间变得深沉,目光犀利地闪动:
"什麽样的男人?"没有想象中的劈头痛骂,语气变得冷静而沉稳,闵维有些诧异的抬头,发现小莫并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是否表示情形不太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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