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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上) 阿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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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措回头,冷冷的看著阮青羡,眼中却闪耀著微微的光芒,他突然笑了:“如果,我非杀他不可呢?”



“你……”阮青羡怒瞪著封措,然後愤愤的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我看一眼封措又看一眼阮青羡,普通的下属,应该不会对这种又冷又硬喜怒无常并且残暴的主人出言顶撞的吧。你看,只要仔细观察,武林中有趣的事情还是多不胜举的,可惜的是,都与我无关。我低下头,仔细的玩弄自己的脚趾,并且乐在其中,有六道灼热的视线刹时杀过来,我平静的扫视每个人一眼,然後,继续。



封措爽朗的笑声顿时响在耳际,他说:“青羡,这个人,我看你的面子,留下了。他还真是有趣。但是,你知道的,我要,代价!”



阮青羡咬著下唇冷冷的哼了一声。y



封措看向我,道:“封卓,你送他回去,对了,告诉你弟弟,不要再把人藏在帘殊那里了。他可以带回自己的小筑。只不过,提醒他,男人,玩玩就算了,不必要当真。”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阮青羡,带著无人可解的讯息。



“是,爹。”z



我抬头看向阮青羡,他仍然跪在那里,一缕青丝垂过,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眼神。封卓把我抱起来,我玩弄著手中的衣带想,这个地方,不见得比武林平和得到哪里去,甚至,更加的可怕。



一路上有无数的冰柱参天而立,我东张西望了一下,没看到一片雪花,所以,这里不够寒冷,或许根本就不寒冷吧。反正这也不是我的地方。封卓微笑看著我,道:“你真的是男的吗?”



我没有看他,而是把手中的衣带抛下,转过脸去数一根又一根的柱子,居然是九十九根,跟封隳带我来的时候居然一样多,可这里,明明是另一个地方啊,有东西在我身体上缓慢的游走,我回过头,安静的望著封卓,封卓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然後他停了下来,停在两根柱子之间,我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居然有淡淡的阳光射了过来,我微微的眩晕。



封卓的手如蛇一般滑腻的从我的领口钻了进去,我冷冷的看著他,想知道他接下来到底想做什麽。



“小东西,居然可以这麽平静,有过很多男人是不是?”封卓轻拍我的脸,然後伸手想解开我的衣衫,却突然吃痛的皱起了眉,他看了一眼流著鲜血的手,然後再度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变得如狼似虎。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彻底的粉碎然後吞入腹中,一点痕迹也不留。



我向後退了一步,背部抵触到光滑的冰柱面上。z



封卓向我靠近了一步,然後就停在了那里,他残暴的目光在接触到我手中的东西时转为惊讶,然後他向後退了一步,舔了舔手背上的鲜血,嘲讽的笑了:“他居然给你这个东西,真是自找罪受!”然後封卓冷冷的离开了,我握著封隳给我那把小小的银色剪刀慢慢的用衣服擦干了血液,顺著冰柱滑到了地上。我讨厌阳光。



这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我靠在冰柱的阴影里,紧握那把剪刀,困倦得想要沈睡,可是总有什麽没有放下的,沈重的压著我,无法真正的入睡。这冰柱大概是一个九宫阵,我想。天教的九宫阵据说十分复杂,不是精通九宫八卦术的人是根本走不出去的。我似乎闻到了遥远的桃花坞,那株古老的槐树飘香的味道。我想,就这样了吧。



讨厌的阳光终於消失在天的那一头,暗夜一点一点的来袭,我却更加的清醒,群星开始出没,整个天空一片安详。我微微的侧过头,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上邪!”封隳急切的冲过来,猛的坐倒在我的身边,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然後爬起来把我狠狠的搂到了怀里。



我不知道封隳找了多少个地方才找到我,但是,我知道,我在哪里他都能找到,这时命运,谁也逃不了。剪刀上细细的惑鸢花刻痕突然火一般的灼热,我的手一片火烧的疼痛。我靠在封隳肩头,然後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封隳,就这样让我靠著吧,哪怕一下也好,我放心的睡过去,睡过去,再也不愿意醒来。



醒来的时候睡在温暖的貂皮上,可我的身体依旧冰凉,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是封隳放大了的睡脸。他的手臂搂著我的腰,死死不放开。那平时被武林传说成杀人恶魔一般的人现在就躺在我的身边,如婴儿一般的沈醒。我伸出手,指尖淡淡的触摸他眉眼的痕迹,那浓密的眉,紧闭的双眼,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直到,永生再也不会忘却。不知为何,我微微的仰起头,而後,再次睡过去,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醒过来,但这次,居然觉得温暖,真是怪事。



这里是封隳的别院,有著怪异的布局,简单,但是很利落。我唯一喜欢的是一小片池塘,里面的睡连冒出了无数的绿叶,和著满庭的池藻一起生长。很多时候我都坐在岸边望著荷叶发呆。没有人会来和我说话,也没有人会来打挠我的独处。所有的人似乎都很忙碌,好像只有我不知人间疾苦。在池塘的睡莲冒出第一个花骨朵的时候,那个美丽的女人来到我面前说:“我送你离开这里。”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得很坚定,丝毫不给她自己後悔的余地。



我转过头去望那片池塘。果然,如我预料,第一朵睡莲的开放并不属於我。或许它会开在一个空无一人的瞬间,於是,就不属於任何人。



阮帘殊说到:“我知道你懂我在说什麽!我要带你离开,因为这里是地狱,封家的男人有的是办法让你爱上他,他却在你爱了之後随意残踏。不想在这里当个傀儡一辈子,就跟我走!”



