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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奴下 by 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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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容一震,再转眼瞧,喃喃地道:「不错,这并不是八卦阵,而是结界。」

我心中大慌,连忙道:「快叫亦非不要进来!」

我的话音未落,亦非与亦仁同时落在了这个大花园内,我只得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我没好气地甩开宫藤的手,道:「还抓得这么紧做什么。」

「好诡异!」亦仁皱眉与亦非说道。

亦非环视了一下四周,就走了过来,先问亦容,道:「皇姐,你没事吧?」

亦容嘴唇颤抖了一下,转过头不去理会他,宫藤脱下衣服垫在地上,小心地伺候她坐下。

亦非低了一下头,叹了一口气又问我,道:「你没事吧?」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往亦容旁边一坐,没有回他。

结界我只从书本上读过,这百年来还没听说过有哪一个高手可以施展结界。

我与亦容咬牙苦思了数个时辰,也没有办法解开这个介于结界与八卦阵的古怪东西。

说它是结界,它没有主阵人,完全是靠一个八卦阵来运行,说它八卦阵,它能虚世而造,威力远非八卦阵可比。

亦仁走了过来,往我边上一坐,道:「解不开么?」

我没好气地道:「你进来做什么?」

亦仁微微低了一下头,一笑,望着虚空里的蔚蓝天空,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人很向往桃源,他总是想要离开我,去他的桃源我实在想知道桃源是什么样的。」

他转过头微笑地看着我,道:「你信不信,我头脑一热就跟来了。」

第十六章

我看着亦仁,忽然心底有一丝哀伤,也许谁都有伤口,谁都有解不开的结。

亦容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桃源就是能消除烦恼的地方,毁灭也不失为一种解决的方法。」

她的幽幽声,令人有一种茫然,一种想要解脱欲望。

我心中大惊,连忙环目四顾,见每个人都似在思往过去,愁眉不展,哀伤不已。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我喃喃地道,脑海蓦然出现了那一行字迹。

我哗地站了起来,所以我说为什么这个阵看起来如此的熟悉,这就是古书记载的那个阵势,我自己都摆过。这就是那个残缺的八卦阵,只要人一踏入它的阵内,这个阵就会将进阵的人一起连成一个五行八卦阵。

我大喜,道:「一郎,你只要按原路退回就可以了。」这个阵只要人按原路返回,就能退出阵外,主阵的因数一消,结界自然立即消除,我们这一些人都可以退出去了。

一郎慢慢抬起头来,缓缓转头看向我们,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可是,人生至极契阔,并不在于生死啊,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明白,陈清秋。」

我难忍心头思潮暗涌,只觉得血脉都在倒逆,冰心诀几乎令我的血液完全冻结,嘴里更是一股血腥味,眼前一阵阵发黑。

结界是人的精力凝结,它包含结界人的喜怒哀乐,这一刻结界完全保留了这个结界人当时的那种茫然,难以言喻的哀伤。

踏入阵内的人,会分毫不差的受到感染,尤其是那些与结界人有相同感触的人,更是如同身受,数倍于旁人。

我心中暗暗苦笑,我自负才华过人,没想到今日要被一个外邦异族用一句话给逼死。

只觉得手心一热,亦非站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他那双棕色的眸子正静静凝视着我。

「你为什么要离得我这么远?」我含糊地问。

「我一直都跟你很近。」

「为什么我看不见?」

亦非伸手将我环住,沙哑地道:「对不起,我不该站在你后面。」

我靠着他的肩膀,无声地掉着眼泪,有几缕发丝落在眼前,我慢慢睁大了眼睛,看见那发丝完全褪变成了银白色。

我的手颤抖着想去触摸那几缕发丝,只觉得亦非把我抱得更紧了,我苦笑了一下,还真被宫藤说对了,他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我是形同不会武功的废人,但是我们谁也逃不出冰心诀,终于还是殊途同归了。

