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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姜传奇——by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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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手为什么抖得厉害:“青溪……那,要杀你的,也是……”
青溪眨一下眼:“不是他。”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
“是白牧。”
说不了话,这时候语言多么苍白无力。
我牢牢抱着他,葱头无言地从背后环着我。
三个人这样互相抱着,在一张床上窝着。
早就知道这世上的鲜花下面,多少黑暗。
可是,没有想到是,这黑暗……
早已经渗透透了我们的人生。
“你活着……”我语无伦次:“你活着,活着……是活着的……”
青溪抱着我,轻轻亲吻:“我没事,不要怕。江江,不要怕……”
青溪没事。
没事。
葱头也没事。
我们三个现在在一起。
青溪给我擦眼泪的时候,声音很轻的说:“被杀的人不是我。那天晚上我和聪出去。那些人杀了在房间里的人,以为是我……”
“是谁?”声音有些颤,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样怕。
青溪顿了顿:“是小蔚。”
小蔚?
小蔚死了?
那个和青溪一样,来自说话岛,甚至是和青溪有着一样褐色的柔软的头发的小蔚?
那个笑得一脸天真,傻傻的拉着我问厕所在哪里的小蔚?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葱头埋怨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你不该说这个……”
“一次痛完,比以后总是……”
抱着青溪的腰,眼泪汹涌着止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人要长大。
为什么大家都要改变。
为什么一切不象看上去那样美丽……
为什么……来来往往二
“沧海他……究竟要什么呢?”我泪眼迷离,窝在青溪怀里问问题。
青溪没说话,反而是葱头说:“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慢吞吞的想,然后慢吞吞地说:“是为了封印?”
黎明军团,和黄昏军团,争的就是一个。
席琳封印。
很久以前,沧海就说过,为什么,暗精会在地底出生,看到的只有席琳被封印的寒光。
被认为是堕落的种族,困居在地底,一直不被人正视的暗精……
解开封印吗?
想解开那封印吗?
争夺的,说是权势和力量。
其实,是那能堂堂正正在阳光下,和其他任何种族一样都平等的呼吸吧。
可是,在这争夺中,却渐渐忘了初衷,忘了为什么而争夺,慢慢的,变成了,为争夺而争夺。
为了达到目标,做出许多违背初衷的事……
是这样的吗?沧海。
是这样吗?
“我还是不相信,沧海会杀白风……”我摇头着,眼泪全蹭在青溪的身上:“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青溪没说话,只是把我紧紧的抱着。
“白风……原来的消息是他死在与黄昏军团的一次火并里,虽然尸体找不到,但是有人看到他最后被刺伤而倒地……”
“白牧因为这个,本来已经不算温和的作风,变得更加……”青溪顿了一下,似乎在想如何措词,葱头给他补了一句:“丧心病狂。”
青溪勉强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那时候已经有和谈的呼声了。打了这么久,双方都力竭而厌倦。但是此时,我却,被对方刺杀。”
我要想了一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快被一种愤怒的情绪淹没:“白牧为了破坏和谈,就要杀你?”
“一半一半。之前她也有些事被我阻拦,只是一直没有撕破脸。她暗里习过黑巫术,手上有好几条人命,我早在调查,只是拿不到证据。杀了我,一来可以再挑起争端,二来,也保住她的秘密不外泄。小蔚被当作我……而遭遇了不测,她以此为借口,果然和谈不能继续。后来捉了一大批对方的人,个个扣上十恶不赦的罪名,刑求折磨……我当时在调查沧海那面的事,还好最后关头拦住了,总算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我只是无助地捉紧了他,听这些惊心动魄,如此遥远又切近的故事。
50
来来往往三
“白风或许没有死。”
我手里咬了一口的苹果掉了下来,呆呆的看着青溪。他重复了一遍:“白风或许没有死。”
“到了这个时候,沧海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既然不是他,那么白风的死不见尸就可以做另一种理解。原来猜测如果是沧海为了掩藏身份而杀死知情的白风,然后不想让我们发现白风的死因而隐匿了尸体,以免后来的人由伤痕而推测出下手的人是谁。那么白风第一次离奇的在井中出现,还有第二次神秘的死亡,就得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青溪手里拈着一枝笔,慢慢地说:“是另一个白风熟识的人。”

我张口结舌:“难道是他妹妹白牧?”
