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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罹城 上——by温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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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翔盯着韩元玘错愕的脸看了半天,直到对方的表情逐渐由惊讶转变为恐惧,他突然噗哧笑了出来。

“还好你是和我说。”纪翔虽然笑着,声音却非常严肃:“那个房间里的画,如果出现了任何的差错,你,就,死,定,了。”

“呃……”元玘无法形同自己现在的心情,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他印象里沉着冷静,喜怒不形于色的纪翔吗?他今天,可真是真是千变万化。

“那个房间是我妈的画室。”隔了半晌,纪翔才说。

“画室?”

“这是我妈的唯一爱好,他很喜欢画画,也喜欢摹仿一些名家的作品,反正只要是他喜欢的画作,都会拿来自己模仿着画一遍。”

“哦”元玘露出释然的表情,又问:“那……放在中间的那副……”

“那副画我知道,原作的名字叫《春光》,作者似乎是前几年很出名的一个画家,叫韩枫。”

韩枫。

韩元玘的心快要从嗓子里面跳出来了,韩枫,韩枫,原来在这异国他乡,还有人知道父亲的名字。

“干嘛那副表情,是想哭还是想笑阿,听到韩枫就这么激动,难道他是你的什么人?”

面对带着玩味表情的纪翔,元玘此时多么想大声说出来,韩枫他就是我的爸爸。可是,可是,当看到纪翔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时,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冲动又像突然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算什么。

知名画家韩枫之子深陷异国沦为富家佣工?

说出来,谁会信?

如果他说了,恐怕等待他的将是面前这个男人不可抑制的厌恶吧。

他不想被纪翔厌恶。

于是,他说:“不,只是他是我最崇拜的画家而已。”

不得已,只有悄然掩饰起来,也许这样,才是最为妥协的方法,元玘觉得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一些什么东西被现实掩盖了。

听见这话,纪翔似乎很有兴趣地挑起了眼角:“你会画画?”

“会,我学过。”

纪翔又上下打量了元玘一遍,修长的手指撑住下巴,思考了片刻,突然说:“这周的周末,我带你去个地方。”

元玘还没弄明白,纪翔却直接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一边走一边说着:“在周末之前你要好好地准备,把画画可能要用到的东西全带上。”他回过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

笑容:“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丢下这么一句莫明其妙的话,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的阴影里。

元玘虽然很不明白,不过,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带上画画要用的东西,难道纪翔要自己画画?

不不,虽然他知道豪门家族里都有画像这种高调又有品位的活动,但是纪家完全可以请得起任何一个知名画家为他们画画,为什么要找上自己。

就在这一连串的困扰中,周末很快就来临了。

元玘在屋子里仔细地整理着背包,他手头上并没有任何绘画用的工具,画夹,颜料,笔,什么都没有,不过他还没为这些问题苦恼到一天,普林斯利就突然找上了他,继而塞给他一大包的作画工具。

“这些都是夫人不用了的,少爷让我拿给你。”带着狐疑的语气,普林斯利心里确实不明白纪翔又在搞什么鬼。

元玘收下那些颜料,又按类别分别在袋子里装好。

这样多的颜料,当年他只有在父亲的画室里才看到过。

元玘还真的很羡慕这种有钱人家,当年自己学画画的时候,别说颜料,连画纸都是相当奢侈的东西,一般一张几十元的纸,两三次就用完了,可以说,练习一次绘画所要花费的金钱,可以足足让韩元玘生活一个星期。

现在,陈列在自己面前的颜料一看都是相当精致的货色,价钱绝对不便宜,尤其是普林斯利拿来的那副画夹,竟然是红木手工打磨制成的,这东西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元玘真真正正只在有关的杂志里看到过。

“元玘小子,准备好了没,普林斯利已经在外面催了。”

蒋山崎把头叹下来问道。

“马上就好!”元玘手忙脚乱的把背包跨在身上,背上画夹,叮叮当当地爬出了房间,蒋山崎一边帮他整理着身上凌乱地袋子,一边笑得灿烂无比地说:“你小子真是看不出来阿,从来都只看见纪小子带女人出去过,你可是第一个和他出去约会的男人。”

“大叔,什么约会!”元玘眼睛一瞪,脸刷的一下红了,“不要乱讲,今天我和纪先生只是出去有事而已。”他把背包往上蹭了蹭,一挥手:“我走了。”