然後我就跟她走了。



第十章  山重水覆



我之所以离开,并不是阮帘殊所说在原因,而是因为,我有真正放不下心来的人,如流深,如乱忧,如剑阁……我真的已经很久都没想起过君涤尘了,或许,想不想都无所谓了,他不是我的什麽人,正如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而我们唯一的交汇,是那个飘著酒香,桃花飞满整个天空的夜晚。我想了很多次,都记不起那天晚上都真切的发生了什麽事。唯一记得的那个梦,梦里有女子抚筝哀痛低吟:“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从她口中喷薄而出的鲜血就那麽轻易的染红了我所有苍白的回忆。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是怎样万劫不复的境地,那个女子知道吗?



阮帘殊在送我出冰宫後,无力的微笑,妖豔却凄苦:“上邪,我救你,不是可怜你,而是为了你娘和你爹。你娘,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劲敌,十五年前,从她消失在江湖那一刻起,我以为我赢了,可是十五年後我才明白,我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我爱不到你娘那麽毅然。而君涤尘,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可他的心,早就属於另一个女人。”



我的眼前一阵恍忽,似乎有漫天的桃花在飞,美丽的少女躺在空无一人的桃花林里,流尽了此生的最後一滴泪。然後一个人躲进一个谁也无法寻找到的角落,用满眼的大飘纷飞来掩盖曾经的桃红柳绿,我不知道她成功的没有,我只知道她最後,死了。



有冰凉的东西碰触我的肌肤,我拿出来一看,是一块玉。我隐约的想起,曾经的某个夜里,君涤尘为我带上它。我取下了它,然後放到了阮帘殊的手里。



阮帘殊仔细的抚摸著那块玉,两行清泪却徐徐而下:“无论我多麽的努力,君涤尘都没正眼瞧过我,没有想到,此生唯一一次摸到他的东西,上面却刻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转身离去。然後不再回头。阮帘殊说她唯一爱过的男人是君涤尘,那麽她所谓的封家的男人有的是办法让你爱上他,他却在你爱了之後随意践踏是什麽意思?谁爱上封措了?而那个人不是阮帘殊,那麽是谁,我的眼前飘过一张带著女子妖媚的脸,美丽的微笑在桃花染毒的瞬间,是阮青羡麽?模糊的记起封措说过,男人玩玩就算了,不必当真。他当时的表情很嘲讽语气很不屑,我赤著脚拼了命的跑,离冰宫越远越好,直到整个身体栽入路边的草丛里。我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身体却冷得瑟瑟发抖。



我想,终於离那个地方足够的远了,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z



我从来没有行走过江湖,所以,我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当我赤著脚蓬头垢面的出现在集市上的时候,没有人多看我一眼。暖暖的阳光照下来,初夏的日子已经快过了。我习惯性的蜷缩在一个无人的阴暗的角落。脚边却传来一个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麽东西掉到了地上。



我惊异的睁大了眼,看著地上的几个铜板,不确定那是不是给我的,然後一个乖巧的女子跑了过来,递给我一个铜板说:“你好瘦,一定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这个,给你。”



我愣愣的看著手中的铜板,突然之间手足无措。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年走过来不客气的踢了我一脚喝到:“滚开,你占了我的地盘了!”我往後缩了缩,并且把我的四个铜板全放到了他的破碗里。少年看看碗里又看看我,把四个铜板全扔到我脚边,生气的道:“我们这行还是有行规的,看你那瘦不啦叽的样,肯定几个月都没吃过了,你先看好你自己吧!”



我再次缩成一团,却没有去捡那几个铜板,那个少年先是没动,结果看到有只野狗过来东嗅嗅西嗅嗅後他赶忙把铜板抓进了自己怀里。他有好意思的向我靠过来笑了笑。我眨了眨眼睛望著他。



“那个,”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说到:“我叫阿阁,很奇怪的名字吧?你呢,叫什麽?”



我看了看他,在地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阿阁很认真的看了看,然後笑了:“你的名字看上去更奇怪啊!”他接著补充,“虽然我不识字。”



我皱了一下眉头,然後将头搁在膝盖上,昏昏欲睡。y



“欸,你别睡啊!”阿阁摇了摇我的肩膀说到:”武林这次发生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没有兴趣.我困倦的闭上了眼.阿阁叫到:“是关於武林盟主的!整个武林都在传呢!”我的眼睛猛然睁开,定定的望著阿阁。



阿阁得意的笑了:“嘿嘿,想听吧?!我告诉你啊,君涤尘君盟主不干啦!那样的大人物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武林盟主都不当了,那样不愁吃不愁穿并且风光无限的武林盟主呢,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啊,你看人家多豪爽,说不干就不干了。够脾气!不愧是大人物啊!”



