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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凤归云第二部 伤命——by颠沛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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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轻舔被咬破的唇角,尝到腥味,癸已邪佞一笑,"怎麽办,我不想停下来了。"暧昧不清的话语,暗藏情色意味。

东曦一怔,似乎还没从现在的情况中理出头绪来。

把他的怔然看在眼里,耸耸肩,癸已毫不在意的以指尖拭去东曦嘴角上沾染到的血渍,"逗你玩儿的。为了你闯乾坤图的事我一夜没睡,可没精力陪你。"

"癸已......"

"你在这留几天吧。我会差人告诉帝俊的。"走下床,脱下零乱了的衣衫,癸已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新的纱衣。烛光下,他背後的华美图腾隐隐泛出红光,但他似乎忘了一般,仍由它们展示在外人面前。

很快穿好衣服,他又再度上床。俯身躺下,拉过被东曦压住的锦被。长臂一伸,连带的把东曦也拉了下来,"别动,陪我睡一下。"

六十八

这一睡,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有更声打响。

看看身边,那孩子还在睡,没有转醒的痕迹。小心地将他不知什麽时候放到了自己腰间的手移开,红发帝王静静下床穿好鞋袜,最後再看一眼熟睡中的人,开门离开。

朱红门扉打开,外面站著晴云。看样子似乎站了很长一段时间。

"帝君。"

癸已反手关上房门,向寝宫旁的沭心殿走去,晴云跟在他後面。

"你到天宫给帝俊说一声,东曦会在华清宫做客一段日子,让他不用担心。然後,在这期间不准任何人靠近掖庭宫,"他的寝宫。

"把宫里的人全撤下去,食膳你送过来就行了。"

"帝君......"晴云有些急了,这麽大一个掖庭宫,没人服侍怎麽行。

"还有,若是有人谒见你通通拦下。这段时间内,我不见任何人。"

步进沭心殿,他走到桌案边坐下。拿起桌上的兽型镇纸,展开一卷白帛。朱笔挥毫,在写满字迹的白帛上最後属下自己的签名,他取出帝印稳稳盖上,然後将白帛卷好收进竹筒之中交给晴云,"立刻命人将这个送到朔方山去,东王君回来之後交给他。"

见他有条不紊的吩咐事情,晴云不由得更是焦急。跟了他万年,她知道他的冷静下面是下了某种可怕的决心。但她不知道那是什麽决心,让他竟然甘愿主动与东王君联络,当下万分忧心。

"帝君,日神大人来做客不过小事一件,用不著这样吧?"她真心提议,"还有那些仙子们......"

"嗯?你说什麽?"癸已想著事,没听清她在说什麽。

被他这麽一问,晴云反而不敢再说下去了。小心的接过他手中的竹筒,思量著等会儿要怎麽处置撤人的事,掖庭宫好歹也是青帝寝宫,在内服侍的没过千人也有百数,这样一下子全撤完,该要把他们分配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日神大人会留多久。

晴云有些头痛的凝眉思索著。

转眼又拿了一卷白帛开始写著什麽的癸已问她,"华胥族那边,听说又要和龙族的公主成婚?"

六百年前,华胥东宫迎娶龙族公主,却没想到後来龙族公主无故自绝性命。此事一度让两族关系僵到极点,还打几场。只因後来青帝出面调停才让他们不致於真正的大动干戈。没想到时隔百年,两族又再度联姻。

"嗯,就在这几天。"婚约是百年前就定下的,虽然现下时局混乱,但还是得如期举行。"帝君要去观礼吗?"本来是请了青帝做主婚人的,但那个时候他忙著别的事,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现在想起来,他告诉晴云,"通知华胥,就说我会去观礼。"

呀?真要去?眨眨眼,晴云结出一个僵硬的笑。这人,还真是随性至极呢,不过也对,他要不是如此,也就不是东青帝了。

再回到屋里的时候,东曦已经醒来,正坐在床榻上,一脸凝重。

"在想什麽?"癸已走过去。

东曦转头看著他,语气又变得冷漠。

"我才想问帝君你把我带过来做什麽?"可恨之前他还像个毛头孩子似的,被他一下子太过亲近的举动吓到,紧跟著又被他那一吻搅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现在睡好了,人也清醒了不少,对於之前发生的事,只留著一肚子疑问。

癸已的举动太匪夷所思了,他想不通是为什麽。不过转念一寻思,又立即有了说法。他这人就是这麽莫名其妙,有什麽事是做不出来的?

癸已看他又变成了那个时刻防著自己的模样,低低叹了一口气,"怎麽一觉起来,又成了个小刺蝟?"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东曦偏头避过,然後从床榻上直起身子。

"我想回去。"

伸出的一手因为他的躲避,只能堪堪落在肩上。癸已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对东曦的话恍若未问。

东曦又说,"如果帝君没什麽事,那东曦就告辞了。"

"你就这麽不想见我?"他声音低沈,面上隐隐带著一种东曦看不懂的神色。"我虽知你性子倨傲自负,但实在没料到竟是这种程度。东曦,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回到以前?"

