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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情若风——by张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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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仲与孟离常领着四千多人,左冲右突,打打逃逃,把清兵都引离了大营。他们尽量地辗转迂回,只求拖延时间,不想却忽略了路线,天际发白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奔到了长沙城外,百步远的前方,即是城墙。
  邢仲勒马,闭紧了双目,长长吐息。
  "万户......邢兄弟!拼了!"孟离常粗喝,他身边的骑士们也跟着和。
  邢仲猛得睁眼,一眨不眨地望向远方城墙,被旭日镶起的金边里,迎着晨风,飘摇着几束三角黄龙旗。那里不知还有多少满清的驻兵......
  "绕!"邢仲指向南方用力挥手。"火速撤退!保全实力!"
  已是不足四千的人马立即转向南方,全力奔驰。可惜,已晚了一步,长沙城门忽然大开,上万的清兵涌了出来,很快截断了拉成一线的骑队,落在后面的明兵即刻陷入包围。孟离常大急,拨马就要回去,邢仲及时拉住了他。"离常!快走!留得命在,才有机会为弟兄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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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珉把清兵引走后,四处奔逃,终于甩脱了清兵,回到贵阳,他从张启处得知邢仲等已来救何将军,急忙又纠集了五千人马,赶来支持。
  焦辛把何将军交给了他,托他护送,自己则准备回马去寻孟离常与邢仲,陈珉要借兵给他,被他婉拒。临上马时,他留下一个惨然的微笑。"满清至少有十万大军在前面等着,或者更多。这一战,可说十死一生,我不想徒增伤亡,何咏与我的兄弟们就烦劳统领照顾了!"
  焦辛撇下众人,独自夹马疾去。他的五百骑兵似心意相联,不约而同地全都呼喝着追了上去。
  陈珉望着飞驰的铁骑掀起漫天尘土,怔在了马上。好汉子......
  焦辛听到马蹄声,并未回头,虎目硬瞠着,强止泪涌。一匹马忽然超到了他的前头,马上人对他回头微笑,焦辛见了大急。"何咏!你怎么也来了?!
  快随陈统领回去!你若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万户交待?"
  "你们的万户若是死了,你还向谁交待去?"何咏嗤笑着,鼻头却泛了酸,眼里也胀得难受。大笨牛,你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现在......"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焦辛目视何咏娇小的背影,似能看到他神情一般,感受到他坚强的意志。夹紧马腹,焦辛忽地仰天长笑。"好!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五百骑兵在左右闻声应和。"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壮歌震天。
  正文 第九章 死,也不分(中)
  余骑不足两千,邢仲与孟离常率着他们拼命飞驰,就快绕到长沙城南面,转去官道的时候,万余清军忽从前方冲来,虽无骑兵,可其势浩大,转眼将邢仲等人半围起来。孟离常火大,高喝着"拼了",领先杀了过去。一队人马早就眼红心燥,立即全部跟上,形成一个尖锥,刺到清军阵中。
  邢仲想阻止也来不及,只好也跟着拼杀过去。死战......咏......