“哈哈哈……”在蒋山崎一阵毛骨悚然的大笑中,元玘几乎是逃着出了小木屋,却发现纪翔已经靠着一辆名贵的跑车等在了那里。

他今天并没有穿往日里的衬衣西装,而是换成了清爽的体恤衫和牛仔裤,看起来和平日里的商人模样差距甚大,再加上高大的身材与俊逸的容貌,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大明星。

“纪……”努力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先生”二字咽回去,元玘小跑着来到纪翔的面前“让你久等了,纪……翔”

纪翔没说什么,一瞥头,示意元玘上车,自己也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跑车带着一阵烟尘出了院门,行驶了一会,元玘发现车子绕上了一条驶向郊外的公路,他转过头,身边的纪翔正聚精会神地开着车,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方向盘,整个人的轮廓竟然无比好看。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他问道。

“你乖乖坐着就好。”

元玘又只好无奈地把头望向窗外,已经越来越远离市区,郊外的风光层层叠叠地出现。纪翔的车

豪华无比,这样靠着,竟然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他果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知道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元玘才睁开迷蒙的眼。

“哎?”

眼前是纪翔恼怒夹杂着无奈的眼神,他说:“终于醒来了,我们已经到了。”

元玘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快望向窗外。

这一看,他便呆住了。

好美。

溪流,树林,阳光,清新的空气,薄如蝉翼的浮云。

这里是真正的野外,如此自然的风光,确实不多见了。

纪翔已经下了车,自顾自地走到小溪边的草地上坐下,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似乎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Chapter 12(1)

元起提着装满画具的包也跟着下了车,他走到离纪翔还有段距离的地方便停住了,不再前进。纪翔的双手撑在背后,以一个相当自然的姿态坐在那里,似乎只是单纯地享受着阳光,又似乎是在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就在元玘踟蹰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时,纪翔却回过头,狭长的眼睛看了看元玘,抬起手在身边的草地上拍了拍。

那个动作,是在叫自己过去吗?

韩元玘的双眼里透着犹豫,他多少了解一些纪翔的脾气,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上前。

“还在那里磨蹭什么,非要我开口叫你才肯过来?”纪翔皱起眉,露出明显不耐的神色。

元玘一惊,赶紧迈开步子走到纪翔的身边坐下,包放在一边。他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正在不停地用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游移,那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让他拘谨,他只好屈起膝盖用手抱着,保持了一个很僵硬的动作。

可是过了一会后,纪翔便不再看他,而是转过头,再次把视线望向了前方。

韩元玘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些什么,或者找一些话说,可是他并不是可以没话找话那种人,再加上身边的这个男人又有着那样阴晴不定的性格,贸然开口,还不知会招来怎样的后果。

因此,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这样双方干净的缄默。

微风徐徐,溪水开始波动起来,偶尔有一两条小鱼会跃出水面,在半空中翻滚一下,又落下去了,这样恬然的氛围,确实很容易让人忘记紧张。

元玘的确已经不紧张了。

他可以感觉到身边纪翔的呼吸,甚至微风吹过时带来的体温与淡淡的气息,放松警惕之后,他不自觉的去感受着这些。

那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能这样和自己安静的相处,真的很难得,很难得。

“熟悉了吗?”纪翔突然开口问。

元玘迷惑道:“熟悉什么?”

“当然是这里的风景,熟悉了之后,就开始画吧。”纪翔仰面躺了下去,双手枕在脑后,说:“用你最大的能力,把这里的环境画出来。”说完这些,他闭上眼睛,似乎准备小睡片刻。

元玘大概知道纪翔带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了,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确实景色宜人,这样的景色,早就刺激到了他与生俱来的绘画神经,不用纪翔开口,他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撑起画夹,盖上画纸,元玘盘腿坐在草地上,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黝黑的眸子里倒影着面前动静结合的一切。

微风,溪流,草地,落叶。

他落下第一笔。

听见身边传来的沙沙声,纪翔不自觉微微张开眼。

他的这一动作并没有被察觉。

元玘画得相当投入,神色冷静,目光专注,他手里的炭笔以极快的速度在白纸上游移着,在双眼凝望着河对岸的小树林时,手里依旧勾勒着曲线。

纪翔试着动了动身子,可是元玘依旧是没有反映。

这个家伙,还真是专注。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记浅浅的笑容。

那幅画,真的很让人期待。

太阳逐渐偏西,元玘已经一动不动地坐了三个小时。

面前画架上的粗稿已经完成,他正调着手里色板的颜料,为画上外围的一些树木上色。因为长久的姿势不变,他的鬓角已经有汗水滑下,纤长的额发也粘连在了额头上,可是神情依旧是专注的,手里的画笔在画板上转着圈,把各种颜色混合起来,又转换成新的颜色。

