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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有害——by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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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之后,许佳楼却下了车,执意要送他上楼。
认为这是对待女士的做法,傅重之不愿领情,但实在拗不过,只好带他上了楼道。
打开门走进屋子,看到许佳楼还站在门口没有走,傅重之招了招手,想说声‘再见’,可是话到喉间却被梗住,出不了口。
一定是因为孤单太久的关系,不然他怎么会对这个只见了两次的人,产生了几丝仿佛是不舍的感觉?
像是看出了他的迟疑,许佳楼一个大步跨进门里,紧紧把他拥在怀中,如同暌违多年的恋人般热切地吻他。直到彼此都呼吸不能。
“我会来找你。不要把我拒之门外。”
这样说着,许佳楼退了出去,记下门牌号之后匆匆离开。
望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傅重之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方才想起,应该关门了。
他走到客厅里的鱼缸前面,洒了些鱼食下去。
鱼缸不小,但里面只有三只热带鱼,其中一只黄黑条纹相间的,正死尸似的趴在缸底,懒洋洋地晒着灯光。
他把手伸进鱼缸,用指尖戳了戳那只死尸鱼。一如既往地,它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他叹了口气,看着它的眼睛说:
“轩然,我遇见了一个有点像你,但又和你非常不同的人。他好几次把我气得半死,而我就是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可是有时候,看着他却会觉得亲切,就像被施了魔法那样,他甚至说能给我摘星……你说,为什么他会出现呢?我真的很迷惑。”
‘轩然’目光呆滞地吐了个泡泡。
“这样吧,轩然,哪天他要是真来找我,我就叫他把手放进鱼缸。假如你认为他可以来往,那就不理会他;假如你觉得他比你我还要混球,你就咬他一口,怎么样?”
话音刚落,墙上的挂锺突然当当一响,他抬起头看了看。
“啊,已经这么晚,该睡了。晚安,轩然,费思,还有我自己。”
他脱下外套走进浴室。水底的‘轩然’照旧一动不动。
──它从来就不会咬人。


07
美丽的周末,遇上可恶的感冒。
会给别人治病,却不擅长照顾自己的傅重之,裹着被子在床上趴了整个上午。期间接到同事的电话邀他去BBQ,他也只能吸着鼻子拒绝了。
浑浑噩噩地睡了又醒,直到肠胃快被饿穿,再也睡不着。
下午,门铃被摁响,他不情不愿地去开了门,一看门外站着几天没见的许佳楼,头颅顿时加倍地痛了起来。
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他最狼狈的时候。
许佳楼注意到他憔悴的脸色,拢起眉头说:“病了?”
傅重之吸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嘎哑。
“没什么,轻度感冒。”
“怎么搞的?”
许佳楼摇摇头,自动自觉地走进屋子,反手把门关上。
“上床。”他惜字如金地说。
这时再下逐客令已经不可能了,傅重之只好乖乖往卧室方向走。许佳楼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上了床却有所顾忌似的坐在那里,于是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躺下,再拿被子把他捂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两只眼睛,巴巴地眨呀眨。
觉得做这些事情的自己也有点病态了,许佳楼嘲弄地撇撇嘴角,转身走出卧室,隔了一会儿才回来,在床沿坐了下去。
“怎么会感冒的?”他问,指尖梳理着傅重之凌乱的前发。
他的动作那么自然而然,不觉有哪里不对劲。
而傅重之却大有感觉,一刹那,心头泛出了些许酸楚。
他也曾经拥有过,一副属于自己的温暖指尖,但是,他没有好好珍惜。
“昨晚的洗澡水,大概放得太凉了。”他夹着鼻音说。
“你这笨蛋。”
“呜……”
傅重之喉咙里咕隆几下,显然对‘笨蛋’一词很有意见。
“那是意外啦。”他不满地吊起眼梢,“倒是你,为什么今天跑来?”
“我吗?和朋友约好了打球,想带你一起去。”
“打球?什么球?”
“棒球。”
“咦──?”
傅重之异常惊讶。
“怎么会是棒球?”
许佳楼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眯了眯眼。
“为什么不能是棒球?”
“也不是不能。”
傅重之稍稍低头,嘴巴藏在被褥下面,小声嗡嗡地说,“只是想象不出来,你满头大汗挥舞球棒的样子。”
“你……”
许佳楼真的很想知道,他全身上下,究竟哪里看起来像是那种不学无术、好逸恶劳,除了吃喝玩乐以外没有任何技能的──巨型米虫。
不过,他这想法其实偏激了。因为在傅重之眼里,他并非那么的一无是处,只是稍微傲气一点,散漫一点,娇贵一点,外加很多点的自我主义而已。
“棒球……”
看他半晌讲不出话,傅重之便退了一步,问道,“你打得很好吗?”
