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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凤归云第二部 伤命——by颠沛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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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曦没进乾坤图,没回天宫,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癸已关闭华清宫,神踪隐秘难寻......

真是的,那疯子的举动是越来越奇怪了。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癸已此举的目的,他挠挠头,一头本就未束的长发显得更是凌乱。

"帝君,帝君──"

屋外突然传来女子堪称尖锐的叫声,他皱眉,走下床榻去打开门,看见花闲容颜失色,跌跌撞撞的向自己跑来。

"你大惊小怪的叫什麽......"吵得他头痛。

"帝君......"花闲上气不接下气,"有......有人闯宫......"

"没我召见也敢擅闯南天苍冥帝宫?"他玩味的勾起眉梢,"来者何人?"

"九黎族长,蚩尤!"

蚩尤?苍奕眉心一跳,然後整个人脸色变的阴沈。甩甩衣袖,他厉声说,"给我挡住!要是敢让他闯了进来,就让侍卫长自己提著脑袋来见我!"

"可是......"花闲还想说些什麽,被他冷然打断。

"没有什麽可是!你......"

"她或许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帮你把侍卫长的脑袋提来了。"有沈沈男声响起,听到话中内容,花闲艰难的点点头。

"你!"他咻然转过头,看向传来人声的那边。有黑衣男子立在紫藤花架下,因为宫灯昏暗加上夜色浓重,所以那一身黑,才得以隐藏。

"我怎麽了,帝君?"男子走出花架,手上提著的,正是侍卫长的头颅。展示般的将头颅举高,男子刚毅方正的脸上满是嗜血的笑。

苍奕怔在当场,良久,才狠狠吐出一句话。

"谁准你在帝宫撒野的!"

方寸之间,气息僵窒。

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深呼吸,终於苍奕先开口,"你退下。"他对花闲说。花闲小心翼翼的窥了蚩尤一眼,然後一衽身,满面忧心的离去。

看见她离去,蚩尤将手中还在滴血的头颅往地上随手一扔,"脸色那麽差做什麽?自己做了亏心事,就别怕被人知道。"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时做了亏心事。"苍奕冷冷一笑,转身进屋。

他南华苍奕做事从来都不会遮遮掩掩!就算那事再怎麽缺德,再怎麽阴损,再怎麽丧尽天良也一样!是他做的,他就不会否认。

"你敢说那些都不是你做的?"蚩尤跟著他进屋。"你明知我九黎一族即将和火族结成姻亲,为何还要将火族逼上绝路?"

"逼上绝路?你这说法真是抬举我了,苍奕自问还没那份能耐。"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此次火族遭受重创,相信用不了多久,元气便会恢复。

"至於你与火族的婚事,恕我直言,当初你与我结下的约定,便决定了火族今日的下场。若真说起来,这可都是你间接造成的。"

他坐到榻上,执起玉扇忽悠悠的扇著,面部表情被一摇一晃的玉扇遮住大半,"火族因与水族一战,元气大伤,群龙无首,要吞并他们,现下就是你的最好时机。"

蚩尤看著他,忽然笑出了声,"你真这样想?"

七十二

"不然还是怎样?"苍奕的视线落在雕花房栋上,研究那些浮华雕花刻纹。以前没仔细观察过,现在看来,却也觉得那些刻纹当真是精致到了极点。看久了,云龙刻纹也像是要离开这碳黑圆柱架空而飞一般。

蚩尤没再说话,於是他就那样静静的,有些无聊的拖著腮研究那些雕梁画栋。过了一会儿,他用玉扇扇柄敲著手心,问蚩尤,"你到底要做什麽?"

蚩尤闻言,反而是非常奇怪的盯著他,"你莫非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苍奕一怔。

"你助我吞并火族,我帮你找东西,怎麽,东西不想要了?"蚩尤似笑非笑的看著苍奕。"还是你压根儿就不相信我能找到,所以忘了?"

苍奕突然站起身,有些失态的抓住蚩尤,连声追问,"你真找到了?在哪儿?你在哪儿找到的?"

蚩尤看著他难得一见的激动,突兀的叹了一口气。神情在刹那间由嗜血的张狂收敛成波澜不惊的平静,那奇异的转变就像他这个人一般,千般变化,万般玲珑。看著是狂放之人,其实却也心细如毛。

因为,仅凭傲人的武艺和天生的神力,那人是断不可能做到一族之长这个位置上的。

"你没猜错,那人的确在北天,一直都在那里。"他在一直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苍奕抓住他的手越发用力。

感受到他手上的劲道,蚩尤皱了下眉,却没说什麽。

"我就知道......"

难怪他找寻了万年也找不到那人到底在哪里!他们为他修筑了陵寝,却没将他的尸身放进去。没有商离的尸身,就算最後打开了盘古墓也没办法让他复活。

"你把他带回来了吗?"

"没,有人在四周布下了三重界阵,没有解阵的东西,谁也没办法进去。"

"界阵一共布了三重?"

