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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月 (第一部) 飞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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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子衿怎么会一样,他那么单纯、优雅、温和。"我一句话将他气怔当场。心情甚好,又继续悠闲地欣赏起雪景来。
远处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打闹声。有人在玩雪仗吧。我怎可辜负眼前这大好雪景不好好玩玩!想着我转身向屋内跑去。
身后聿华叫道:"你不看雪了吗?干什么去?"
我头也不扭地对他说道:"你也来帮忙吧。"
木板、长绳......打孔、穿绳......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一个时辰后,两副简易滑雪板就这样出现我们眼前了。
我左左右右检查了一番,觉得一切就绪后,说道:"走吧。"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聿华糊里糊涂地跟在我身后问。
"滑雪板"
"它有何用处?"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懒得和他多费唇舌解释。
皇宫内院占地宽阔,我很容易就选到了一片宽敞的坡度适中之处。站定后便做起准备来。见他还站着不动,便说:"你还愣着干嘛,把这个穿上啊。"
又见他绑绳子绑得一塌糊涂,便蹲下身来替他系好。一切准备就绪,我大呼一口气,看着这大片琼雪,心中雀跃欣喜不已。以前不能去瑞士一圆我的滑雪之梦,现在居然在这个时空里得逞所愿。
手中滑杆一撑便往坡下滑去。到了坡下我回头一看,聿华还定定地停在坡顶望着我。
"快下来啊。"我朝他大喊。他犹豫着,终究还是也学着我的样子撑下滑杆向坡下滑来。中途却有好几次差点摔倒,吓得他飞身凌空翻了几转,然后来个千斤坠稳稳落下。看他那狼狈样,我在坡下笑岔了气。一段不算太长的坡让他滑一半翻一半总算到了坡下。
他脸色有些微红,轻轻喘着气。我好笑,心知他不是累得喘气,而是被吓的。
我告诉他,滑行时身体要微向前倾,以保持平衡。且滑行中时时刻刻都要让身体保持平衡状态,不然,很容易摔倒。他学得很快。毕竟这种肢体动作与武学相通......
后来他竟也滑得十分起劲了。脸上还时不时露出笑容。他虽平时也有笑,但多是冷笑、讥笑、假笑,很少看到他发自真心的笑容。此刻映着雪光,仿佛他从头到脚整个人都在笑。在那灿烂明亮的笑容下我不禁有瞬间失神。

休息时,我和他站在高处向下俯瞰。望着眼前的玉树琼枝,银色世界。我不禁朗身吟道:"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聿华高赞一声:"好一句‘欲与天公试比高'"远远眺望着这江山一片,眼中尽是豪情万丈。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想这眼前之人又何尝不是一个放眼四海、逐鹿天下的不可多得的风流人物。看他那股全身透出的傲然霸气,我轻叹,这江山他恐怕是早就存心要定了吧。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视弯弓射大雕。具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念罢,我对聿华说:
"秦始皇残忍虐杀、汉武帝穷兵黩武。又岂只是文采略输!聿华,若一日你为帝可否会和他们二人一样?"
"这二人都是什么人?"
"秦始皇乃是尽灭诸侯,一统中原的千古一帝。却残忍好杀,他消金熔兵、以弱天下。后却终是一夫作难七庙齐堕,落得身死人手。汉武帝本算得汉朝中兴之君,却生性好武,好大喜功,一生在位频频征战,只为树立自己的十大武功。却全不顾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不会," 他把视线投向远方,眼中洋溢着火热的自信,"若我为帝,我会让我的国家足够强盛、让我的百姓都富裕安宁。"
我一笑。知道他是那种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人。
是日,我和聿华玩得尽兴而归。
途中,见一年弱的太监拿着重重的木桶在井边汲水。雪已是从昨夜开始就下了,积到今日此时,已有一尺来厚。且水已结上薄冰。取水实是困难。且那小太监体弱无力,几次摔倒。我看得极是不忍,便走上前去,替他将水提了上来。他千恩万谢而去。我叹了一声,十二三岁,在现代,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任性娇纵不知生活艰辛为何物的好年龄。可这小太监刚才却为一桶水对我感恩不尽。身为太监,已够悲哀,却还要于小小年纪为生计辛苦,为一桶水感恩!