  逃了一夜的明军早已蓄了满腔的火气,现在全数发泄出来,其势也惊人!清兵半圆形的军阵,很快像蛋糕一样被切开两块,似乎不堪一击。
  然而,清兵毕竟不是蛋糕,当明军这把刀整个插进去的时候,半圆形的军阵便开始缓缓移动,最终合拢成了圆形,把明军完全围在了中间。
  明军的骑兵开始还可以左冲右突,似是所向披靡,可是耐不住清兵人多,很快就被分化成了多个小块,一个一个的被吞噬。
  从清晨杀到烈日当头,还有些寒凉的早春之午,竟让邢仲与孟离常汗流浃背。两人双骑互绕,还可勉强挡去蚂蚁一样不断涌上的清兵。可当他们满身伤痕、晕头转向地杀到了一个小坡顶而转头四顾的时候,热汗不禁双双变成了冷汗,千多明军兄弟,竟然已经一个不见,而清兵却是无减,在北与东两个方向还有无可测知的人马不断涌入,使包围他们的圆阵不断扩大。孟离常一时心惊,不小心被刺中了一枪,又多加了一道重伤。
  焦辛与何咏等辗转找到了长沙城外,隐于山林中高处,恰见到这一幕。焦辛因距离过远,无法看清孟离常究竟伤得怎样,心急如焚。
  何咏的面色还算镇定,心里却不知已纠结了多少哀怨......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要为那个什么何将军牺牲自己?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
  何咏凝视邢仲的方向,忽露出凄然微笑,夹马猛得冲了出去。奔至清兵军阵边缘时,清咤一声,旋舞着从马上跃了出去,借着冲势与身体里似是满盈的气息,蹋着清兵们的人头,一气"飞"到了邢仲身边。
  "快走!"何咏脆喝一声,不等邢仲在惊诧中发问,抓住他与孟离常,在来时的惯性推动下,转瞬间又以弧形的轨迹绕飞回去。
  邢仲知机运气轻身,与何咏合力架着孟离常,凌步于清兵人海之上,在清兵们还是懵懂的时候,奔回了一脸焦急辛苦的焦辛身旁,几乎同时地,把孟离常放在焦辛的马上,自己则与何咏共骑一骑,高喝:"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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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讲和我相同的话?"何咏坐在邢仲的怀里,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回仰头笑问,"我说快走,你也说快走......"
  "嗯?"邢仲的心情可轻松不下来,清兵紧追不舍,其中包括了尼堪的一万骑兵。自己的人数不过五百,根本不可比。"现在是逃命的时候!"
  何咏轻笑,邢仲这一语双关,回了他的问题,也堵住了他的嘴。
  邢仲的心神被何咏的笑靥恍惚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把何咏的头摆正。"坐好,等逃出生天,有得是时间聊天!"
  何咏嘟嘴,用力把小脑袋向后捶在邢仲下巴上。
  前方突然出现天险,两座高耸峭壁夹出一线天,骑队拉长驰入狭窄的信道。光线忽暗的时候,孟离常突然从焦辛的马上掉落,滚到路边。
  "离常!"焦辛立即勒马,跃到孟离常身边把他扶起。
  刚才的一枪刺中了孟离常的后背,颠簸于马上,伤口不断裂大,已不知失了多少血?邢仲听到异常后拨马回头,看到原本的大黑脸已变得灰白,高大魁梧的身子无力地倒在焦辛的怀里,气若游丝。"辛,你走,快!护万户,别管我......"孟离常抱住焦辛的肩膀说。
  焦辛无语,紧瞠着一双通红的虎目,双臂轻颤。
  "说什么?你!"邢仲喝骂,就要下马去扶人。焦辛忽然抬头。
  "万户,你快走!这里路狭且长,有天险可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留下,还可阻住清兵!你速速带离常离开,快些给他医治!"
  "那怎么行?!"邢仲还是下了马,蹲到孟离常身边,检治伤口。
  "万户!情势当头!非如此不可生!救人要紧!再犹豫,大家都没活路了!"焦辛把孟离常抱到邢仲怀里,急切相劝,"你不要何咏陪葬吧?"
  "万户先走!万户先走!"五百精骑齐声和应着。他们全都愿意留下,与其逃命,他们宁可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战死。
  邢仲红了眼,与焦辛对视,明白了他的坚决,猛地点下头,把孟离常抱上马,叫何咏另骑一骑,无语疾驰而去。有些人,比自己重要......
  "辛......"孟离常在邢仲的马上挣动,蛮力快让邢仲控制不住他了。
  前面出了一线天,马上就是一侧峭壁的山道,另一侧则是无底的深渊。邢仲按住孟离常不让他乱动。"别动!再动大家都要摔死!"