「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亦非抱紧了我喃喃地道。

我想了想,一笑,轻轻推开了他,淡淡地道:「早知今日,真是何必当初。」

亦非那轮廓分明的嘴唇颤抖不已,道:「我、我们重新开始。」

我将他的面容看了又看,挠了挠眉毛笑道:「可惜,我现在不感兴趣了。」我转头对一郎微笑道:「人生至极契阔便是咫尺天涯,但是显然你没有这种感触。」

一郎微微笑道:「没错,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很爱亦非的,来到这个结界里,我才发现我原来更爱武林秘笈。」

他原本容貌英俊,被困在结界中数日,现在却脸色苍白,容色憔悴。

他淡淡地道:「我过去一直觉得你很奇怪,感情可以一个人付出」他冷冷的又一笑道:「你证明了我的看法,感情一定要是双方的,才会存在。」

我微笑。

「没错,可是你占住主阵人的位置,只会使得我们都被困于此一郎,我很快就会不存在于这个人世了,你也说过感情是双方的,当我的感情不见了,亦非他就会有其他的选择」

一郎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目光闪烁不定,我接着道:「你在阵位上苦思多日,也无法破解这个结界,可见它并不是人力所能解」

「他不能解因为他不是你!」

亦容头一歪吐了一大口血,亦非与宫藤都是大吃一惊,刚想靠近她,却被她抬手制止。

亦容抬起苍白的脸。

「这个主阵人想必就是冰心诀的缔造者,他满怀忧伤,在这个荒芜的沙漠上虚构了这个世外桃源,想要与世隔绝。结界完全记住了他当时的感受,就像记住了它的主人。」

我眼睛一亮,心中一动,喃喃地道:「那么这个人必须是身怀冰心诀,并且」

「而且是一个会对十年生死两茫茫有刻骨感受的人。」亦容喘着气道。

我一抬头,道:「我与宫藤?」

宫藤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试过了,我与一郎都无法解开结界。」

我皱眉道:「如果连宫藤都不行,那我也未必能行,谁能比他更能了解十年生死两茫茫呢?」

亦非握住了我的一只手,那暖暖的触觉令我有一种沉沉的睡意。

亦容冷冷地道:「你不要破坏陈清秋的感觉,除非你真的想让他死,想要解开冰心诀,进去是唯一的选择。」

亦非没有动,他沙哑地道:

「这世上有人以为人与人贫富是最大的距离,所以不能忍受贫穷;有人以为贵贱是最大的距离,所以不甘低贱有人以为,生死就已经是茫茫苍海,除却巫山不是云

「但其实最大的距离,就是你与所爱的人形同陌路,相闻相望却不相识从今以后,无论要去哪里,我都要与他生死相随。」

我嘴唇颤抖不已,亦非一搭我的手,与我一齐跳进了阵中,盘膝坐在一郎左右。

一郎红眼狠狠地瞪视了我们良久,一声冷笑缓缓闭上了眼。我只觉得自己如坐云端,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四大神兽在四周张虎舞爪,阵中的那股气氲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

墙中那些过往有如残片,有如雪花一般向我涌来。

雪地里踩烂了的粥,眼前那双精美的小靴子,一抬头是亦非精致的小脸,他毫无笑意,表情严肃,但那双棕色的眸子里却像是暖暖的春天。

春天里梨花开了,亦非举起树枝在地上工整的写下: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风吹枝摇花落,那些紫白色的花瓣落在四行字迹上,几个翻身便飘向了远方,就像地上的字迹,风一吹,尘土飞扬便不见了踪影,留下的是亦非坚定的眼神。

我在严管家冷漠轻蔑的眼神中,被王府里奴仆将推出了大门,我拍打着鲜红色的朱漆大门无言地吼着,吼得喉咙都哑了,门开了我欣喜若狂地要爬进去,却被人又一脚踢了出来。

严管家将十两银子抛到我的面前,冷哼道:

「一个连尊卑都不懂的奴才还有留着的必要么,这是十五皇子给你的银子,让你找个地方读点书,也知道什么叫知书达礼。」

我拿着十两银子呆站在王府门口,看着车水马龙,原来我们之间是这么遥远。

我跟了他六年,他用不到二两银子一年的代价,了结了我们六年朝夕的缘分。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呆呆地站着,身边的人如潮水一般快速的涌来退去。

