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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上) 阿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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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 扬州



从来不知道扬州是什麽样子的,以为它会带著所有江南女子的温婉淡淡的行走在烟雨之中。可是,没有烟雨,只有炙热得快要把我烤焦的烈日。



透过薄薄的纱帘,我倚在客栈的小楼上打量大街上的人来人往,那麽多的人潮汹涌,却没有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一过天山,封隳就坚持为我戴上帽子,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这张我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的脸,真的就那麽怪异奇特吗?我无力的倚向窗棂,慢慢的散开所有的思绪。



困倦的身体逐渐下滑,却突然被搂进一个火热的怀抱,立刻有浅浅的槐花香味扑鼻而来。



封隳搂紧了我,低沈的声音响在耳边:“真的那麽累吗上邪?我看你很多时间都昏昏欲睡的。”



我的视线开始迷蒙,然後就再也看不青抱著我的这个男人的脸。我们将要去寻找惑鸢,可是,



我却不喜欢这麽多人去打扰雪谷的安宁。那样洁白而空旷的雪谷,有我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令我奇怪的是,封隳没有带我回冰宫,反而来扬州。这个男人,已经在我眼里失去了最初的阴冷和戾气,不知道是我改变了,还是他改变了,或者,整个天下改变了。



封隳沈默了一下,叹息:“上邪,你到底什麽时候才会明白,你在我的心里是那麽的重要,所以,我不会允许你出任何的事情,上邪,你到底懂不懂”



我的意志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我都听不真切他到底都说了些什麽,可是,总有什麽陌生的东西,在我体内流窜,逐渐的侵袭我的四肢百骸。



门被打开又关上,身後传来阮青羡的声音:“封隳,封措知道我们的下落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感情起伏,仿佛他刚才提到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爱了十年的人。我知道,他在努力忘却,或是装作忘却。世间很多事很多人都如此,只要假装忘却,就以为真的忘却了。他们无法欺骗他人,却早以习惯自欺欺人。



“是吗?”封隳轻笑,“那个男人却作居然比起以前快多了,要知道,如果我一个人溜了,他是根本不会理我的,青羡,你说,这次他为什麽要迫不及待的杀过来?不会是因为你吧?”



阮青羡没有说话,所以房间里暂时陷入了一片沈默。



“青羡。”封隳放开我,走过去拍了拍阮青羡的肩膀,“如果你以为十年的感情真的在殊姐死的时候就真的了结了,那麽,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爹他,确实亏欠你太多。”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封隳用那麽关心的表情说话。我的心里有什麽东西连绵起伏不绝。仿佛看见漫天飞雪从天而降,逐渐掩盖这片苍茫的大地。



阮青羡脆弱无力的微笑:“是吗?了结,我大概期待这样的结果很久了,他既不放开我,也不抓住我,他高估了我的耐性,我低估了他的残忍。所以,这样的结果还叫做结果吗?那个男人太过於自傲自负,以为全天下理所当然全归他所有,所以他有能力把我玩弄於他的股掌之中。而这一点,是他和你唯一不相同的一点。”“青羡?”封隳的身体蓦然僵了一下,即使那快如闪电。有的时候,或者很多时候,我习惯於观察到各种各样的小小的不为人察觉的细节。



阮青羡微微的笑了,他的眼中有著朦胧的温柔,掩盖了原本太过清晰如同雕刻般的哀伤。虽然掩盖了,但并不表示它不存在了,不过,只要没有人去刻意挖掘,或许,它就会这样一直被掩盖下去吧,没有人知道。阮青羡朝我看了看说到:“因为封隳的生命中有极其重要的人,而那个男人的生命中只有他自己。所以,好好珍惜上邪,他是我所见过的唯一没被江湖染色的人,不要再伤害他了,因为那更基於伤害你自己。”



我转过了身,封隳没有说话,所以我亦无法猜透他的表情。客栈外人群奔流不息,无数持刀弄剑的人行走在官道上。我望著他们,平静的想,沈静多年的武林,终於要出事了。



阮青羡决定救醒那歌,就是今天晚上,而封隳必须为他护法。他们费这样大的功夫救醒一个对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人,目的只是要他解开我身体中的蛊。我觉得身体一片冰冷,我知道,自己的血液里,有怪异的小虫子,在慢慢的爬得。



我坐在乱忧的庆边,烛火摇曳,我知道门外,有天教的教徒在守护,可我依然心绪不宁,感到不安。很多时候,我都痛恨自己的直觉,明明知道却又无力改变。



“上邪,你怎麽了?”流深疑惑的望向我,他似乎想抬手摸摸我的脸,手却无力的落回了被间,他愣了一下,凝视自己的手,然後苦涩的轻笑:“我又忘了啊,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啊……”