  孟离常却不听他的,已模糊的意识里只有焦辛,不能让辛独自留下!不能......一个转弯时,马身倾斜,又再挣扎了一下,孟离常成功下马。
  不过,是掉到马侧的悬崖下。邢仲飞身疾扑,一手抓住了他,另一手不断探向崖壁,终抓到一块凸起的石头,止住了下降的势子。
  还好距上不远,邢仲忙运气于臂,用力把孟离常甩了上去。
  可能是用力过剧,凸起的石头松动了一下。何咏接住孟离常把他扶到一旁,急急地趴到崖边,伸出小手,可还是差得远。邢仲抬头,望向被崖边乱草遮住了一半的小脸,露出自信的笑,运气轻身,蹋向崖壁。就在这时,凸起的石头吃力不住,从壁上松脱,邢仲一脚蹋空,坠向崖底。
  "邢仲?"何咏望着迅速变成小点的身影落入深渊,呆在崖边,小手空悬,抓住得,只有空气。"邢仲......邢仲,邢仲!邢仲──"
  轻喃变成了呐喊,何咏飞扑下邢仲坠落的方向,已止不住的泪珠还悬在半空时,他便已如矢般射入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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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要和咏在一起,不能就这么死......邢仲努力忽略耳边空气的呼啸,不断告诉自己。调整身体的姿势,手脚并拢,把自己当成飘落的叶子......邢仲的身体在下降中回旋起来,真如飘叶一样!只是速度快得惊人!
  又一个回旋,脚触到了崖壁,邢仲抓住机会,用力一蹬,巨大的反向力使他的腿骨似要断裂一样,钻心的痛。可这代价是没有白白付出的,邢仲被弹向了斜上方,下降的势子也缓了下来,再一个回旋,再次蹬向崖壁,邢仲已可以控制自己下降的速度。他可以从容地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恰巧一枝旁生的劲松进入他的视界下方。稳稳的飘过去,近了,一把抓住!
  邢仲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一个影子从天而降,邢仲心生警兆......难道是......不容多想,他本能地伸出右手,把影子捞在怀里。高速而生的力不仅让邢仲的右手脱臼,也让劲松脱离了崖壁,陪着他一起坠下。
  邢仲瞥向怀里的人,紧闭双眼上的长睫毛被流过的空气吹得翩翩起舞,小脸也被刮得通红......傻......咏,你跳下来干什么?现在我们要一起......
  何咏睁开眼,看到对视自己的虎目,竟嫣然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邢仲的思路还没走完,这让他迷醉、相思的笑靥还没看够,二人便到底了!似乎只是眨眼间的事......怎么这么快......
  邢仲忍痛侧翻身,忙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何咏轻轻抱到地上,刚好大松树落下,全砸在邢仲身上。邢仲叹口气把它拨开,仰望的视线恰好看到了不过几人高的上方,崖壁豁了一个大坑,几支松树根须还在轻颤。
  原来,这么近......邢仲在心里苦笑,感叹上天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笑什么呢?大笨牛!"何咏趴到邢仲胸口好奇地问。
  邢仲咧嘴痛叫了一声,才知右臂不仅仅是脱臼,韧带似乎也断了。
  何咏急忙起身,半跪在邢仲身旁,慢慢把他扶起,让他半卧在自己怀里。"怎么了?是不是,我让你受伤了?"
  "没事,没事。"邢仲安慰人地笑笑。"不过手脚脱臼,没大碍!"
  何咏似乎不信,邢仲证明给他看,左手抓住右臂旋了一圈,再顺势拔向外侧。让何咏抽紧小脸的脆声响起,邢仲松开左手,在何咏面前大大的活动了一下右臂。"没事!是吧?"大脸傻笑,却暗自硬忍着伤痛。
  紧张的小脸松弛下来,何咏又露笑容,幽幽地说:"上天待我们真是不错了,这么高摔下来,也是不死,也许是天意让我们......"
  "是么?"邢仲坐直,接驳自己的双腿,没有听清何咏后面说了什么。"那还要看看环境再说。"
  "还要看环境?"何咏一脸讶然。两个人在一起,还要看环境?
