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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by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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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无伦被带到了天恕的寝宫前殿里,那个侍卫向一个面目清秀、脸色蜡黄的宫女行了个礼,就在门外站好。那宫女引着金无伦走向内殿,一路上,金无伦有心想要攀谈,却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宫女跟方才的侍卫一样,隐隐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甚是不好亲近,只得作罢。
这带路的正是舍儿,她并没有直接带金无伦去见天恕,一是因为金无伦久居深牢,身上难免有些虫毒一类,须先净身。再者天恕刚刚睡下,多让他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休息一下,只要他睁开眼睛,就是没完没了的忙,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于是尽管舍儿跟侍卫们接到的命令是立刻将近无论带来,她还是绕了一圈,为金无伦沐了浴,梳洗妥当,直至带到天恕跟前,已耗去了半个时辰。
金无伦一见到这些日子徘徊在脑子里的人,激动的无法言喻,抬腿就要上前,却被舍儿拦下天恕还在睡,他嫣红的脸颊、颈项和急促的呼吸,无一不说明他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好。在这时候叫醒天恕,舍儿自然是万分不愿意的,于是金无伦只得被拖着等待。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天恕难耐的翻了个身,似乎睡的不大安稳,渐渐的由梦中转醒。舍儿上前,倒了杯水给他,天恕要伸手接,舍儿却一手绕过他后背,借他力量坐起,一手将茶碗送至他口边。这样的接触从前天恕是绝对不允许的,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回舍儿看着怀里没有反抗意愿的天恕,面色十分复杂如果一直这样一直是
金无伦。天恕的声音有些迷茫,那并不想是在叫唤谁的名字,倒像是在提醒自己面前的是谁。
金无伦虽然直视这这个还算得上是孩子的主子,可是他没有心思去揣测天恕的虚弱,现在乱哄哄的脑子里面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就在他以为抓住什么的时候,又就好像太多的东西一起涌上来,可是入口太小,结果一个也没有进来导致他只能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生怕稍有动作这些东西就会消失。尽管他是如此的小心,那些好不容易聚集到一起的回忆还是被天恕的一声叫给打散了,他懊恼的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这个叫他的人身上。
金无伦,我听说,你失去记忆了。
金无伦无语,他不是听出了那是问句还是肯定,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还记得圣婴吗?
看金无伦一瞬间的动摇,之后又是一脸的茫然,天恕掩饰不住的失望。
那你还记得在合辙的事吗?
这回金无伦连一瞬间的动摇也没有了看来对方是很小心的将不该有的记忆都抹去了啊
罢了。金无伦,你随我出征吧。那里,才是你该生存的地方第一次见你时候,那是的你才是金无伦你都,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有点生气呢?舍儿?天恕揪其乐胸口的衣襟,回首问舍儿,那软弱,出现在天恕脸上,就是灭顶的惊艳!
失去记忆的金无伦看呆了、失去感情的侍卫看呆了、就连习惯了压抑自己的舍儿也看呆了没有人能抵抗一个曾经的强者,一个曾经连对他仰望也是种冒犯的强者,就这样赤裸裸的将软弱的一面暴露出来天恕这一刻是这样的真实,触手可及再也不是那个站在云端冷笑这俯视众生的支配者如果这样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么那么为什么会这样的痛彻心扉?
舍儿眼前一片模糊,将头压低至天恕目所不及的高度,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殿下,这种感觉叫寂寞。
她不知道,自己躲避天恕的同时,也将天恕推出了自己的目所能及,此时的天恕,哪里还有一点软弱?那个高高在上的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两滴泪珠坠落在地,阴湿了舍儿脚前两块不规则的圆形地面,一丝残的嗤笑爬上天恕嘴角到底是,谁输了?