另一个残片闪现。

我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温和的微笑,一袭红色的宽袍,衬着他蜜色的皮肤,使他英挺的五官分外清晰。

长长的乌眉下是一双含着琥珀色清澈眸子的眼,鼻子有一种刀刻般的挺拔与俊秀,轮廓分明的唇只要笑得稍弯一些,就能看到他长了一对不太整齐的门牙,牙缝内侧微微向里弯,让表情严肃的他平白多添了几许甜意,令人醉。

旁边是翰林院那帮世俗的老臣子,我似乎完全没有瞧见,我也完全不在意,我只是有一点饥渴似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的长发很随便的束在脑后,有几缕挣脱了出来,配着他红色的宽袍,令他看上去随意的接近慵懒。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举起红笔道:「英雄何必问出身。」

在一片压抑的哗然声中,落笔点了我的名。

天下第一才子,与你般配了么?

又一幕飞过。

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大声道:「你这个登徒子,轻薄无礼,仗着有几分才名,便敢对公主无礼,你认罪么?」

我缓缓抬起头,看的却是面沉似水在一旁听堂的亦非,淡淡地道:「我确实轻薄无礼,却对公主毫无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不会对她有兴趣。」

大理寺卿气得浑身发抖,连声道:「打,给我打!」

杖击重重击打着我的脊背,震得我眼里面无表情的亦非一晃一晃的,但我知道亦非他是纹丝也没有动过。

想到亦非他抢过王府里木棍,狠狠抽打着我的脊背,咬牙沙哑道:「我打死你这个蒸不熟、煮不烂的」

我一直一直在往上爬,可是每一次自以为要爬到与你平行的时候,却在你冷冷的眼神中轰然坠落。

原来我与你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与苍海一般难以填满。

我只觉得胸中气息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四大神兽的爪子几乎要扑到我的面前,它们当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穿黄衣麻衫的青年。

我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只匆匆一眼,便觉得此人容貌俊秀,非常人能比,堪称我平生所见第一美男子,即便是有姿容绝色之称的二师兄云罗君也望尘莫及。

他的妆容与服饰都颇为简单,四大神兽在他的面前摇首摆尾,竟似宠物。

他似开口在问我什么,我却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脑海中却像是闪现了那样的问话,他在问我悔不悔。

悔不悔?

后悔与亦非相见,后悔爱上亦非,后悔前十年无望的追逐,后十年无望的等待。

后悔?

不,我不后悔。我有过爱,尝过爱的酸甜苦辣,比起碌碌而为,皆为利往的众生强过百倍。

我爱过一个人,我忠于自己的感情,我曾为之努力,为之拼搏,毫无遗憾。

若有遗憾的,那不会是我,应该是他。

他会遗憾,因为他不曾真正了解我;他会遗憾他不曾与我一起并肩驰聘沙场,纵马江湖。

「我不后悔,今生不悔,来生也不悔!」

我猛然睁开眼睛,汗水已完全湿透了衣物,模糊了眼睛。我觉得我忽然到了那青年人的面前,只那一瞬间我俩合二为一。

一时间阵内风声大作,一郎啊了一声。

我微睁开眼,只见白昼突然就变回了黑夜,风卷云滚,四大神兽在空中低声咆哮,似要从云端脱困而出。

我摊开双手,闭眼嘴里默念道:「燕归青山,龙归大海,陈清秋请回上古四神兽,朱雀、白虎、玄武、青龙。」

地面上一时间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天地似要倒转,亦非突然将我扑倒,沙石纷纷砸落在他的身上。

