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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同行 ——by 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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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好不好?” 秦海清的声音像风一样漫天席地的卷了过来。

“我在你们西门,” 林林忽然觉着放下心来,他在东升乡西门,秦海清就在里面。只要这样,林林的心就安稳起来,刚才的疼痛,焦虑和不安奇迹般的慢慢退去。

“你在哪儿?” 那边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又确定了一遍,却又不等林林的回答,火急火燎的说,“我这就过去,林林,你等我,马上,我就过去。”
林林还想说什么,那边电话已经挂了。林林却没有立刻挂电话,看里面的大爷没有盯着自己,就仍然举着电话,微笑的听里面的嘟嘟声,每一声,都好像应和心律而动的伴奏。

正胡思乱想着,有人骑着车冲了过来,到林林面前,车及时刹住。

“林林,” 秦海清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太久没有见面,太沉的思念,太多的顾虑和反复,让这个从天而降的见面竟然有几分悲凉,面对好运不敢相信的悲凉。

林林放下话筒,转过头向秦海清笑,“我没带零钱,帮我付电话费。”

秦海清刚想说好,却看到了林林一身的灰土,“这……是怎么了?” 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啊,刚才骑车摔了一跤,”
林林轻松的说。虽然头仍然又晕又疼,但奇怪的是,自从秦海清出现在他眼前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是不是如果自己一直是这个状态,就不会莽撞的去找老胡讲理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了?摇摇头,林林不知道答案。

秦海清一听这话,立刻紧张起来,把车往旁边一扔,凑过来看林林,“哪儿伤着了?” 看到林林摇头,视线自觉转移到头上,轻易地看到了脑袋上摔出来的包。

“林林,咱们去医院,” 秦海清拉着林林的手就往外走。

林林挣脱秦海清的手,看到秦海清的眼睛里有一丝受伤,那样的神情让林林的心也是一软,他尽量笑着解释,“咱们还没付电话费呢。”

秦海清才想起来这档子事,跑着过去把钱给交了,又把自己的车和林林的车都搬到最近的车棚,一路飞奔的回到西门,随手叫了一辆出租,小心翼翼的把林林让进车,自己才坐到林林身边,跟司机说“去天坛医院。”

林林赶紧阻止,“干吗去那儿啊,师傅,去双榆树。”

“喂,天坛医院是北京最好的脑外科,” 秦海清负隅顽抗。

“我们只有在校医院看病,医药费才给报销,” 林林不理秦海清,只是对司机说,“麻烦您了。”

无可奈何的看着林林,“可你们小破校医院看不了怎么办?”

“那也得校医院先诊断,不行就转到上一级医院,除了传染病以外,是海淀医院。海淀医院看不了,是北医三院。” 刚刚从医院出来,林林熟门熟路,算是半个专家。

秦海清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车开进双榆树,停到了校医院门口。付了车钱,秦海清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匆匆赶回出租车边,“师傅,麻烦您等一下,等的钱我们照规矩付。”
这才跑回林林身边,扶着林林上台阶去看急诊。

林林不太自在的想甩开秦海清的手,挣扎了一下,秦海清抓得很紧。

“喂,” 林林转头白了秦海清一眼,“没那么严重,太夸张了。”

秦海清只是笑笑,重新见到林林的喜悦实在太大了,大的他已经无力多说。隔着衣服感受着林林的气息,他只觉二十年的岁月至今,尚未有一刻现在的这种感受,欣喜若狂,不知怎样表达。幸好有这个借口才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和林林靠在一起,喜悦的深处是无可逃避的担忧,如果,林林知道自己对他是这样的,他会怎样?

急诊的大夫看到林林头上鼓起的大包吓了一跳,“这么个大血包,怎么搞的?”

林林陪着笑说,“不小心骑车摔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摔出个内颅出血,那可就严重了。” 那个大夫皱着眉说。

秦海清立刻害怕起来,赶紧问,“那大夫,咱们这儿现在能查么?”

