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交给你了，带他去为他准备的房间吧，换了衣服，准备去舞台。”
“那么我们先走了，卓先生。”
说着这种话的孟游站了起来，对着我使劲的眨眼，是叫我也站起来跟他走吧？忽地，有了玩味的心，往后靠了靠，把椅子向后踮起。
“袭沐？”
卓先生这么喊我，我便弯起嘴角，转了头去看卓先生。
“不怎么想走，脚有点痛。”
完全任性的话，换来的是卓先生皱起的眉，我知道他准备开口说教了，也等着他说牛郎是不该这样的等等，可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孟游走到我身边，伸出双手把我抱了起来，然后对着卓先生点了点头，走出了这个房间。
我被孟游抱着，有点呆愣。
即便我已经被孟游抱过很多次了，照顾我的那三天，我的双脚根本不能走动，可是现在，还是觉得很突然，很，变扭。
“孟游，放我下来。”
“穆先生，您太乱来了。”
孟游走了几步，看了我一眼，一边这么说一边放下了我。
我没理他，脚刚落地就一个劲的向前走，孟游也没再说什么，由着我到处乱走。
走到一个门前，打开门，正要进去，人被孟游拉住，房间里的声音也在同时传了过来。
“阿，嗯，好棒……”
“进去，嗯……”
是男人与女人之间交叠的声音，我好奇的看进去，竟然是两个男人在同时伺候着一个女人。
他们恍然忘我的在做 爱，而我在发愣之际被孟游向后一拖，门就此关上。
“穆先生，你怎么可以突然去开别人的门？”
我甩开孟游的手，瞪着他说：“我怎么知道这门里有没有人，你们这隔音太好了。”
说完，也不顾孟游，继续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42.被买，
当我看见那扇漆黑色的门时，我不有自主的停了脚步，伸手打开它，里面的一切都和我在那个城市的居所一模一样。
我有点惊慌的回头去看孟游，而孟游只是对我轻笑。
走进去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家，即便经历多久我都不愿意放弃的家，那个曾与王紫阳相逢过的楼道仿佛也出现在眼前，真的，迷惘了。
“穆先生，喜欢么？”
孟游走近我，伸手搂着我的腰，把我抱在怀中，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着。
“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了近乎迷恋的地步了，这个家，我又怎能割舍，为什么，屈膝会有这种装潢，这样的房间动工需要至少三个星期吧？那么，他们是从何时开始就注意到了我的那个家？
微微叹了口气，雀跃的心乍然而止，已经不再是秘密了，那个地方，已经不再是只属于我了。
“怎么了？”
听到我的叹气声，孟游更为凑近的这么问我，他的唇近乎要贴近我的脸颊。
“没事，放开我。”
孟游很听话的放开了，他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无辜。
“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一边走去床边一边坐下，低下头看着床，伸手摩挲着床单，竟然连颜色样式都一模一样，他们是不是把我家的东西都搬过来了？一个月后得好好回去看一看，如果被搬了还得花力气重新配置。
做了决定，再抬头，微微睁大了眼，孟游把手上的东西一件件摊开来给我看，我很怀疑，那些东西，可以被称为衣服么？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孟游首先递给我的，是一件黑色的三角裤，和舞台上的那人款式什么的都很像，只是，扯了扯三角裤，我的size有那么小么？
“穆先生，请尽快换上吧，过不久就是你登台了。”
皱起眉头，我知道每个牛郎店都有自己的一种展现牛郎的方式，可是，叫我们穿着这种东西在舞台上被人砸？这算是新鲜的人口贩卖么？
“穆先生？”
孟游见我没有理他，走到我身前微微推了推我的肩，我没反应过来，顺着力道倒下了床。
“阿，穆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
讪讪然的抬了抬手挥了挥，看向了白色的天花板。
轻笑，以前我家的天花板是黑色的，一进去就感觉阴沉沉的，昶去的第一次就说不喜欢，然后第二天他动手刷成了白色，认真的刷着天花板的司徒昶，很帅。
“穆先生？”
孟游总是能及时的打断我的多愁善感，我坐起身，看向他，问：“我在台上需要做什么？跳舞？”
“不，不用。”
“那是干什么？”
“新人会有一场介绍，穆先生只需要站在那等别人买你就行。”
“哈？买我的初 夜？”
不再接话的孟游转了头，手中捏着的衣服都皱成了一团，似乎有点害羞。
耸耸肩，对于这个人，我有好奇更多的是觉得麻烦，也许他会是另一个司徒殇，我不怎么愿意太过招惹。
抢过孟游手中的衣服，我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孟游一惊，竟然没有移开眼睛的一直盯着我看，直到我完全裸体在他面前。
“看够没？”
