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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只一饷+番外篇——by草色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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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答案活像冰火两重,将崔琰煎熬得不知该如何自处。他忽然很想知道也必须知道,如果陈望曦看到他放纵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所以他去了妓院。只不过,有了潘镜若的援助,是真戏假作。喝酒喝到浑身酒味却不至醉,再向老鸨借来胭脂水粉扑打在身上,果然就让陈望曦中了套。

“啊,聚鲜楼里还有美人,真是天仙一般的美人哪。”

崔琰的笑像足一个浪荡子,陈望曦越看越气,一甩手就要走。“你喝多了,还是早点歇着吧。”

“我没喝多。”崔琰扑身拽住陈望曦,收起不正经的表情,半是责问半是委屈地说:“你去见陆紫云和我去妓院有什么分别?”

崔琰的本意是彼此都背着对方做了不诚实的事,但正在气头上的陈望曦显然理解错了。他沉下脸道:“你什么意思?”

崔琰心说什么什么意思,就那个意思啊。这么想着就说了出来。谁想竟换来陈望曦满脸的阴云密布。

“你别把别人想得那么龌龊。紫云比你玩的那些人干净多了!”

崔琰听得愣住,随即明白过来陈望曦是理解岔了。

我是会这么贬损别人的人吗?更何况那人还是陆紫云。呵,陆紫云果真是你心尖上的人啊,碰不得、说不得。

崔琰又是气恼又是悲伤,也就口不择言,偏要试试顺着杆子往上爬会是什么后果。他梗着脖子叫道:“哼,都是出来让人玩的,谁比谁干净得了多少!”

“你!”陈望曦气结,愤怒中竟扬起一边手掌。

崔琰盯着那刹在半空的手掌,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结。陈望曦从他惊愕的双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一个夜晚,陈望曦和崔琰都势必难以成眠。

次日清晨,陈望曦早早起来,于崔琰房门前徘徊不定。

“哟,陈老板,您起早干嘛呢?听墙角啊?”潘镜若袖手站在陈望曦身后,眼里尽是不齿。

陈望曦走到他身边,降低音量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别阴阳怪气了好不好?”

“哦?你哪儿不对了?”

“第一不该瞒着小琰去见紫云。第二,”陈望曦颇为自责地说:“不该一时冲动差点对他动手。”

“你搞清楚是你冲动了?”

“是我误解他的意思了。”

“哈,你陈大老板这么玲珑剔透的人也有犯浑的时候啊?”

“我犯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镜若你又不是没见过。”

潘镜若恨得牙痒痒,实在难以解气,就对着陈望曦肩头猛敲了两下,“你竟然因为陆紫云想对他动手,你让他怎么想?你让他怎么想!”

陈望曦任潘镜若消了怒气,才道:“不是因为紫云,而是气他去喝花酒,又误会他怎么变得那么刻薄,我眼里的崔琰不是会对别人恶语相向的人。”

“你眼里的?哼,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潘镜若冷眼看着陈望曦说:“这一码暂且先放过。你偷偷摸摸跑去见陆紫云又怎么说?居然还拿沈知微的父母当幌子。”

“我怎么敢拿朝廷命官开玩笑?我真的去沈家了。而后才去见的紫云。”

“你这么说,我信。但是,”潘镜若思虑良久,叹道:“我就知道你若得知管夫人尚在人世,八成会来一趟湖州。如果陆紫云过得不好,你还会提议带他走吧?你动了这个心思的,对不对?”

陈望曦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潘镜若啊。”

潘镜若没想到他会坦白地承认,急得指了指崔琰屋门,用唇形说:他早起来了,听着呢。

陈望曦心说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见动静了。不过这个镜若啊,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我这趟来,起因的确是因为紫云。但谈生意是真的,看你也是真的。而对紫云的那点心思,当我见到他就散了。真的没了。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这么多年,早不相干了。镜若你说我现在想明白,是不是也不算太晚?”