“咱们这儿不行,我给你转海淀医院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下了班儿,那儿的CT开不开。”

拿着单子,秦海清扶着林林千恩万谢的回到门口的车上。两个人又转战海淀医院,谁知漏屋偏逢连雨天,那里的CT还真的不开。那个值班大夫看了看林林脑袋上的血包问,“什么感觉啊?”

“疼,头晕,” 林林老老实实的答。

“那是肯定的,也不看看你摔了多大的包。”

林林自己伸手轻轻去摸,却惊讶的发现包比刚才要大了一倍。

“恶不恶心?” 那个大夫一边往秦海清刚刚买的病历本上记着什么,一边接着问。

“恶心?” 林林重复了一遍。

“对啊,有没有觉着胸闷,恶心,想吐?” 那个大夫看着林林,停了笔。

“不知道,” 林林仔细想刚才自己的感觉,“好像有点儿,又不是特明显。”

“如果恶心的话,有可能是伤到里面了,那就严重了,需要及时治疗。可是我们这儿现在没有CT,要不你们明天一早来吧。”
大夫把病历本还给林林,征求两个人的意见。

秦海清沉声问,“咱们这儿今天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CT了,是么?”

“对不起,” 大夫无奈的耸肩。

“那哪儿能做?天坛医院可不可以?” 秦海清连珠炮似的发问。

“天坛肯定可以,他们是脑外科的专门医院。北医三院可能也可以,要不,我给你写个转院单?”

林林刚想说好,秦海清却抢先一步接了话,“不用了,大夫,我们去天坛,谢谢您。”

除了急诊室,林林开始埋怨秦海清,“我们的上级医院是北医三院,只有去那儿才能报销。”

“靠,” 秦海清架着林林继续往前走,走到医院外面,招手要了一辆出租。等两个人坐好,跟司机说,“天坛医院,请您快点儿,急诊,谢谢。”

这才转头跟林林说,“北医三院也只是可能有,离这儿又不近,颠颠儿的跑过去万一还没有不是白耽误工夫么?你以为脑袋里流血好玩儿的啊?”
感觉自己怒气又要上来了,却悚然想起上次吵架的情形,秦海清憋足一口气,等有把握平息下来后,才低声的说,“林林,对不起。”

“什么?” 林林莫名其妙的看着秦海清,眨了眨眼睛,很无辜。

秦海清瞧瞧握紧拳头,为什么现在林林随便一个动作,都让自己说不出话呢?顿了顿,他才说下去,“你住院的时候,我说的话,对不起。”

林林鼻腔一酸,抬了抬嘴角,“没关系,你说得也没错。”

一阵沉默,两个人都有几分尴尬。

天坛医院在北京的二环以内,属于老城区,和双榆树东升乡所在的海淀区距离甚远,乘车差不多要一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排排坐的两个人当然不能只是大眼瞪小眼,如果是以往,一定是秦海清主动找话题开始海阔天空的闲聊,要么是插科打诨的胡说八道,但今天,林林扭头看了秦海清一眼,这个家伙居然出奇的安静。

秦海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换言之,他有太多的话要说却不知从哪里开始。他想问林林你最近怎么样,这么久没有见到我想没想过我。他想说林林我每天都想你,每天都想去见你。他想问林林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到底怎么看我。他想说林林……,我……,喜欢你。

可惜,所有的问题和倾诉只是从心底涌出,奔到舌尖却被牙齿挡住,转了一个圈,回到原来的地方,沉沉的被埋到记忆的最深处。

“喂,” 林林忽然开口,带着些许笑意。

“怎么?” 秦海清从神游天外中抽身,恍惚的问。

“对不起,” 林林看着秦海清,很郑重其事,很清晰,“那天我说气话了。其实我知道你对我怎么样,是我自己多心,加上那天情绪不好,被你一说,我就……”

“哼哼,” 秦海清忽然活了过来,伸出左手轻轻揽住林林肩头,“所以你就拿我撒气,对吧?”