“笨蛋!”葱头敲了我一记:“白牧爱白风胜若性命,怎么可能会害他。再说那时候白牧远在亚丁,不可能跑到死亡回廊去杀人。”
51小小的休闲一下
葱头被我按住的时候,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了。
他只是微弱的反抗了一下,我一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他抵抗的手就放了下去,很不甘心地说:“不许太乱来,我明天还有事要出门的。”
可是等青溪只穿一件睡衣从浴室出来,他就真的张口结舌了。
“喂……”他结结巴巴:“一次两个可不行……你们俩人,别太过份……”
可是谁理他啊。
葱头的身体与青溪的完全不一样。
一点儿都不一样。
闪闪发亮的皮肤象茶色的缎子一样,摸上去的手感真的让人直想闭起眼来叹口气。
真好。
这么健康漂亮的颜色,这么有力而强悍的战士。
他胸前那对称的突起,是微微带点茶褐的颜色。
现在变成了很诱人的,深红的颜色。
在我的唇舌和指尖下绽放出来这样暧昧而情欲味道十足的颜色。
明明是在做着很不清纯的事,可是青溪的眼睛还是如泉水一样清可见底。
真是……
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青溪把葱头含住的时候,我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理智的弦断了一大半。
太……太,太惊人的画面!
葱头的脸上有紧绷也有沉醉,两具完全不同,却都美丽惊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
这个……这个……觉得好热。
他们两个,我都非常非常的重视……
不想让他们有一点儿不快乐……
不想让他们受一点儿伤害……
“江江……”他有些气息不稳地说。我的手抱了上去。
“青溪,你好香……”我的鼻尖在他柔软的发间拱来拱去:“好香好香,想把你吃掉……”
他轻轻笑出声来:“也不是不行啊……不过,我们不是说好了……”
“是啊是啊,”我从善从流,连连点头:“现在要吃葱头!”
虽然葱头由首至尾没配合,身子僵硬也不出声,但我还是十足的乐在其中。其实身体上的感觉倒是其次,是心里面的满足。
后来我问:“痛不痛?”
他脸上表情不太和善,勉强算是好声好气地说了句:“还好。”
我抱着他,再接再励地追问:“有没有舒服的感觉?我的技术还好吧?”
他扯扯嘴角:“你那技术……”
我的自尊心小小的受了一点伤:“什么意思嘛……青溪,换换手。”
趴在一边,看青溪和葱头……
嗯,很享受。
喝一口水,觉得葱头涨得通红的脸色,实在是很可爱。
倦意慢慢席卷上来,我胡乱扯过毡毯搭在身上,蜷成一团。
如果动手的不是沧海,还有什么人,会让白风不能全力抵挡呢?
为什么宁愿遇险,也不肯呼救?总不能是为了对我的心结,所以不出声?当然不可能是强盗了,也不会是纯为利益。
这么说来说去,又扯到感情。
可是看得出白风对沧海的感情绝不假。
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沾葛才是。
那就……是和他的未婚妻有关的人吗?
白风真的死了么?
来来回回的问题象是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轮番的闪过。
是和白风有情爱纠葛的,并且,知道白风其实没有死在那一次火并中的……
身手也极好的人……
可是白风被我从井里捞出来,一直在荒野。等到攻城那天夜里,他突然出现。可是那一夜如此兵荒马乱,谁知道他的旧识可能在哪里看到了他,知道他没有死……
小月已经死了,黄昏的人现在正全力的搜找白牧。
白风……究竟是不是还活着呢?
脑子里乱成一团,揪不出个头绪来。
沧海对我说,他没动白风。
一定就是没有。
沧海会怎么样呢?
心里乱得很。
想到青溪曾经受的苦,恨得牙痒。可是……
为什么心里还有一处地方,并不那样坚硬呢?
好象是睡着的,可是为什么睡着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很乱呢?
沧海,明明做过那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
我为什么还是恨不起来?
青溪,对不起……
明明知道他是伤害过你的人,还是……
该怎么办……
心要往哪里去?我找不到方向。
我喜欢的是青溪,还有葱头。
可是,我没办法恨沧海。
该怎么办?
