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扔下闻人善被他吸干了血的身子,抬起头迎向了宁鸢那微讽中显露着讶异的眼神。
“你就会这些吗?”
轻轻一笑,宁鸢虚幻的身影中探出的两只带着尖利锋芒的利爪,轻轻横在身前,“这不过只是开胃小菜罢了,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话音未落间,鹰飞便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上面传来蛰痛,扬手间看着手臂上面溢出的血迹,好快,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动作的存在。
可是就算这样,鹰飞也不打算认输。
鹰飞微眯起墨黑眼眸,凝望着宁鸢那嘴角微翘的弧度,身上妖力大盛,一瞬间冲了过去。
百毒妖灵挟着可毁天一般的灼热,冲向了宁鸢的利爪。
当妖灵与利爪相交在一起的时候,漫天的金光电闪间,鹰飞的身上再添一道入骨三分的刺伤,可是一向洒脱随意的宁鸢也同时被鹰飞扯去了束发的绣带。
漫天飘舞的凌乱长发让宁鸢整个人越发显得狰狞了起来。
“小子,我不想玩了,这一次,我想让你死。”
鹰飞伸手按住不断向外涌着鲜血的腹部,眼里一片死寂,难道,他真的没有能力让夜独舞回到自己的身边吗?
为什么,他在乎的人,都会从他的身边离开呢?
为什么,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呢?
看着宁鸢那眼里溢满的杀机,血流如注的腹部更是痛得让他几乎失觉。
可是就在心冷到极致的一刹那,鹰飞一直冷毅的眼眉却浅浅的微弯了起来。
笑,如同含着春意的柳絮一般的飘进了这冰冷四溢的气场之中。
因为,他看到了出现在宁鸢身后的那袭白衣是那样的出尘,也是那样的牵动着自己已渐冰冷的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夜独舞独有的醉人声音中浮着淡淡的疲惫与轻责,可是那望向鹰飞的眼眸深处却飘拂着可以燃烧一切的热焰。
“我好想你,我不想离开你。”
鹰飞浮笑的眼眉处浅浅的溢出血色泪珠,剔透,晶莹,璀灿……
宁鸢却是伸手一把抓住夜独舞的肩头带进怀中,狞笑着的逼他迎视自己,“你竟然敢破了寒水的遮水夜瞳,归梦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独舞看着宁鸢那张气极怒极的脸,极其疲乏的靠在了他的胸前,“宁鸢,放过他吧,他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孩子?!他是琉璃玉百毒妖灵,归梦回,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般好骗吗?”
夜独舞看着宁鸢眼深的毁灭气势,却是柔软的笑了起来,“失了遮水夜瞳困制的你,完全没有必要一定除去他不是吗?从此,你便自由了,不好吗?”
“呵呵……归梦回,你觉得,你为我破了遮水夜瞳,我就会放过他吗?……那你是在作梦。”
漫天的气势伴着宁鸢的疯狂让鹰飞再一次的感觉腹部流血的地方,更加的痛楚了起来,可是就在他刚要换死呼唤妖灵的刹那,被宁鸢困在手中的夜独舞却是身形微微一倾,极其柔软的从宁鸢的怀中抽了出来,与此同时漫天的丝白瞬间缠绕上了宁鸢,夜独舞移到鹰飞的身侧,伸手一搂鹰飞腰,使他那摇摇欲坠的身子靠在了自己的胸前,双手叠成九朵莲花落入凭空之中。
“归梦回,你疯了吗?……莲焰焚天……你想把一切都毁掉吗?”伴着宁鸢那声嘶一般的裂肺之声,夜独舞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一般的浑身散发出丝毫不逊于被遮住的太阳一般的光芒。
就在鹰飞以为自己要与夜独舞一同融化的时候,一直载在手腕上面的通灵玉镯却神奇的旋转了起来,堪堪就在夜独舞要漫身化为花朵的那一瞬间把两人聚扰在了一起……
当被怨灵隐藏了三天之后的太阳再次露头的时候,水云海站在寒水边上看着这一片汪洋泥沼,不由得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也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
回过头,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秦渺烟,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下面浮过的清幽,不由得衣衫轻扬。
看着那渐渐走近的伟岸身姿,秦渺烟浅浅一笑颔首,满身的宁静与详和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的备发觉得舒服清爽。
“王爷。”
“渺烟。”
与其并肩,水云海心头的疑问却是更深了一分。
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心神中的忧虑,秦渺烟轻轻的舒开手心,一方绢帕现在眼前。
接过秦渺烟递来的绢帕,水云海看着上面那清秀中透露着随意慵懒的笔迹,心头一阵无力,最后只得幽幽一叹,“既便身陷麒麟阁,他也没有把我的算计放在眼里啊。”
微微偏转过头,秦渺烟看向水云海那张泛着落寞的脸上所浮出的无力,“公子并非是没有把王爷的算计放在眼里,而是一颗心早已装满鹰飞,再也容不下其它了。”
“……容不下其它……谁能想到,一向无情无欲的他竟然会爱得这般疯狂与绝决。”
秦渺烟看着那明显矮了几许的雪寒峰,身形轻轻一转,瞬间飘去无踪……
“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瑟禁烟中。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