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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饴 下——by大爷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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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

听了他回答,唐淮面上的笑容更加温柔,目光里也有着胜券在握的得意,“许少主,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请离开吧。以后不要再纠缠秋秋,也不要再给他惹麻烦,害他被父亲责罚。至于你惹的麻烦,我自有办法解决,不会让他受丁点委屈。”

许修祈扇子哗哗摇着,有点气急败坏的感觉。

唐淮的话不中听,但那话却句句是真。他一向自诩风流,擅长讨人欢心,也不会让喜欢的人受半点委屈,但这次却害得唐秋受罚被责难。他心里本就有愧,这会也是趁慧空大师和唐云笙有事商议,顾不到他才偷溜来看唐秋的。

没想又被唐淮撞见……

他不愿再害唐秋受罚,若对方执意将唐云笙请来……

无奈之下,不得不走,许修祈从袖中掏了块玉牌,塞到唐秋手中,低声说道:“秋秋,你要有事情找我帮忙,尽管拿这信物去霹雳堂找我。只要把这东西往霹雳堂门下一送,我就知道了。”

要得不过就是这么个许诺,唐秋将玉牌握在手心里,“多谢。”

这个许修祈,虽然胡闹玩笑,但却是难得肯为他用心的人。就算是那弱水三千里任意的一瓢,也总有一阵子是真心真意的,只是他不能去回应罢了。

许修祈离开后,唐淮便将门窗掩住,坐回桌边,端了方才那杯茶在手,慢慢喝着,人却没了刚才面对许修祈时的自信闲适。

那茶其实是昨日的冷茶,放的久了,冰冷不说,味道还涩。可唐淮喝着,却像没有感觉,只紧紧拧着眉头,似乎在专心想着什么。

唐秋等他开口,等了好一阵,终是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沉默,出声道:“二哥,你来不是只为了喝茶吧?再说那茶是昨夜剩下的,也不能喝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他已经做好受惩罚的准备。

再多的责难屈辱,也总有尽头,他忍过这些时日,总有不需要再忍的一天。

唐淮将手里茶杯搁下,杯底落到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抬眼看着唐秋,凤眼里敛了一贯的风流,笑容里的温柔也褪下去了,但剩下的神色却并非愤怒,而是无奈寂寥。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唐秋苦笑:“你来,不就是要教我学会听话的吗?”

所有物被人染指,唐淮是容忍不下的吧?兴师问罪也好,惩罚欺侮也好,总比这样悬着要实在。唐淮那些猜不透又狠极的手段,才真正令他感到怕惧。

“是这样啊!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讨厌的人……”

唐淮语气里的无奈,比之前糅杂得更多一点。许多自己明白的事,再从唐秋口中说出来,感觉又更加悲哀一些,总有些人,让你无所适从。心里竟然觉得疼,觉得窒闷,像是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上不上也下不去。

原来,他也会有这种感觉……无可奈何,明明满心气恼,可有气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发,有力气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使。纵是百般手段千般心机,全都失了用处。

只因为在意。

真真实实地在意面前这个人。时间越久,他越看清楚自己这种在意,也就越束手无策。

他很明白,唐秋现在对他,已经生了畏惧之心,很多时候同他都是虚与委蛇。

他很清楚,所以将人抱在怀中,心里却不觉得满足。

这远远不够,他要的,并不是唐秋的怕惧,他要的,是那人全心全意的爱恋,如很久很久以前那样纯粹的依赖喜欢。被那样信赖喜爱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久久忘不掉。

当初沈千扬的事,为了彻底打醒唐秋,他是做得太狠太绝,以至于唐秋怕他惧他。所以无论他之后怎么弥补,怎么温柔以对,唐秋不愿意接受他爱他。

刚刚进门时,唐秋脸上的红肿,还有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惧,都让他心里抽疼。但他还要表现得无所谓,笑容满满,好整以暇地将那麻烦的许修祈送走。

搁了茶杯,茶水的苦涩留在口腔里,让唐淮轻摇了摇头。他起身走到唐秋身边,在床沿坐下,感觉到身边的人往里缩了下身子,他唇边的笑容更为苦涩。

怕他到这样的地步吗?