"恩,我看了一下,只看出最外面的两重是九宫八卦阵和十二都天门阵,那些都是攸妃拿手的阵法。不过最里面那个,有些像六合阵,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的阵眼均散於八方......"六合阵只有六个阵眼,只有同时击破六个阵眼,才能解阵。

"九宫八卦阵和十二都天门阵......这两个我知道解法,至於你说的第三个阵,如果没错,那应该是归流阵。"万象归流,世间倥侗。

稍微寻思了一会儿,苍奕冷冷一笑,"会这个阵法的,天底下,除了他之外再没第二人!"

那只来自盘古的凤凰,阻拦他太久了。两人对峙的越久,彼此间的嫌隙,嫌恶,憎恨,也就更加的多。他是不知道癸已究竟想怎样,但现在的情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再这样干耗下去。

不死不休,他突然想起了癸已对他们关系的形容,然後缓缓舒展眉头。

不死不休......

既然注定了这样,那麽,就请让其中一人......

永远的消失吧......

要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特别是,动了情的人......

思及此,他突然向著蚩尤扯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玉扇跌落地上,伴随著的,是蓝色外套和锦绣腰带,再然後,是白色中衣......

"想来你也是忍不住了,才如此失礼吧......"九黎蚩尤,天生神力,无人可敌。他的姬妾们,无人能承受。

自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有好几百年了。

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接吻,野兽般的舔噬啃咬,欲海沈浮中,蚩尤恍惚间又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个神情冰冷却异常落寞并且夹杂著倔强的小皇子,独闯九黎一族,只为拉拢自己归他属下,助他夺得帝位。

"我知道你每宠幸一个女人,那女人事後都会心神衰竭而死。"

"你什麽意思?"

"那些女人会死,是因为她们的力量无法与你匹敌,可我不同,我是南天血统最纯正的皇子,我纯正的血统给了我作为一方帝王的力量,所以......我不会死......"

我可以给你我的身子,无论什麽时候,只要你需要,都可以来找我,但是,你要拿你的力量来交换......

你九黎一族的力量......

以後,你九黎一族就是我的了,并且只属於我一个人!作为报酬,我会助你吞并火族,让九黎一族成为南天霸主,不过,你得帮我找个人。

找谁?

北天灵帝,商离的尸身!

七十四

"帝君,"晴云隔著门帘唤他,埋首於棋盘间的癸已与东曦相视抬头。

"什麽事?"边问,癸已边随手放下一粒白子。看见他放子的位置,东曦不易察觉的拧眉。

被癸已强拉著下了一整天的棋,他发现癸已下棋的手法看似杂乱无章,却偏偏又步步精妙,让人防不胜防。若错算一步,那满盘罗索的便该是自己了。寻思至此,不由再次感叹,此人的率性而为是到了何种极致的地步,就是下棋,他也不会按著章法走。

晴云看了凝思於棋局之上的东曦,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癸已等的不耐烦了,"到底什麽事?别拖拖拉拉,东曦不是外人,你旦说无妨。"

於是她恭身,有些小声的道,"北天有信使求见。"

"北天?"癸已豁然抬头,过於逼近的距离让晴云大气也不敢喘。

注意到不对劲,东曦淡淡的问,"怎麽了,帝君?"

对呀,发生什麽事了?

怎麽了?

癸已回头,看著东曦,挥一挥手等到晴云出去後,他忽然说,"你来得也有些日子了,先回去吧。"

"回去?"东曦十分了然的说,"是北天出了事?"

"你知道就行。接下来的日子我恐怕会很忙,没空招待你了。"

"北灵帝?"轻轻挑高眉梢,东曦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有什麽东西在心里缓缓成行,最终变成一个庞大的事实,沈沈压在胸口,将他压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他为了一个死人而赶走自己!

心中思绪汹涌翻滚,但他依然笑得温雅无比。

看著他那样笑,癸已有些阑珊的将手里的一枚棋子仍进了棋坛里。姿势从背靠软枕变成侧依,用手撑著头,红发丝丝垂落榻上,有些甚至落在东曦的银白衣裾上。

东曦见了,默默理开落在自己衣裾上的那些红发。对於他的举动,癸已只是微微动著双眉,什麽也没说。

又是这种沈默的对峙,仿佛他们之间剩下的,也只有这一室的沈默了。突然觉得有些累,无论再怎麽延续,此生也依旧疲乏。

这世上,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就一定逃不出生死轮回,神又怎麽样?还不一样会死?只是相对於那些生命短暂的人来说,他们的时间太过漫长而已。

长的,几乎让人绝望。

他有那麽长的时间,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守著一个损心耗力的约定,而如今,终是要到尽头了。他从来也没有畏惧过死亡,因为早早的将自己当成个死人,所以什麽也不在乎,什麽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没曾想到,自己也有情丝入骨的那一天。

感情一如宿命,爱之不得,忘之不得,收之不得,便只有恨!