他苦涩的声音一直延伸到我的心里,所以我安静的蜷缩在床边,轻轻的将头靠在床头。心底的不安却渐渐的扩大,直至蔓延全身。我揪紧了手中的被单。



“上邪!”流深的声音带著莫大的惊惶,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昏沈。体内像有许多的蚂蚁在一起噬咬,我的左手揪紧了胸口的单衣,努力的缩成了一团,却无法减轻痛苦分毫,痛苦一波接一波的袭来,我难过得像要快要死去。



烛火一片沧澜的摇曳,我蜷缩在地上,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内的虫子每一次蠕动,它们张著细长密急的牙齿,无情的啃食我的鲜血。



“上邪!”流深的声音仿佛从世间最遥远的地方模糊的传进我 的耳朵里,我努力的睁开眼,有长长的头发披散,一切都看不真切。



“啪!”窗户被猛然打开,我的心愈发的冰凉。听脚步声,有四个人,而且,是四个武功不弱的,男人!我使劲的张大了眼,却看不到分毫,体内的虫子发了疯一般到处肆无忌惮的流窜,刺激每一根几乎麻木却又瞬间清醒的脉络。



“大哥,白天明明在这里看到的是个妖媚的女人,怎麽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怪物和一个废物!”有一个下流的声音轻挑的说著:“啧,真失望!”



“你们想干什麽?!”流深故作镇定的声音里隐隐露出一丝颤抖,我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干什麽?”另一个低沈一点的声音含著嘲弄,“看不出来吗?我们堂堂扬州四大摘花圣手的名号都没听过?不过也真扫兴,美人没见到一个,反而看见两个不入眼的东西。真他妈的恶心,地上那团白得吓人的东西真的是人吗?而且……哟呵……”男人打了个响亮的口哨,接著是流深的怒吼:“你放开我!放手!”



“长得还满漂亮的嘛,可惜了,是个男人!”



“二哥,是个男的还摸个不停干什麽?不过真的过瘾吧?听说闻名整个武林的剑阁里不也出过他娘的一个人妖吗?据说那家夥不要脸的勾引他师兄!”



我的血液更加的冰冷,刚才还大声喊叫的流深倏然住了口。我想象中流深咬紧下唇张大了空洞的眼面无情的样子。十指泛起的浅浅疼痛迅速掩盖了体内的一切感知,然後雪谷就莫名奇妙下起了大雪。



“呸!真他妈的恶心!不过话说回来,”有声音邪恶的笑了起来,“女人我们是玩得不计其数,那麽男人呢?真不知道男人的滋味是不是比女人更爽啊?!”



马上有声音附和:“要不,我们试试?”



“你们敢……放开我,混蛋!”流深的叫声里满是惶惶,而男人的笑声却更加高昂:“老大,很厉害的角色呢!你看,他居然咬我!妈的,我最喜欢泼辣的妞儿了,不过现在看来,泼辣的男人也似乎不错啊,有挑战才有激情嘛!”



“放开我,放开我!”流深的声音里多了哽咽,布帛被撕碎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在耳际,我陡然清醒,全身一片冰冷,我向前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或者挥开什麽,流深,流深。有大脚狠狠的踩在我的手背上,我张了张手指,不觉得疼,却动不了分毫。



“上邪!”流深焦急惊慌的呼喊。如果是以前,他可以轻易的将眼前的人用自己的剑收服,而不是现在这样,被按在床上恶意的欺侮。流深的手,是废在封隳的手里,而他的四肢,却是废在剑塔,从来那麽柔和镇定的他,居然也会如此的惊惶。我突然想,如果乱忧在,他会怎麽做?!



“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怎麽可以缩成这样子啊,啧,是人吗?!”踩著我的男人蹲下来,抬起我的脸,冷声到:“好冷!天,有这麽冷的人吗?居然一点温度都没有。”



流深却突然放声大喊:“放开他,放开他,禽兽,不要碰他!”



“你也顾好你自己吧!”男人调笑著把流深探出的身体拖回了床上,有大手拂开了我脸上的头发,我突然咬紧了双唇。而後,那个抬著我下巴的男人瞠目结舌的望著我,我的心急剧的下沈,沈下雪谷最深处的雪层里,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第二十四章



“天啦!”男人低低的喃呢著,於是,整个房间安静得没有了任何的声响。我眨了眨眼睛。身体在剧烈的疼痛过後,是无力的酸软,我张了张唇,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麽,最後,却吐不出任何的音节。



“哇塞,这是活的吗?真他娘的漂亮。”有一张脸凑了上来忍不住的赞叹,“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美,比今天见的那妖媚的女人还美!”



