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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沙 上——by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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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依旧时常藉口外宿,只往蒋勤那边跑,除了学校时间的相处,朋友的邀约我几乎没有再出现过。

是我默许了蒋勤的希望。

我们几乎天天腻在一起,连洗碗这种小事都能由猜拳决定,变成前胸贴着后背,亲密地环抱在一块,两双四只手一起洗。

我们放纵彼此的依赖,无论是心灵上的,还是肢体上的,我们谁也没刻意发掘,这样的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也许只是自然而然。

也许,是最初时的那个开始。

我从没有问过他,蒋勤,你为什么会选了我?这个问题太肉麻了,就算想问我也问不出口。

这样就好了,我从没想过能拥有什么,渴望什么,也许他是唯一一个。

那个时候,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我们会在在晚餐过后手牵着手一起去散步。

在周末的夜晚一起躺在沙发上看对方选的影片。

蹲在浴室一起帮挣动不停胡乱咬人抓人的摩卡洗澡。

假日起个大早一起去打球跑步或运动。下雨的时候可以两人一猫待在室内一起发呆。打瞌睡的时候不忘拖着对方当成彼此的抱枕。

我们会开对方的玩笑,偶尔会打闹,我喜欢忽然跳攀在他背上,让他玩性大发的背着跑,享受他脚步沉稳、双臂抱着我的坚定。

有时候的那瞬间我总会有错觉,好像我们正在一起飞,恣意而没有忧扰。

接着我们停下来了,今天长长的走道是我们的终点,明天房间是起跑点,蒋勤放我下来,我安全了,他笑着把我抱一抱,我醒来,发现原来这里才是现实,我笑一笑,想了好久才明白,原来,是我们飞得不够远。

然后我们不知不觉的,开始养成留下足迹的习惯,小小DV的萤幕里,存取了我们大大的每一幕;有欢乐的大笑,也有开心的微笑,有我们可笑的鬼脸,也有我们真心的拥抱。

他们说,我变得会大笑了。不再冷淡的拒绝。

那个暑假,说短不太短,说长不够长,我跟蒋勤只有亲亲跟抱抱。然而我们给彼此的,却又不只有这样。

而在那个炎热的暑假快要结束以前,我拒绝了杜诗梦的告白。

最后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准决赛没有出现?

杜诗梦耸了耸肩回答我:“我很喜欢你,所以不想输给你。”

我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但我们变成了朋友。

夏天接着要过去了,下一个季节快要来临之前,蒋勤的生日也到了。

※ ※ ※

开学加上升高三,时间变得拥挤,我跟蒋勤的相处再次浓缩回以前的模式。

我们见面的机会除了周末,其他时间逐渐在减少,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都太忙。有时候我还在上课,他已准备要下班了,他加班的时候,我正准备要回家。

周末却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会为对方保留下来的时间。

老爸对我的频繁外宿终于有了疑问,还一度以为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没办法我也解释不来,只好用成绩当作回答。

有时候我会嘲笑自己傻呼呼的模样。

我看着自己,就像看到最初那些我所看不懂、想不懂的他们一样。

没关系,我不在乎。

蒋勤,我愿把我的世界都给你。

那个周末,蒋勤似乎特别忙。一直到用餐时间也没看见他出现,我抱着摩卡坐在沙发,望着大门,忘了灯。

醒来时室内微微的暗,有只手靠在我颊边,微微的凉。

我拉下他的手,放在掌心握着,看见他的双眼在黑夜里湛亮。

“饿了吗?”

我摇摇头,蒋勤让我伏卧进他怀里躺着,我闻到一点点烟的味道,很淡,但因为少见而有些微罕。

我都忘了,他也会抽烟的事。到现在我仍记得他抽烟的样子,有点平淡的背影,像是有点烦。

烟味淡淡滞留在Cool Water的香气里,倒也不是那么难闻。见我没头没尾的一直嗅个不停,蒋勤笑了出来。笑声自喉头里发出,有些沉,胸腔也有些震动。

我无意识伸手覆上震动中的胸腔。

如果这里坏掉了,还会发出那么好听的笑声,还能拥有这么有力的震动吗?

“你不在的时候我才抽,但也很少。”蒋勤抹开我脸上的头发。

他还记得我讨厌烟味的事。

“那你能不抽吗?”我问。

蒋勤看我,定定的笑,手掌顺势拨开我额上的头发,冰凉的指节就着摸索到额际上的那道疤痕,不停摩娑。

“那你可以不要打架吗?”

我一愣。蒋勤俯首在那轻轻印了一下,指尖仍固执地在那摩动。

“我不喜欢看到你身上有任何伤口。”

“我很久没打架了好不好……”

“可以吗?”

没好气的推开他,我坐了起来,“那你呢?”

蒋勤扬扬眉,自若的笑了:“你说呢?”

“Deal.”

