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必须和你的
家长谈的。”
“医生，我的病很严重吗？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
“不严重，但需要很好的调理，你只是身体太弱了，这对男孩子可不是好事哦！
”不知为什么，
高凌云的笑容让我感到害怕，如此温柔，如此亲切，如此完美。
“我从小身体就很弱的，高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
高凌云还没回答，门就被人大力推开，竟然是高野！
他脸色潮红，气喘吁吁，好象是跑了很长一段路的样子，我心里一紧，又是高兴
又是悲伤，高兴他竟会来看我，悲伤的是自己现在明明知道了他在骗我，但看到
他仍然高兴！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呢？该不该让他知道我已看到了那一幕
呢？
我正在天人交战，却发先高野进来之后并没有走到我的床前，甚至连看都没看我
一眼，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高凌云。
十八、
高凌云也冷冷地看着对方，两个人只是静静地站着，却从他们身上散发出逼人气
势，一触即发，凌厉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他们俩看起来是那么的相似，无论是气
质还是容貌，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我意识到自己与他们的云泥之别，直觉意识到
他们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想起在那个夜晚，确实听到苏月意叫高野“凌风”，难道这才是他的真名字？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第一次看到高凌云时会有那么熟悉的感觉了，他们俩的轮廓
是那么像。
“你们还想怎么样？你们想逼我到什么时候？”高野又变得狂暴起来，他大吼道
，英俊的脸都扭曲了。
“没有人逼你，一切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高凌风面上笑容不变，声音却冷得
让人发抖：“在这里，你要做什么没有人会管你，可是我决不会让你伤害小月。
”
“还说没有？”高野怒气冲冲地指着我，这是他进来后第一次看向我，可是我从
他的眼睛里并没有看到我的影子：“你们把他弄到这里是为什么？我不过跟他上
了一次床而已，虽然长得是有点像，可是我从没把他当成小寞！！！该死，他们
甚至连名字都一样！！！但是我从没把他们混淆，你他妈的别把想又把他给毁掉
！！我可没伤害你的小月，是他自己非缠着我不放，你以为他有多纯洁吗，别以
为我不知道他每个星期都到外面找男人，我看是你没法子满足他吧！”
话音刚落，高凌云已一拳挥了过去。
“高凌风，我恨你！！！”苏月意站在门边，看来全部都听到了，他脸色惨白，
泪如雨下，而我的心，也因为刚才听到的一席话而裂成碎片。
即使我并不聪明，也可以从高野的话中听出一段来龙去脉，原来我不过是另一个
与我长得相似甚至名字相同的“小寞”的代替品而已！！！自始至终，高野用他
那让我沉醉其中的温柔嗓音叫出的名字，原来不是我……
上帝啊，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原来，我的心还会痛
，那样要绞断身体一般的痛楚再次袭来时，我只希望，这一次再也不要醒来，让
我，就这样死掉吧……
十九、
再一次从昏睡中醒来时，我早已忘了身在何处，怔怔看着天花板，仿佛还是在那
个温馨而平静的家里，妈妈就在隔壁，随时都会推门进来，含着笑叫道：“懒猪
，起床了！”随即不顾我的抗议拉开窗帘，迎进一屋灿烂的阳光。我怎么做了好
长的一个梦，梦中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而令人心痛，那种酸酸痛痛的感觉直到睁开
眼后还是如此强烈。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梦来？
幸好，只是个梦而已……
我微笑了，要是把这个梦讲给其他人听，一定会被笑话吧，可是，梦中的内容，
又怎能与外人启齿？
如果真的是梦，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这么痛？
我挣扎着想起来，却又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笔挺
浓密的眉，细长温润的眼，还有那在我耳边响起的我百听不厌清朗如风、透明如
水的声音：“你终于醒了，小寞！”
我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原来，我并不是在做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个让我全心全意爱上，又弃我如履的人正在我面前，眼中浓浓的忧色使他看起
来很憔悴，胡子也没刮，一副为我担心得寝食难安、衣不解带的样子，我不紧有
些好笑，高野高野，你真当我是傻瓜吗？
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做戏骗我？既然你并非真心对我，又何苦还陪在我身边
？
“我爸爸妈妈还没来吗？我想回家！”我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真的想扇他一
耳光，只是早已心力交卒，虚弱之极。
他到是一楞，大概以为我醒后会大哭大闹，寻死觅活一场，想必已做好万全准备