我望着那小小的背影良久。心中有流泪的冲动。
聿华对我说:"你不用为他可怜伤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你的能力所能改变的。况且你又怎知他心中没有属于自己的平静幸福?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安谧?对于你来说,刚才只是替他取了桶水,而在他,却是莫大的恩惠。他取到水回去可以不用挨主人骂了甚至挨打了。这就是他的幸福安宁。看他神情就知他是认为今天是多么幸运的了。"
聿华一席话让我心中大震。不错,我怜得了刚才那小太监,可又怜得了全天下如此般之人?只是徒惹伤悲罢了。不能改变,却又做出无济于事的虚伪怜悯,这样的我岂非可笑!
回到居所,我要聿华稍等,思索了片刻便提笔在纸上画下一物,让他叫人拿到铸铁铺里照样熔铸一个。聿华拿着纸看了看,欲问是何物。我说到时此物做好后自然就会知道了。
我不能改变全天下之人的命运,但我却会尽我之能去改变身边周围那些我所能改变的,即使这改变微不足道。


第九章
第二日,聿华就把照我所画之物造出的东西拿来了。我大体检查了一下,发现与心中所想没有什么误差,便对聿华说:"这个就叫它井罐好了。有了它,以后就不用辛苦地将水桶从井里提上放下了。"
其实我也不确定手里这东西究竟叫什么名字。只是外出旅游时偶然一次机会看到,觉得有趣,便试了试,觉得在山间这样取水也很方便省力。
我叫聿华去准备一些必须的东西。不一会,井边已放了一堆物品。木桩、铁钻、铁丝、铁锹、皮制的长管......我吩咐众人先在井旁顺着井口往下钻,一直钻到井底。
然后将略小于洞口质地颇硬的皮制长管缓缓放入,直至井底水源之处。一切做好确认无误后,我再命令众人将长管埋住,留一截在外面。最后我吩咐将那井用沙土埋平。听我这么一说,众人皆是一愣。望向聿华。聿华摆摆手说照做。
聿华见填得太慢,便又多叫了些人来。人多势众,过不了多久已填平至井口。让人在我指定的地点将木桩埋定,留出一段我认为合适的高度。我拿着井罐站了起来。
刚才填井那会儿,我已经在这圆形罐体的中心位置装上了一块厚度适中同样大小的圆形皮革。整个罐体呈上大下小的漏斗形状。上方罐口圆形,下口略小。而圆形罐口的上方一握杆向外伸出,向内与罐中心的皮革相连。
将罐牢牢地固定在木桩上,高度到腰以下,正好。
好,所有工序完成。我握住铁杆,慢慢押下去,又提起,再押下,再提起,如此反复数次之后,隐隐有水流声在逐渐往上接近,我笑了起来。果然,数秒之后,细细的水流自罐中经出水口落到地面。随着我不停地提上押下,水流骤然变大,落地哗哗有声。
众人看着一声惊呼。下一刻却又都欢喜起来。或说尹公子是神人。或说那井罐神奇。我一旁笑得甚是开心。
聿华也很是不可思议地问我,为何这罐中会流出水来。我说是由于空气压强的关系。铁杆上下,那罐中心的皮革也会随之而动,一上一下间就会产生压强,而这股压强延至井底,便引得井底之水顺着皮管流出。
聿华不太明白压强之为何物,我简而言之地告诉他就是空气受到外力挤压而产生的一种力。叹口气,这是现代物理的范畴,我一时也难以说清。
聿华当即下令再如这般多装几处井罐。方便取水。
忙了大半天,回到住处天已渐黑。聿华玩滑雪上瘾了,竟说明天还要去。我心情很好地说若明天雪没融就去。
心里只是奇怪他为何这般清闲起来。
哪知聿华刚走,杜子衿就进来了。想是不愿碰到聿华。
"子衿。"看到他有些惊喜。
"尹悦,聿华常到你这儿来吗?"子衿皱着眉头问。