十天,要征兵、买粮、准备出征的确是太少了,可是没有人抱怨,因为十天已经是极限了,后方每耽搁一天,战场上的战士就多挨饿一天、敌人就多一分胜算为了自己的丈夫、儿子,可怜的女人们只能贡献出自己的幼子、老夫二品以上的官员为了宝贝儿子,除了所有的家丁、还要奉献出自己藏了多年的私房钱,个个疼的呲牙咧嘴。可是没人敢质疑天恕的命令,就像没有人敢追问鸣家家眷究竟流放何方一样大米商贩齐聚都城,好多人自作聪明的跟官员们讨价还价,想发一回国难财。他们不知道官员代表着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可怕,他们只知道,这是个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别说自己荣华一生,还可以福荫后辈,子子孙孙都可以吃穿不愁很快,他们发现这是个多么异想天开的想法朝廷放榜:凡是趁机哄抬米价者,全家充军,家产充公本来这也是朝廷常用的手段之一,老油条们是不会怕的,让他们惊心的是接下来的事,天恕以个人监国摄政王的身份下令,国难当头,米商尽全力支持战争者,赐免死金牌一块、心怀天下匾牌一块,荣归故里;有心无力者,壮年少男全部充军,以示爱国;捏造事实、贪财贪生者,以叛国罪论处,满门抄斩,不留活口!天恕的话,一向是施行的比宣布的快,在米商们哈希冀朝廷许诺更多让步时,接连三家带头米商被杀,连坐三百多人!面对如此无情的手段,再也没有人敢说不
粮、兵、军费、大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天恕出征。
 
第49章
兵贵神速。只是再神速,这老老少少身份悬殊的十万人,到底是快不起来的。舍儿不急反正天恕的身体也不适合急行军;兵们不急谁见过急着送死的?天恕不急,有金无伦急就够了,他还急什么?是的,金无伦急,不知道为什么,从跨上战马的那天起,他就陷入了焦急的状态。他急着点兵、训练、排阵,急着研究地形、拟定作战方案、选拔将才一开始像是被逼迫一样,只是逼迫他的真是他自己。总有种感觉,只要自己这样做这样做就会想起些什么只是一种隐约的感觉,飘渺,没有根据。可是,他没有选择拒绝的权利,除了相信、不停的追逐那转瞬即逝的画面,他什么也做不了。后来他开始渐渐上手,感觉这些事情好像重复过千万遍,全部是自己熟悉的、甚至喜欢!很快,他忙到了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忙到没有时间去抓那水中月、雾中花天恕在军务上给了他绝对的权利,作为一个支配者,他毫无顾虑的施展拳脚,金无伦已经回来了。
天恕坐的是马车。在长长的行军队伍中,这架几乎是奢华的马车十分的抢眼四匹白马开路,镶金嵌玉的外壁,四个角上分别坐着一只瑞兽,四根角柱更是栩栩如生的雕刻着龙凤呈祥!车内是相当大的空间,也因此比普通大小的马车稳,只要路面不是非常不平,坐在里面几乎是感觉不到颠簸。火红的毛毡子铺了厚厚一层,最上面是羊皮的褥子,车内壁也包裹的严严实实,天恕的身下是雪白的兔毛垫子,最中央是一个圆筒型的火盆,里面静静的燃烧着通红的木炭,尽最大的能力让那个闭目养神的人更暖和一些。天恕的身前有一个小小的矮桌,一个精致的酒壶、和两个小巧的酒杯散发这阵阵甜香,桌中间是一个暖怀香炉,袅袅上升的烟,跟酒香相应成趣,很是慵懒天恕也应景的侧卧假寐着,身上盖着灰色的狐裘,一手支在脑侧,一手放置在胸前,苍白的脸色总算是稍稍有所好转。
正午,大军停下整顿。舍儿正服侍天恕用午膳,一个士兵传报,金无伦将军求见。舍儿皱眉,再次后悔没有带天恕贴身侍卫队来,换成他们,是绝对不会打扰天恕用膳的,不管是谁,都要等天恕用过膳、稍作休息后,再行通报。出行时,舍儿也想到了,毕竟还是带着一些侍卫在身边比较放心,可是天恕直接下令,将他们全部编入护城军,没有命令,不可以露脸。舍儿见他另有打算,又注意已定,只好从命。只是要是知道这么不方便,还是带着好了殿下正在用午膳,请金将军稍候。
这些日子以来,金无伦跟士兵朝夕相处,早就成了一群小毛头的偶像,这个传报兵也是其中之一,一听这没用的摆设架子还挺大,心里就来气了,口气也不是很好的回道:金将军也还没用膳,只是有要事禀报才特来求见,殿下还是见一见吧!