林林白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了。

秦海清看着林林眼中的笑意,长叹一声,“好好好,算我倒霉,不过以后别跟别人乱发脾气就行。”

林林撇撇嘴,“谁跟别人乱发脾气了?”

看着林林的眼角眉梢,秦海清像是看到一件失而复得的无价之宝,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如果能够就这样守着,哪怕一辈子是林林的撒气筒都没问题。忽然又想起林林说的“别人,”
心里一甜,想开玩笑却又怕自己造次,只好低了头闷笑。

“笑什么笑?”
谁知道林林表面上看着车的前方,眼角余光却须臾未离秦海清片刻,注意到秦海清的小动作,他赌气似的把秦海清的胳膊从自己身上卸下去,然后用胳膊肘一顶秦海清的侧腰,只听秦海清“哎呦”一声,才得意的停止攻击。

正说笑着,脑袋顶上的包没有颜色的又发作起来,林林一阵恍惚,收了笑,闭眼小声儿的说,“秦海清,今天我闯祸了。”

秦海清“哼”了一声,“那当然,把自己摔成这样,要是咱爸咱妈在北京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不得心疼死。闯了这么大祸,小心我写信告状哦。”

林林听到那个“咱爸咱妈”撇了撇嘴,不过之前住在327的时候,也听过他们宿舍的人互相之间这么说,所以今天听到秦海清把这个套近乎的说法用到自己身上,也就没太在意。他仍然维持着低头闭眼的姿势,有些闷闷得说,“我今天跟我们系党委书记闹翻了。”

秦海清立刻收了笑,很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他没有问真的假的,因为他知道林林是决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林林顿了顿,像是忖度怎么措辞,最后还是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又把今天的对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睁开眼,巴巴的看着秦海清,“就这样。”

秦海清长叹一声,护鲁了一下林林的脑袋,然后无可奈何的笑,“你啊你。”

林林扁扁嘴,“秦海清,你说,我是不是挺傻的?干了这么件大蠢事?”

“你当然不是挺傻的,” 秦海清的笑容加深,“是太傻了。这年头谁会像你这样还黑是黑白是白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还要替天行道坚持原则?”

林林听了这话,脑袋往后靠在车座上,像是脖子已经承受不住那份重量,他疲惫的说,“难道我做错了么?”

“谁说你做错了?” 秦海清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把林林吓了一跳,“我说你傻,可没说你错了啊?”

“你的意思是,我没错?”

“你坚持原则,不肯跟那个狗屁党委书记同流合污,有什么错啊?”
秦海清把头转向林林,让林林看清自己的笑容,“只不过代价太大了,一般人趋利避害,不会作出你这种选择,所以我说你傻。”

林林郁闷的低下头,“是啊,这下留京找工作之类的没我什么事儿了。”

“咦?我什么时候说那些是你付的代价了?” 秦海清故意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和你脑袋上那个影响形象影响市容的大包比起来,那些算什么啊?”

“啊,你什么意思啊你?” 林林一听“影响市容”四个字立刻怒视秦海清。

秦海清不理他,只管自说自话,“那个你最近坐公共汽车得准备两份车票钱了。”

“干吗?” 林林警惕的竖起耳朵。

“你不知道啊,公车上的规矩带大包的,人一张票,包一张票。有些带包的狡猾,就把包藏在座位底下,售票员看不见就算了。不过这法子你没戏,任何人只要长个眼睛,一眼就能看到您头上顶的大包。看看,这多出来的一倍票钱,怎么也得算代价吧?”

林林听到这里,哭笑不得,“哼”了一声,不去理秦海清。

秦海清却又听了胡说八道,很认真地说,“林林,以后的事情不用现在担心,就说毕业吧,你可以考本校的研,也可以考外校比如我们学校的研,你还可以出国。如果你要找工作,现在很多外资不一定要户口的,还有些民营单位也是唯才是用,只要你有本事。不是吹啊,上次我拉赞助的公司已经开口要挖我了呢。”

林林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瞧瞧这show-off的,您什么人啊?我哪儿能跟您比啊?”

