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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下)——by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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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讨厌自己,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干到尽头,再也没有力气干下去了。
你到底还要自卑到什麽时候?
如果这个时候龚限休这麽问的话,我一定可以笑著回答他,"就到这里,我再也不会讨厌自己了!"
但是已经没有人愿意听我讲这句话了。

范恒意到的时候,广场上的大锺已经指向19点锺,我靠在人行道的栏杆上,他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等很久了吧?"
"是啊!"我朝他微笑,"要不要干脆接著逛逛啊?"
"唉?难得你有兴致。"他抱歉地看著我,"可是今天晚上我还有点事......"
"有事?难道是约会?"我不禁打趣说。
"啊......啊。"
他的脸在吞吞吐吐中乍然红了起来。
几秒锺後我感到有些僵硬,"那我打扰你了吧?不用勉强来接我啊?"
"不,没这回事。"他的话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却客套地让人觉得讨厌。
"其实,我可以乘计程车回去的!"我苦笑。
多麽幼稚啊!竟然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纵容自己享受撒娇的感觉。
所以现在清醒过来後会那麽尴尬。
比被痛扁一顿之後更加狼狈啊......

 

 

34
地铁里人不多,明亮的光线下,几个乘客像睡了一辈子一样地安静呆著。
彼此没有什麽话好说。即使是平时颇喜欢讲话的范恒意也发著呆想著我永远没有办法了解的心事。
我望著黑漆漆的车窗外面,怎麽也无法清明的视野这个时候更是焦距模糊地让人烦躁。
为什麽......会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难道是刚刚气喘的後遗症吗?我默默地想。
今天真是一个让人觉得疲累的一天。让人始料未及的人和事,像担心会没有明天一样争先恐後地出现,让人的思考都出现了暂时的停摆。
我揉著太阳穴,与一路上若有所思的范恒意在不久便回到了家。
范恒意一打开门便大声嚷嚷地冲进浴室。

"喂,你约会的对象是谁?"
我故做镇静地问出口。
但是因为声音太过轻所以对方没有听见。
"累死了累死了!"范恒意高八度的声音甚至让我听见了回音,但是很快就被水声隔在了外面。我苦笑地甩了甩头,讥讽自己太过神经质了点。
"好冷啊!天凉得很快嘛!"没有过多久,范恒意才披著大毛巾出来,因为拖沓的关系,他低下头卷牛仔裤的裤管。
"范恒意......"我叫他的名字。
"唔,要来不及了,有什麽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他连一眼也没有看我,从待洗的衣物里翻出皮夹塞到屁股後面。然後象征性地说了一声,"bye!"门很快被关上。
"呵......"我朝後一仰,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到床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些天来并不是错觉。
先不提范恒意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在与其他人拍拖。首先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就是,即使装成一副很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最近的确在回避我没错。
就算我不是什麽敏感的人,也早就应该看出来了。因为已经非常明显了。
笑。做错了吗?那个晚上的事情。
不过现在再来反省却似乎有些迟呢?
我不知道该不该埋怨范恒意逃避的做法。不过换成其他人,能做的也只是这样吧?
我并不想离开这里。所以,保持沈默吧!我告诉自己。
不过少了一个人的房间似乎有些空呢。我皱起眉头,起身试著去做今天下午发下来的讲义。但是没过多久便宣告放弃。
虽然说我本来就对自己的所学课程不热衷,但一想到今天晚上之所以会做不下去的真正原因便觉得悲惨。
龚限休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一直在我眼前摇晃著......
他已经对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吗?
现在我站在他面前已经变成随处可见的路人甲了吗?连勉强假装他是因为还在对我生气所以故意装成视而不见的理由都薄弱得可笑。
──说什麽爱我啊!之前不是那麽花言巧语地说爱上我吗?
才不过一个多月啊!才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啊!就开始冷淡了吗?什麽见鬼的爱啊!一点都不牢靠!
原本不是一个死缠烂打、自以为是的人吗?为什麽不告诉我还爱我?为什麽不跟我说,"对不起,请回到我身边。"就算说那种话不太可能,至少也要微笑地问候一声"最近过得怎麽样"吧?
为什麽连这麽简单的话都吝啬?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为什麽连声音也吝啬?
小气的家夥......越想便越感到不满。
我用力地揪紧了床单,一动不动地趴伏著。眼泪流了下来,划过鼻梁,滴落在手背上。然後是著了魔地举起手,伸出舌头舔自己带著咸味的泪水。
真是觉得好不甘心啊!那个骗人的家夥!说过的那些迷惑人的话,统统都是在撒谎的吧?
难道他的爱就只有那麽少一点点吗?
没有办法满足我,一点也没有办法满足我啊!我把身体蜷缩起来,任脱控的思绪驰骋。带著湿意的手伸了出去,穿过垫在肚子底下的抱枕,不自觉地停在股间。就那样安静地玩弄自己,到最後难受得强迫射了精。
带著体温的秽物顺著指缝流到了床单上。我乏力地抬手拿过卷纸毁灭了所有的证据。然後继续呆躺著。
涌上喉间的苦味让我重重地叹息出声。好想做爱!好想被人紧紧拥抱!我抓紧了抱枕,对管不住的身体开始觉得厌恶。
我怎麽会变成这样没有羞耻的人!明明不是自己所喜欢的人,想著他的脸竟然还是可以高潮。怎麽会......
"是......爱上他了吗?"
这个声音让我全身都僵硬起来。
"不可能的,怎麽会呢?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因为一点都不好笑......"
只是刚好想做而已,只是我的经验只是他而已。
我把手伸进衬衫里,颤抖地开始揉搓起乳头,本不该有所感觉的细小突粒很快就肿胀起来。我害怕地移开,恼怒地掐进了自己的手臂。
裸露的皮肤冒出了一颗颗的疙瘩。缠绕著被子抱紧自己後,温暖的触感让我舒服得无比痛楚。我急速地喘息起来,已经顾不了矜持。
在这个被留下一个人的夜里,我完完全全地失去立场,反复地手淫。
想著那个人的脸,反复直到释放不出任何东西。