"帝君与我有前尘吗?"他迎著癸已的目光,竟是毫不退缩。"既然没有,那麽又何来挽回一说?"

癸已看了他半晌,忽然说,"是我说错了,我们本就没有所谓的‘以前'。不过......"他突然站起身,背对东曦,"既然我让你留下,你就必须得留下!"

"你!"

"我什麽我?"他的声音里溢满了笑,那笑声细细的,是嘲讽。

"你也说了,我是天帝,是盘古的凤凰,我说的话谁能违逆?"

谁也不能!

咬著牙,东曦紧紧捏住了手边的锦被,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它们绞碎。

後来的那些天里,掖庭宫静到了极点,只是偶尔有晴云进出而已。

在这样的日子里,癸已做的最多的便是带著东曦满天满地的四处游走。癸已在年少时便不是个能安於室的人,从小野到大,知道得最多的,当然是那里比较好玩或者是那里有什麽稀奇古怪的东西之类的。

被他拉著到处跑,东曦心中纵然是有万般不满,也只能生生将它们咽下。癸已却像是毫不在乎他对自己的厌恶,只是笑容在两人近乎对峙的相处中变得越发张狂。

其实现在想起来,那天之所以会将他带回宫,也全是一时冲动而已。至少在东曦打消闯乾坤图的念头之前,是不会放他走的了。

就这样吧,他要怎麽恨自己,怎麽厌恶自己都无所谓了。感情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东曦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回应。更何况,自己本就无心经营於这一段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感情。

他是展翅的凤凰,而不是落地的折翼鸟儿。九天遨游,哪怕只有一个人。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所以,就连那爱,也是孤苦伶仃的。

孤苦伶仃?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笑了。先是眼角後是眉梢,淡淡的,刻骨的,带著一抹倦怠。像是飞累了的鸟儿,在终於找到可以栖息的树後,却总也找不到降落的办法。

於是,只能继续的,继续的,独自遨游於天。

六十九

这些天,青帝看自己的眼神,总让东曦莫名心悸。

说不出是什麽样的感觉,那种极淡却又好像流转著一汪盈盈水泊的绯红眸子,就是让他感觉不舒服。是怎麽样的不舒服,又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乱的慌。每次被那任用那样的眼神以往,就止不住的泛出一种痛。

痛!全身都痛!

不该是这样的,记忆里的青帝,应该是目空一切,什麽也不放在眼里的......

就像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璀璨耀眼的眼眸,晶莹透亮,却什麽都没有装。

应该是空的才对,不该是现在这样的痛苦!

"应该是空的才对......"回想著这些日子里的一切,东曦喃喃低语。

"什麽空的?"一道人声在他身後响起。

他立即像是被针刺了一样,挺起背脊,转过身去,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帝君。"

癸已好笑的看著他一脸防备,将手里的东西随手一甩,仍到了地上,"听晴云说你刚才出去了,到哪儿去了?"

"帝君将我留下,难道我竟连这寝宫也不能出?"东曦看过去,发现他仍在地上的是一件红羽披风。暗红的鸟羽,在地上折射出淡色的金光。

"你爱去哪儿当然是你的自由。"癸已没再多看他,而是对著一旁石玉台上的铜镜取下了发冠上的乌金长钗。红发披泻而下,落在肩头。

"只是宫里太大,怕你迷路而已。"他说话的时候,嘴边一直挂著令人捉摸不清的笑,就连那话也说得亦真亦假。

东曦看著他背对自己的挺拔身影,乌黑双眸渐渐变得深沈。

看不透,还是看不透这个人。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是真,什麽时候是假。

而此时,他对自己的亲昵,又会在什麽时候,突然消失?

"帝君......"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有没有对一个人好过?一直一直的好......不曾改变......"

"问这个做什麽?"红影顿了一下,然後又走了几步,走到书案旁。

"只是好奇你冷酷无情的程度而已。"他亦轻轻哼了一声,是在嗤笑。和癸已的对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明明不想表达这样的意思,可脱口而出的话却总是抢在了脑子思考出的言语之前说出来。

在案前坐下,听著他的话,癸已抚额一笑,声音有些低沈。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是专程来挑战我的忍耐极限的吗?"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在以前,怎会容许有人对自己如此无礼?

可如今......如今......

心里冷冷一哼,是恼怒,也是无奈。

是不是一直都要这样?一退再退,就不知道,退到最後,自己的底限会在哪里。

静了片刻,已经没了处理那些烦心事的心情。於是干脆将案前的折子往旁一退,双手十指交叠,後背靠上了椅背。

"东曦,凡事要学会适可而止。激怒我对你没好处。"

"是吗?"

"激怒我的结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癸已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东曦脸色一阵青白,十分难看。

癸已偏著头,一刻也没放过他脸上表情,悠悠的说,"其实你若是好好的问,我或许也会好好的答。何必老是像个小刺蝟似的?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想惹我发怒而已?"

