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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如玉+番外篇——by七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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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终于回神,蹙眉伸出手来抚上他的脸。

冷风又起,刮擦在皮肤上生疼。禄龄的双颊因着冬日的干燥而摸起来粗糙不已,原本圆润的

下颌此刻竟是瘦得像被削去了一块,而那近在咫尺的一双眼睛下方,分明有一对浅淡的黑眼

圈。


颜如玉越发纠紧了眉头,握着禄龄的肩膀将他推开几分。

禄龄不明所以地受了一惊,也不知他怎么了,急忙扯住他的衣袖慌慌张张地道:“小颜,对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要走了?”

“……”颜如玉只觉得心痛难抑,原本这两日便很是惦记着他,一直想着要早些过来看看,

后来在路边拣到小狗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龄儿一定会喜欢”,所以才会这般耐着性子将那只

小狗养得健康活跃了才牵来见他。不过是期望他能够好好的,幸福一点,快乐一点,那么哪

怕是他们暂时不能够在一起也无所谓。谁知他竟是连如何照料好自己都学不会。


“我不走。”颜如玉耐下性子缓声道,“除非龄儿来赶我,不然我便一直呆在这里陪你。”

“真的吗?”禄龄终于舒展了表情,“那小颜等我一下,就一下,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很

快就会回来。”他急急说着,好像慢了一拍对方就会走似的。

“龄儿要去哪里?”

“我去换身衣服,”禄龄对他笑笑,讨好地说,“我娘今天不回来了,小颜一会儿带我出去

走走好不好?”

“为什么要换衣服?”颜如玉拉住了他的手。

“你看。”禄龄埋头往自己身上比了比,“我娘给我的这身衣服,穿起来多奇怪。”

“怎么会?”颜如玉伸手将他扯近回来,抬起手腕对上他的衣领,温言道,“龄儿的肤色很

适合这件衣服,而且……不是与我的也有些相似么?”

“适合?真的?”禄龄惊讶地低头看了看。

“当然是真的。”颜如玉点点头放下手来,“龄儿莫要对自己的娘亲有偏见,她始终是疼惜

你的。”

提到“娘亲”二字,禄龄的眼神又变得黯淡起来:“我没有对她有偏见。”

“那你为何总要惹她烦忧?”颜如玉轻声问道。

“……”

“她对你不好么?”颜如玉又问。

“……”禄龄却是不再说话,只一经地沉默起来。

过了许久,颜如玉才觉察自己本不该这样责问他,刚想说点别的,却发现禄龄竟已不知何时

偷偷地落起泪来。

颜如玉慌了手脚,急忙用手心帮他擦拭脸上的泪水:“好了我不说了,怎么哭鼻子了呢,在

家里真的那么不开心么?”

禄龄摇摇头:“没有?”

“那龄儿最近过的好不好?”

“好的呀,”禄龄吸吸鼻子,“光是昨天中午就吃了两碗饭,晚上又早早地入眠,早晨亦会

早起练练功夫啊什么的……”

“有什么话不可以和我讲的?”颜如玉终于肃起了脸,“骗骗我也会很开心?”

“……”禄龄又沉默下来。

颜如玉抿了抿嘴,将他拉进怀里:“龄儿总归是在遇见我之后,连笑容都变少了。总是那么

愁眉不展的,又不愿将心里的想法告诉我,那要我如何放得下心呢?”

已是到了晌午的辰光,空气里飘来饭菜的香气,隐约可辩是哪家在炖煮着鲜美的鸡汤。

有一瞬的恍惚,过了好一会,禄龄才终于细声道:“我知道小颜一直很想念自己的娘亲的。

颜如玉愣住。

“可能会想念她做的衣服,烧的饭菜,说过的话。甚至还可能会后悔,后悔年少时没能再听

话一点,她说什么就去做什么,哪怕那些事情是自己完全不愿意做的,也只是为了要让她开

心,”禄龄抬起脸向他看去,“所以我想,小颜定是很希望我能够做得更好一些,不要等到

后来失去了才会想起要在回忆里找寻,是么?”