 

 

35
范恒意回来的时候大约是午夜,看到我歪斜地躺在床上的样子,不禁出言抗议。
"喂!官语目,你发神经啊?好臭!房间里的酒味好浓。"窗跟灯皆被打开,他朝我走过来。
"唔......"被拉开被子的身体转而迎上他的体温。一直处在敏感中的身体马上就痛得发起抖来。我挣脱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凑近垃圾筒开始吐。夹杂著浓烈气味的酸液灼烧著喉咙,我剧烈地咳嗽著,觉得自己有些傻。
"你到底喝了多少,脸这麽红!"
"......"喉咙很痛,我无法回答他,只是抬起冰冷的手按住额头。
我酒量的确不好。所以我原先以为灌醉自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想到喝醉之後就可以暂时什麽都不想那该有多好。可是却一直喝下半打都没法失去意识,剩下的只有一颗痛得厉害却偏偏该死的无比清醒的脑袋。
完全没有办法,所以变成现在这样。
"官语目!"
直到听到范恒意的声音,我才想起他站在我身边。
我斜起眼睛看他。
"你看什麽?"他警戒地问。
"抱过女孩子的手,是这样的啊?"
我拉起他的手打量,却因为眼睛无法聚焦而觉得烦躁。交错纵横的手纹一直在我眼前清晰又模糊,我呻吟了一声,抓过他的领口,狠狠地将地摔了出去。
范恒意的腰部撞在床铺棱角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你发什麽疯!官语目!"他敛起表情大声地质问我。
"你这个叛徒!背信的家夥!"
我指著他破口大骂。
"什麽意思?"
"你这个只会逃避的胆小鬼!"
"你...胡说什麽啊?"
"你笨蛋!笨蛋笨蛋!欲求不满的笨蛋!女人,女人有什麽好的啊?香水的味道那麽重!味道那麽重!你是白痴啊喜欢那麽恶心的味道!"
"...我有什麽不对的?喜欢女人是自然的事啊!我...又不像你,天生就不正常!"
"呵!"竟然被原本以为达成共识发人踩了痛脚,我不禁笑出来,没有话好反驳,於是只有摇头,"你也是一样的!你跟我是一样的!你别想撇清的一干二净。承认你也是同性恋吧!有什麽好否认的,你承认啊!你会插男人,就算只有顾洛书可以好了!你同样会插啊!──什麽只是因为喜欢的人是男人而已!别笑死人了!以为找个女人就能撇清干系啊!你别傻了......"
我的声音被隔绝在了门外。最後看到的范恒意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在外面清醒一下!"他阴沈著表情厌恨地朝我嚷道。
但是我听到的只有淅沥淅沥的雨声。
......我好像一直无法与人相处。
到现在更加不能。
我仿若毫无所觉地走进雨里!冰冷的雨水浸透了单薄的衬衫。知觉却已经变得麻木。
我明明可以了解范恒意感觉啊!可是为什麽却觉得无法容忍。
一开始不是想要守护他吗?如果范恒意能够觉得幸福,那麽男人或是女人又有什麽所谓。可是长时间把他们当成梦想来看的我,却还是产生了病态的责任感。
那种出於自私的心理想要独占他们的卑鄙心态。
所以到最後还是觉得忍受不了了。
真是没用啊!
到最後我还是逃了!
只有苦笑。
我似乎一直在逃。在每一次想往有所改变的时候遇到挫折,便蜷缩起来,像蜗牛一样躲进壳子里。不管那一层保护膜其实有多麽脆弱。
直到龚限休出现。
但是还是因为害怕得不得了所以逃走了。

