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忿忿的捶了床一拳，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松口："我不明白时先生的意思。"
"固执的孩子，这样对你没有好处，做人还是识时务一点，否则你只会不断重复你的错误。雷楠，我说得对吗？"
我艰涩的咽了咽口水："这玩笑开大了。"
时天友也不反驳，只是缓和的笑，但笑得令人全身发毛："程小小这个人你不陌生吧。"
当然不陌生，而且还很熟悉，难道，难道又是她吗？难道真如时天友所说，我只是在不断重复自己的错误，第一
次是被小小出卖，这一次的失败也是因为她的原因。
"我知道你是白坤派来的人，但没想到他竟然找得是你，更可笑的是你和齐家的人还有这么多恩怨，看来我是小
看你了，一只脾气固执的杂种小猫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惊动了特区三大家族的人。"
"您过奖了。"既然已经被戳穿就没什么好隐瞒的，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来得爽快："我就是雷楠，你想怎么样？"
右手的食指轻巧的按着节奏在左手手心敲打，时天友漾起笑："我说过，我发现了一只小猫，如果他肯乖乖听话
，我会收养它。"
"你想让我怎么做？"
"做为一个恶性杀人事件的目击证人，我希望你能把看到的一切真实的告诉主审法官。"
我冷哼："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的朋友还在白坤手里，如果我背叛他那人就会死。"
"如果你不答应，你们都会死。"他的语调越来越不带情感："就算你不当证人，白坤也一样会杀你灭口，现在最
好的方法就是逼他下台，否则你和你的朋友都很危险。"
我考虑了一会儿，确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信任过白坤，只是因为邱索轩在他手上所以有所顾忌，但服从时天友却
让我从心底不能接受。这个人的心思太细密，想法高深末测，似乎可以预示未来看清楚你的一举一动，这场赌注
明显是我输了，认赌就要服输，没什么好说的，可连累了邱索轩却让我于心不忍。
"留我在身边你会放心吗？"我走下床靠近他，将头放在他肩上轻佻的问。
"当然不放心，但会觉得十分有趣。"
"原来你们这些大人物都有这种的怪癖好。"
"不要搞错了。"时天友揪住我的头发："你就是只宠物，养来玩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监狱里你不是
很好的适应了这种生活吗，现在展示给我看，如果你让我满意，我会考虑救邱索轩，否则那两条人命就算在他头
上。"
"无所谓，我只不过是利用邱索轩，他的死活与我无关。"我装出一幅冷酷的嘴脸，希望这样可以让时天友以为他
对我购不成威胁。
时天友的手慢慢搭在我的手上："变得成熟多了，如果我不是从前就认识你，一定会被你蒙蔽。"说着一把将我揪
到身边，我站立不稳倒在他的身上，躯体像被挂起的铃铛在他身上摇晃，他将我横盘托起后右手快速将我的裤子
褪下，一根冰冷的按摩棒轻划过臀部。
"果然你们都有怪癖。"我挣扎着，却被他按得更紧："别乱动，否则会伤了你。"被异物强行侵入后我不禁闷哼一
声，他灵活的转动手法让内壁不自主的松动发涨，强忍住口中的呻吟，我拼命抵抗着这种久违的快感。时天友明
显知道我的反应，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在内壁里探索，并轻轻抚摩分身和后背，挑逗着我呼之欲出的情欲。
"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条件下你还有反应吗？"他左手揪起我的头发："因为你已经习惯了，任何事情只要习惯就被
当成理应当，就会从开始的厌恶变成享受，对不对？"
我倔强的说不，一定不是这样，习惯只是因为身体适应了，并不表示我接受，更何况在这种被强迫的情况下。
"看样子还需要好调教一番才行，不过，这样更有意思，这张美丽的脸配上你那敏感的身体还有固执的性格让我
感到兴奋。"他打了我臀部两下，将按摩棒从后穴抽出："今天到此为止。"说罢将我扶起。
"你..."分明他已经抽离，后穴却依然有种想被贯穿的欲望存在，被欲火烧得全身血液沸腾的我抓住他的手："别
...走。"
看着我丑态百出的样子时天友冷笑："我在这上面涂了一点特别的东西，看来你很喜欢。不过很遗憾，我现在对
你没有兴趣。"
"求...你..."我虚弱的趴在床上："求...你..."