看沧海在那样黑暗地方,心里觉得很难过。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身子蜷得更紧了一些。
我什么也没法做。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是一切没有开始之前。我还不是巫师,沧海不是暗杀者,青溪不是法师,葱头也没当盗贼之前的事。
那时光一去不回头了。
想起在石头上用蜜糖写的字。
那黑色会动的沧海两个字。
心如烛光,在幻想中闪亮,在现实中渐渐消亡。
好象所有人,都走了一条必须走的道路。
“江江……”青溪的手按在我的额角:“你又出了一身汗。”
“是吗……”懒懒的翻身:“你们玩得开不开心?”
青溪的声音象是很远又象是很近。说远是因为有些模糊和断断续续,说近是因为我感觉到他的呼吸,软热的,吹在耳边。
“很惦记沧海?”青溪好象是这么说。
我模模糊糊嗯了一声,反手搂着他:“为什么我不恨他呢……他对我们做过那么过份的事,我杀那些人的时候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可是恨不起来他……青溪,你讨厌这样的我吗?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不知道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笨蛋江江……”青溪长长的出一口气:“又钻牛角尖里去了……”
脸上有些麻麻的痛,我睁开眼,葱头亮亮的一双眼就这么与我四目对视。我才发觉我脸上的麻痛,居然是这家伙……左右开弓把我抽醒了!
“你发疯啊!”气呼呼的想踢他,青溪把我的腿按着:“江江。白天还劝我不要钻牛角尖,你又来自寻烦恼了。”
我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还有些睡意未消。
“处在沧海的位置上,做那些事,也不能全说是他的错。”青溪捧着我的脸:“不用强迫自己去憎恨他,相信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绝对不会快乐。”
“可是……”我咬一下嘴唇:“他曾经那么坏……”
52回首
终于可以下地。
虽然快跑或是大步行走都被青溪三令五申的禁止,但是慢步他还是允许的。
他说,总不走动也不好。但是要小心,不能使力。
葱头问我要去哪里,我想了想,说要去买杂志和零食。
结果他一脸嫌弃的和我在街头告别,他说要去看一看他手下的弟兄。
我满脸茫然的看着他,他才想起来的告诉我,他现在手底下一大帮子人要管。
好象最无聊的就是我。
青溪有要做的事,葱头亦然,我无所事事。
穿过大教堂前的广场,我本来想去巫师殿,可是刚走到门前就看到几只硕大的骷髅兵挤在门口,里面象个菜市场一样吵闹,声音大得几乎要掀翻屋顶。
还是算了。
绕了一圈,跑到战士工会的门口去了。青溪说现在盟主的职位是天玑暂代。我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这里戒备森严,来来往往的战士都板着一张脸。不过也难怪,沧海他出了这样的事……

而且现在还在谈判,戒严也是可以理解。
我在门口站了站,没想进去。但是守卫还是例行问我,做什么的?要找人吗?
我摇摇头。
天玑肯定也很忙。
腿有点累。到底是好多天没这么站过走过的。
我扶着墙歇气儿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喊我一声:“一江!”
我听着耳熟,一回头,愣了一愣,笑起来:“剑心!”
那个快步跑过来的大个子,可不是剑心是谁!
“真巧!”我说:“你也来奇岩啊?去工会做什么?”
“登记呗,因为两大阵营对峙了好久,战士年录都断了一年没有做了。现在好不容易奇岩这边重新接纳黄昏那边的战士登记,所以人多得很。我正好是来送信,所以也顺便进去登了一下。”

我眨眨眼:“剑心你……是黄昏那边的?”
他一下子笑出来:“你什么眼神儿啊!”把半披着的斗篷往上掀了下,露出胸口的标章来。我“哦”了一声:“你是骑士团的呀!啧啧,升得倒快,上次分手到现在才多久啊,你都是金章骑士了!”

他翻翻白眼:“怎么可能半年就升到金章啊!那奇岩日报头版头条还用得着写别的吗?我一个人能占一版了。我从铅章到金章,一共用了四年呢!”
我有点心不在焉,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指指大门:“这些看门的实在可恶。我想去找四眼天鸡,他们盘问个没完罗罗嗦嗦,你能不能带我进去呢?”
剑心一下子就笑了:“这有什么问题,跟我来!”
金章的身份真不是盖的。
我跟在他身后进去的时候,门卫竟然真的一字未问。
战士工会我来过几次,不过这次跟上次,相距真的很久了。
上次从这里离开,我是被抬走的。
这里光线算是不错,窗户很大很明亮,然而屋里还是点着明亮的琉璃的灯,连最小的角落也映得一片澄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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