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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上) 阿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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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忧的眼神沈下来,冷冷的看著这个一向对他尊敬有加的师弟,突然发觉,他从来都没了解过这个人。他在剑阁,到底掩藏了多少的实力和心机:“你到底想干什麽?”



流深柔柔的笑了,他探过身去,吻著乱忧的唇,轻轻的说:“抱我……”乱忧全身僵直,动也不敢动。



流深的嘴角上扬:“真的不麽?那得看祖师爷他们─啊─”z



乱忧猛的把流深扳倒,我猛的跌坐在地上。不远处的房间里烛火摇曳,春风旖旎,我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然後,我爬起来,疯狂的奔跑,无数的尖锐碎石划伤了我的脚,我不觉得疼痛,却难过得想哭,直到我的身体因绊倒而失去平衡倒进路边的草丛堆里。我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有东西从眼角疯涌而出,打湿草丛,我在心里默念,乱忧,流深,乱忧,流深……



有强劲有力的大手使劲的扳过我的肩头,然後身体上有沈重的物体压上来,火热的唇舌席卷,犹如一场烈火将要融化那块千年不化的寒冰。我泪流满面,紧闭双眼,然後,狠狠的咬了下去。血腥的味道瞬间充斥耳鼻,封隳紧皱了一下眉头,微微抬起头,看著我。我平静的望著他,封隳的脸放大在我眼前,我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这个看上去比我还冷摸上去却比火还热的男子。细长的凤眼勾勒出的是普通人无法捕捉的寒冷气息,还有那薄薄的嘴唇,曾无数次留连在我的身躯,留下现在依然青紫一片的痕迹。盯著他唇上黯淡的血色,我忆起,自已唇上同样的伤口。封隳翻个身,把我搂在胸口,声音引得他的胸腔一阵震动,他说:“上邪,那两个人,对你而言,都很重要吧?”



我没回答,他的胸膛很宽阔,我疲惫得快要睡去。可我的手中,死死的拽住了一颗石头。我想,石头总比花瓶结实吧。我就这样握著那块石头睡了一夜,空气里满是槐花的味道,我睡得很沈,一宿未醒,连梦都没有做过。握著那颗石头,我觉得无比安全。



天亮的时候我在床上醒来,封隳早已不在,连手中的石头也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小纸条:“小东西,一颗石头怎麽能阻止我碰你。”我迅速的将纸条撕成了碎片,跑到外面埋进一个无人可知的角落里,那长面长满了青草,我知道,几天之後,我就可以成功的把它忘掉,忘掉这张纸条,连同那个男人。只要他们通通不再出现!



第七章  逢生变故



我安静的蹲在屋顶,瓦檐里长出的蒲公英盛开嫩黄的花朵,迎著风微微摆动,撕下一片小小的花瓣放入口中咀嚼,我尝到了无比苦涩的味道。却早已习惯,我望著天空,咽了下去。



下面的房子里是乱忧和他的几个师弟。他们似乎在讨论著什麽。高大的梧桐生满绿叶,我一抬手,一张硕大的梧桐叶飘落眼前,我诧异的拾起,咦,春天也有落叶?



小五的声音随著落叶飘过来:“大师兄,二师兄怎麽没来,那麽大个人还赖床啊?”



“他……”乱忧咳嗽了一声说到,“他身体不便舒服。”



“不舒服?”小五笑了起来,“也是,看来长得漂亮的人身体都不怎麽样嘛,像小师叔,小病不断,二师兄也是三天两头身体不好,叫小师叔弄点药给二师兄吃吧”?



“小子,药也不是能乱吃的”,阿明说到:“小师叔弄的那些药啊,他不说没人能懂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是些什麽东西!说不定不小心碰了什麽啊,哪天小命没了都不知道。”



“对啊,对啊”小五附和,“你说咱们蜀山底下也不见得有什麽奇珍异宝的,怎麽小师叔就能找回那麽多咱们没见过的东西啊!”