伸手将唐秋冰凉的手抓起,握在手心里捂着,唐淮也不说话。他看得清楚近在咫尺这人的忐忑不安,但他却不愿意说话。

现在说什么,唐秋总不愿意相信他,但不如不开口。

但等手心里的冰冷褪了一点,唐淮才放开手,从怀里取了个瓷瓶打开,瓶中透明的膏体散发出淡淡清香。

“秋秋,把脸转过来,我给你上药。”

唐秋满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略迟疑了下,但还是将脸转过去,视线落在墙角,定定看着角落里一只矮柜,将满心忐忑压下。

唐淮手指沾了冰冷药膏,在他脸上轻轻抹过。

唐云笙这两巴掌着实打得狠,即便只是上药,唐淮动作也轻,唐秋还是忍不住皱了眉。而他才揪起眉头,唐淮就察觉了。

“很疼吗?”

指上动作也随即放轻柔。

那样温柔的语气,怜惜的动作,让唐秋心里一涩,鼻腔里有些酸,却还是忍住没有表现出来,只轻轻应了声:“没有。”

心里却不禁自嘲,这些温柔若是真的,儿时那些亲密无间若是真的,他何尝会走到这么不堪的境地。

现在,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他再留恋,一有机会,他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只是,如今的他已不比当年的天真,既然决定要走,就要万无一失,准备好所有的路才能有所动作。如若逃跑失败被当做叛徒抓回来,那么等待他的,将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不觉走了神,待脸上轻抹的手指撤走,唐淮询问的话语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这药我放在这,你早晚各涂一次,隔日就能消肿了。至于父亲那边,你不要管,我去和父亲谈。这事都是许修祈惹的祸,不怪你,我不会让父亲处罚你的。”

唐秋低着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淮这样的纵容,让他很不习惯。

可他垂头静了一阵,下巴却突然被人抬起来,唐淮看着他的眼眸里有着不明的火光。

“不说话,也不肯看我,就这样不想面对我吗?”唐秋未答话,唐淮却自己笑了,口气里满是落寞,“或者,我该自我安慰一下,你这样只是舍不得我离开,想挽留却不好意思?”

不想将人逼得更远,他强忍了半晚上的火气,一再放低姿态哄着唐秋。可唐秋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和那许修祈说话的时候却是笑容满满的。

这个弟弟,总是可以逼出他的火气。

那些在意,心底的狭隘计较,连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浓厚,但却轻易地会被唐秋引出来。

心中烦躁,也不管唐秋脸上才涂上的药膏,和左侧脸上的红肿,唐淮低下头去,吻住那两片水色的唇。

有点恶意作弄的意思。

“怎么办呢,我今晚不想离开了。”

第三十六章

唐秋又往床内侧挪了下,唐淮的话语中杂了欲 念,而那如墨眼眸里闪烁的火光,也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但他人才动,手臂便被捉住,下巴被两根手指扣着抬了起来。唐淮的吻小心避过他脸上的伤处,准确地落在那两瓣精致的唇上。

如以往的每一次亲吻一样,唐淮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怒气而粗暴多少,只是那些缠绕在温柔里的强势渴求,细细密密绕成丝线,将唐秋整个人绑缚起来。敏感的口腔内壁被人一点点扫过,柔软的舌被缠住,逼着回应那些热情渴求。身子越发贴近,那吻也不断加深,几乎要深入到灵魂内里。太激烈的亲吻,以至于两人嘴角都挂了银丝,稍分开,便牵连成一道透亮的淫 靡丝线。

