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曌说。
“那我来帮他姐姐录口供吧。”
“小心点说话，老虎可护着他姐姐啦。”李诚说。
“我这人不就是见人讲人话，见神讲神话吗。”陈昊笑道。
“不过我想先去看看尸体。不是说越是找不到线索的时候，越要去跟尸体对话吗？”司空贤说。
“我带你们去。”李诚起身看着陈昊：“那你通知老虎吧。”
陈昊点头，也站起身：“先去弄杯咖啡提提神。”
“现在姒博要在就好了，他那里的咖啡好喝。”李诚随口就说。
司空贤看了姬曌一眼，姬曌淡淡笑了笑说：“走吧，去看死者。”
来到李诚专属的工作间，司空贤和姬曌看着眼前的尸体，眼前的尸体很安静，就像是睡着了。
“人被勒死之后，凶手就帮他清洗身体，把勒死后的形状恢复成生前的模样。”李诚说。
“既然有如此充足的时间做事，为什么不把皮夹也拿走？”姬曌问。
李诚将物证中的皮夹拿过来递给姬曌：“里面除了那张相之外，全部都清理掉了。”
“为什么单留一张相片？为什么会没有人看到他进入情人旅馆？”司空贤自言自语地看着尸体的面容说。
“没有人看到死者进入情人旅馆，只能说明情人旅馆里肯定有人说谎，或者凶手本身对情人旅馆的地理位置相当熟悉，知道怎么骗过值班的人进入旅馆。杀了人之后还为他清理，消除所有的线索，说明这个凶手很冷静，也说明这个凶手跟死者没有什么感情上的关联，是绝对的蓄谋已久的旁观型杀人犯。”姬曌一边看着尸体身上的情况一边说。
李诚看着姬曌：“你这样说，总不会是老虎的姐姐请凶手杀的吧。”
“这要问一问老虎姐姐才行。你看他大概死了多久？”
“比较难确定，因为尸体被清洗过，不知道有没有保存过一段时间。不过最多应该不超过五天。”李诚说：“年龄大概在四十到四十五岁左右。179的身高，170的体重。体型这么大，一般人可杀不了他。”
“也不一定。尸体是几点钟发现的？”姬曌问。
“下午四点。”李诚说。
“如果按五天计，尸体至少在凶手那里放了三天，三天时间身体可以流失很多东西，比如说迷幻药。”
“那要等我做了尸体解剖之后才能告诉你啦。”
“神贤，你看到了什么？”姬曌问司空贤。
“没有反抗挣扎的迹象，没有瘀伤，难道死者心甘情愿被凶手勒死的？凶器是什么？”司空贤问。
“看形状应该是软绳之类的东西。”
第92章
“什么人可以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的被套上绳套勒死啊？”姬曌自言自语。
“反正不会是老虎的姐姐。”李诚肯定的说。
“看过日本电影《阿部定》吗？”李诚说。
“啊，日本？”司空贤愣了一下笑道：“你现在一说日本我就有些神经过敏。怎么啦，那部电影？”
“那部电影里面，男女主角偷情的时候，女方就是手掐着男主角的脖子，用这种方法让男方达到性高潮的。”
“好像不是用手吧？那部电影我也看过。不过情节有点记不清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男人岂不是骗老虎的姐姐啦？我想如果老虎的姐姐这样掐着他，他一定不会觉得是看到最心爱的女人，肯定会以为见鬼了。”
司空贤笑了一下，没出声。
“姬曌，在老虎面前可别这样说。”李诚提醒道。
“如果跟情事有关，还一定要问一问。”姬曌认真的答。
“你不是说杀人的这个人跟他没有感情关系吗？”司空贤问。
“也可能正好相反呢，是最深的感情关系。一时错手杀了他，因为后悔，所以把他打扮整齐放在房间里。没有定论之前什么样的情形都要估计到啊。走吧，神贤，我们先到情人旅馆去看一看。”姬曌把手套脱下来道。
司空贤点点头，也脱了手套走了。
刚走到门口，李诚又叫住他们：“死者陈尸的房间很干净，抽屉里的避孕套都没有打开过，可能凶手是直接把死者送上床就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
二人点点头，扬扬手算是告辞就走了。
二人刚开车离开东警区，路虎就开着车回来了，跟他一同下车的果然有他的姐姐，只是姐姐戴着口罩，看不清面目。
陈昊跟路虎先通了口风，路虎想了想，让姐姐先到李诚那里去认尸。
路鹿看到尸体，黯然点头。
“我来录口供，你在外面看着监视器就行了。”路虎对陈昊说。
“让李诚和你一起进去，录口供一定要两个人在场才行。这是规定。”陈昊说。
路虎点点头，扶着姐姐走出门，李诚也收拾了一下，跟着出去了。
姬曌和司空贤到达情人旅馆的时候，案发现场还没有解封，旅馆除了一个值夜班的伙计之外，空无一人。司空贤先去查看旅馆的基本建筑情况去了。
姬曌靠在柜台上问伙计要录像带，伙计双手一摊道：“阿SIR，我们这里是给人来H嘅，不是给人来拍照抓奸的，那里有录像带啊。”
“没有录像带，登记册有吧？”