我把那张绿色的梧桐叶子扔了下去,它连个圈儿都没打直接垂直掉了下去。我赤著脚踩在瓦棱上,轻快的行走。然後,停在乱忧的房间顶上,我知道,流深在里面。我顺著梯子爬下来,然後见到了流深,他坐在床上,望著空无一物的窗外发愣。



我推开门,走进去,坐到床边,与他一同望向窗外,原来外面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槐花漫天,它比桃花洁白,所以舞得更加动人。耳边是流深几乎飘浮的声音:“小师叔,原来世间,居然真的有那样不可遏止的疼痛啊……比心碎更加的可怕呢……”



我定定的望著窗外,一直想著,这桃花坞是为什麽而存在的?这武林大会又是为什麽而召开的?仅仅是为了一柄已经根本就不在武林中出现的上邪剑?师父为什麽要让我跟乱忧他们出来?那个妖娆如花的男子为什麽能够出现在戒备森严的武林大会上?我越想身体就越冷,连同心一起惶然的沈了下去。



流深苦涩的笑了:“小师叔,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泪水缓缓的沿著他的脸颊滑下,我接起,居然和我手心一样的冰冷。



流深突然坚定的望著我说到:“小师叔,我送你回剑阁好不好?这样的江湖太过於肮脏,而你又如此纯净。你看,那麽多的男人对你图谋不诡!甚至还……发生那样的事!小师叔,我不想看到你的身上添上任何的瑕疵!你不属於这样混乱的地方。”



我看著他哭红了的双眼和暴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上那斑斑的咬痕,足见昨天晚上占有他的那个人是多麽的粗暴,甚至带著泄恨的冲动,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觉,一如封隳待我。摸著流深的脸,我静静的点了点头。



流深却惊讶的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著我,他惊喜的摇晃著我的肩膀,嚷著:“小师叔,你听得懂我说话?!你听得懂我是什麽意思?!”我却淡淡的捌开了脸,望著窗外,外面居然飞舞著那麽多的梧桐叶,怎麽会有那麽多的梧桐叶呢?我恍惚的想。



流深失望的放开我,低低的呢喃:“原来,你还是什麽都不懂啊……听不懂别人说话,又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小师叔,你……哎……”



其实我懂的,流深。只是我不会说罢了。我偎向流深的肩窝,呼吸到了春天青草的香味,让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在剑阁里笑得无忧无虑的少年。整天围在我和乱忧的身边,笑得很干净的样子,还有那个像蒲公英的乱忧,总是亲睨的抱起我,然後和流深悄无声息的把我送到床上,很多时候我总是不明白,乱忧为什麽会被我当成蒲公英呢?大概是因为他实在是太温和了吧。以前那样的日子,从此以後,或许再也回不去了……流深,为了爱,而毁了一切过往,值得吗?我很迷惑很不解,可是却又害怕知道答案,所以,我不会问。



流深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著我的头,突然问道:“小师叔有最喜欢的花吗?我最喜欢的可是蒲公英呢!小师叔喜欢什麽?桃花还槐花?应该是槐花吧,因为小师叔总在夜里坐在槐花上睡觉……”



我不知道流深有没有感知到我身体刹那的僵硬,我只知道,流深喜欢的是蒲公英,他爱上了乱忧,那麽我呢?我甚至连什麽是爱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可是,我喜欢上什麽花了?那两个字我都不敢去想,可它还是慢慢的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是一个玄色衣衫青年的袖口,金线绣成的一串小花:惑鸢……我使劲的缩到了流深的怀里,感觉比雪谷里下最大那场雪的时候还要冷。真奇怪,我居然也会觉得冷。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早已超越了最低的温度。可是,流深的身体也很冷,信仿佛为了爱一个人,用尽了他此生最後的温暖!爱,有那麽可怕吗?我昏沈的想,然後慢慢的陷入沈睡。没有关系,流深,即使乱忧不爱你,我也依然会陪著你的……



