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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by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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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本来应该是更加旗鼓相当、更加激烈壮阔的,天恕的几个动作就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天恕的性子是越来越难琢磨了,舍儿这些天总是提心吊胆的,要说天恕比之从前变在哪里,就是情绪不再搁在脸上了。也不是说从前就看的见天恕的心理活动,事实上恰恰相反,那时天恕的心里跟脸色完全搭不上边儿!明明笑得灿烂,却张嘴就要生吃活人,这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至少那时候天恕还开怀的笑,这些日子以来,或许是病得无力了,天恕连话也很少说。更遑论表情了。不管是在皇帝面前还是自己面前,他总是两句话不到就疲惫的睡去,虽然叫人焦心,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天恕的身体是舍儿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对天恕的称呼已经由那人变成了直呼其名,或许是天恕的软弱和顺从教她放下了戒心,而这,才是最重要的,偏偏她自己没有注意到
再接下来就是后事处理了。其实合辙的降书顺表要不要也没什么用。两国都知道,这次合辙的损失不是普通的惨重,要回复国力起码要十年,一旦他们元气稍复,就还是会反抗。而祥国这则只需数月的调养生息,为了防止反抗,可以重新将矛头对准合辙,长驱直入,直取首都。可是祥国还是接受了,不知道为什么,天恕明明表示不赞成收的,皇帝还是收下了。天恕在镜湖上游放了用腐尸粉化成了的骨血,污染了整条河。加上因为战争腐烂在河中的尸体,天恕成功的将瘟疫放进了欢阳城虽然是有效的做法,可是连城中己国的百姓也不放过未免太过残忍,何况这样乱来,还不知道会对镜湖造成怎样的影响,靠镜湖水生活的欢阳、永韦、狼牙几城幸存民众不管有没有感染都要杀!以免有人将瘟疫带进都城于是,即使是胜利了,也要接受被屠城的命运有心想要责怪他,哪里狠得下心?何况天恕在这个时候又病倒了,这次的病症来势汹汹,一连几日高热不退,昏睡不醒,药也吞不下去,镇日的在生死关头徘徊,几名军医都束手无策,皇帝大惊之下,留下袁亦、金无伦收拾残局,只带了一队亲兵日夜兼程赶回都城。
而在那里,还有最后一幕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准备着迎接天恕
 
第54章
由于皇帝一行的人数很少,所以是轻装上阵,一路上甚少耽搁,只用了不到十日便到达都城门外。
同时他们发现了气氛不对,城门盘查过往特别严,侍卫上前打听,结果让人震惊朝廷捉拿钦命要犯金无伦以及与其勾结私通的十三皇子
悦天!
在城门外徘徊了许久的天恕一行人,见天色已晚,只好返回来时路过的小树林,其中有一个小小的凉亭,供行人歇脚,他们就决定露宿在这里
一晚,明早再行打算。
这一路上天恕的烧时高时低,皇帝将他抱在怀里,裹了层层的狐裘,只露出了嘴脸,可能是鼻子不通气,只好一张一合着嘴巴呼吸。他又睡了
,皇帝看着天恕难过的皱起眉,火光中,只有他的脸是那么清楚,每一个轮廓、每一个曲线、每一根汗毛他是这样安静、柔顺,是这样的
苍白、憔悴皇帝的手微微颤抖了过不了这个冬天他能拥有他的时间只有一冬天然后,他会变得冰冷、僵硬、腐朽、最后
变成白骨或者干脆灰飞烟灭!再也、再也碰触不到他像这样碰触他皇帝的手一次次划过天恕脸颊的轮廓,在他刚刚出生的时
候,也曾这样隔着厚厚的襁褓逗弄他、抚摸他如果他一直乖乖的呆在冷宫,如果他一直在自己的保护下、如果他不试图摆脱自己、就不会变成
今天这个样子了!天恕天恕!光是念你的名字就会发疯的男人,你叫他怎停止想要你!就这样将你抱在怀里还觉得不够、不能满
足的男人,你叫他怎么停止思念你!连你跟别人呼吸同一处的空气也觉得嫉妒的快要发疯的男人你叫他叫他怎么停止想要独占你
这样丑陋的男人竟然是你的天恕
皇帝的痛苦让他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量,他用力的拥抱天恕,怕失去他也怕被厌恶面对他,皇帝束手无策只有在他看不见的地
方疯狂的嫉妒、嫉妒、忍耐、忍耐害怕被他知道、害怕被他看穿,这比尸体还丑陋的爱情
可是,怀中的他就要离开了,离开到他永远去不了的地方,再也看不见他了,连思念也会渐渐变成一种奢侈这样,还要忍耐吗?难道
,这时,还要忍耐吗?