一边穿上那过小的黑色三角裤一边这么问，并不是特别在意孟游的回答，可是当他回答时，我还是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看不够。”
转头去看他，他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我乳 头上所挂着的紫水晶。
穿好了黑色三角裤，伸手去抚上自己乳 头上的那个紫水晶乳 环，轻笑着说：“怎么？孟游也有这种爱好？”
被我这么问着的孟游猛地睁大了眼，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一般，他说：“穆先生，你会被盯上的。”
“被盯上？”
忽地显得急躁的孟游，是不是被自己的设想吓到了？他移开了看我的视线，却是开始在我面前来回踱步了，一边走还一边嚷着：“穆先生会被那些女人盯上的。”
“到底什么是盯上？”
走到孟游身前挡着他继续走，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走动。
孟游看着我的脸，静默了一会，忽地说：“穆先生，你要小心，屈膝有一群有S M倾向的女人，她们很喜欢折磨男人，而且会不间隔的折磨同一个她们盯上的男人，穆先生现在的样子，她们绝对会中意的。”
“为什么？因为我的乳 环？”
“不，不止是乳 环，穆先生身上的鞭痕也会，真是，我怎么会忘了这一点？”
翻个白眼，我只不过是心血来潮在离开那个牢房时带上了这个乳 环，竟然终于让孟游意识到我曾经被人S M过？
“好呐，你放心吧，把你手上的那团东西丢了，带我去舞台。”
“可是，穆先生。”
转身向着门口走去，我并没有回头去看孟游，只是心里在盘算着该如何对付那些人，我早就料想到屈膝会有这种客人，可是，正要面对的话，或许会很棘手。
打开门顺着自己的记忆向着舞台走去，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应该是孟游的吧？
模糊间，仿佛是听到了孟游在对我说：“穆先生，对不起。”
微微甩头，希望是自己听错了，这个孟游，真的让人很难捉摸，比王紫阳都让人难以捉摸。
穿着一件黑色三角裤到处走动的人是否会惹人瞩目？如果在外面，答案是肯定的，可是这里是屈膝，压根没人会在意一个男人只穿三角裤到处走动，因为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
我走上舞台的时候，那些在舞台上被砸的人渐渐的四散开，直到整个舞台只留下我一个人。
忽地，音响里响起了孟游的声音，他在说：“这位是屈膝新来的牛郎，各位美女对他是否感兴趣呢？”
站在舞台上看着底下的那群人，有人在看我，也有人在自顾自的娱乐，在牛郎店，我从来都不算是个出色的男人。
“那么，按老规矩，价高者得喔。开始。”
孟游的话对于我而言并不意外，我早料到进入屈膝的人应该都是老顾客，可是，低价是多少？这个是我感兴趣的。
“三。”
“四。”
“五.五。”
陆续的响起的单数，听得让人昏昏欲睡，我微微的眯起眼，打了个哈欠，也是在此时，忽地有个男人声音插入，那人说：“一千。”
直接从十几升到一千的报数让人群都安静了下来，那个喊价的男人渐渐走近舞台，我看清了他，是楚墨。
“你来买我？”
“对。”
楚墨抬手伸向我，笑着继续说道：“袭沐，愿意跟我走么？”
我知道我会见到楚墨的，并不担心会被其他女人进价得到也是料到楚墨会来把我买到手，毕竟，他必须讨好我，他和凌空远的赌约可是围绕在我身上的。
但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如果说愿意，楚墨绝对会有优越感，那么对我就不会特别上心了，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犹豫间，竟然想不到更好的应对方法，正在此时，一个女声插入，那人喊着：“一千五。”
随着声音走近的那个女人，不得不让人吃惊，怎么可能呢？卓晓晴怎么会在这里？
“卓晓晴。”
楚墨狠狠的瞪着卓晓晴，有点生气的喊着她的名字。
“楚叔叔，我要袭沐。您是长辈，不会和小辈争吧？”
现在的卓晓晴展现的，是她女人的坚强另类么？在我眼中总是柔柔弱弱的卓晓晴，其实也是个很强悍的人吧？
嘲讽一笑，这与我何干？站在台上看着两个人争锋相对，心里特别舒畅。
“卓晓晴，你还没满18岁吧？你可以买男人？”
“我问过老爸和叔叔了，他们不反对。”
“二千。”
楚墨回答卓晓晴的，就是直接报价的拒绝。
“二千五。”
卓晓晴也不甘示弱的继续喊着，反正她家有钱吧？所以根本不在乎？呵呵，即便这些事情非常有趣，但是再让他们继续下去，我可没好处，因为我，站累了。
“楚先生。”
在楚墨要报价时开口，我对着他一笑：“我喜欢被女人买呢。”
“哼。”
明显的拒绝似乎让楚墨的面子上挂不住，他哼了一声，转了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袭沐。”
我看着楚墨的背影渐渐远离到看不见，我才低下头去看眼前的卓晓晴，她的眼中透露的东西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我对她一笑：“卓小姐，到我房里来吧。”
说完，转身下了舞台，经过孟游身边的时候轻笑出声：“孟游，你的懦弱，装得可真像。”