马车颠簸得很厉害,窗外的东西一晃而过,我一直以为春天的繁盛时节还没有到来,可是出了桃花坞才知道,春天已经过去很久了。桃花坞是一个会永远留住春天的地方,所以我迟早会离开,因为我真正适合的是漫天飘雪永远寒冷的雪谷。我不应该留恋凡尘所有的温暖,正如一块冰不应该眷恋火的灼烧,因为下场都是一成不变的自取灭亡,世间明明没有那麽多的笨蛋,可是所有人都不能自已。离开吧,离开吧,然後什麽都不再记起。我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然後身体某个地方就空了,像是有什麽东西失落了,我却不知道那是什麽。



走的时候没有跟君涤尘告别,大概就永生不再相见了吧,我一直不明白那个男了在我的生命中算什麽,也许什麽都不算吧。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我带走了一大包槐花,尽管我也不知道原因。人类如此无知,太多的事情让我们不解。我想,回到剑阁後,再也不会出来了,那里没有江湖的嘈杂与尔虞我诈,我不能做到冷眼旁观,但我至少还能躲在一个无与世争的角落安静的沈睡,直到身边长满无数的野草与荆棘,直至完全掩埋我永不再醒来的躯体。



车帘外是一个隐约的背影,我呆呆的看过去,我知道流深很难过,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和乱忧分开。我也知道流深很自责,因为是他提出要带我出剑阁的,他知道乱忧舍不得离开我,犹如他舍不得离开乱忧一样,我靠在车壁上,指尖涌上经久不竭的疼痛,困倦一波又一波的袭来……



马车陡然停止,突如其来的摇晃使得我怀中的槐花洒了一车,香甜的味道瞬间流畅耳鼻。我使劲的蜷缩在角落里,分不清心里是在恐慌还是其他的什麽。



“小师叔,你不要出来,乖乖呆在里面别动。”流深的声音充满戒备,我知道,这次流深真的遇上对手了。在剑阁无论对谁,哪怕是师父,流深都是不卑不亢的,如果君涤尘能以绝对的优势胜过乱忧,那麽,流深就能在伯仲之间胜过乱忧,他是那种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武林奇才。对谁都是一副掉以轻心的样子,因为他有把握赢,而这次,他的话却十分严肃。能让流深严肃的人,绝对不多。



我爬到车帘边,犹豫了一下,然後掀开了帘子,然後,手中剩下的槐花掉落满地,风一闪就哗啦啦的飞舞成蝶。我的眼前闪过无数恍忽的黑色,如丝绒一般飘散。我摇了摇头,定住心神,然後看到了手握三尺长剑玄色衣袂纷飞的封隳。他的表情很阴沈,眼神牢牢的锁定我,我平静的望著他阴鸷的细长凤眼仔细回想,我欠了他什麽?他会这样不辞辛劳的前来为我送行?



封隳的声音很冷,在平平无奇的山谷间回荡,他说:“人给我留下!”我的心顿时一阵慌乱,我捂住了自己的脸,果然,不应该把自己比批成一朵惑鸢的。惑鸢啊,那种一生只开一次,并且凋零在最美丽瞬间的毒药……



流深提防的看著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拔出了他背上的长剑,流深很少拔剑,他认为没那个必要,所以见过他的剑的人很少,那只一把十分普通的青铜剑,但却是他亲手上山采炼打造的,里面融汇的精髓,会在他使剑的时候变得流光溢彩。我死死的盯住了封隳,这个人,天教的二公子,在他十五岁那年用他那柄寒铁玉剑横扫武林千军万马。他的杀人不眨眼和玉剑所及之处再无任何留口的残忍使得他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成为继他父亲之後又一个魔头。我不害怕他的残酷,我却担心流深的性命。