  "是啊,不知这深渊之底可有出路?"邢仲终于接好脱臼的双腿,它们似乎伤得没有手臂那么重,站起来后,还能走路......虽然痛了些......
  何咏扶着邢仲,没好气地看着他。......大笨牛!没听到还是故意的?要让人家暗示多少次?总是逃避、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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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渊之底是峡谷,密林遍布,邢仲与何咏四处寻找,不见出路。傍晚,他们在一处潭边架起篝火,烤着野山芋充饥。
  何咏双手抱膝坐在地上,下巴搁在膝头,望着熊熊的火苗上飞舞的火星,抿嘴不语。
  "你不该跳下来的。"邢仲似盯着火里正被烤着的山芋,忽然说,"你为什么也要跳下来?万一......"
  "焦了!"何咏指着火里的山芋淡说,并没有着急的意思。
  邢仲急忙用树枝拨出烧焦了的山芋,等它凉了些后,剥去黑糊糊的外皮,递给了何咏。何咏接过,盯着焦黄的山芋,忽问:"如果,我们出不去了,你怎么办?我说如果!"
  正文 第九章 死,也不分(下)
  "嗯?"邢仲愣了一下,望向何咏,火光下的小脸有些微红,水眸轻眨,忽又抬起与他对视。邢仲的心在这刹那偷停,张着嘴结了舌。
  "我只想要个答案,这次你不要犹豫了吧?"何咏认真地说。
  几年前的那幕场景又跳到了邢仲眼前......"你连骗我一下都不肯"......
映红了的水眸似蒙上了陈年的幽怨,邢仲觉到了心痛。"一定会出去的!"
  何咏用鼻叹出一息,将头扭向它处。"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
  "如果出不去,如果......"邢仲似是翻找着心底的收藏,选择着是否把它们拿出来晾一晾。"那,就在这,过一辈子喽。和你......"
  篝火加深了邢仲脸上的轮廓,虎目深邃在阴影里,可何咏看到了躲在那里面的紧张,小脸无表情地盯了他片刻,直到那紧张走出黑暗,变得明显,忽地绽开微笑。"好啊,那也不错啊!"
  邢仲见何咏跳起来,哼着小调,轻灵的在火旁起舞,大脸终于放松,傻笑起来,可下一步,笑容便凝结在脸上,一对大眼差点蹦出来。
  "怎么了?"何咏一边脱衣一边奇怪地问。
  "你,你,你......"邢仲捂住鼻子,继续结巴,"干什么?"
  "洗澡嘛!好多天没有沾水了!"何咏说着,已欢快地跳到了水里。
  邢仲背对着何咏,听到他撩拨起水声,鼻血还是流了出来。刚才那赤裸裸的身子在眼前晃过,不经意瞥见了何咏的变化......长大了,都大了......
  "你也下来啊!"何咏在水里喊着,把水泼到了邢仲的身上。
  "不,不了!"邢仲一动也不敢动。"我身上都是伤,不宜浸水。"
  "唉呦!是呀!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注意到!"
  "没,没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咦?!
"邢仲惊诧于光洁的身子站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对小手正剥着自己的衣服。"你,你干什么?! "
  "我帮你擦洗伤口啊,要不,很容易溃烂的!都怪我,应该早点想起的!你战了一天,满身伤的!对不起哦!"何咏打开邢仲始终捂着鼻子的手,脱掉了他的外套。"呀!怎么还有内伤么?"
  邢仲尴尬万分,急忙抹去鼻下的血迹。"没,没什么,习惯性的。"
  "嗯?"何咏一脸疑惑,盯着邢仲看了半天,忽然捂住嘴笑出声来。"我知道了!"
  邢仲被笑得一脸紧张,全身的皮肤都开始发热。"什,什么?"
  "我记得,你第一次在我家里睡的时候,就流过鼻血。那时候我还以为你病了!现在看来,你这个习惯,是因为......"何咏在邢仲面前站直,忽地抻起懒腰,舒展开整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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