，百般说词，却不料我会冒出这一番话来。
“小寞，我知道昨天发生的是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要相信我并没有骗你，我是
真的爱你，并没把你当成另一人来看。”高野握着我的手，凝视我的眼睛，很严
肃，很认真的表情，就好象当初向我求爱时一样，我几乎就要相信他说的话。
曾经的甜蜜历历在目，鲜明生动，就好象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
眼里有些湿润，鼻子也酸酸的，又要哭了吗？为什么一遇到他，我就会像女生一
样哭个不停？
“你不用再骗我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我现在只想回家。”
“不可能的，小寞，你既遇到了我，就别想再一次离我而去，你现在的处境很危
险，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哥哥？”我把视线转向他。
“就是高凌云，我还以为昨天你都猜出来了，我的名字叫高凌风，高野不过是我
在这个学校的名字而已，本想找个时间告诉你的，没想到突然生出这许多事，让
你受这么多苦。”高野握紧我的手，眼中净是温柔与怜惜，就象一个在情人面前
诉说爱意的普通男人般，与那个在学校花园里说爱我的高野并无二致，一股寒意
从我脚底升起，要不是记忆中的景象太过鲜明，我真要以为，发生在我面前的一
切都只是幻觉。
二十、
“我的家族来历很大，不过现在已没时间跟你细说，高家绝不会放过你，我以前
的爱人就是被他们害死的。现在他们又把你弄到这里，你知道吗，这家医院就是
高凌云的，这间屋子里说不定就装了监视器，总之你现在要尽快跟我离开这里，
你的病，我会找人帮你治……”
我呆呆地听着，反应不过来。
家族？害死？监视器？
这些只有在电影小说中才会有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高野说了半天，大概见我没反应，用手扭过我的脸，使我的眼睛正对着他的。
在他黑黑的清澈的瞳仁里，我看到自己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迷茫而无奈，象
一只惊吓过度的兔子，大而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这真的是我吗？那个无欲无求
，平平淡淡的我？
“小寞——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
高野不耐烦地抓抓头发，叹一口气，慢慢向我俯下身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在我面前越来越大，直到他温热的唇紧贴上我的，我才惊
跳起来，拼命挣扎。
在你这样伤害我以后，为什么，还要这样吻我？
为什么？
我绝对，不要再爱上你！！！
高野的双手紧紧抓住我的，使我无法挣扎，他的唇游移着来到我耳边，呼出的气
息暧昧之极，我又羞又气，涨红了脸任他为所欲为。
“明天晚上，等我来接你。”他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
“不要相信高凌云。”
接着又在我唇上亲了一口，转身离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从直觉上我就并未相信过高凌云。
但是，我也不相信你啊，高野！
我怎么能，再次踏入你编织的陷阱？那样甘美的爱情曾经被你放在我面前，仿佛
触手可及，但当我真的伸出手去时，却被伤得鲜血淋漓。
我想，我是真的病了，虽然高凌云并未明说，但我还是清楚地知道这一次并不同
于平常的身体不适。
我头痛欲裂，口干舌燥，我拼命想爬起来，高野啊高野，你在我旁边说了那么久
的话，也不知道倒杯水来给我喝，难道你就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吗？正在我努力
奋斗的时候，一双手扶起了我，不仅把我舒舒服服地安置在床上，还拿了一杯水
放在我唇边喂我喝下。
二十一、
“你好些没有？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一叠声的问话，轻巧急促，带着一
股子决不是敷衍的关心之情，让人从心底里感动。
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只见面前这人眉尖轻蹙，白玉般的脸颊上犹有泪痕，任谁见都是我见犹怜，忍不
住要把他搂进怀里安慰一番，为什么高野会对着这样一个娇怯怯的人儿说出如此
残忍的话来？
我怔怔看着苏月意的脸，心里到有些同情他起来，对他曾对我的不友好也不那么
介意了。
毕竟，他是我的同班同学。
“我不饿，我只想回家，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爸爸妈妈怎么还没来？”
苏月意看了我一眼，轻轻一叹：“你现在居然还在想回家？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
人，看来高凌风刚才跟你说的你都当做耳边风了。”
没想到他说话还是那么恶毒，什么叫没见过世面？
我收起刚刚的同情心，恶狠狠地说：“他跟我说什么监视器，家族，凶杀什么的
，你以为真的是在拍电影吗？他一直都在骗我，你叫我怎么相信他？我现在只想
回——家！！”
我瞪着眼睛，一口气说完，突然想起，苏月意怎么会知道高野跟我说了什么，他
刚才并不在这间屋子里！
转念之间，一股凉意从我脚底生起——难道，那是真的？
可是，那怎么可能？
我看向苏月意，他也在看着我，脸上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他早已看出我在