尘土飞烟里,那一刻,我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像一汪微漾的湖水,柔软,也幽深。

耳边只听嘎嘎一阵巨响,地面向一处倾斜,裂开了一个洞口。

我与亦非拥抱着向里面翻滚着,从洞口跌了进去,又听几声大叫,亦仁、亦容、宫藤、一郎都纷纷从洞口坠落了下来。

洞口极深,至少有十多丈,我们猝不及防,来不及运气,空中又毫无落足点,我还以为这次我们就算不摔死,也要跌伤。

没想到我们却跌到了一张木床上,那张木床又把我们向空中抛去,如此数回,一次比一次低,最后我们虽然头昏眼花,但居然都毫发无伤的到了洞底。

我们一到了洞底,顶上的洞口便自然闭合,四周一片漆黑。

黑暗中只觉得亦非还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虽然周身异样的疲倦,有一种浓浓的睡意,我还是强自睁开眼睛,但四周却是一片漆黑。

只听啪的一声,宫藤点亮了手中的折子,将亦容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

我头昏眼花,嘴里满是血腥味,靠着亦非笑道:

「老宫藤果然能干,随身装备齐全,有备无患,倒确实是一个作上等奴才的料子。」

宫藤不去理会我,只顾温柔地看着亦容。

洞内只听啵的一声,一圈火舌在周围滚动了一圈,立刻四周灯火通明。

我睁眼细看,这里却是一个四方的石室,石壁上是一圈火槽,空气中有一种火油的味道。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接住我们的木床,却见是一块黝黑普通的木板,稀奇的是木板下面布满了用铁圈弯曲而成的螺圈。

我用力按了一下床,那床竟似受了浮力似的,很快又升了上来,反将我的手推了一下。

「好一个巧夺天工的设计!」亦仁感叹道。

我点了点头,倒未想过这么简单的一个圈,竟能消除几个人从洞口坠落的分量,果然是巧夺天思的一个构想。

这里显然有人曾经住过多年,木床已被磨得泛光,周围有着几座石刻柜子,上面摆放了几件衣物,旁边还散落着几本书。

一郎见了连忙奔了过去,衣物刚一着手,便化成了碎片。

倒是书籍虽然残旧却依然能看,一郎心急火燎似的打开,翻了几翻却最终恨恨的摔在地上。

亦非将书捡了起来,我见一郎满面懊恼,于是便拿过亦非手中的书一看,不由乐道:「这是几本佛经。你们宫藤家族也算是佛门子弟,却对佛经如此不敬!」

一郎红着眼凶狠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我看了一四周,笑道:「难道说世外桃源里竟然是一个化外之人,他既在化外,就不在尘世,又何必要造桃源。」

亦非温声说:「这里住的想必就是一宁禅师的首徒莲生待过的地方。」

亦仁一皱眉,笑道:「这个僧人的法号原也凡俗。」

我一笑,亦仁是一个外表文秀,内里却是一个遇佛杀佛之人,从来不信什么佛法道理,只怕这些佛书他连瞧都没兴趣瞧一眼。

果然宫藤冷哼道:「莲生意喻佛陀转世,传授佛法,普渡众生。你堂堂一个皇帝,浅薄如此,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亦仁挑了挑眉毫不在意,亦非则淡淡地道:「般若波罗密心经中不是说过神圣导师莲花生,为众说此本生传,有缘及有信仰者。我皇兄不知莲生,未必是浅薄,只是不信仰而已。」

我笑道:「都别争了,那么请问这么赫赫有名的一位僧人,怎么会待在这个洞里?」

宫藤见亦容眼里也有询问之意,便淡淡地道:

「当年一宁禅师在我天朝宣传佛法,他一切安定之后,为使汉人与我天朝交好,便差使莲生带着我天朝的使团来访。

「莲生是一宁禅师最得意的一位弟子,听闻他悟性极高,不但擅讲佛法,对八卦易经很有研究,而且一身武艺出神入化,是唯一一位全得一宁禅师真传的弟子。更难得是他本身是一位才子,精通书画」

亦容哦了一声,道:「既然是如此人物,又怎么会自困于此?」

宫藤哼声道:「谁知道当时的汉朝早已易主,元帝忽必烈在位,他野心勃勃,全然无意于我天朝交好。于是出了一道难题给莲生,要他去追捕一名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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