手指轻轻剥开最外层的狐裘,颤抖停住。
难道最后的最后,也要在被他厌弃、被他憎恨中度过吗?想到他满是恨意的盯着自己,皇帝不由得停下动作。枯枝被烧得噼啪作响,天恕呻吟
一声,似乎是目光扰得不得安宁。总是这样,他邹皱眉自己的就心如刀绞、他一生气自己就恨不得跪地讨饶、他是这样在意他、这样的爱
他可是他却老是将自己包在层层的壳里面,无论自己再怎么捧上真心,也无法让他有一丝动摇只有那个人那个莽汉!那个粗鲁的
底下贱民!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荣华富贵、他的权势地位都是自己给的!都是自己的!甚至这血这肉、这头发、这一切都是自己给的!明明
就应该全是自己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笑给别人看?为什么不把心留给我?那明明也是我的东西!!!
双手撕开了最后一道线,狐裘下,是天恕细嫩、泛着病态红晕的身子,在皇帝的手颤抖着、扭动着,是那么无助、连模糊间的反抗都小到可以
看成欲拒还迎,干枯的发丝凌乱的蹭着满是灰尘的地面、被多日来的病痛夺去光泽的皮肤、不但惨白还干裂的唇这些竟能唤醒皇帝的兽欲
!额角、眼角、脸颊、耳后、颈子、喉骨、肩窝、肩头一路向下、向下,每一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发狠的撕咬、揉捏、抠掐这身
体被人睡过!被许多人睡过他从不曾忘记,天恕在南馆呆过是他亲手凌迟了那个老鸨、是他派人杀了跟他亲密过的客人就是为了
弄脏他、就是为了让他对爱绝望这身子,是脏的,是他弄脏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可以用着肮脏的身子去喜欢别人?这天底下除了
自己,再没有谁能接受他,为什么他不明白!
伴着鲜血的冲撞,激烈得让天恕刚刚清醒就昏厥了过去,肉体与肉体之间的摩擦,将空气也烫热这野兽却怎么也不满足,就算拥抱、侵占
他,也不能填补胸口的空虚,反而扩大、扩大身体越是快乐、心里越是难过。他恼怒的低吼,将天恕抱在怀中紧紧的紧紧的,怎么也不肯
放开、却无法让自己好受一点尽管如此,肉体的喜悦也是无法否认的,他一边哭泣、一边欢笑这一刻,他没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天恕,
痛苦跟欢愉将他折磨的更加痛苦、更加欢愉,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其实他沉醉在自己的情绪中已经很久了他也很久没有猜测天
恕在想什么了只是他自己没察觉
亭子外的侍卫们,冰冷的跟夜融合在一起,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子已经化身成野兽,可是他们的脸没有变化。木然的没有表情,只有一个侍卫的
呼吸变的粗重了,眼神也涣散了,当他悄然的将手伸进裤裆的瞬间,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刀子轻松的穿透了他的肺部,他的眼珠暴突,想
来是想回头看,却怎么也抵抗不了那只大手的力量,最后挣动几下,再没了动静,尸体被轻轻的放在地上,裤裆处湿了一片,竟是在临死前打
了一炮!