"到底是谁杀了白婷婷母女？"时天友的语气更加生硬："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实话，我立即满足你。"仰
视着他高大的身影，我无奈只好轻轻的说出白羽两个字。
凛人的气势马上消失，时天友笑着说了声："谢谢。"在我的疑惑的目光下将我扶起："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这里
，我会对你实行证人保护计划。"说完放开我转身走向放偷拍机的衣柜，打开柜子取出机器放到自己的衣袋里。
他的动作是那么顺理成章，有条不紊，以至于他什么时候走出的房间我都不知道，直到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才
缓过神，冲到窗口看见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已经开出很远。
我究竟干了些什么？懊恼的捶着玻璃，有时候，对某件事情的过分执着会让你迷失方向，感觉不到自己真实的想
法。彻底的失改了，对时天友的执着让我一输再输，整盘游戏他一直处在主导地位，而我，只是一粒已经被吃掉
的无用棋子。
第二部 三十章 真相
(更新时间：2007-3-3 16:38:00 本章字数：3586)
由于我的做证，白坤父子以杀人及包庇罪被特区法院起诉，法庭上我只露了一面后就匆匆离开，没有坚持到审判
结束，但时天友那句冷冷的‘你有罪'却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笼罩在黑色制服下的他绝断而冷血，冷冷的语调，
毫无表情的面孔，不断旁敲侧击试图从犯人话中的找出语病，然后带领他们一步步走进设置好陷阱，再摆出一个
个事实刺激着已临近崩溃边缘的猎物。
书桌上的台历被撕下了二页之后，时天友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明天就是终审，你做好出
庭的准备。"
"邱索轩呢？"我继续撕着手中的台历："我要看到他平安无事才会出庭。"
"他逃了，白坤父子亲口说的。"
"我要见到他本人。"
"我说过他已经逃走了。"
"见不到他本人我立刻翻供。"将白色的纸片扬洒在空中，我抬头看着它们纷纷落在房间四周淡淡的说："我要看
到他平安无事。"
"固执的人。"时天友眉头微颦："我去找他。"离开时将大门重重扣上，我毫不在意，重复着简单的动作，撕纸，
再让它们飞扬。
中午时分时天友通知我下楼，在大厅里，我看到了满脸憔悴的邱索轩，他的眼眶发黑，精神萎靡，看样一定受到
很多磨难，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你还好吧。"我走到他对面坐下："要不要喝杯茶？"
他摆摆手："不用了。"声音平和得像一首安静的催眠曲。
安静午后的画面总要配上明媚的阳光才会显得和谐，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天空却是一片阴霾，铅灰色的云遮住了
温暖，也遮住了窗外隐隐露出的绿色草地。
"跟我走，离开这个国家。"邱索轩突然打破了沉默，我看着他轻笑："不可能。"
"你还在想报仇的事情吗？"
"嗯。"懒得和他再解释，只轻轻嗯了一声算做回答他的问题。
邱索轩盯了我很久，眼中的痛苦犹如在盛满水的容器中又慢慢添加即将漾出的水一样呼之欲出，从起伏不平的胸
口可以看出他激动的情绪，我则抱着双臂看戏一样与他冷漠相对："我们之间从头到尾都只是在相互利用，各有
各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该分手了。"
甩出一句足可以断绝我们之间关系的话，我紧了紧身上的睡袍，感觉房间的冷气开得太大了。伤害他再所难免，
因为不想让他成为时天友威胁我的借口，唯有狠狠伤害他让他离开才是真正保护他的正确的选择。突然开始有些
明白齐林的做法，当年他逼走我或许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转回头，本以为会看到邱索轩被气愤冲得满脸通红，却没想到他的情绪异常平静，脸上带着自嘲的笑："原来如
此，原来如此。"他轻叹："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之间就没关系了，现在才发现你竟然这么有心机，一切都在你
的算计之中。"
我烦躁地站起身在房间里垛步："停止没有意义的相互抨击好吗？我只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已经为华正冰做
得够多的，但他已经死了，而我不是他，再怎么像也不是，你只是把我当成他的影子，一个可以缅怀他的对象。
所以我没有理由和你走。"
邱索轩呆了半响，忽然大笑："不错，你说得对，但即使如此我要带你走，我答应小冰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你也好，华正冰也好，为什么都这么固执。"我深深呼了口气。
"你想过华正冰为什么要帮你做这么多事吗，我现在告诉你原因。"邱索轩的话让我当场愣住，这个问题我一直没
有深究，是因为不敢多想，如今终于能得到答案时却从内心深入感觉到一丝恐惧。
"他做公关时被传染了AIDS。"邱索轩慢慢叙述着这个足可以激起千层浪的故事："被卖到我的俱乐部后我看上了
他，想救他。他答应了我，条件是帮他报仇。后来他知道了自己病情开始自暴自弃，到处找人做爱。过十六岁生
日那天瞒着我跑出来，结果遇到了你。"
"你说什么？"怀疑自己的听觉是否出了问题，我拍拍自己的耳朵假装镇定："开玩笑呢吧。"
邱索轩用充满了红丝的白色的眼球紧盯着我，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迹象。"那为什么我没事？"嘴里涌出一股苦涩的
唾液慢慢流到干涸的喉咙深处，我直接把它咽了下去。
他冷笑："那是你幸运，其它人就没那好运了，和他有过关系的人中，已经死了好几个。"
"他恨这个世界，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所以他要报复。"邱索轩将头仰在沙发背上："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也