“登记册当然有。”伙计甩了一本登记册出来给姬曌：“这是这个月的。”
“我要这一年的登记册。”姬曌翻了翻册子说：“还有你们员工的册子，供货商的名单，另外还要请你到差馆去做一下调查。”
“为什么要找我去？”伙计恼道。
姬曌一笑：“没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老伙计了吧，这种地方，有些老主顾只怕不会登记在这个册子上，是不是？”
伙计瞪了姬曌一眼，没出声。
司空贤回来柜台说：“这个情人旅馆只有前后两个门，如果不是走前门，必然是走后门而入，能从后门进入的，应该只有这个旅馆的员工或者供货商之类的人物。”
“阿SIR，你不是怀疑是我们自己的员工杀了人吧，我们不做这种事的。”伙计瞪了着司空贤很不友善的说。
“你们的员工，包括老板以及供货商在内，谁有后门的钥匙？”司空贤问。
“只有老板和值班的工作人员有。”伙计说。
“那就是所有人都会有。”姬曌笑道。
“不可能的，那把钥匙平时是老板拿着的，晚上值班的时候才会交给值班人员的。”
“那就肯定有人偷偷去复制钥匙。”姬曌肯定地说。
“阿SIR，你不要想说就说啊，我们都有录像带监视的，谁会这种事！”伙计恼了大声道。
“你不是说没有录像带吗？”姬曌笑起来。
伙计一愣，悻悻道：“客人不可以拍，员工当然要看住了。”
“听你的口气，不是一般的伙计吧？”司空贤盯着伙计问。
“这个店是我姐姐开的，我帮她打理。”伙计不情愿地说。
“把你店里的录像带全部找出来，我们要带回去检查。”姬曌说着看了司空贤一眼，两人去到死者的现场，房间很干净，虽然小，但可以说是纤尘不染。
司空贤走到床边，拿出手套戴上，然后去搜检床上的物品。姬曌四围看，把能打开的柜子都打开看了一下，里面的物品都被鉴证科的人带走了，什么也没有，但是伸手进去摸一摸，并没有什么灰尘，很干净。
“凶手好像真的是像师兄说的那样直接把死者放在床上的，所以其他地方都没有碰，很干净。”姬曌说。
司空贤一直在床边搜索吟思，姬曌看着他，知道他又入神了，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吧。过了好一会司空贤直起腰道：“死者进来的时候可能还没有死。”
“你感觉到的？”姬曌问。
司空贤轻轻点头，同时指着床上的枕头巾说：“那上面还有活着的气味，如果人死了，不可能有这种气味。”
“走吧，回去查一下旅馆的资料。”姬曌走出去来到柜台前问伙计：“那间房是什么开的？”
“没有开，是一个常客包租的，已经预付了半年的钱。”
“这个常客的资料有吗？”
“那要问我姐姐。”
“那打扫卫生呢？不是一天一次吗？”
“不会的，一般都是他来之前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再叫人打扫卫生，这次出事也是因为他事前打电话，我们才进去搞卫生，所以发现有人死在里面。”
“也就是说你们也不知道这个死者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伙计懊恼的点头。
“难道那个租客不来，你们就不把房子租给别人啦？”
“不行的，那个租客鼻子可灵敏了，有一点异味都闻得出来，我们都不敢把他的房子租出去给别人用。”
“这个人倒是奇怪，是什么人呢？”姬曌好奇地笑道。
“我知道是谁。”司空贤走出来笑道：“就是周SIR。他是第一个接触死者的人，如果问问他，应该能确定死者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他对气味异常灵敏。”
“如果是他，只怕也摆不脱嫌疑，就算不是他，他身边的人肯定有人有问题。”姬曌说。
“周SIR虽然风流，但也不至于满大街的说自己在情人旅馆有包房，所以知道他在这里有包房的，必然是他的好友或者红粉知己。”司空贤点头道。
“周SIR有没有结婚啊？”姬曌问。
“听说是结了，老婆是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就好像韦小宝的老婆双儿那样的，你说月亮是方的，她绝对还会跟着说方得有模有样的那种女人。”司空贤笑道：“不过我没见过，听说头儿见过他老婆。”
“这种女人那里管得了男人，男人没抛弃她都算有良心了。”姬曌笑着看看伙计傻站在那就说：“你的录像带搬完没有？”
“啊，我光听你们说话，忘了，你等一下啊。”伙计赶紧去保管室取录像带和登记册交给姬曌和司空贤。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路虎已经送姐姐回去了，从陈昊的嘴里二人得知了一些情况。原来这个男人姓杨，叫杨浦，今年四十三岁，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而且专门开夜更的，半年前开始和路鹿在车上认识，还是杨浦主动去追求路鹿的，可是一周前却又主动提出分手，当时路鹿很激动与他大吵了一架，然后一个人哭着坐出租车回家了。