“我喜欢投球。”许佳楼说。
虽然无奈,但他也只能顺着台阶下。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人不假思索的坦率,竟能一次次令他感到了无所适从。
“投球?就是让别人接你扔的东西吧?”
傅重之别有寓意地笑。
“果然是懒人的做法。”
“你!到底懂不懂棒球?”
“我?一窍不通。”
“……”
许佳楼揉揉太阳穴,觉得要崩溃了。
蓦地记起什么,他‘哼’了一声,起身离开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瓷碗。他把瓷碗递到傅重之面前,后者往碗里瞄了瞄,暗暗琢磨,这东西怎么长得那么像‘白粥’。
再嗅一嗅气味……完了,真的是一碗白粥!
“好稠。”傅重之皱着鼻子说。
“水放少了。”许佳楼答得十分坦然。
“好白。”
“米当然是白的。”
“我是说,它太白了,除了米什么料都没有。”
“我放了点糖。”
“呃……”
傅重之神情悲惨地瞅着他,“你就给我吃这种东西?”
“什么这种东西?”
许佳楼肝火上升,把瓷碗朝床头柜上重重一搁。
“不吃拉倒!”
说完就再次走了出去,到客厅里灌了几杯凉水,压一压火气。
同时他也很迷惑,因为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个讨厌到骨子里去的人,他也有办法巧言令色,把对方哄得真以为自己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可就是这样的他,居然也有无故失控的时候,真是笑煞旁人了。
从容地调整情绪,他视线冷冷地环扫客厅,忽然看到一个鱼缸,很精致,养的鱼却很少。
他走过去,发现有条怪鱼死了似的趴在水底不动。他盯着它瞧,它随便他瞧,鱼眼瞪得滚圆。
他突然觉得看它很不爽,便把手伸进去,想戳戳它的脑袋。差一点就戳到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抽出手通完电话,整治小鱼的事情就被抛在了脑后。
他走回房间,傅重之已经坐起来,紧紧眯着眼睛,一副是死是活豁出去的凛然表情──正在吃粥。
见此情景,许佳楼稀罕地产生了几丝同情心,走上前说:“真的那么难吃?”
“好、甜!”
傅重之扭曲着脸回答他,“你不是放了一点糖,你是放了好大一把。甜得像碗糖糊。”
“像糖还不好吗?”
“可这是粥不是糖。”
“……那就别吃了。”
许佳楼眉毛一挑,伸出手要把粥夺走,但被闪避开了。
“难吃也还是要吃。”
傅重之勉强挤出笑容,淡淡地望定了他。
“不然的话,哪有力气陪你去打球?”
“……”
许佳楼怔住,呆呆看着他快被噎死却还竭力下咽的样子,不知怎的忽然感到,男人没理由地执拗起来,其实也很可爱。


08
到达海边公园的时候,许佳楼的朋友早已在那里,总共有三个人,各自的跑车停在园外。
他们是属于和许佳楼同一类的人,衣食无忧,追求享受……傅重之这样觉得。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许佳楼要带他过来。他怀疑他们之间有没有共同语言。
广阔的草地上,有人在漫步,有人在放风筝,也有人躺在帆布上晒太阳。只有这几个大男人,看上去衣着体面,风度翩翩,却在咋咋呼呼地玩棒球。不论是路过的游人,还是坐在旁边的散客,都忍不住为之侧目。如果看到了好球,也会窃窃低笑。
此时的打击手名叫单冉,满头亮丽的红发随风飞扬,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非常阳光,却也有些轻佻。接球的人叫寇秉威,感觉上是个稳重的人,总是沉着浓眉,一副严肃的表情。
而负责投球的人,自然就是许佳楼。看他神态悠闲,动作轻松,但是投出去的球却很难击中,气得单冉连连抗议,叫他不要那么凶猛。
傅重之是外行人,完全不知道许佳楼究竟凶猛在哪里,甚至怀疑是不是单冉的球技太差劲。
和他一起坐在草地上观战的薛慕连,微笑着打量他茫然的脸,在单冉又一次击球落空的时候,出声对他说:“冉冉是从来赢不过佳楼的,再看下去也没有意思。你要不要上去试试?”
傅重之讶然转过脸,看见对方眼中的鼓励,他遗憾地摇摇头。
“不要了,我不懂棒球。”
“不懂可以学嘛。而且,我也认为你很有必要学。”
“为什么?”傅重之挑眉。
“当然是为了他。”
薛慕连轻抿着唇,笑得温柔而又魅惑。
“你还不知道吧?佳楼曾经放话说,如果有谁能连续接他十球,他就把自己无条件赠送给那个人。”
“什……?这也太乱来了!”