舍儿眉头一皱,心道好个大胆的奴才,分明是没将天恕放在眼中,要是放纵下去,成风成习,那还得了?一边放下舀汤的勺,一边躬身向天恕行礼,退下。天恕的眼睛稍微抬了一下,瞥向舍儿下车的背影,手中的银筷一扔,又倒身睡下了。
却说舍儿下了车,一眼见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铜盔铁甲,手执钢刀,一脸的稚气未脱,神色间是满满的不屑跟愤懑。舍儿阴着脸道:你跟我来。说罢只身走在前头,小兵觉得自己好歹也是要上阵杀敌的男子汉,也不怕她小小的一个宫女。于是也就大大咧咧的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至金无伦的军帐中。金无伦一见舍儿前来,忙起身向舍儿身后张望,却只见着了个小兵。不由得奇道:殿下他?舍儿见了他的动作冷冷一笑:将军莫不是以为殿下会来吧?舍儿的语气虽无不妥,当毕竟是气话,就是再迟钝也听得出来,何况是金无伦。细一想,自己的确是莽撞了些,就算是得一时之宠,也委实不该忘了主仆之分。在他看来,天恕就跟他手下的兵是一样的,是以主次什么的,并没有刻意去计较,只是人家似乎想要计较,那也只能算自己自作多情了只是这样一来,金无伦心里竟很不是滋味。
殿下还在用午膳,将军要是有急事要禀,就由奴婢代为传话吧。舍儿见金无伦面色不愉,一肚子的教训便就此作罢,顺手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金无伦岂会不识好歹?忙道:如此就有劳您了,末将是想告知殿下,以目前的行军速度,怕是要再走一个月也到不了战场。末将提议,派出先锋队急行军,希望可以尽快支援皇上。
舍儿微顿,随即道:既然殿下已经将军务交由将军全权处置,将军看着拿主意便是,相信殿下知道了也会是这个意思。
金无伦心下暗惊,这婢女平日里对殿下言听计从,从不自作主张,今次为何?但怕殿下知道后会发雷霆之怒就糟了,于是道:还是请示一下殿下为妥,起码要在行事前知会殿下
将军!舍儿不耐烦的打断金无伦的话,之后她也发现自己失了态,忙放缓语气道:金将军有所不知,殿下他身体自出征后就每况愈下,实在不宜操劳。而此时不正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为殿下解忧的时候吗?舍儿这么说,却没有一点自豪的神色,就像是刻板的背诵,也看不出不情愿,就是始终不变的面无表情。金无伦暗暗在心底道还好她不是敌人,要不就凭她这深浅难测、毫无破绽的一手,就够他头疼的了。这是第一次,金无伦打心底里佩服一个女人。有了这层佩服,再加上刚刚冒犯了天恕,说不出口的那点尴尬,金无伦同意了舍儿的提议。
午后,他点齐八千士兵,选了一个比较稳妥的人带队,加速赶往阵地。
那一天,是出征后的第十天。
出征后的第十七天,在距战线还有二十天路程的地方,大军被袭。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袭击,敌人只是一个不足百人的小队,在偷袭中负伤的也都是小兵,且数量只有十几人。对于这近十万大军来说,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只是还没到战线就被袭击,似乎有点不寻常,一名副将如实汇报给金无伦,金无伦只是问了伤亡情况,听说只是损失了些粮食跟冬衣,就判定是灾民闹事,并未加留意。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大火吞噬了一个营,士兵死伤三百、粮草被毁二百车,金无伦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召集了副将们商议,天恕不请自来,舍儿一掀帐门帘子,他摇晃着走了进来。
金无伦,你可知罪?声音不大,底气也不足,激怒了拥护金无伦的副将们,一个个对这个病恹恹的主帅怒目而视、剑拔弩张。只有舍儿跟金无伦明白这句话的分量。金无伦双膝着地,叩首请罪:臣知罪。
天恕在十几双虎目的瞪视下,走上了主帅台,坐上了虎皮椅。舍儿随侍身后,一脸高深莫测。只听天恕轻咳两声,伸手一指金无伦道:说说你所犯何罪。
金无伦道:臣昨日已得到受袭报告,当时臣判断失误,导致了今晨粮草被毁、兵营被烧延误军情、指挥失利,臣,有罪。出事到现在,金无伦心中已经将自己责怪千万遍,只是身为主将,要是他先动摇,那定然是会军心不稳的,所以现在由天恕唉罚他,他是心甘情愿的。
还有么?天恕把玩这桌上的帅印,像是漫不经心,眼睛也几乎要闭起来了。见他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本就不服的副将们更是为金无伦抱不平,有一个胆子大、性子直的将军瓮声瓮气的道:只会缩在马车里的病秧子,来这里添什么乱,该回哪回哪去得了!