“路鹿说是一直坐车哭回家，没停过。”陈昊补充。
“一周前提出分手，然后就没有再见他了吗？”姬曌问。
“没有，因为要预备去做手术整容，所以一直都在家休养。”陈昊说。
“为什么提出分手？”姬曌再问。
陈昊叹息：“那个家伙原来有老婆的，被老婆发现了，所以提出分手。”
“路鹿一直在家休养，有证人吗？”司空贤问。
“老虎说他家里人都可以做证。”陈昊说。
“一周前分手，他家里人没有看到她的反常举动吗？”司空贤问。
陈昊笑道：“老虎姐姐一向都反常，他们家人都习惯了，这一次也没有什么大反常的，就是躲藏在家不出来。”
“哎呀，算了，明天再说吧，明天要问好多人呢，还要看好多录像带，登记册。打个电话叫老虎明天早上带点早餐过来吧。”姬曌伸个懒腰说。
“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能就睡不着了。”陈昊笑道。
“我上网浏览了七大分区的悬案报告，发现一桩离岛分区去年七月的案子没有破。死者也是男性，四十五岁，已婚，是做建筑材料生意的。陈尸于海上游艇，但是游艇不是死者的，而是一位离岛富豪留下来的。这个富豪新买的游艇才用了一次，结果在游艇上心脏病发作死了，他家里人都觉得不吉利，想卖掉，但是有钱的人谁会买死了人的游艇啊，没钱的人也只能望艇兴叹。那游艇就荒在海上了。离岛分区警察上去搜查的时候，也是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证据，所以被列为悬案处理，详细的尸检报告，侦察报告，明天李诚会过离岛分区调阅。”
“居然还有这种事？那赶紧看登记册，录像带吧。”姬曌叹道。
“我去冲咖啡。”司空贤说。
等到第二天早晨路虎带着三个人的早餐回来办公室的时候，办公桌上已经堆满了登记册和看过的录像带，姬曌，陈昊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剩下来的册子和带子。
“先吃早餐吧。”路虎说。
“老虎，有得你忙，我们列了一个嫌疑人的名单，等一下你和神贤去把他们都带回来问一下吧。”姬曌随手拿了一张表格递给路虎说。
“神贤呢？”路虎说。
“他一到半夜二点的时候，就好像中气大减一样神经衰弱熬不得夜，在里面睡觉呢。”陈昊笑道。
“你们找到什么线索没有？”路虎数着那张表格上的名字问：“二十七个人，怎么这么多嫌疑人？”
“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这二十七个人有情人旅馆的伙计，老板娘还有供货商，和一些常出现在旅馆的妓女舞男，可能问了这二十七个人之后还会套出好多人呢。”姬曌说。
“咦，还有鉴证总局的周SIR啊？”路虎奇道。
“那间房子很可能是他租的，他嫌疑最大呢。”陈昊说。
正在这时司空贤醒来了，走出休息室，见了路虎打了声招呼就去洗脸刷牙去了。等宋飞扬回来上班，路虎与司空贤已经带着员警出动了，姬曌和陈昊则去休息室睡觉，办公桌上到处都是吃完早餐扔在一边的空饭盒。
“又熬夜啊？”宋飞扬一边说一边收拾桌子上的垃圾，看看那些录像带和登记册，耸耸肩，继续收拾好，然后坐回自己的办公桌。
第93章
宋飞扬刚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上就有人来敲门，他抬头一看，是姒博。
“总警司，有事吗？”宋飞扬站起来说。
姒博看了看姬曌办公桌上的录像带轻问道：“又有新案子了吗？”
“应该是吧，我还没有听到他们的报告，等他们醒来汇报后，我会把报告交给你。”
“我等一下要到政治部开会，有一位外国元首要来我们这里访问，可能要调派警力协助政要保护组的同僚进行保护。”
“那应该也不会调动特科重案组的人吧？”
“难说，政治部的乔处长不是很喜欢你吗？到时候拉你手下的人去做壮丁，你能不让去吗？”
“这个国家元首到底是谁啊？平时这些人来，有员警负责外围治安，有政治部保护要人组进行保护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抽调刑事组的人去？”
“就是因为这个人来此，有可能会引发刑事案件。”姒博笑道。
“政客就算被刺杀，也与刑事案件不沾边啊。”
“总之你就预备一下，等我电话。另外，跟姬曌他们说一下，外国元首来访其间，做事都收敛一点，不要搞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