流深先出手,我紧紧的闭上了双眼,耳朵里兵戎相见的铿锵声,我知道,流深,绝对不是封隳的对手,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凭他天资再好,他缺乏的仍然是经验和内力,我的双手紧紧的扣住车弦,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喀喀的细微声音。然後我猛的睁开了眼睛,我听到有重物掉在地上,发出沈闷的响声。我飞快的冲过去,流深倒在地上,嘴角溢出殷红的鲜血,他的青铜剑掉在封隳的脚边,封隳阴冷的看著他,而後挥剑。



我挡在了流深的前面,眼睁睁的看著那道白光硬生生的停在了我的眉心一寸远处,有凌利的剑风扫过,几缕发丝掉落。流深惊呼:“小师叔!”他伸出的手也仅仅只能扯住我的半截衣袂,我的身体已被强行拉进一个火热的怀抱。



“小师叔!”流深挣扎著想爬起来,封隳的眼一沈,对他伸过来的手一拉,然後一使力,我惊异的听到了肩胛骨碎裂的声音,流深的脸瞬间苍白,豆大的汗水沿额际滴下。封隳单手内力推动,我看到他的身躯如一张落叶般飘了出去。



“小师叔……”流深抬起头,深深的望著我,跌倒在地上的身躯缓缓向前爬行移动,他未受伤的右手使劲的朝我伸过来。犹如大梦初醒一般,我眼中滚落无数的液滴。



“那只手真让人讨厌。”封隳低低的声音让我的身体蓦然僵直。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到封隳脚边的青铜剑斜射而出,直直的刺入流深的手背,剑身一直刺穿他的手,深深的插入地底。流深闷哼一声,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流深!



我狠狠的咬住封隳的手腕使劲挣扎,流深的手!流深的手!再不让我看看他的手就会废了啊!泪珠毫无抑制的滑落,我突然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流深的脸上血色渐失,他手上的血液却在不停涌出,染红了他身下大片的碎石。我害怕得浑身颤栗,忽略了口中渐浓的血腥味。颈部一阵巨痛,我眼前一黑,耳边是流深遥远并且绝望的呼喊:“上邪──”



昏过去之前我想,对不起,流深……



第八章冰宫



梦里下了一场很大很的雪,我赤裸著身体躺在空无一物的苍茫里,仰望晦涩的天空,那空洞一般地方大雪不尽的飘落。我安静的沈睡,犹如躺在无比柔软的羽翼里,一片温暖。



我眨了眨眼睑,然後,睁开了眼睛,这里没雪谷那麽厚重的多年不化的积雪,但是这里,却比雪谷更加透明。我好像忘掉了什麽又好像没有,只是安静的打量周围。封隳用一件厚厚的貂皮大衣把我围得密不透风,可我仍然清晰的感觉自己手脚一片冰凉。比置身冰天雪地更加冰冷。封隳抱著我,穿梭在各个耸立的玲珑剔透的高大冰柱之间,他的速度很快,那一根又一根的冰柱仅仅晃眼而过。我打量著这一切,然後闭上眼睛却又睁开,流深!刚才在我闭眼的瞬间,那个沐浴在鲜血中的双眼,绝望的望著我,我翻然醒悟,流深,丢了我,该怎麽向乱忧交待?!我看著那些从眼前飘过的冰柱,心冷得快要冻伤,那个时候,流深几乎是根本无暇顾及他自己的手及伤势,他只想到该怎麽将我安全地送回剑阁。现在,他的右手,那只他最倚仗使剑的右手,现在,怕是再也不能用剑了吧!而乱忧,又将怎样看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担心过一个人,我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对自己说,睡吧,睡吧,醒来,其实什麽都没有发生。……



醒来其实……不是在封隳的怀里,而且,不再是那麽多的冰柱,而是一个寒白玉驻成的空旷的房间,我躺在正中央,整个偌大的屋子里除了我空无一人。我爬起来,蜷缩在床头,那也许都不能算床吧,只是一片像床的东西,我一摸,居然跟我的身体一样冰,原来是真的冰啊,难怪还冒著丝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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