“是不算太晚。但有些话你还得当面跟人家说了才是。”潘镜若打个呵欠,“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生,我睡回笼觉去了。”

潘镜若走远后,陈望曦敲敲房门,轻唤道:“小琰。”但无人响应。再推一推,门拴着了。陈望曦看看天色,和人约定谈买卖的时间快到了,只好隔着窗户对屋内人说:“等我回来。”然后就离开了。

等陈望曦晌午回来,却是不见了崔琰,行李也一并消失。

“小琰呢?”陈望曦奔进潘镜若卧房,心中大急,那人却悠然自得地喝着香茶。

“走了。”

“走了?走去哪儿了?”

潘镜若不急不慌地一小口一小口啜饮,道:“他说他不想看见你,就先回济北了。”

还好还好,崔琰没有负气回家或是去个什么他找不见的地方。陈望曦胸间一块大石落地。

陈望曦生意上还有些后续未尽,待都办妥已是两天后。马不停蹄地辞别了潘镜若和游悠,行了十来天水路回到济北,一进家门便问:“小琰呢?回来了吗?”

恩满支支吾吾地说:“回来是回来了,但是,又走了。”

陈望曦听了,刚要发作,芷芹拦下她家那口子:“嘴笨就别说话。”而后对陈望曦道:“小琰住到隆香阁去了。”

隆香阁后头有座小阁楼专给非本地人氏的伙计居住。小琰跑那去了?看来这次气性不小啊。

芷芹看不出陈望曦喜怒,掂量着说:“小琰只收拾了几件衣衫,我看他不是真要搬走。少爷啊,两口子……呃,不是,两个人吵架没什么大不了的,您去哄哄他,他准保就跟您回来了。”

准保回来?哼,你们四个还拉不住他细胳膊细腿的一个?一群吃里扒外的家伙啊。陈望曦一面跟自己生着闷气,一面往崔琰房间走去。

屋内陈设依旧,只中央地上多了一口大铁锅,盛了一锅的灰,灰上躺着一张纸条。陈望曦拿起一看,是崔琰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你橱子里那包紫衣裳我全烧了。檀木盒子和画册我也烧了。”落款处还画了一张鬼脸。

陈望曦不死心地蹲下拨了拨灰,果真拨出一角紫色衣料来,脸上顿时缤纷多彩。

虽说他已放下陆紫云,但好歹是供在心尖上那么多年的人,有东西留个纪念也没大错啊,崔琰就一把火给烧了?

退一步说,就是烧你也换个别的东西烧啊,光那一个盒子的价钱就够普通人家吃上半个月的。还有那些衣裳,袖的可是金线啊,真金的。

再说了,这次是他有错,你崔琰就没错了?妓院那笔帐还没算呢!就来这么无理取闹的一手?

陈望曦气得只有出气的份儿,决定还是过几天再去找崔琰,心浮气躁地见了搞不好还得接着吵。

这一暂缓,三天过去了。

第26章

崔琰“离家出走”的第三天夜里,陈望曦刚睡着,却被府宅外鼎沸尖叫的人声吵醒。随手拿了件外衫披了走到院子里,平叔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慌失措地喊着:“少爷不好了,隆香阁失火了!”

“隆香阁?”陈望曦一个趔趄,小琰不就在那里?

陈望曦拉着平叔就往马厩冲。上了马车,既听不见平婶说“少爷您的衣裳太单薄了”,也看不见芷芹递过来的厚衫,仅剩的知觉是催促平叔在如墨的夜色中向隆香阁的方向飞速奔驰。

陈望曦全身的气力仿佛都汇集到胸口,剧烈的一次又一次跳动,濒临失控。

小琰,你可千万别有事,千万别……

隆香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楼前和附近的街巷有成百的百姓围观。声声议论不绝于耳。

“咱济北最气派的酒楼就这么给烧了啊。”

“是啊,赵老板要想东山再起得花多少银子哟。”

“嗐,银子还好说,我听那边的官差说,后边阁楼里烧伤了好几个伙计呢。”

“哈,有没有出人命啊?”