可他恨不起来,明之求不得,却还是要强求。结果自然是不消说的。得不到的,始终也得不到。

所以说,一切烦恼苦闷,都是自找的。

七十五

"你知道麽,我喜欢商离,就像离火爱共工那样的程度。"他突然这样说,嘴角抿成一个安谧的弧,静静、静静地说著,"但那不是真正的爱。你知道樗桃和瑀桴这两株树麽,东曦?"

东曦看著癸已,他的眼睑低垂,乌黑双眸隐匿在那形状优美的眼睑之下,"知道,那是世间最高的两株树,他们高的直破天穹。"

"是啊,他们是那麽的高......在北疆的冰天雪地中,它们都能长得那麽高,高的连天都能触碰到。可没人知道,这两株树谁更高,因为没人知道天到底有多高,而它们,又究竟有多高。可现在,我能告诉你,他们必定是一样的高。因为他们太高太高,高的只能在那无人能及的寒冷地方相互依偎,才能活下去......"

"所以,那不是爱,那只是一种相互利用的依偎。"东曦接著他的话冷冷得说,眼中闪烁著莫名的光。

"对,那不是爱。"癸已淡然一笑,"只是我们都站得太高了而已。"

"可是......"低低轻喃,东曦抬起头与癸已四目相对,"还有一株通天的建木,他虽然离樗桃和瑀桴很远,可它依然很高,高的足够与樗桃瑀桴遥遥相望,不是吗,帝君?"

心头一颤,癸已偏过头去不看他。

指尖泛起一阵冰凉,那冰凉的气息缠绕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食指微微轻颤。癸已只觉得自己似乎掉进北疆寒渊一般,浑身都被那股冷气刺的发痛。

"可那建木......毕竟是离的太远了......"远的就算伸出了手,也够不著。

他忘了,苍奕一直在看著他。

"东曦,你回去吧。"

东曦注视著癸已,看著他的表情自最初的惊讶到偶尔的黯然,再到此刻的冷漠。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那日,为什麽吻我?为什麽带我去华胥族的婚礼?"

"什麽为什麽?"癸已吃吃一笑,"不找个刺激点的法子把你留下来,你肯定又会去闯乾坤图的。"

呼吸一窒。东曦面上表情僵了起来。

"只是......如此而已......?"他的声音很奇怪。

癸已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催促他,"你可以走了。"

东曦胸中又是一哽,一股无法抑制的恨意涌动起来。恨,极致的恨!

再一次,被玩弄了......

他死死的盯著眼前这个男人,像是要将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一辈子也忘不去的程度。

总是这样,这人总是能以最简单的方式来让他感受到最深沈的屈辱!

不能饶恕,绝对不能!

听见关门声想起的时候,屋内的癸已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

结束了......

临死之前,对这世间唯一的一点眷恋,结束了......

"帝君。"晴云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来到他面前。

"我没让你进来。"他不怎麽在意。

晴云看著他,神色黯然藏著悲恸。

"帝君,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连你都看出来了?"他一脸倦怠之色。难怪这个时候北天会出事。晴云都看出来了,精明如苍奕,又怎麽会看不出来?

只有那个傻小子,愣愣的,全然不懂情与爱。

"不过你说错了一点。那就是,我与这天地间任何人......都无缘!"

七十六

北天的帝宫,是终年不变的寒冷。

走在落雪厚重的院廊上,鼻尖飘浮著的是清冷熏香。那熏香几千年,几万年都一直不曾改变过。日子久了,那香,防佛就是从那一花一木,那檀木长廊,那空旷帝宫与生俱来的一般,如影随形。

极静的世界里,他独自行走在冰天雪地中。红衣下摆沾染了雪霜,融成暗红水渍。正走著,忽然有模糊琴音鸣响,那琴音缥缈遥远,防佛来自於云端。庭外飘著霰雪,琴音若有似无,他开始奔跑。

突如其来的奔跑,惊动了远处寒鸦。他们呱唧叫著,翅膀扑腾,小黑豆大小的眼睛里,印出一道红影,衣纱飞舞,红豔一如黄沙落日,耀眼非常。

穿过一条又一条曲折迂回的长廊,他来到帝王寝宫。

雕刻著玄武图腾的大门半掩著,他走上前,猛然推开大门。因为长久无人居住,那大门发出了腐朽的嘎吱声。

大殿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因为光照的关系,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尘埃飞舞的痕迹。

殿上,冒著腾腾寒气的水晶棺横在正中,那檀青衣衫的女子静静伏在棺上,四肢卷曲成最脆弱的姿态。透过白雾缭绕,他看见棺中,空无一物。

"怎麽回事?"他怔怔的问。女子闭著眼,神情莫名哀伤。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突然暴喝一声,"你们北天的人都死光了吗?连个陵寝也守不了?玄冥做什麽去了?宫廷侍卫做什麽去了?那麽大一个人,怎麽会凭空不见了?"

"一个月前,我照例去边境主持巡猎。临走之前,还特意加封了一重界阵。可前天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攸妃缓缓的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查过了,没有任何法术波动,界阵也没有被破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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