孟游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我笑着，终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的人，能被信任的，已经没有了。
一边走一边笑，我只是在不停的嘲讽自己，那么的想去信任别人干什么？到头来不还是被出卖？那么的自以为是干什么？到头来还不是屁都不是？
可能真的是孤独太久，又可能是那一次次的被救吧？
不得不承认，王紫阳，这一刻，我想念你。
43.催眠，
刚走进房间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了，我叹了口气，说：“门没锁，自己进来。”
卓晓晴推开门走了进来，眼睛根本不敢看向我，她走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垂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看着这样的卓晓晴，觉得刚刚和楚墨争锋相对的人完全是假象。
“卓晓晴，你为什么要来买我？”
不想绕圈子，我明知道该好好勾引卓晓晴，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那份厌恶。
“我……”
猛地抬头想要说话的卓晓晴，在看到我的那瞬间又低下了头，没了声音。
皱起眉，这样我怎么好好问话？又怎么可能在她口中知道一些关于王紫阳的事？
我起了身，走到卓晓晴身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的眼睛，我说：“怎么？这么不待见我？”
卓晓晴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充满了惊讶，她伸出手想要推开我，可是一碰触到我的皮肤，又马上收了回去，实在是，显得很诡异。
“卓晓晴？”
“袭沐，你，你……”
没意思，这个样子的卓晓晴，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该怎么对她呢？既然她买了我，既然那个赌约是上了她，那么，不如趁现在，顺水推舟。
缓缓的低下头，与卓晓晴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要碰触到她的唇时，“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扯着用力往后一推。
我跌坐在地上，看着王紫阳那一脸的焦急保护，可笑无比。
“袭沐，你要干什么？”
王紫阳怀里的卓晓晴正在一脸受惊的微微颤抖，就像刚刚我在强迫她一样。
“我要干什么？我被卓小姐买了，当然是准备伺候她。”
加重了伺候这两个字的音，我伸手擦了擦嘴角，把我推开的时候王紫阳用力的一拳，真的很痛。
“晓晴不需要你伺候，你快滚。”
王紫阳狠狠的瞪着我，他的脸上充满愤怒和，厌恶。
轻笑，这个样子的王紫阳，真不像是在演戏，我站起身，指着门口的孟游说：“你去问问他，这个地方是我的，还是你的？”
“穆先生……”
孟游的颤巍声传来，我没有理他，继续对王紫阳说：“要滚也该是你们滚。”
“谁稀罕你这里。”
王紫阳碎了一口，牵着卓晓晴的手，搂着卓晓晴走出了我的房间，没有回头。
看着王紫阳渐渐远去，我只觉得可笑，王紫阳，你没有和我相处过么？你不了解我么？你竟然会这样误会我？还是这场戏，你已经投入太深，你和我，都分不清这只是一场戏了？
闭了闭眼，在这静默的房间里回荡着的，是我开怀大笑的声音。
当我终于停止了笑声，呆愣的坐在床边望着门口，孟游才敢走近这个房间，才敢走到我的身前。
我随着孟游的每一步靠近移动着视线，我看着孟游那双眼，总是透露着纯真和怯意的眼，在此时，在看过楚墨手上的那张纸条后的现在，我只觉得自己所见的，不过又是另一个人的伪装。
纸条上写着一句话：“袭沐，孟游是个狙击手，凌空远的得力武器，你要小心。”
狙击手，能做这种职业的人，会是个总是胆怯着的人？凌空远的得力武器，怎会如我这三天所见的一般，只是个纯真的小孩？
面具，谁都会带，可是眼前的孟游，在还没有欺骗我的时候，带着这样的面具，不就是在告诉我，总有一天，他也会背叛我？
那么我干嘛要去相信他，干嘛要一直面对虚假？我不喜欢耗费心力去猜测别人的真假，我喜欢当面拆穿。
“穆先生。”
孟游和我四目相对，眼睛里闪动着的是满满的不解。
“孟游，你根本不怕我，对不对？”
“我不懂穆先生的意思，我并没有怕过穆先生。”
不卑不亢的回答着我的孟游，终是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之处。
孟游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是怕我的，一开始就没有表态过关于他的任何一切，是我自以为是的以为他是个纯真胆怯的小孩，是我自己以为他带着面具和我生活，全都是自己的怀疑，自己的肯定。
我弯起嘴角，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会被自己的猜测给弄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