屋子里的气息陡然香艳起来,那些火热的唇舌相交间,有谁的不明情意也糅杂在其中,在那些微微跳跃的灯火中,酿成了满腹愁思。

真正在意了,却没有人相信,这样讽刺的处境,不知道算不算惩罚。再多的手段使出,他看得清人心,算得尽对方所有棋路,却无法逼迫唐秋相信他。

逼也罢,哄也罢,都只是将人越推越远而已。

即便像现在这样,将人紧紧困在怀中,吻遍他身上每一处肌肤,任火热欲念将彼此束缚在一处,但两颗心,却相隔千山万水。

唐秋靠着床柱,唇被辗转碾磨,手早已被反扣在身后,视线迷离,微垂的眼睫一阵阵微颤,如濒死的蝴蝶展翼。呼吸间全是唐淮的气息,身体火热,心却是寒的。他其实畏惧和唐淮的肢体接触,亲吻也罢,拥抱也罢,都让他有种负罪感。明明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人,却一再做着这些悖逆人伦的事情……

唇上的霸道索取移开,将湿热的吻一路迤逦至颈间,颈上的细腻肌肤被人吮住,上面前几日留下的斑斑红痕还未褪尽,又被新一轮的侵略涂上更鲜艳的色彩。衣襟被拉开,唐淮的手已经滑到腰间,轻搭上腰带。

唐秋感觉到他的动作,身子猛地一颤,被扣在身后的双手也开始挣扎。

“不可以。”

单纯的亲吻拥抱他都难以接受,何况再深一步的贴近。那日被下了药,神智迷糊间和唐淮那些背德乱|伦的行径他一直忘不掉,费尽心思也忘不掉。肢体交缠,在对方口中勃发的欲|望,甚至于被侵入时的屈辱抗拒,全都随着唐淮的动作被迫地想了起来。

不管要怎么说服自己忍耐,但反射性生出的抵触,还是强烈到他无法说服自己。

“二哥,你住手……”

唐淮的动作还在继续,唐秋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如果说先前他的推拒里还有一点忐忑犹豫在里面,那么当腰带被唐淮解掉,衣袍被拉开,唐淮的吻带了湿意落到胸前,含住他乳 尖时,他脑里一根弦嘭地就断了,有种冲动在理智之外爆发。他拼命地扭动身子,躲避唐淮的碰触,被禁锢住的双手也拼命挣扎,想要脱出束缚。

这样激烈的抵抗,唐秋许久未曾有过,唐淮一时不察,倒真给他挣开了,随即便有一道猛力将他推开。

手上的美好触感突然消失,唐淮眼神凝住,墨色深潭中漾了一bobo涟漪。

唐秋死死揪着衣襟,看向唐淮的眼中带了忐忑,尚迷离的眼神,眼角泛着的水光,都掩不住在意乱情迷之下的抵触。

在那样的目光中,唐淮觉得心里一股酸意激荡,口中略有些苦涩,但却没有再逼近去,只静静看着唐秋,想要从那抗拒忐忑之外,看出一点别的感情。

唐秋被看得全身僵硬,他张了张口,想说话,却没有声音。

而唐淮也只是沉默。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这些天来,两人间那些虚幻的柔情蜜意突然消了去,唐秋褪去虚应的乖巧,唐淮消了惯有的温柔笑意,那些一度掩盖在假面之下的苍白真相,再度浮了起来。

依旧是一个不肯爱,一个不肯放,你要的我不想给,你不给我非得要的死局。

桌案上的油灯灯蕊渐长,火苗不断跳跃着,明灭不定,一如唐淮此刻脸上的表情。

而灯蕊燃烧时发出的哔哔啵啵爆响,是这沉寂屋中唯一的声音。仿佛也只有靠它,才能证明这屋中有一点鲜活的迹象。

许久,唐秋终于开了口,在唐淮的凝视中说道:“二哥,我还是没有办法。你总是我哥哥,那样的事情,我不能够适应……”

剩下的话语越来越轻,其间除了忐忑,怕惧,还有些希望唐淮放过他的希翼。他的确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在完全清醒的状况下,与唐淮共度一场情事。