我空著的左手缩回了怀里,接触到了跟我身体同样冰冷的物体,我知道,那是一把小小的银色剪刀,封隳曾用它在我身上刻下了仅仅属於他的名字。所以,我的身体,从今以後,就只能是他的!我平静的望著眼前的四个男人,然後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了它并且狠而且准的扎向那只掐住我下巴的手。鲜血蔓延过我的眼际,我只隐约的想起,雪谷很多年前大雪漫天的时候,似乎也有如此鲜红的血色同样将我的眼睛染色,那是谁的血,我记不起来了,甚至於那到底是不是血,我也不知道。



“啊!”吃痛的男人甩开我一脚把我踹开咒骂,“果然长得有几分姿色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东西!看我不弄死你!”



“上邪!”流深挣扎著滚落床下,他蠕动著身体想要靠近我,却同样被离他最近的那个人踢开。



“等一下。”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出声,他凝视我手中的银剪好一会儿,才道:“这个人我们碰不得,走吧。”



“大哥!这人可漂亮得紧呢,没准天下第一美人就这样子了!错过了就可惜了,而且,我们四大摘花圣手天不怕地不怕还有什麽好顾忌的?!”



那个高大的男人迟凝的望著我,似乎是在考虑,可是最後他也只是婉惜的摇头:“不行!这个人我们绝对不能碰!否则,就会死无全尸!”



“老大,你什麽时候这麽畏畏缩缩了?是男人都不怕死!更何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不是老大您说的吗?”



高大男子冷笑一声:“可惜的是,这不是一朵牡丹花,反而是天下最毒的花!我奉劝你们一句,真的别碰他!否则连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他们非要碰他的话,可别怪我先走一步了!”



“欸,大哥不碰就不碰,总得给个原因吧!”



“他……”高大男了顿了一下道:“是二少的人!大少说过,拿著那把银剪刀的人,二少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所以,见到他,只有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只是,我不知道二少宝贝的,居然是这样的绝色!这样世间无可比拟的最美啊!兄弟们,我们注定无福受了!”



其余三个男人一齐变了脸色,他们年了我一眼,然後和他们的老大一齐跃出了房间。



我的身体彻底的瘫倒在地上。我抬起头,望向流深的眼睛,然後,缓慢的爬过去,蜷缩在流深的身边。流深望著我微笑:“上邪,还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流深,你怎麽可以这样一边微笑一边疯狂的泪如泉涌?我知道你也很害怕很无助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你怎麽可以还这麽的关心我而忘记了自己?我低垂著头,有什麽东西从眼睛里不停的涌出来,打湿自己的衣衫。流深,幸好,你也没事!



门被谁大力的踢开,我抬头,见到了神色慌张满脸阴鸷的封隳,在他脚边,是几个被迷药迷晕了的属下。原来,封隳也可以有这样的神色,我静静的看著他,他用目光将我从头仔细打量到脚,然後移到流深身上,流深的衣服残缺不全,封隳的身边瞬间扩散开冰冷得令人遍体生寒的诡谲气息,他冷嘲热讽冷的问到:“剪刀上的血是谁的?”那样满含杀气的声音,曾经令得我几乎丧生在他的手里。我的身体比他的眼神更冰冷,可我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栗。



流深回答道:“是刚才闯过来的四个男人……”流深的话还没说完,封隳已经不见了人影,他的速度是那样的快,来去如风,难以捕捉,我定定的望向空荡荡的窗口,夜色如此寂寞,完全没有丝毫的声息。视线重新落回流深的手腕,我呆呆的发愣,要快一点,更快一点,雪谷里那支寂寞胎生的惑鸢,开在桀傲的雪崖,只一眼,就可以永远不会忘却,可是,为何我的记忆里,它的样子是那样的模糊?以致於我都无法记起,它到底是什麽颜色!奇怪,惑鸢到底是什麽颜色的?我却怎麽想也想不起来。



“上邪……”流深看著自己的手苦笑,“不用担心,废了也好,反正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发生过作用,依然,使你受到伤害,刚才身体很痛吧?是不是有人给你下药了?!难道世间还有上邪你不了解的毒吗?实在不行你找阮青羡啊,上邪,那样强大的痛楚,你吃得消吗?”



我的身体蓦然僵直,更加的冰冷,空气间,流动的血腥味慢慢的飘荡在了我的口鼻之间。我陡地回头,从门外走进来的玄衣青年面无表情,他手中的冰剑缓缓的滴著鲜血,他一字一顿的说到:“四个人,不多不少,我全杀光了!”



我缩成了一团,开始昏昏欲睡,封隳踱过来,摸著我的头发轻轻的说:“所有胆敢试图伤害你的人,都得死!”他说得很肯定,我却渐渐的睡了过去,如果只剩下最後一个心愿,我希望流深快点好起来。那样,就再也没人可以伤害他了,因为他早已伤痕累累,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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