"也不是常来啊。"我看他似乎很不喜欢聿华,便觉得还是在他面前少提为妙。
"我曾在这渚国宫里呆了半年,深知聿华此人精于算计,野心大,且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城府极深。你要小心些。"子衿神色深重。
我安慰他,反正再有大半月,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任他聿华再狡猾,也没有机会了。他才稍微安心。
"尹悦,我来是带你去见一个人的。"他神色间有些许轻松。若我猜得不错,他该是马上就可得成所愿,凯旋而归了。
雪光将夜间小道照得通亮晶莹。一路上我都想着,这下要见到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子衿牵挂思念这么多年。
不一会儿,走至一偏僻冷清的小院前。门外杂草丛生。子衿说这里曾是宫中以前一个失宠的妃子住的地方。死后就很少有人来,便荒凉成这般模样。
推门而入,便见院中一俏丽身影临风而立。似乎早已在等着我们。
"闻香,这就是我跟你说过得尹悦尹公子。"
我走进正待欠身,却惊见眼前之人竟是那多日前在松下所遇的丽人。这闻香也甚是吃惊。
子衿见我们俩神色,便笑说:"莫非你们早已见过面了?"
闻香轻点螓首,便将我们偶遇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要不是当时尹公子一言,我都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杜大哥来呢......"
我一怔,原来她那时已生求死之心。却被我阴差阳错坚定了心志。果然是天佑有情之人啊。
进了屋里后,子衿要闻香再把当日我们所说之话一句不露地说给他听。我嘲笑子衿平日稳重深沉,现在却如十岁孩童了。他嘻嘻一笑说只是想听我当日说了什么而已。
回来的路上,我心情出奇的好。这场雪过后,春天的脚步应该已经越来越近了吧!我似乎已经觉得不远处已是花香阵阵鸟鸣声声~。

第二日,我起得不太迟。想起昨日聿华说要去滑雪的。到外面一看,雪并未融多少。见聿华没来,一时忽然兴致上来,便往离这不远的皇子殿行去。
刚进到殿门口,猛然间碰到一人。却是闻兰从里面出来。
"闻公子?"我唤住将我视若无物只往前冲的闻兰,不解他今日为何这般奇怪。更奇怪为何他会来三皇子府?
见我唤他,闻兰在几步之外转身。他身着一件灰色貂皮裘,头发简单在脑勺处绾了个大髻后直垂下来。站在雪地里别是一番妩媚娇艳,高贵出尘。如此仙姿卓约却为救自己姐姐而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我深感惋惜。
忽然发觉自己被一束极为专注的目光凝视着,定睛一看,却发现闻兰......他正盯着我的脖子?!目光一瞬也不眨。他那不知为何有些发红的眼睛里闪现着莫名的光亮。我脖子上有什么奇怪的吗?低头看看,除了那条狐裘围巾什么也没有啊。
"闻公子?"我试着唤回他那让我不知所措的目光。
他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后,神情有些黯然的走了。
一直到看见聿华,我都在思索闻兰先前怪异的行为。
"闻兰刚刚是来找你的吗?"我问聿华。
聿华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很不经意地问了句:"你刚刚看到他了?"