来人顺利的解决了守卫,沿着这个方向突破,潜进了亭子附近,火光中,皇帝正压着天恕耸动,满脑子只有注满他、弄脏他、是我的、是我
的!来人没动,像是呆了,像是在等待机会,总之他待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这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这是无知觉的皇帝刚刚从第一波情欲的
余韵中缓过神来,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能听见他满足的叹息。过了一会,他将天恕抱起,与他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开始了新一轮的侵犯。天
恕的头好似无力的垂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在离开他视线的一瞬间,天恕的眼睛猛地张开,狠狠的瞪向来人,不久,眼里闪过喜悦、疑惑、最后
变得愤怒!他咬牙,在这场单方面的性欲发泄中,首次做出回应。扬起下颚,将颈项优美的曲线暴露在皇帝眼前,时不时的低声呻吟,双臂绕
过皇帝的脖子,腰部也开始配合皇帝扭动。皇帝惊讶、惊喜、狂喜!更加疯狂、更加激烈!他没注意、他也无暇去注意天恕的目光所向,但是
正对着天恕的来人看的一清二楚,他一动不动的身体终于在皇帝低吼一声、再一次在天恕体内得到满足时,颤动了一下天恕满意的看见来
人消失在夜色中,假意急喘几声,再次昏厥过去
第二日清晨,侍卫发现那个尸体的时候,吓的手足冰冷,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谁杀的?杀他的人在哪里?几个人如坠冰窟,全身僵
冷,最后竟然一不做二不休,使了个眼色,将他丢在树林深处,好在主子们没受伤、也没察觉有人来过,皇帝只顾着跟偶尔醒来的天恕粘腻,
哪里有心思去查数侍卫的人数。有刺客这件事,就这么撂下了。
 
第55章
天恕醒来后,皇帝跟他商量如何进城。
守城军该是在城郊驻扎的,要是前去调动兵马天恕提议
还没明白城里发上了什么事之前,用强不甚稳妥。一个不小心恐怕会令民心动摇,要是真没什么,只是一些杂鱼在作怪,反倒是弄巧成拙了。皇帝舀了一勺药汤个天恕。天恕避开头,不肯喝,皇帝宠溺道:乖,喝了就吃蜜饯,不会苦的。
那就把你的手令给他们看,总之我们得进去啊!天恕边说边皱眉喝下了药汤噗!一口药汁全吐在了皇帝的身上,顾不上管自己的衣服,皇帝忙给天恕擦拭嘴角的残汁,怎么了?很苦吗?我吩咐过放糖的天恕眉头皱的更深,再也不肯碰那药汁一口。皇帝震怒,脸冷如冰霜,道:今日是谁熬的药?
那个倒霉的小兵被带上来的时候,还以为要奖赏他呢,虽然被吩咐过要多加些糖,可是糖会减慢药效,这一简单的民间知识叫他一时得意,自作主张的跳过了这个关照,还在药炉边蹲足了三个时辰,一刻也没敢松懈。一想到这是出人头地的机会,待自己有出息了,看谁还敢欺负家里失心疯的老娘,那时候,非叫老是找事编排自己的房东家跪在地上叫自己老子哈哈边想着,那头就来人叫他了,想是那上头的主子们叫自己去领赏不敢怠慢,忙掸了衣裳的褶皱,跟这去了
救命啊!救命啊!主子!主子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吓得语无伦次的被一左一右的带下,天恕连眼皮儿也没眨眨,半晌才语带抱怨的问:舍儿呢?她在就好了皇帝心中一阵酸疼,反问:天恕想她?
天恕想了想道:是有些想念,平时总是她围前绕后还嫌她烦,真是不在身边了,才觉得不方便。知他指的是汤药一事,皇帝再也心中稍宽,道:我叫她快马独骑先行回宫做大点说来应该是昨日就到了的,为何迟迟没有回报呢?二人鸽子猜测,一时沉寂。
此时门外传来凄厉的惨叫,皇帝自是不觉什么,只是天恕也很冷静,倒叫皇帝有些稀奇,看天恕平日里不把人做人看,杀起人来更是手段千奇百方,一直就觉得奇怪,莫不成他肚子里装的真的是铜铁心肝?便试着一问:天恕不觉得被杀之人可怜吗?不觉得杀人残忍吗?这下反过来换天恕稀奇了,被杀之人可怜?为什么?觉得他可怜就不杀了啊!普天之下,让他觉得可怜的悦天只有一人不!或许是两人杀人残忍?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死都是一样的死能被死人的死法吓到的只有活人吧?既如此,何来残忍一说?见天恕说的莫名其妙,明明是有悖道德的话,在他说来就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是啊,独自在冷宫住了十几年,接触的都是些疯子,最基本的道德没人教他天恕天恕还记得你首次见我吗?那时,我带着侍卫去救你金无伦捉着你