“这还不晓得呢。不过照我看啊,这么大的火势,只怕是凶多吉少哦。”

……

陈望曦搬出杨客卿的面子,已劳烦官差查点过跑出来或救出来的人员,崔琰并不在其中。他和平叔又在周围人群中转了个遍,也不见崔琰人影。

火势顺风加急,无人再能够近前。

陈望曦的心跳一下一下减弱,两腿一软,跌坐在无人的角落,埋首到了两膝间。

小琰,你在哪啊?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哄你回家就好了。

你真的千万别有事啊……

“喂。”

好像有人戳他的头顶?是幻觉吧……

“陈望曦。”

这个声音……有一点焦躁,有一点无奈,还有一点心疼,在此刻的陈望曦听来有如天籁。

“小琰!”陈望曦扑上前,几乎是把崔琰掐紧在怀里。

“哎哟。”崔琰疼得叫了一声。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陈望曦大惊失色,顺着崔琰头部摸索下去,刚碰到脸,却被崔琰一把推倒在地。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一个瞪着,一个看着。然后陈望曦挪过去,想拥抱崔琰。但崔琰还是死命挣扎着,抗拒陈望曦的靠近。陈望曦看出他脚腕有伤,不敢使出全力。加之寻找崔琰时的心力付出,一番对峙下来,渐渐落了下风。眼看崔琰就要脱出自己的怀抱,陈望曦抓了他的手掌按在心上:“你就让我消停一会吧,这儿方才都快动不了了。”

崔琰听了,抿着嘴,眼里泛起泪花,猛地扑在陈望曦肩头,一边捶打,一边带着哭腔抱怨:“陈望曦你混蛋,你是个大混蛋!”

陈望曦圈紧手臂,像哄孩子一样轻拍崔琰背部,“是,你说的没错,我是个混蛋。”

“你知道我说的是啥?”崔琰扒拉开陈望曦,一抹眼睛道:“你想见陆紫云我能阻拦你吗?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你要是想跟他旧情复燃,那不更得告诉我让我有心理准备吗?”

陈望曦急忙辩白:“我没想跟他……”

“知道了知道了。”崔琰咕哝道:“你和潘先生说话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

“但最可恨的是,”崔琰眼眶又水汪汪湿起来,“你居然想打我……”

陈望曦的心像被崔琰的控诉剜掉一块,无比内疚地说:“当时是我气昏头了……”

“陈望曦。”这是崔琰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陈望曦看崔琰将两指抵到他唇上,强作镇静地说:“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怎样也比不上陆紫云的。但这么久了,真的还是一点儿都没得比吗?我骗你把衣服和画册烧了,是想着如果这样你还能来找我回家,就说明我和陆紫云相比也还是有点分量的。”崔琰一眨眼皮,豆大的泪珠掉下一串,“陈望曦,想听你说一句喜欢怎么就那么难呢?其实哪怕比给陆紫云的少很多也没关系的。”

陈望曦的心叫崔琰那串眼泪滴出了一个洞,疼得无法收拾。他抱着崔琰,鼻腔酸胀,说不出一个字来。

崔琰搂住陈望曦脖子,小花猫一般蹭了蹭,说:“起火的时候我没在小楼里。我这几天每天晚上都有溜回家看你。今晚走到半道上,看见隆香阁方向冒起了黑烟。我想你们得了消息一定会去找我,但我走到家时,你和平叔已经走了。我怕你们找不到我会担心,就跑得急了,结果就绊着石头给摔了。”

陈望曦忽然加大了力度,似乎要让自己与崔琰镶嵌在一起。

如果崔琰少喜欢他一点,如果崔琰不是因为思念他跑出来,那么,那么……

陈望曦的双肩不可抑制地紧缩、颤抖,像个无助的迷途之人。口中反复低吟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崔琰见他如此,所有的不满和怨气早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中充溢的都是爱怜与甜蜜。

“陈望曦,我好好的在这呢。不过,咱们先回家怎么样?这里怪凉的。”

“好。”陈望曦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抱起崔琰就走。

“喂,好多人啊。”崔琰羞得直把脸往陈望曦怀里躲。

“这儿乱着呢,没人注意咱们的。”

上了马车,陈望曦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刚才说把东西烧了是骗我的?”

