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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by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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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让她安静的在这里睡就好了。” 
这女孩……怎么说呢?虽长得不像,我却总觉得她有某些地方与仲奉是一样的。 
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再待下去,告辞一声,便离开了那个地方。 
从那天开始,我以死相挟,不允许夜再碰我。 
我总觉得,如果再那样做的话,第一是对似乎仲奉会无法交代,第二则是通过这件事,我发现了夜一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的,他冷酷的一面。 
我知道他是一个杀手,但他都告诉我说他杀的都是些该死的人,于是我相信他其实是在替天行道,可我现在发现,原来他的“该死”的意思是说,只要他认为那些人该死的话,那些人就该死了。 
而他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现在的夜,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了——事实上仔细想一想,他过去的心中所想,我也是完全不知道的。 
或许是仲奉给他的训练,或许是他本性如此,温柔的夜,从来就只在我面前出现,而面对其他人时,他黑暗,冷酷,自私,自我,具备了所有我所害怕且厌恶的特质。他从未将这些表现 
在我面前,或许是他说的“爱我”的关系,但是他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一旦发现他深深隐藏的的本质之后,我对他的感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之后青翠没有再找过我,我以为她应该是回黑龙堡了,可是在一个月后与黑家暗通消息时我才知道,从那天我们见面之后她就不见了,没有人再见过她。月聆为了她甚至动用了黑龙堡 
所有的影响力,最后还是请动素有天眼通之名的瀛河山庄少主龙非才终于发现了她的下落。 
——翠身陷奉都土牢。 
薄薄的纸片上寥寥的几个字,像一把重槌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 
怎么可能!?难道说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被夜捉住,而关入了奉都专门关押叛徒的——土牢? 
为了确定消息的真假,我偷偷地去看了一趟,果然,原本由于倒戈者基本都被就地诛杀而逐渐荒废的土牢现在变得守备森严,且听守卫相谈可知,里面关的是一个月前被夜亲自投入的女人。 
我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个女人就是青翠了,但如果只是我的话还是救不出她来的,于是我将消息递给了黑龙堡,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办。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恕我无知,但我实在不明白他们究竟为什么要选择白天——黑龙堡在完全没有知会我的情况之下,派了一队精锐战士明目张胆地“潜入”奉都来劫狱,当然就与奉都所属的明暗刺客发生了冲突,两方人马大打出手,土牢那边,一片大乱—— 
相对于土牢那边的大乱,我这边显得一片平静,夜本来在我这里,听到情况后立刻派了几个人守着我,自己则赶去了土牢那边,亲自指挥战况。 
我一个人待在房中,烦躁不安。每次想要去看一看,都被门口的人给好言堵了回来。 
就在我实在忍不住,想要从窗口翻出去的时候,听得外面几声闷哼,有几个人冲了进来。 
“绯红!月聆!” 
是她们,还有黑抉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青翠救出来了吗?” 
她们相视一下,摇摇头。 
“所以我们来求炎少爷您帮忙。” 
“我?” 
“是的。” 
——你将成为仲夜的弱点,也即是我奉都的弱点—— 
我不得不佩服仲奉的先知先觉,只是她一定没有料到,我竟是在自愿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吧? 
我被绯红以剑指心推到了夜的面前,当我与夜的眼睛对上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中充满了了然。 
最后青翠是救了出来,我也再次与她们一起离开了奉都。 
这次的离开与上次是不同的,那次是在害怕开始,这次则是觉得我们已经结束。 
本身就是错误的关系,如果再加上无法谅解,互相欺骗,即使他再说爱我,即使——即使我也爱他,结束也只不过是必然的结局罢了。 
被救出来的青翠身上并没有大的外伤,但是精神却异常的不稳定,她好像一直都处在一种非常不安定的状态,随时都会竭斯底里地爆发,她不允许别人碰触她,尤其是我的碰触,好像更令她无法忍受。 
她究竟是在土牢之中受到了怎样的对待,才会由一个坚强的女子变成这个样子? 