"嗯,刚才在门口碰到了。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
"走吧!"似乎不愿再提闻兰。聿华提着滑雪板就走了出去。我想到闻兰和子衿之间的关系,也没再多问。
到了外面,雪较前日淡了些许。滑过几次后,一眼望去便显得有些斑驳了。聿华还语带遗憾地说,下次遇雪一定要要再痛痛快快的滑个痛快。下次?那要等到明年了吧。
竟然有丝丝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我心喜地抬头,久违的阳光特别可爱。展目望去,整个眼前就是一片晶莹透亮,将融未融的雪极尽妩媚之姿。眼光忽然扫到坡顶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闻兰。他看着我,眼光里竟有些许怨恨之色。我惊得说不出话来。见我在望他,只一闪他忽又消失了踪影。我安慰自己,刚才那只是自己错看了。

回来后心里很不舒服。脑中晃着的全是今日山顶闻兰那哀怨的目光。睡不着。我起身便朝外面走去。出来后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闻兰住处。心下嗤笑间,我想找的人已在眼前。
我思索,该如何起个话头?
"尹公子这是要出去吗?"闻兰的语声听上去与平日并无两样。我更加确定白天时是我多心了。
心下立时一轻,轻快地笑着说:"只是在附近走走而已。虽无月色,但融雪掩映下也是一片晶莹之色。甚为好看。"
闻兰却没有受到我笑容的感染,语调变得已有些低沉:"尹公子真的是三皇子府的侍卫吗?"
嗳?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不完全是。"
他目光一闪:"不完全?什么意思?"
"我现在算得上还是,再过上半个月就不是了。"只有半个月了,我就可以离开这里。至此海阔天空,无拘无束。这个逐渐接近的事实让我精神振奋。
"那半月之后尹公子可会离开?"他脸上的期待让我错愕。他好像很希望我离开?
我点点头。
闻兰笑了起来。那闪亮的眼睛透漏了他此刻的心情。我心里发苦,这美丽的少年全然没有一丝要藏匿自己情绪的意识存在。此刻他眼中的欣喜是如此显而易见。我这般让他觉得讨厌?不顺眼?
"闻兰也会离开这里吧?"而且我知道他离开的日子已不会太远。这几日我从外面听得,皇上龙体微恙等等之类的传言。那聿庆终究还是着了杜子衿的道了。
"不,我不会离开了。"
"为什么?"闻兰的回答确实让我大吃一惊。
闻兰幽幽一笑:"既然你走了,那我就不会走了。"说罢不顾我惊讶诧异的转身而去。
我望着一地白雪发呆。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不对了。
这诸多的不对劲更加让我渴望着这两月之期的终结。等待中,我竟然忐忑不安、心绪不宁。那感觉竟像囚徒在等待一次预谋已久的逃跑时刻的到来,兴奋、紧张、不安。终于今天进入倒计时。只剩十天了!我决定找聿华最后摊牌。问他究竟心里如何打算?难不成他真要等到最后一天?
来到皇子殿,聿华正在披阅公文。见我到来,有些吃惊。摆手示意我坐下后,便问:"喝什么茶?"
我见他竟然自己泡茶,便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这皇子府中都没侍女丫头的吗?"
聿华伸了伸劳累了许久的腰站起身来,大大呼了口气:"我平日披阅公文时,很少要她们侍候着的。对了,你喝什么?还是月饮香和玉花浓杂在一块儿喝?"
我点点头。
"你为何这么喜欢这两种茶的味道?虽然闻起来很香,但尝起来太过苦涩了。"他对我的口味很是不赞同。
我哂然一笑:"凡事都不能两全。我既然爱它独特的清香,就得一起品尝它的苦涩。还有,你难道没发现这茶苦过后良久都还有一股香味缠于舌尖。"
"好一个‘凡事不能两全'。"聿华淡淡地笑着说道,语气间却有股掩饰不住的萧索之气。我有些诧异,从未见过如此表情近于颓然的他。
"你来有什么事吧?"他转头问。
"嗯,我是想......"
"啊,原来你在这里!"一个突然而来的声音很不客气地打断我刚起头的话。紧接着说话之人也闯了进来。正是那日顺手牵羊拿走洒水壶的翎公主。我有些头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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