“废话,那能真烧吗,多少银子啊。”

“那块布片是你放进去的?”

“是啊,要不怎么骗过你呢?”

“你主意倒多哈。说,还有什么骗我的没有?”

崔琰靠在陈望曦前胸,正把眼泪鼻涕都往他衣服上抹,心虚地缩回手,说:“妓院那件事……也是装的,故意气你的。”

陈望曦装作不在意道:“你自己想的?”

“我想的点子,潘先生找人。”

就知道少不了他潘镜若的戏份。陈望曦咬碎一口白牙。

远在湖州的潘镜若打了一个喷嚏。

“小琰,有一句最重要的话忘了说了。”

“啥?”

“我喜欢你。”

“哦。”

“就这样?哦,没了?”

“不然怎样啊?你喜欢我又没我喜欢你来得多,你还占便宜了好不好。”

“哈哈,好。不过,便宜不能总是一个人占哪,咱得努力也分点给你,是不?”

“陈望曦,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明镜湖畔漫天的火势逐渐被扑灭。陈望曦那纷纷扰扰缠缠绵绵的旧梦也随着这一场大火燃成了灰烬。从今以后,流年飞度中,不再只见旧情衰谢。良辰美景,有尔携伴,免使那青春虚过。

番外 何以销永夜

自隆香阁起火那晚始,崔琰就搬到了陈望曦屋里。如今,他们的衣服叠放在一个柜子里,鞋子并排脱放在一处,梳子用的是同一把,睡的床嘛,当然也是同床共枕。这番景象看在平婶他们眼里,当然是认为崔琰已成了他们的半个主子。而陈望曦也是这么对下人宣布的。但崔琰听了,心中却是暗道,旁人都让表象给迷惑了,他这个主子有名无实着呢。他们只看到他和陈望曦盖的是一床被子,可谁知道被子底下两人的关系其实一清二白,纯洁得很。

这也不怪得崔琰不害臊,没事老琢磨着,实在是陈望曦的表现有些出人意料。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崔琰崴了脚虽不是重伤,但行动也不是那么便利。于是陈望曦哪儿也不许他去,啥事也不让他碰。崔琰成天无事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而十二个时辰围着他转的陈望曦也就一起躺着或是坐着。可就在如此亲密的相伴中,陈望曦的行为却未能随之一并亲密起来。顶多对崔琰抱一抱、亲一亲,也都是浅尝辄止。像那天晚上那般刻骨的拥抱竟是再没有过。而最令崔琰倍感挫折的,是陈望曦帮他洗澡的时候。

陈望曦的生活品质绝对够得上奢侈的标准。寻常人家若备有浴桶已算不错,差一点的都是去澡堂子里洗浴,但陈府竟砌有私家的小浴池。崔琰第一次踏进那方浴池时,也忍不住庸俗地大叹一声孔方兄的好处。现下他腿脚不便,陈望曦怕他滑倒摔跤,就全程伺候起了他的沐浴更衣。

崔琰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彼此打赤膊的情形,但和这全身脱光了的景象自然不具可比性。可窘得不知如何自处的好像只有他一人,陈望曦倒是十分坦然,且坐怀不乱。除了给崔琰搓背穿衣,额外的动作就是有几次摸了摸他的肋骨,皱着眉头说:“怎么都没肉啊?我就说你活干的太多吧,吃的东西都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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