说着说着,车忽然停了,司机笑着说,“两位,天坛医院到了。”

两个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居然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付了车钱,秦海清扶着林林钻出车,又坚持扶着他走路。林林白眼上翻,“拜托,我没那样严重啦。”

秦海清也不争辩,只是笑笑,却坚决不松手。林林也只好由得他,嘴上埋怨,心里却是隐隐的高兴。

把林林送到急诊室的外面长椅上坐好,秦海清跑回医院门口挂号买病历本。这时候已是晚上7点多了,天坛医院专门的脑外科急诊并没有太多的人。两个人走了进去,一个年轻的男大夫微笑着让林林坐下,问了问情况,看了一下脑袋上的包,“嗯,出了不少血。”

秦海清紧张起来,“大夫,会不会脑内颅出血?”

那个大夫微微一笑,“别紧张,应该没问题,如果不放心就做个脑CT。”

那是一个估计在读研或者刚毕业的大夫,十分儒雅的面庞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说话亲切柔和,让人不自然的产生想要亲近的念头。秦海清看着林林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那个大夫笑了笑,“您能说一下多少钱么?”

那个大夫好像呆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是公费么?” 看林林低下头,于是没有再问,只是微笑着用一种让人很心安的口气说,“200多块。”

秦海清赶紧插话,“没问题,我们带的钱足够,麻烦您给开个检验单吧。”

于是林林第一次享受传说中的CT,他躺到那张床上,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被送到一个筒子里,然后又被送了出来,翻身下床,外面秦海清早已担心的迎了上来,“怎么样?”

林林摇摇头,“这就是CT啊,没什么感觉。”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两个人拿着片子回去找那个年轻大夫,大夫看了看片子,笑着说,“没问题,你们可以放心了。”
又想了想,谨慎的在病历本上写,“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需静养。”

接过病历本,林林感激地说,“谢谢您,大夫。”

一直到出医院,林林还在跟秦海清念,“刚才那个大夫长的可真精神。”

秦海清已经半天没说话了,听了这话,白了林林一眼。

林林没有觉察某人的酸碱比例已经严重失调,仍然不要命的回忆刚才大夫看上去多么专业,多么有气质,临了还不忘羡慕的说,“我要看着那样就好了。”

“喂,你怎么样了?” 秦海清终于忍受不了,粗声打断了某个小孩儿的花痴。

“什么怎么样了?” 林林不解,偏头看秦海清。

“就是还晕不晕?恶心不恶心?” 秦海清皱眉,“如果还恶心,有可能还有危险呢。”

“说起来也怪啊,” 林林仔细回想,“自从那个大夫一说没事儿,我立刻头也不那么晕了,也不恶心了。”

“你……,” 秦海清气的说不出话,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医院来到了马路边,秦海清随手拦住一辆出租,把林林赶进去,跟司机说,“双榆树。”

林林有些着急的说,“可是我的自行车还在东升乡呢?”

秦海清恨不得敲他的脑袋,无奈不好意思欺负病患,只好恶狠狠的说,“你怎么那么笨啊?你现在这样能骑车回去么?我明儿把车给你骑回去不就行了?”

“哦,” 事实上林林的头仍然在一阵一阵的疼,不想让秦海清担心,但无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他只好有些傻乎乎的笑,同时闭上了眼。

秦海清只听到一个字,等了一会儿没有下文,才发现林林已经很安静的睡着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林林盖上,秦海清顾不得前面的司机,只是第一次痴痴的近距离的看林林的五官,目不转睛的看了许久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声儿嘀咕了一句,“真是笨啊,”
不知道是在说谁。

春夏相交的北京之夜,暮色温柔的像厚重的丝绒,静静的看着秦海清坐在车里,一时傻笑,一时皱眉,一时偏过头细细看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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