唐淮坐在一旁,在唐秋那样的语气中,身体里的欲|望渐渐冷了下去。

他不喜欢用武力强迫人,当初强要了唐秋,不过是必须走的一步路,用事实来说明自己对他的渴望。

事实总要比话语令人信服些。

但惹人慨叹的是,唐秋肯相信自己对他的欲|望渴求,并不代表他肯相信自己的喜欢。逼迫来的性|事,并没有意思,何况比起身体来,现在的他更在意的,是唐秋的心意归属。

抿唇将心底所有的不悦压下,唐淮缓缓说道:“罢了,我说过不再逼你。今日,自然也不会。”

唐秋揪着衣襟的手稍稍放松,心里的紧张也缓和了些。但未等他真正安心,唐淮却突然伸手,猛将他抱在怀里。

唐秋大惊之下再要挣开,但环住他的手臂却如铁锁,半点撼动不得。

不由心慌意乱,急切道:“二哥,你说了不逼我的……”

唐淮将脸埋在他颈间,深嗅他身上气息,闷闷说道:“秋秋,别乱动,乖乖让我抱着就好……我答应过你的话自然算数,但是,你和许修祈那么亲密,我心里难受,你也总得给我点许诺不是?”

听他这么说,唐秋便任他抱着,没有再挣扎。他犹豫了阵,还是咬咬牙,反手环住唐淮,解释道:“我和他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许修祈只是贪图好玩,胡闹罢了……”

埋首在颈间的人低低叹了口气,许久,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秋秋,我过两日要离开唐门一阵,我会和父亲讲,带你一道出门。”

唐秋身子僵了下,他现在的处境,以唐云笙对他的不满,他再留在唐门日子必定不好过。而且,他要离开唐门,有借口外出再好不过。

只是……如果是和唐淮一起出门,他要趁机逃离,却不留痕迹让对方找到,那个可能性,小得可怜。

只是,再如何不易,他都要离开才行。

唐淮心思一向缜密,而这会却像未察觉唐秋的僵硬,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话语幽幽,一番话说来很是犹豫。那样不爽利的模样,和他的个性手段实在不符。

“这次下山,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只是你得向我保证,就算见了他,也不许生离开我的心思,更不准和他一道偷偷离开……”

唐淮话语里防着他离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唐秋初听时心一阵猛跳,但再听下去,心慌之余,不由对唐淮口中那人好奇起来。

唐淮会带他去见谁,还担心他和对方走掉?难道唐淮带他去见沈千扬不成?

可是,就算唐淮带他去见沈千扬,他也不可能和对方一道离开。不仅仅是因为沈千扬不可能接纳他,更重要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些痴心妄想。毕竟沈千扬那些全心全意,没有可能给予他。

他糟蹋了自己许多年,到现在,也该要有点骨气才好。

只要离了唐门这沉沼污泥,总会有他自己的一方天地。

沉默中,唐淮将他拥得更紧,一声叹息消去,剩下的,是说过无数遍的情话。

“秋秋,我喜欢你。”

跳跃灯火将两人拥紧的身影投射在窗上,白色窗纸上,两道交缠人影紧密贴合,那些隔阂那些相背离的心意,全都看不见。

能够看见的,只是两人间的亲近缠绵而已。

仿佛这些亲近缠绵全是真的。

……

一道霜色人影立在院外,看着倒映在窗上的两道人影,听在屋中那些不真切却情意绵绵的话语,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来。与唐淮唐秋相仿的面容含怒,拳头握得死紧,额上青筋跳动,过度的愤怒震惊,都让那冷情的面目染上了狰狞色彩。

极度震怒,唐云笙抬步欲上前,但才走了一步便生生止住。

唐淮宣誓般的话语不断,一句接一句。

“秋秋,我喜欢你……”

那样的语调,相似的话语,曾是他熟悉的。心头滔天怒焰突然被压制住,那种窒闷压抑,只让他觉得喉头一股腥味窜起。

还有悲哀。

许多年未曾有过的悲哀。

明透月色洒在阶前,似浮了一层寒霜。

玉阶生白露,但那寒霜再冷再凉,也比不过心底的冰寒惊怒。

他居然还逃不脱那些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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