舍儿在心底暗叹,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家伙了?倒是一个直爽的好汉子,只怕是不能战死疆场,还要被那人折腾的生不如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舍儿惊诧地抬头迅速看了天恕一眼,又同样迅速的低下了头这一眼证明她没有听错,天恕是高兴的,为了遇见了这个胆大的将军
我叫黄守业,你要是治将军的罪,也连我一起治了吧。说罢也不跪,站直了身子,熊一样壮的身材却是很有压迫感,只是天恕并没有感到威胁,倒是多了一份亲切和宠溺对于这样憨直的汉子,天恕一向是不予计较的。
金无伦,你的罪状不止这一条。我且问你数日前,你是否有派一只小队前往战场,做先锋支援?不紧不慢的语速,叫人一阵阵发寒一种强烈的被支配感吞噬着众人的理智和冷静,不一会,一些胆子小的、个性谨慎的就冷汗涔涔,站立不稳了。
这是有这么回事金无伦本能的以为天恕要发怒了,他稍抬头看向舍儿,想知道应该被瞒着的事、为什么天恕会知道,而舍儿也是吓得不轻。她与天恕是寸步不离的,既没见谁接近他、自己也决不可能告诉他,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她这里心思百转千回,金无伦将头压得更低,毕竟隐瞒天恕之事,他是心虚愧疚的。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这算什么,我还知道小队出发后,再也没有跟你联系过。原本这两天就会到达的,却迟迟没有回禀我说的可有错?
话音未落就引起一片哗然。这是他们将领们刚刚得知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宣布,这这个马车也没踏出几步的殿下是怎么知道的?天恕见他们交头接耳微微有些不耐,接着说:你们可知道个中缘由?
将领们顿时安静了许多,有的像是在思考,也有的面色惨白,像是想到了什么金无伦就是这样的,他的嘴唇抖动,嗫嚅着说:难道难道他们
天恕毫不留情的打碎他最后的挣扎恐怕已经被全员歼灭了。并且临死前还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我军的行程、布兵和一切敌人感兴趣的事。天恕并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立刻提出新问题:那么各位对现在形势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
在那以前金无伦结果话头,再一次将天恕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在那之前,请先处置罪将
哪个叫你说话了?天恕说,眼睛也不曾落到他身上。金无伦突然觉得,这比责罚他还难受。臣知罪
为今之计,只好加快行军,以期早日于皇上回合,那时就算是再使小伎俩,也不怕了保守派说。
此言差矣,吾等本就是援军,是去援助陛下战胜敌军的,怎能在半路就向敌人低头?还是应该先将这些鼠辈解决,再行军,也可立我军威。激进派说。
诶,将军话不能如此说,我们既然是援军,就要在战场上于敌军较量才是,要是因为这一时的冲动,耽误了大事,可就得不偿失了。保守派反击。
 
 
看着双方争吵不休,天恕也不阻止,好像乐得看笑话。渐渐的,争吵的人们发现了这个沉默的掌权者,很有默契的停下来,很有默契的反省自己的失态、很有默契的向他跪倒请罪就在刚刚,他们还对这个只会缩在马车里的病秧子鄙视不屑,短短一盏茶不到的时间里,天恕就奠定了自己支配者的地位。这不止是因为他的冷静、先知跟沉稳,还因为他得到了这个小圈子领导者金无伦的效忠。舍儿心里不由得想,或许从一开始,天恕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才放任金无伦与这些将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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