“虽然觉得相处起来辛苦,但我也不想看着我娘难过,这些都不成难题,”禄龄顿了顿,又

道,“可她不愿让我和你在一起……而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颜如玉全然说不出话来。

“想你的小狗,想你的房子,想着有一天我们能够真的在一起了,那该有多好。”

“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每次上眼睛我都会假装你就在身边,或者絮絮地对我说一些琐碎的

话语,或者什么也不说,仅是这样偎在一起。然而我每每伸出手来,触到的都是一片的冰凉

。”


“我总要点醒着自己必需得听她的话,不然她会难过,小颜也会失望。有时候我真的会想,

我们要是能一直呆在洛阳再也不回来了多好啊,哪怕周围都是凶险,有你在我总不怕的。可

是过去毕竟是过去,我们还是回来了,你在屋外我在屋内,你进不来我出不去……这些话,

我又能说给谁听呢?”


颜如玉一字一句地听着,有股未名的酸痛感自心底一直传递到指尖,到最后无可抑制地将他

越搂越紧。

禄龄被他这般箍着,耳边能听见彼此一致略快的心跳声,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颜如玉在他耳边断续着问。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禄龄越发显得难过,耷拉着眼皮反手搭上对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欲要将其扳开,“说了那么多,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时间不早了,突然想起我娘今晨出门的时候特地摆脱了念过书的姐姐来教我认字,既然如

此,那么我……”

声音就此打住,剩余的话都被堵在了唇齿间。

禄龄倏然睁大了眼睛,回过神时只看见颜如玉秀挺的鼻梁和不足小半寸距离外的长长眼睫。

他轻闭了眼睛,眉头紧紧锁起,一路不断地深吻下去,直至后来彼此的整张嘴巴都变得生疼

生疼。


禄龄的眼眶又酸涩起来,他本未想过要把心里的这些话说给小颜听。他一直是相信着他的,

相信有一天,所有阻碍在前路的困难都会在小颜的手中迎韧而解,而他自己只需跟在他的身

后,等着时间过去,等着他一直念想着的幸福被齐整的端至眼前。


然而他们相处的时间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短暂,禄龄终是发觉自己无法这般忍受等待的苦,就

连此刻一般相拥亲吻的姿态与心情,他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每天都不知道要念想几次。


思及此处,禄龄的脸不由自主地泛成了粉色,心中润出暖热的暗涌。

天色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晦暗,刚才还是暖阳晴透的天,这会儿竟吹起了寒风,乌云沉沉地积

压,似乎即刻就会下起雪来。

禄龄被风吹得打了个寒噤,他于是伸出手来贴近颜如玉的脸,他的手心柔软而温热,还有早

晨用过甜点后残余下来的奶香。

颜如玉被这温度激得一颤,缓缓睁开了一直轻闭着的眼睛。

“小颜,你看到了吗,又要下雪了呢。”禄龄侧了侧脸,与他分开少许,摊开另一只手掌对

着空气,轻声道,“近来的天气一直都是这么时好时坏,就和我的心情一样。”


颜如玉不置一言地望着他。

“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禄龄扯开嘴角笑了笑,继续盯着摊开的掌心道,“而且就在刚才

,我又有了欢欣的感觉。因为我已然能够察觉到,我还站在你那里。”他一边说着,一边将

手指向了颜如玉的心口。


话音刚落,天空开始降雪,点点细小而凉冷的雪花散落下来,将背景拢成班驳的浅灰浅白。

颜如玉眼中浮现出浓郁的情感,他将蓦然手臂收紧,转了个身迈前一步,将禄龄轻轻推倒在

身前不远的小圆石桌上。

禄龄吓了一跳,挣扎着欲要站起,却又被他牢牢按了回去。

“不要动。”颜如玉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禄龄虽不能明白,但也犹自安静下来,睁着眼睛看向颜如玉以及他身后青灰色的天。