一语中第!不知怎麽的,东曦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种做错事被人逮个当场一般的慌乱。无数句反驳的话哽在喉中,反复酝酿,但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

癸已抬了抬眉,一副自己正在仔细聆听的模样。

"我......"相较於癸已的一脸平静,倒是东曦恼怒起自己反常的慌乱态度来。索性衣袖一甩,二话不说的就走了出去。

"帝君公务繁忙,东曦就不打扰了!"

看著他怒气冲冲的背影,癸已浅浅勾起嘴角。

"所以说啊......还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而已......"

早就不期望了。不期望那人能懂自己的心。

可为什麽,还是忍不住地,觉得心痛呢......

七十

刚一走出癸已的寝宫,东曦就火大的一掌打在了庭院中的大树上。

反驳的话,不是说不出来,只是癸已那一刻的表情......

那种表情,让他还怎麽说得出那些话来!

哀伤,他东青癸已怎麽可能会哀伤!

一定是看错了,对,是屋里光亮昏暗,看错了而已!可该死的,自己心里的那些懊恼又是怎麽回事?

东曦你不是说过要让他痛吗?怎麽才一个哀伤的表情,就让你几乎後悔得要死!

不行,不能这样。说过的,不能饶过他,一定不能饶过他......

他曾是那样的羞辱过你,东曦,你不能饶过他!

脑子里思绪翻腾转折,终於,等差不多快要静下来的时候,冷笑再一次浮现在东曦嘴角。

当天夜里,宓妃求见。知道东曦对之前发生的事还是有著疙瘩的,所以当夜癸已放了东曦一个人在寝宫中,自己则去了沭心殿。

昏黄烛光中,宓妃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他扬了扬眉梢,"我脸上有什麽?"

"只是想起了一个人而已。"宓妃拢在袖里的一手探了出来,手上拿著一块月白色的玉石。把玉石交给癸已,她淡淡地说,"您现在的神情,我在另一个人身上看了几千年。"

"哦?"

"帝君。"宓妃的神色第一次带著了忧虑,"有些东西,该舍的,还是舍了去的好。"

舍,该舍去什麽?他想了想,然後笑了笑。他真的是个很好看的人,所以笑起来的时候,更是俊美。只是那抹倦意缓缓流散开,风情异样的魅人。

"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舍去很多东西。现在这个,我依然会舍去,只是还没到时候。"

至少,在舍去之前,让他拥有片刻就好。

他的性子是很激烈的,他的感情却很淡。

淡淡的,淡淡的,淡成了一汪水,只能缓缓流淌在心底,而没有流出去的一日。

"明明就那麽想要的东西,为什麽不伸手去要?"

"宓啊,"他叹了一口气,"你已经尝过了被河伯独自留在世间的苦楚,还会不懂我的难处吗?"

"可那不一样......您爱那位皇子,而冰夷爱的却不是我......"

"至少,结果是一样的。"总有一人,会孤独的被留在这世间,然後寂寞到老。

那本就是一场错误的感情,是他将错就错的将它深深植在了心底。

华胥族中的婚礼,如期举行。

那般盛大的婚礼,癸已强拉著东曦坐在自己身边。他们两人坐在高高的王座,像是接受臣子跪拜的天帝夫妻一般。一左一右。

对於癸已不合礼数的举动,无人敢有异议。东曦被他放肆的举动激的又羞又恼,却不知道怎麽,反而没有以往那种刻骨的恨与厌恶。甚至,隐隐的,还带著了欣喜。

欣喜,终於能与那人比肩齐翼,站在同一个高度。

丹墀下的新人在进行跪拜之时,东曦有种莫名的晕眩感。於是,忍不住就想问了,"你究竟想怎样?"

他旁边的人坚定的握著他的手,触感冰凉。

"如果你能懂,我也就不会带你来了。"

"懂什麽?"他直觉地问。

那人偏过头来,忽然淡淡浅笑。嘴角轻轻勾起,红眸里流转出他始终看不懂的东西。

"你什麽都不需要知道。"

只要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这场婚礼的意义......

七十一

蓝衣人静静的仰躺在软榻上,面上覆著书卷,似在沈睡。雕花窗户大打开著,有夜风习习吹入。榻边放著一盘棋,残局,白子犹胜三分。

"帝君,"门外有女子叩门,黝黑木门发出沈闷声响。

"进来吧。"他"唔"了一声,手臂垂到榻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著榻边掉著水晶的流苏。

"帝君,您要的冰镇青梅。"她将手中茶盘放到矮几上,青花瓷盘上盛著周身裹了一曾薄冰的脆青色果子。

"放那儿就行了。"他随口吩咐了一声,然後翻过身子继续睡。侍女正要退出房门,他突然问道,"还没有九皇子的消息?"

"九皇子没回天宫。"侍女想了一下,然後回答,"也没进乾坤图。"

"这样啊......好了,你下去吧。"等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才从榻上起来。盘腿坐著,一手托腮,一手拈了一枚青梅仍进嘴里。生涩的梅子酸的让他冷不防打了个激灵。表情是酸楚的扭曲。脑子里,却转著百折曲回的各种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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