“呵呵,只能说,他相当有自信。”
“……”
傅重之一时间没有语言,目光投向许佳楼挺拔的侧影,越发感到不能理解这个人的想法。
失了片刻的神,他蓦地反应过来,惊异地看回了薛慕连。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你想呢?”
薛慕连目光锐利地回视他。
“你认为,佳楼为什么会带你一起过来?”
“他……”
傅重之再次语塞。
猛然间,呼吸变得困难了。
那句反问的意思,只要稍微有头脑的人就能听得出来。
和许佳楼接触的这几次,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深切地觉得,他给人的印象格外不真实。
每次见面,他的脸孔都是不一样的,或阴冷,或危险,或乖张,或情色……
只有薛慕连话语里的这个他,感觉上最不像他。
带特别的人和好友相识,因为这种事对普通人而言太过稀松平常,反而更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何况那个对象还是他,总共只见过三次的傅重之。
来得太快的感情,叫做激情;但如果只为激情,就搞得认认真真,知亲会友,那叫做滥情。
可是许佳楼又不像个滥情的人……
总之,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正在努力这样想,忽然听见单冉朝这边大喊:“喂,你们俩谁来接手?我不行啦!”
“来了!”
薛慕连立即答应,却把傅重之拉起来朝那边推搡。
“去吧,抓紧时间多练练,尤其要研究佳楼的投球习惯。”
傅重之吃了一惊,很是尴尬,不晓得该进该退。很快地单冉走了过来,把球棒朝他手里一塞,笑嘻嘻地说:“加油喔!对你他应该会手下留情,趁这个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傅重之苦笑。
没办法了,鸭子已经被赶上架,他只能拖着球棒向前走。
前方不远,许佳楼对他弯起了唇角。
……
“累死我!”
单冉在薛慕连身边坐下,忿忿地说,“骨头都要散了,Carlos那臭小子,真是XXX……”
听着他连天的抱怨,薛慕连无谓地笑。眼波一转,突然说:“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今天来的医生。”
“他嘛──”
单冉眯起眼睛,轻佻地打量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啧了啧嘴。
“样子还不错啦,不过,感觉上有点性冷感喔。”
薛慕连嗤笑:“男人哪有性冷感的。”
“我指的是相对而言。有的男人一周做三次都不够,可有的三个月做一次也无所谓。我觉得他就是后者。”
“是这样吗?”
“我又没和他做过,随便猜猜的。”
单冉伸了伸懒腰,忽地咧嘴一笑,白色的犬牙露出来,无端地给那副俊秀的容貌添了几分邪恶。
“就算是也无所谓啦,有Carlos在嘛,还怕他变不成……呃,那个词是怎么说的?”
薛慕连笑着摇摇头,转口问:“那你猜,Carlos会不会带他参加派对?”
“会吧,怎么了?”
“有点可惜。他的气质满特别。”
“哈,原来你──”
单冉了然地睨他一眼,“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希望Carlos带他去派对啦。”
“呵呵,说得也是。”
在这个向晚时分,太阳早已失去威力,萧瑟的光线,冷冷地照耀着大地。


09
适量的运动能够抵御疾病,这句话固然是至理名言,但是放在傅重之身上,却是大错特错。
原本感冒已经好些了,打球的时候也出了点汗,可是到后来就变成虚热,外加击不中球有些急火攻心,结果,竟然在挥棒时险些晕倒。
出了这样的意外状况,和单冉他们一块儿晚饭的约定只能临时取消。
许佳楼匆匆送傅重之回到家,找出感冒药喂他服下,又监督他泡了个澡,一直忙到他上了床,才有时间松一口气。手机也调成了静音,为的是不把他吵醒。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不得已的情形下,对哪个人如此费心。暗忖着这或许就是所谓‘报应’,许佳楼冷笑地接受了。
‘报应’只能打击那些有所畏惧的人,而他没有任何害怕失去的东西,自然奉陪得起。
小寐了不知多久,傅重之睁开眼睛,看见许佳楼还坐在床沿没有离开,心头淌过一道久违的暖意,他伸出手去,抓住了对方的手。
许佳楼因为手被突然握住而转头看他。那双乌黑的眼珠里,却似乎弥漫着淡淡哀伤。
“怎么了?是不是还很难受?”
“没有,已经好多了。”
傅重之挪动身子,向他凑近了一些,凝望他的目光异常明亮。
“你是不是喜欢过一个击球手?”
“嗯?为什么这样问?”
“你做出那‘十个投球’的承诺,就是因为想输给他,然后就能和他在一起……吗?”
许佳楼一怔,继而扬声大笑:“你的想象力,真叫人不能不佩服。”
“你的意思是,我猜错了?”傅重之摸摸鼻梁。
“当然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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