从禄龄的那一个角度看去,颜如玉的脸与发被光线照得通透,天际那头而来的亮白晶莹的雪

花便似穿过他轻跃在自己的脸上,铺天盖地,连同整个世界都一起被掩埋。


雪花纷扬着落,“沙沙”地掉在禄龄的脸上耳侧,偶有调皮的一两颗直直跌进眼睛里面,逗

得他不住地眨眼。

颜如玉俯下身来,轻轻吻住了禄龄的眼睛,舌尖轻转,一圈一圈的舔拭着它的轮廓。

不过一会儿,禄龄不适地在桌面上挪了挪,继而单手拽住了颜如玉垂落下来的一束头发:“

小颜,你好了没有,这样躺着很不舒服……”

颜如玉不应,湿润的舌辗转着从眼角移至他的耳边,经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的灼热。

禄龄轻抽一口气,拉着声音唤道:“小颜——”

“恩?”颜如玉含糊应了一声,一边却张嘴抿住了他的耳垂。

禄龄忍不住颤抖起来,憋红了脸急急地伸手要去推他:“真的不要闹了小颜,你瞧那个雪和

天,躺在这里看着就好像要被埋掉一样,我会怕啊!”

“那就让它埋好了,我们埋在一起。”颜如玉嘟哝一句,索性埋首将他的嘴巴堵住。

被忽视良久的小狗儿突然“呜呜”地叫唤起来,一边摇着尾巴讨好地往他们脚边蹭。

然而这个时候已然无人再去理会它,那狗儿唤了一会觉得无趣,只得悻悻转过身去另寻乐趣

整个庭院除去雪落的“沙沙”声,只剩下两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从相识至今,摈却醉酒后胡乱说话的模样,禄龄从未再见过小颜这般霸道。

在他印象中的小颜总是温和,即使是生气也不曾有过暴躁的情绪,就算偶尔会有些孩子气,

心情好的时候喜欢与他嬉嬉闹闹,但总归是沉稳而坚忍的。

禄龄迷迷糊糊想着,又伸出手来扯了扯他的衣领,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竹架,示意刚才晒出去

的被子还挂在那里没有收起来。

“不要管它们了。”颜如玉终于蹙眉将他松开几分。

“不行,”禄龄忙忙摆摆手道,“我晚上还要睡的呀。”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走了?”颜如玉眨眨眼无奈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禄龄怔然。

颜如玉将手穿过他的腰际,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闷声道:“我是说——龄儿,我们走吧,

离开这里,什么也不要管了,只我们两个人。小狗现在已经有了,而那个.房子还是空空旷旷

的,一直等着你回家呢。”


一直等着你回家。

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禄龄愣愣地看着眼前依旧不停飘落的雪花,不知该做何反应。

颜如玉见他没有回应,直起身子牵着他的手将他拉起,复又重问了一遍:“都是我的错,我

本不该让你这样等着,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不开心的话,就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禄龄无意识地点了点头,隔了好一会儿,忽然撇下了嘴角:“明明是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

早说呢?”

“什么?”颜如玉不明。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非要等到现在才说,”禄龄埋首扑进他的怀里,“都快要来不及了

,我们现在就回家去吧。”

——相互执手,两个人与一只狗,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番外二

早晨醒来得微晚了些,睁开眼已见着阳光明明。

禄龄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转了会眼珠子,便听见一个含笑的声音自屋子的另一头传来:“龄

儿莫要再躺着了,再睡下去不觉得腻味么?”