想什么：“是啊，这间屋子当然有监视器，不过，可不是特意为你装的，每间屋
子都有的，谁叫这是高大哥的医院呢。”
“可……可是……”我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
“知道你是乡下人没见过，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但是，你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乡、乡下人？
我咽下一口唾沫，刚想回击，却被苏月意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悲哀吓住了。
那样浓重的色彩，怎会出现在他那本该清澈如水的明眸中？我看过他在老师同学
面前的温顺乖巧，看过他在其他男人怀里的风情万种，看过他在我面前的嚣张跋
扈，虽然多变，却仍然单纯，而现在，他的眼睛深处，是化不开的寂寞，一股无
法言语形容的深沉的悲伤气息浓浓地笼罩在他身上，甚至连他的面色也不明朗起
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寂寞？
我没有问出口，我已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击倒，苏月意早已没看向我，他的身
影看来是如此娇小而单薄，仿佛我再说任何一句话他都已承受不起，于是，我只
有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了，目光迷离，神情萧索，好象回到了我并不知道的
过去。
他不说还好，第一句就足以把我震到晴天霹雳。
“宁寞，其实是高凌风亲手杀死的。”
二十二、
“宁……宁寞？”我如鹦鹉学舌一般，傻傻地重复。
“是的，宁寞，他才是高凌风心中的小寞。”苏月意说这句话时特意回过头来，
看着我的眼睛。
他是想看我的狼狈相吗？
很可惜，就象周星驰的电影里演的一样，如果一个人在同一段时间内受到的打击
太多的话，他的脸上反而不会有表情了。
在这种时候我竟然会想到这些，真是有点搞笑呢。
苏月意见我居然没出现他想象中的反应，略略有点失望，大大的眼珠子转了一转
，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样说你也许会承受不了，可是我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你
。”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纤细的身子线条优美，灿烂的阳光给他的全身镀了一层金
边，象极了画册中的天使，即使在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这一幅画面。
他开口了，身音略微有点沙哑：“高凌风的爷爷是高XX，你知道是谁吗？”
我深吸一口气，我当然知道是谁，这个名字每天都会从新闻联播里听到，而且总
是和国家的任何决定与发展联系在一起。我只是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会与他这样高
高在上的人扯上关系。
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不可能发生的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我们俩是从小玩到大的表兄弟，因为我妈妈是他妈妈的亲妹妹。他的爷爷在所
有孙子辈里最喜欢他，所以他从小就是要什么有什么，即使想要天上的月亮，也
有人会帮他摘下来。”
“这样的生活，是你这样的人无法想象的。没有挫折，没有努力，即可获得一切
；不管女人男人，金钱权利，都会有人自动奉上，来得轻易便不再珍惜，从我记
事起，他就是一个只有自我的人了。虽然我一直都爱着他，却从来没想过跟他告
白，因为，高凌风并不懂得爱。”苏月意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直到他在大
学里遇到了宁寞。”
“原来他这么有来历，早知道就应该要个签名。”我扯动嘴角。
苏月意眉毛都没动一下，看来他并不认为我讲了一个笑话。
“你跟他不仅名字一样，连长得都有三分相似呢。”苏月意托起我的脸，细细打
量着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糟了。”
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知道这所医院与别的医院有什么不同吗？”他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医院就是医院，再说我只是见过这一个房间而已，我怎么知道？
见我摇头，苏月意笑了起来：“这所医院有全世界最先进的仪器，全国最专业的
医生，最优秀的护士，却从未对外营业；高凌风的亲哥哥，是世界最顶级的精神
科医学博士，却每天都在这个小城市里无所事事，它们存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
监视高凌风的一举一动！因为……他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失去控制，随时会
发狂，随时……会掐断你的脖子……”
23
“你……你说谎！！”我大怒：“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能这样诽谤！！”
“诽谤？我也希望是诽谤……”苏月意幽幽叹道：“当然，如果他要杀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