幸是黑抉他们早已料到这种事,而带了一个自称是大夫的人——就是那天劫狱时我所见到的那个陌生人——游医天英。 
天英为青翠作过仔细的诊察之后脸色就变了,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只是摇头叹息,直到回到了黑龙堡,他才趁青翠不在时对我们和盘托出—— 
青翠怀孕了,时间就是这一个月内。 
这下就算我再怎么迟钝,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如果说这之前我还对仲夜这个人还抱有一点希望的话,,现在的我对他就只剩下心灰意冷了。 
后来等青翠稍为好了一点,在绯红的建议下,我决定带她们离开黑龙堡,原因之一是害怕仲夜再来找黑龙堡的麻烦,二也是想让青翠于游山玩水中忘记心中痛苦的记忆。 
月聆夫妇在知道我们的决定之后极力反对,其中一月聆为甚,因为她觉得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书生,无法吃苦,况且仲奉的交代是让她们三个照顾我。 
但我认为我再留下来只会给黑龙堡带来更多的麻烦而已,于是不顾他们的挽留,与青翠绯红一起离开了墨城。 
“奉都毕竟是一个杀手集团,您认为您能躲过他们的眼线吗?” 
“当然不能,”我答,“不过躲一时算一时吧。” 
听了我的话,月聆苦笑着拿出一张人皮面具送了给我,往后的那么多年里,我就是靠了这张 
人皮面具多次躲过了仲夜的追捕。 
离开黑龙堡的那一天成为了我从此颠沛流离的起点,漫长的十七年里,我们不断地东迁西徙,虽有多次被奉都的人发现,也都在我以死相胁下化险为夷。 
九个月后,青翠生下了一对男女婴孩,男孩子起名为“修”,女孩子起名为“瑶”。 
又一年后,两个孩子断奶的第二天,青翠留下一封遗书,以三尺白绫悬梁自尽。 
拆开那封遗书,里面只有一个大字—— 
“炎”! 
第八章 

花圃有风吹过,沙沙地,安静地响。 
天芝细细地将药研好,按份量认真地包在药包里,然后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人,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算我求两位了,不是刚走,怎地又来了?” 
黑栩抚着猫抓过班的脸还未应声,修抢先一步哼道:“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谁要他尽做些人神共愤之事!” 
“人神共愤?”天芝看修鲜艳的红唇(注:上面没有涂彩)忽地便恍然,“啊,你又吻他了,是罢?” 
“只是一个吻罢了,何必如此大惊小怪……”黑栩未说完,修又挥舞利爪扑了上来。 
“再胡说,再胡说我抠了你眼珠子!” 
黑栩一惊之下伸手去捉天芝作挡,天芝灵活一滑,令他的手落了个空。 
“喂!你莫过来!……呜——”嗤——一道抓痕。“你莫以为我便怕了你了……” 
“谁要你怕!” 
“你谮地不知好歹……”忽地,修一个踉跄,“小心!” 
“要你假好心!” 
嗤——再一道抓痕。 
看两人上窜下跳,天芝心痛地在心中默数:掐痕,一处两处三处……淤青,四处五处六处……抓伤,无计数……共需用我上好金创药*****两,还有毁坏的桌椅板凳药罐药瓶等等等等…… 
无论修如何凶悍,毕竟是个未习过武的平常人,况且昨夜还经历了***的事(就是那件事啦),于是只追了那飞檐 
走壁的色胚一阵便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修:你没形容词了吗!),尽管如此,他仍是恶狠狠地盯着墙角处只 
差没啜泣的黑栩——虽然说,他那身女装只加深了人家对他“可爱”的印象。 
这时天芝方才拍拍身上的灰尘,作大义状插在两人中间。 
“咳,我说,少夫人,”他指指修,“您又不是未让这衣冠禽兽怎样过,(黑栩:衣冠禽兽!?修:这么讲你真是灭了禽兽的名头!!黑栩:……)何必如此在意,只当被狗咬一口罢了。” 
黑栩:“你道谁是狗?” 
“哎呀,打个比方嘛,”天芝不耐地挥挥手,“比方而已。” 
修面色稍荠。 
“不过,您似是对吻有深仇?被他***(消音)后只伤了自己的脸,吻到时却叫到天下皆知……” 
修又脸色变得难看道:“这事是你管得的吗?” 
“是,我管不得,也不想管,不过若你们这么一辈子踢来打去,我可便不得清闲了。” 
一辈子…… 
仿佛踩了尾巴般,修跳了起来:“一辈子……谁与他一辈子!我扰你也只扰至七朝,谁会与他一辈子!” 
(语无伦次……) 

听修这话,黑栩顿时拉长了脸:“你莫不是仍想走?” 
“那是自然!” 
“你已名副其实是我黑家的人,还想走!?” 
修的眼睛几乎要冒出或来:“弄清楚!我是……咳,况且你婚约上是瑶的名字,生辰也是与她批的……” 
“你不与她是双胞?” 
“双……双胞也有先后之分…还有………总之我不是你黑家的人!” 