突然,额头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觉,让他一惊,画笔随即顿了一下。

抬起眼,看见了正在自己头上游移着的手帕,和顺着手帕看上去的,男人有力的手。

元玘的动作凝住了。

纪翔似笑非笑地看着元玘的脸,说:“干嘛这幅表情。”

元玘猛地回过神,动作剧烈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已经盘了三个小时的双腿早已经变得麻木,还不等他能把腿伸直,身子就已经朝一边倒了下去。

“小心!”纪翔迅速地伸出手,拉住元玘已经偏下去的身子,用力一带,就这样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元玘迷迷蒙蒙地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天摇地转,等最终稳定下来的时候,已经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他的双腿依旧酸痛得不得了,可是当他惊讶地发现与纪翔保持着这样一个暧昧姿势后,却立刻挣扎起来。

“放开我!”

用力摆动着自己的身体,手一挥,沾满颜料的画笔瞬间在纪翔的衣服上流下一长条浓重的墨渍。

两个人都呆住了,元玘停止了挣扎,纪翔也放开了手。

忍住双腿传来的细碎疼痛感,元玘慌乱地退开几步,双眼惊恐地看着纪翔,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对不起……”

怎么办,怎么办,他彻底地慌了,那虽然只是一件体恤,可是白痴也想得到绝对不可能是几百块钱一件的廉价休闲产品。

至少他韩元玘是不可能赔得起的。

“你……”纪翔把视线从自己的衣服上抬起来,看着元玘淡淡道:“怎么那么大的反应。”

元玘看着纪翔手里的手帕,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我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些,本来都是很正常的触碰吗,为何自己会如此的,心慌意乱。

“算了,也是我先不对,没想到这样就会刺激到你。”纪翔随手把抓在手里的手帕丢在地上,又脱下了身上这件已经脏了的体恤。

小麦色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健实的肌理条理分明,纪翔有着很棒的身材,宽阔的肩膀配上紧窄的腰腹,一切宛如黄金比例所打造的一样。

元玘慌忙地移开视线,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为什么,看见纪翔的身体,心跳会这么快。

他真的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

纪翔把那件也许是很贵的衣服和手帕一样随手甩到一边,就这样光着上身走到元玘尚未画完的画前。

整幅画的主要构造已经出现,唯一差的只是上色,纪翔眯起眼,这幅画,即使是这样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依旧让他惊讶不已。

炭笔勾勒出的溪流与数目之间,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微风穿过的气息,简而言之,这幅画,好像自己在律动一样,这已经不是一幅画的定义,那是一种,生命的脉动。

他从不知道,韩元玘原来可以画得如此之好,而这,不正式他所需要的吗。

这个男孩,带给他的惊讶越来越大了。

“元玘。”他喊道:“你过来。”

“阿。”元玘回过神,期期艾艾地走上前,“纪先生,关于刚才的事情,我……”

可是他还没有说完,纪翔却已经先开口了:“我道歉。”

“呃?”

“我道歉。”纪翔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你再弗雷那里的遭遇……也许你会排斥男人的触碰吧,刚才似乎是吓到你了。”

“没有……”元玘低垂着的头摇了一下,“我刚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纪先生,那件衣服我会想办法赔给你的。”

纪翔的眉头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稀罕一件衣服?”他提高声音:“你过来吧。”

元玘全身颤栗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走到了纪翔面前。纪翔伸出手,搭在元玘的肩膀上。

果然,这个人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干嘛抖成这个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你!”纪翔有些不耐了,自己真的这么恐怖吗?

元玘也想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可是肩膀上那宽大的手掌里似乎蕴含着强烈的脉动,一下一下地冲击着他的心脏。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终于,也许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纪翔收回了自己的手。

肩膀上的热度消失,元玘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算了。”纪翔无奈地道:“你的画,我看了,真的很不错。”

“谢谢。”元玘轻声答着,依旧不敢抬起头。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还让你画画?”纪翔问。

听见这句话的元玘终于抬起了头,没有错,他真的很好奇。

“我妈妈,你也知道吧,她是个很爱画画的人。”

元玘点头。

“她总是为了画画,不惜满世界到处跑的请教一些国际上的绘画大师,按道理,她的技术早就可以成为一个画家了,可是,她却一直不画出自己的作品,只临摹别人的画作,个中缘由,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元玘摇头。

纪翔轻叹一口气:“算了,你也不会知道,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已经死掉的画家,韩枫。”

韩枫!

元玘的瞳孔瞬间张大,是因为,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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