禄龄偏转过头去,却见颜如玉正伏案提笔认真地写着什么,于是半撑起身子,对着他揉了揉

眼睛道:“小颜,我昨晚做了个梦。”

“嗯?”颜如玉仍是兀自埋头写着,嘴里应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

禄龄嚅嚅嗫嗫了几次,终是什么也未说出口。

颜如玉等了一会儿不闻他有话说,才抬头放下笔来,却见着他一付失神的样子,双眼直直盯

着地面发起了呆。

“快起来洗洗脸罢,到现在也未用早膳,一会肚子会不舒服。方才我去南街铺子上买了两个

包子,冷了可就不好吃了,龄儿不是最喜欢吃那里的包子了么。”

禄龄仍是怔着不动,窗外有私孰里的朗朗读书声不远不近地传来,掩去了一室的寂静。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禄龄徒然手紧了手指。

颜如玉觉察不对,放下手中的笔闪身而来。

禄龄木然抬头看了看他,挥手劈来一掌!

便多少料到了他会有此一招,颜如玉闪避及时,钻了个空子“辟里啪啦”点去他的周身大穴

禄龄无法动弹,狠狠瞪了他一眼,牙齿在嘴间咬得“咯咯”作响。

颜如玉一提衣襟在床边坐了下来,扳着他的肩膀要他转过身去,两指往背心穴道中输出一股

真气,一边出声问他:“龄儿快告诉我,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他昨晚做的必不是什么好梦。

《戕利》的口诀实是一首名为《离思》的情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大约是苏轻扬一番经历后有感而随手拈来用作口诀的。却不知是禄龄年岁小还是脑子欠缺

些许的敏感度,不论是教他读背多少遍他都参悟不透,反倒是学会了如何压制心中浮躁的情

绪。


那门功夫在他体内浮沉的紊乱气息本就很难控制。他原在家中时那个名叫小细的姑娘道是他

脾气变得古怪,颜如玉觉得非是如此,他显然已是在很努力地调解自己燥动的心绪,加之外

来的烦忧甚多,他没有失控已是奇迹。


禄龄没有时间顾及说话,只感觉有股气流正在往胸腔里翻涌,额头一阵阵地泛热,内心烦乱

得想要撞墙,然而毕竟动弹不得,只得用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颜如玉连忙阻止:“龄儿快张嘴,这样咬着嘴巴会破的。”

禄龄又瞪了他一眼,心中更加地烦躁几分,索性一闭嘴将牙咬住了舌头。

颜如玉大惊失色,急忙送开抵在他背上的手去扳他的嘴巴。

禄龄瞧准时机对着他纤长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鲜血淋漓。

“我梦见——我娘在家门口的道旁哭泣着唤我,要我赶紧回家去。”禄龄恶狠狠地说着,喘

着粗气瞪他,那尖刻的眼神如视仇敌。

那一刻他眼中的恨意浓烈,连真假都分辨不清。

十指连心,痛得颜如玉脸色刹白。

本以为一走便可了之,但这想法终究是太过于天真了。便如同贴了一张治标不治本的狗皮膏

药,掀开表层依旧是溃烂的内里。

私孰里的读书声还在,一阵复一阵地回荡在寂静的屋里。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协老。”

颜如玉单手捂着伤口,默默地听着,内心突然疲乏不已。他颓然躺倒下来,有风吹起桌上的

纸张,“唰唰”地翻卷着掉落地面,如飘零的蝴蝶。

“纪公子,纪公子在家否?”屋外突然有人敲门,一连两三声,清脆而急促。

颜如玉立刻自床上坐了起来,整了整衣衫,回头看了身旁依旧对他怒目而视的禄龄一眼,犹

豫了一下,终于起身预备去开门。

“是谁来了,你要去哪里?”禄龄语气生冷地开口唤住他。

“隔壁王大娘来敲门,龄儿那日勾衣服破了不是她帮你补的,你忘记了么?乖乖在这等我一

下,她兴许是有事找我。”颜如玉耐心对禄龄解释了一遍,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捂着手去

往门口。


他将门拉开了一条缝,继而探出头去:“王大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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