“拜堂的是你。” 
“史上代兄娶可以,我代妹嫁便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洞房的还是你。” 
“洞……洞洞……”修一句话接不上,憋得脸通红,“你强迫我!又与那作奸犯科有何不同!” 
天芝在旁凉凉开口:“若有婚约,便不是犯科。” 
“对哦,”黑栩想起了什么,“事实上婚约中只有我的名字,瑶并未……” 
他看看修,修吞口口水,退了一步:“你……你莫想那奇怪的事……” 
“不奇怪,”天芝仍凉凉道,“抓了他按个手印,便是天皇老子也管不了了。” 
“说得也是……” 
“你迫婚!” 
“是又如何?” 
“你莫过来!!” 
“我过来了。” 
“我杀了……哇啊 ̄ ̄ ̄ ̄ ̄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咒死你!天芝——————————” 
杀猪般的嚎叫逐渐远去,天芝意思意思地同情了他——以及黑栩一下下后,开始收拾那一片狼籍。 
**************************** 
黑龙堡 
主事厅 
黑堡主,黑夫人,绯红,黑栩及修按顺序而坐。 
“栩儿,”黑堡主困惑地开口,“你确定要这样?” 
“是。” 
“他同意吗?” 
“他未讲话,便是同意了。” 
修的脸拧得苦瓜一般,却苦于被点了哑穴,只有拿眼睛狠狠杀他。 
“看起来他似是不很愿意的样子……” 
错了,是很不愿意。 
“爹,我自有主张。” 
“哦,这样啊。”黑堡主伸手便去取婚书(果然是放纵式教育才养得出黑栩这等人),黑夫人啪地拍了他一下,手又缩了回去。 
“栩儿,我问你,”黑夫人道,“你会想要他,是因为你喜欢他?” 
“是。” 
“为什么?” 
“为什么??” 
“对,为什么?”绯红道,“你究竟为什么喜欢他?” 
黑栩茫然。 
黑夫人道:“你究竟是喜欢他漂亮,还是因为想负责——因为你强暴他。” 
“娘,”黑栩沉吟一下,道,“您知道她不是瑶罢?” 
“黑夫人道:“那又怎样?” 
“当初我不愿娶,是您硬要我娶,如今我娶了,与他拜了天地便是夫妻,婚书也不过是个样子,您却在此事阻我,究竟是何缘由?” 
黑夫人脸色有些发灰,不甚爽快道:“修养父是爹娘好友,绯……红夫人也与咱们是旧识,为娘自是要……“ 
“好友?旧识?”黑栩盯母亲躲闪的眼神道:“那又怎地未听爹娘提起?况且若真是好友,又怎会以抵债方式将女儿嫁我?还有,又为何本应嫁与我的女子,换成了修?” 
黑夫人教儿子问到哑口无言,一怒便欲拍案而起,黑堡主慌忙隔几握住妻子柔荑,示意她不可失态。 
此时绯红缓缓开口说道:“现下并非探讨你为何娶到的是修,若你真想要修,便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 
(修:喂!为何无人问我意见!?) 
“好,我答你们。”黑栩站起身,行至因反对权被剥而呲牙咧嘴的修身边,轻抚他包贴得厚厚的半边伤脸道:“黑家少主黑栩,虽非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修:你不是吗?)我要修,便是因为我要他,无论爹娘或是红夫人或修的爹,谁阻止我也是枉然。” 
(修:我咧?我不算其中吗?!) 
“呵,原来如此,”绯红冷笑一声,道,“黑少主既已拿定主意,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告辞!” 
黑堡主与夫人面面相觑,最后,黑堡主小心翼翼道:“儿啊,这……这便是你的答法?” 
“是!”铿锵有力的回答。 
“以后有你磨的……” 
黑夫人咕哝一句,黑栩未听清:“娘,您讲什么磨?” 
“无甚好磨!”黑夫人哼道:“小子,解了你媳妇儿的穴道罢。” 
“不急,等他按了手印再说。” 
(修:总有一天卸你一百零八块……) 
黑夫人瞪堡主一眼,啐道:“瞧你教的儿子,小心眼儿的!”(其实大部分都是她教的……) 
黑堡主无辜地摸摸鼻子,从桌上拿起婚书道:“我儿放心,这婚书实已签好,你媳是跑不掉了。” 
黑栩咦一声,接过婚书讶然道:“他是何时签的?我怎……啊!”打开婚书,看见上面的东西,黑栩大叫一声,“这怎……这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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