开学的第三个星期上,我回到了学生公寓。
果然发了烧,从小学三年级的那个夏天开始,发烧就成了家常便饭。
白天强打起精神上课,一入夜,体温就高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然後这一烧就烧了整整一个星期。
庆幸的是也因为这个,我根本没有留给自己时间去担心旁人的想法,想太多事情才会变得困扰,这一次确实深有体会。一时间把很多之前想破脑袋的东西抛诸身後,反而得到了多年来的轻松,
从医务室回来,穿过教学楼之间的天桥回去宿舍,经过操场。我看到在那里开始军训的大一新生。忍不住感到羡慕。
每个人都是怀抱著梦想来开始高校生活的吧?但是再下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变质。轻笑。为自己几乎有些恶毒的想法。
进入十月份,天气还是别别扭扭地时冷时热。接近北方的天空本来就很少下雨,但是太阳却也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成天的阴沈让心情也变得糟糕。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里的动物都会讲话,因为没有人。所以动物慢慢就开始讲话了。它们建立了一个制度健全的王国......"
周五的下午,平时喧闹(即使算不上喧闹也总是很有人气)的电子阅览室里,因为大多数通学的学生跑回了家,所以很安静。
我喜欢安静,所以这个时候才会呆在互联网上看小说。
虽然我是不大理解我为什麽会在认真地看著一篇显然连孩子都已经不太愿意看的童话。
总之,感到无聊──这种感觉对现在的我来说相当奢侈。
所以虽然面无表情地坐著,心里却有些窃喜。
就像初秋午後的风,我抬眼看像窗外,凉凉的微风在老樟的枝叶间穿来穿去,玻璃朝外敞著,被发出某种吭哧吭哧的清脆好听的声音。
"喂!某某人,去逛街了!周末呆在这种地方的是傻子啦!"
听到隔壁哗啦啦的因为起坐而摩擦到衣服的声音,我微吸了一下鼻子──又有一个家夥在朋友的软磨硬泡下离阵。
跟学校同样老旧的电脑速度实在太慢,空档的时候朝下瞥了一眼邻座,结果看到的只是蓝橙两种颜色相间的脏污鞋底。有点像某种卡通广告的颜色。
我对自己竟然会去注意这种与我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而感到更加无聊。
无聊得在这样的一个秋季的下午感到了夏天的闷热。
刚开始的时候,人还多多少少的有一点,但是时间到了现在,凭直觉,差不多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吧!
想著刚刚最後离开的那个只看到鞋底颜色的人会有一张什麽样子的脸,不禁感到一丝好笑──终於只剩下我一个人做傻子了。但是一点也兴奋不起来。
幸好,在这个时候,龟速的网页终於推推就就地刷了出来。
"有一天,有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落在了那个王国的一棵树上,被难看地卡在那里......"
首先看到的是这排不知所云的文字。
然而听到声响,我於是马上把页面切换到邮箱条。
抬头看到的是施恩吉并不难看的脸,表情却有些难看。
"呃...恩!"我模模糊糊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性格向来不拖泥带水的他今天却一反常态。......唔,其实他会主动来找我讲话(他是主动来找我讲话的吧)本来就已经够古怪的了。
"什...什麽?"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回头把邮箱也缩到最小,然後盯著干干净净是主菜单发呆。被...被发现在看童话也并不是什麽罪大恶极的事情吧?可是为什麽他的表情严肃到让我感到害怕的地步。
"你知道吗?余志唯死了。"
"......"
"你已经知道了吧?"
"为什麽会是你来告诉我?"发现已经没有理由回避,所以我并不否认。
"因为我知道余志唯......"
咦?他想说什麽?
"他喜欢你不是吗?"那个家夥真的很直接地说了出来,而且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什麽‘不是吗'?这种事情怎麽可能!"我受不了他兴师问罪的表情,於是烦躁地反驳了他的话,安静的室内响起了回声。
"太卑鄙了吧?人都死了你还要说这种话。"他原先抱著胸是手放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我。
"什麽卑鄙?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清了清喉咙,"一直以来跟他嫌隙最大的不是你吗?现在来帮他讲话不觉得太奇怪了点吗?"
"也许你会觉得奇怪。有些事情确实挺邪门的,因为是对手所以常常注意他的事情,所以基本上他会想什麽,我都可以猜的到。所以他死了,我反而会觉得很生气!"
这样说著的他突然一拳砸在电脑桌上,发出迟钝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余志唯...说喜欢我...他的遗言吗?"最近常被人说喜欢然後抛弃,所以听得有些麻木。
"不是遗言,是我猜的。"
"施恩吉..."我微僵硬起脸,"你满无聊的。"
"官语目,我也没想到你这麽无情。"他没有笑意地扯起嘴角,"我原本以为至少跟他走的最近的是你。"
跟他走的最近的人是我吗?我苦笑地扬起一丝连自己都不太了解的笑容。
在别人的眼中,也是这样的吗?
对余志唯的感觉,是那个我曾经想用心经营的朋友,只是後来却有什麽东西开始改变了,就像磨平的齿轮一样,脱落然後滑向不知道哪个地方。如同我原先打算小心翼翼经营的人生,也慢慢地被现实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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