不会相信任何人，无论我对他有多好，他对我有多百依百顺，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爱上过我。"
我其实很想问他为什么明知华正冰是在利用他还要为华正冰付出这么多，但始终问不出口，或许在心里已经清楚
的知道，因为他爱华正冰，甚至可以退而求其次为了他的爱而帮我。
"小冰还是死了，我尽了全力他还是死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满足他临死前最后一个要求，帮你达成复仇的心
愿。"
"我不需要一个死人来帮我达成心愿！从前我觉得欠他一个人情，但现在我没有负担了，实际上是他欠我一个人
情，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上西天了！他以为他是谁，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想不玩了就在那装清纯，不就是
一男妓吗？还谈什么感情，连死了都不给人清静，他在装什么好人！以为整个世界就他一个人悲惨吗？"
邱索轩在和我说话的全过程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但听到我说出这番话后他动怒了，紧握的双拳和冰冷的眼神中
可以看出他的愤怒之火已经被点燃。
"小冰说他非常后悔当年强迫你和他做爱，当他知道你没被染上病时开心得不得了，死之前我答应他帮你报仇后
他像得到了救赎一样。"慢慢揭开往事的伤口，邱索轩的表情很痛苦，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他确实解脱了，可我呢？"笑得脸有些变形，我才明白那时华正冰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原来事
情竟然是这样："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你也没必要，你们在装什么伟大，以为自己的爱情有多神圣吗？甚至到
了阴阳两隔都能为对方着想的地步。你们只不过为了心里能好受一点而假装给我恩赐，这样的施舍我根本不需要
。"
宛如钢琴曲结束前夕演奏家重重敲下最后一个琴键的结束音符，我狠狠的叫着："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
，所以才能这么伤害身边的人。"
"那你呢？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就怨天尤人，认为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其实是在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找借口罢了。"
他同样的反击着我，两个人用语言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算你最后报复了所有人又能怎么样，这样你就
会高兴，会满意吗？小冰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活着从来没有快乐过，直到死前才得到解脱，你觉得这样的人
生有什么意义？"一反常态冷漠，邱索轩开始说教式的长篇大论。
我执拗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你没经历那种遭遇，就没有资格评判我们，也别再说想帮我之类的话，无聊的同
情只会给你带来怨恨。"
接受着他灼热的目光，我的脸上带着一种丑恶的笑容："这是事实，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总之我是不会和
你走的，趁现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你最好快点离开，否则我会好心送你一程去和华正冰见面。"意料之中他眼中燃
烧起的怒火足够把我烧成灰，但他的眼光杀不了人。
"就算我想走，时天友也不会放过我，你以为他会活着让知道他秘密的人走出这个房间吗？"靠近他耳边我轻声的
说："所以，算我求你，走吧，你没有理由陪我一起死，华正冰已经解脱了，你也可以放手了。"
"这扇窗户，离大门的距离最远，你突然跳出去他们一定会没有提防，以你的身手只要制服一个人就有逃生的机
会。"我边说边拉着他走到窗口："再见了。"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如果我还有机会活下去，一定会去找你。"
当邱索轩的身影消失在一排排修剪整齐的绿色乔木之后，时天友冷冷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无聊的同情只
会招来怨恨，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只会滥用自己的同情心，但结果只会害了他们。"
"你错了！"我冷冷的回应："我没有你说得那么伟大，之所以对他们好是因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口不择言的话
语流利的从口中说出，我继续表演着坏人的角色："我身边每一个人都是有用处的，比如华正冰，他给了我这张
俊美的脸，比如张志辰，他教会了我如何讨好男人，比如邱索轩，只是我复仇的跳板。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你
要杀要留是你的事情。"
阳光穿过云层露出微弱的光点，照耀在屋内的壁画上，画中的圣父慈祥地着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信徒，表情神圣
而庄严。突然远处传来的枪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森林中的飞鸟惊慌的冲向天空，仿佛画面中在教堂四周展翅
飞翔的白鸽，只不过它们口中没有衔着绿色的橄榄枝。
"邱...."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叫声像一把突然断了主弦的小提琴，戛然中止了乐曲的演奏，只留下几根截成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