那是悦天,不是我。天恕的声音冷了下来,连脸色也变得难看。皇帝一阵苦笑,不再开口。
怎么进城你心里已经有盘算了?天恕问,疲惫的重新躺下,皇帝宠溺的笑着回答:是啊,明日我们带着几个人,从城墙外直接进到宫中累了?那就睡吧昨夜天恕不等他说完,便闭了眼。皇帝无可奈何的替他掖了掖被角,俯身在他额上吻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的起身离去。
天恕翻了个身,面向床里,低声道:果真是有密道吗?嘴角一个如有如无的笑,随即隐去
翌日,皇帝偕同天恕带着一队卫兵向城郊走去。贴着城墙,前后绕了几圈,终于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停下来。将天恕放在地上,皇帝一手按着城墙、一手在杂草间摸索。也不知他触碰了什么机关,没听见太大的响动,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天恕看的明白,皇帝的手在某块城砖上用力推压,藏在不远处杂草从中的一口井应声而开,井口大概只够一名成年男子进出,伸手将站在远处的侍卫们招来,其中一个先行下去探路,其他的跟在皇帝跟天恕身后,交代了最后一个将入口推严,皇帝便跟着开路的侍卫下了去,天恕紧随其后。
通道很窄,始终是一人宽窄,最宽的地方跟最窄处没有很大出入,而其不算高,比较高的侍卫们要弯着腰走。一片漆黑中,天恕感觉不到方向的变化,只觉得是笔直前行的。
手边的墙一直是潮湿的,似乎在某处有水源流过,时不时还会有细细的风吹来在某处还有另一个出口吗?天恕静静跟在皇帝身后,心中不停的胡思乱想可是他的手在颤抖长时间的黑暗让他无所适从头一次,天恕发现,自己怕黑对没有尽头的黑暗感到厌倦,胃中好像有火在烧,翻腾的胃液、一路向上翻涌着冲向口腔压抑、压抑好久好久以前也有这样的经历什么时候呢,天恕想不起来,只觉得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慌乱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发疯尖叫的时候一丝光亮出现了,天恕的瞳孔在瞬间缩小,他抬起绵软的腿,拼命的向出口跑去!光线!光!就在眼前!
一双坚固的手臂环住了他此时光芒尽在咫尺!放开我!放开我!
天恕还给我你的一切都还给我说,你属于我说啊!温柔的、蛊惑的声音贯穿了天恕的身躯,天恕你属于我的我是属于你的才怪!天恕眼睛中的一丝清明扩散开来,这一招,是他常用的啊怎么会轻易上当!何况,黑暗中有光明有悦天他的光明
我是你的属于你的其实谎话说出来,并没有那么困难,只要放轻语气、涣散眼神,很轻易就看见了皇帝愚蠢的快乐这个男人还指望会有更多乐趣呢到头来,他能做的,不过尔耳
天恕再次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天已过晌,四周打量了一下,出口是个普通的假山,看着眼熟,可以肯定是宫中,只是这景物太过寻常,反而不好辨认。天恕皇帝见他愣神,便叫他跟上自己,他带着头,熟练的向远处走去。天恕被拉着手走在前面,不经意的回头看去,身后竟是空无一人!原来在前面开路的侍卫也不知去向!
天恕冷然一笑皇家的密道怎么会叫外人得知了去,想必刚刚自己要是没有从了他,现在定是与那些侍卫们一起葬在密道之中了。
拐拐绕绕的,走了好半天。四周都是雪,白的烦人。在皇帝眼里,这一片银装素裹是是很美的,然而在天恕这根本不知道美景是什物的白丁看起来,这雪让本就不好辨识的路更难看出左右、容易受凉的天恕手脚更加冰冷要是那个傻子在会扛着自己、把自己的脚放进暖烘烘的胸口心头愈加的烦躁,对前面那个只顾着感叹风景的皇帝,愤懑更深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只是迁怒而已。两人的手我在一起,心却越走越远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偏偏抓住的不放手、被抓的跑不掉只好分出个生死,这也算是理由
天恕跟着皇帝进了一个偏僻的院子,歪歪扭扭的木门、锈住了的锁,坍塌过半的院墙对于深宫中的人来说,这就是奴才们也看不上的地方。天恕见了却眼前一亮,这样的院子正是宫中藏污纳垢的地方。皇帝拉着天恕,一手就将半死不活的锁,拧个个稀碎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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