我使劲的缩成一团,想象著桃花掉光的样子,然後十指尖就泛起浅浅的疼痛来。z



“而新选出来的武林盟主更厉害呢,是雷家堡的直系子孙,据说一套雷家剑法使得那个精妙啊,”阿阁说得唾沫横飞口若悬河,仿佛他当时就在场一般,“喂,你知道雷盟主吗?他才二十岁呢,跟当年的君盟主一样呢。真让人羡慕啊。既生在大户人家又有名师指点,命不同的人果然不就是不同。走大街上硬是看都不看我们这类人一眼。喂,你别睡啊,你听我说啊,这新上任的雷宇凡盟主是我的偶像,将来我要是见了他一定缠著他当我师父。那是一件多麽……喂……”



大概从来没人听阿阁说这麽多的话,所以他非常执著的摇晃我的身体。我勉强睁开眼,看著阿阁。阿阁丝毫不顾我困乏疲惫的样子,眉飞色舞的说到:“这样吧,说一点真正有趣的东西。剑阁,你听说过吗?就是蜀山剑阁,那个归隐江湖多年不问实事的剑阁,我以前也期望自己能进剑阁的,毕竟是剑阁啊,几百年蜚声江湖的名门正派就数它最厉害了。不过啊,谁知道呢,剑阁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了。”



我彻底的清醒了过来,紧紧抱住自己屈起的双腿,自己全身冰凉的血液在逐渐加温,直到一点一点的沸腾起来。剑阁,蜀山剑阁,那个沈寂多年的地方,终於要失去他最後一点的安宁了。



阿阁凑近我神秘的说:“你知道吗?剑阁里那个据说叫流深的居然勾引他师兄欸。你说这种人妖变态不变态啊,无耻得连自己的师兄都勾引。那是男的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剑阁里不光出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女,还出超级变态啊。幸好剑阁发现得早,否则等他把里面的男人都勾引遍了那还得了。听说剑阁已经决定将他逐出师门了。哦,还有啊,那个流深,无非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听说他的右手被废了,估计是勾引别人的时候被弄断了的……”



流深!我看著自己的手,它现在面目全非,一片漆黑,还带著厚重的泥土,可它至少完好无损,那麽,被利器刺穿物心手背到底会承受多麽严重的痛楚?如果,被刺穿的是心呢?流深还承受得住吗?



“哇,有钱人过来了!”阿阁惊喜的跳起来扯住了一截白色的衣袂,哀求,“好心人,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至小父母双亡,可怜可怜我……”



一锭银子准确无误的砸进了阿阁的破碗里,阿阁惊喜的叩谢:“谢谢,好人你一定有好报的。”



可那个人并没有离去,他反而慢慢的度了过来,我的眼前一阵飘忽,仿佛桃花坞内掉落满地的桃花再次飞舞起来。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并不算陌生的脸,君涤尘。



君涤尘蹲到我眼前,低低的唤到:“上邪。”z



我看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的脸,还有那温和如水的目光,觉得一切恍然如梦。







马奔驰在前往剑阁的路上,我缩成一团蜷在马车的角落里。君涤尘温柔的大掌轻抚过我黑色的长发,然後把我搂进他宽阔温暖的怀里。我静静的沈睡,希望醒来後就出现在剑阁。那样就可以省略去一路千里的惦念和担忧。我无法想象,流深被逐出师门後会怎麽样,因为我不敢想象,那个为了乱忧摒弃一切包括自尊的流深离开了乱忧後会怎麽样。我在心里默念,快一点,更快一点。



君涤尘亲吻著我的黑发,轻轻的说:“上邪,别担心,别担心。”



剑阁远在天涯,仿佛永远无法企及。马车颠簸得很厉害,我的心升起又落下。我都几乎记不起冰宫的样子,好像我待的地方永远都是那麽空旷的一个房间, 看到巴掌大的一块天空。离开了冰宫,并且离得越来越远。我却没有放松的感觉,我只想快点回到剑阁,快点看到流深。结果,回到剑阁的时候,小五说:“祖师爷和师父师叔他们都很生气,二师兄,被送进了剑阁塔”,小五的神情带著莫大的惊慌,在剑阁,剑塔是所有弟子的禁忌。那里没有剑,有的,只是各种持剑的铁人,由各种繁锁复杂的机关暗术所控制。有吏以来,剑阁中严重触犯规定的人就会被送进去,活著出来的就会被逐出剑阁,再也不能回去。而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人活著从剑塔里出来过,那是一个怪异的阵式,里面存放著几百年来的累累白骨。我站在剑塔之下空无一人的平地里,感觉记忆里多年不下雪的雪谷突然飘起鹅毛般的大雪,冻结天地间的所有生命。看上去那麽庄严那麽稳重那麽和平的剑塔,此刻里面却进行著一场生死搏斗。我唯一想知道的是,在那之後,流深还有求生的意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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