所以我们约定。他不再抽烟,我不再打架。

不打架换取他能有颗健健康康的肺,怎么想怎么划算。况且我也已收敛了许多。

我知道他跟烟枪还远远扯不上边,但我仍不希望他感觉到烦的时候也用抽烟来解决。

我也知道,他为公司付出很多心血与时间,可是工作上的事我能了解的很少,也没办法干涉,他不说,我不会多过问,我能做的,只是在他心烦的时候,陪着他而已。

蒋勤很少让自己不平静。

烦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不知道,他一直都将我放在他替我建造构围起的这座堡垒里,让他保护得好好的。

※ ※ ※

蒋勤生日的前夕,我们陷入了一点点胶着。

我记得,那天,我们临近另一条失速轨道的边缘。

那天,一如往常,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周末礼拜五。

通常蒋勤会来载我,但放学前他临时有事不能来,所以我们约在他公司见。

我想,那天一定是我脑子里有根筋不对劲。

我一向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如果我直接掉头走人,装作视而不见,我跟蒋勤就不会陷入突如其来的奇异僵局里。

然而,暗巷内那头白色的毛实在太显眼了,我觉得我没办法就此走掉不理他。

一走进巷子内我就觉得这下麻烦了,七、八个人,手里都有家伙。

白毛撂人找我那次之后没多久也跟着毕业了,他毕业后我们就没交集了。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揍得猫下腰,高大的身子屈成一圈,地上血迹斑斑的,不知是哪边的伤口,那群人吆喝着不知在说什么,以前老围在白毛身边的那群小喽喽却一个也没看见。

Shit,一冲进去就抓着他跑的我一定是疯了。

“伍、伍意乔?”

那群人马上就追出来了,无法跟他多废话,我拉着白毛在大街上死命地狂奔,他脚步有些蹒跚,撑着他我们根本跑不快,而我脑子里都是我要迟到了这件事。

混乱中还是难免挨到了几棍,头也有点晕,腰背上火辣辣痛得要命,全身却都是被压抑不能动的感觉……

然而我只要想到曾跟一个男人做过的约定,拳脚就怎么也使不出去,只能不停架开冲上来的人,挡下挥来的棍棒,然后就只是跑。

不知道跑到哪了,一辆灰色车子忽然冲出来挡在我们面前,我心一凉……

“意乔?!”

听见对方唤的我的名字,我有瞬间的闪神,然而我一时也没办法去细辨车里的那个人是谁了,只知道我要彻底甩掉后面那班人。

“快上车!”

就着火速朝我们打开的车门,我不及多想,把白毛跟我都塞了进去。

车开了,后面那班人追不上,只剩棍棒泄忿般地朝我们丢来。

车里弥漫着铁锈的味道,那种味道我不陌生,我斜斜倒躺着,无力去看另一边的白毛情况,车速渐渐稳缓,我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象,只知道天越来越黑了。

回过头,我与照后镜里的杜诗桓对上了视线。

那是我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 ※ ※

“……几点了?”我问睁开眼睛就看见的那三张面孔。

另外还有个着白袍的老家伙翻我眼皮想用光线测看我的瞳孔,我格开他,不顾瞬间的晕眩坐起。

“伍意乔,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杜诗梦皱着眉一把将我又按了回去。“他讨打就算了,你还帮他,搞得自己头上肿一大包,你是疯了?”

“梦梦,你怎么这么说嘛……”满脸狼狈的白毛搔了搔头。

“几点了?”我搜着周围想找手表。

“什么几点了,你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多……”

“九点半。”一直沉默的杜诗桓开口。

九点半……九点半……脑子里无意识惦念着这数字,我推开他们纷纷伸来的手,坚决离开床铺。

“头上肿了个包你还想去哪!”杜诗梦怒看我。

“不碍事。”不要烦我了,头部不知哪个地方,不停地传来阵痛,就好像在催促着我一样,不停惦念着一件事,我根本静不下来……我必须要回去有那个人的地方。

“意乔,你现在需要的是多休息。”杜诗桓想拉我,被我一把甩开。

“不要碰我。”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但我顾不得什么了。

“哥。让他回去吧,你拦不住他的。”杜诗梦给了我一记无奈的眼神。

“……我的手机?”我翻了翻,背包里没有,身上也没有,这房间里的周围更不可能有。

杜诗桓摇头。“下车的时候你身上除了背包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如果有,那么晚你还没回家,家里应该会有来电才是?”

“该不会掉在路上?”杜诗梦遂地又皱起眉起,面露出不赞同的看我:“你脸色很苍白。”

大概是真掉在路上了。我有些心神不宁。

最后是由杜诗桓开车带我下山,我本想拒绝,但时间已不容我再拖下去,我只能选择妥协。

行进中,车子渐渐驶近市区,我也莫名越发不安起来。

“怎么了,你担心家里人的责骂吗?”一会,杜诗桓忽然出声,“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替你解释的。”

我对他,总是觉得无话可说。但这一回他帮了我,我也会觉得,该回些什么。

夜风稍微吹散了一点我沉重的心情,默然地吐了口气,我依旧看着窗外,只是简略道了声谢谢。

他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

车子继续行进,我望着熟悉的街道,提醒他该怎么走:“前面路口左转。”

杜诗桓依言转向,看了看路标后问我:“你家住这附近?”

我没有回答,车子驶上坡,我已经能看见社区那长长的白色围墙以及歪斜的老树。雕花大门前,管理员大叔走出来揽下了我们。

“欸、是伍小弟啊。”大叔对着我咧嘴一笑,瞄了眼驾驶座道:“蒋先生晚上出门好几次,我以为他去载你呢,没想到你们会分开回来,他也刚进门,但早你一步。”

我心一突。他现在才回来?

“伍小弟,这辆车要进来吗?”

我摇摇头,快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的时候,杜诗桓倏地一把用力拉住我。

“意乔,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我像被烫着似的想扯回手,“不用了!你……”

杜诗桓目光忽然转向,我心跟着一悸,有些仓皇地回过头去。

蒋勤双手挽臂站在门的另一边。

门接着缓缓开启。

黑暗中,他没有表情的面孔依旧带着我所熟悉的自若,定定注视着的湛亮眸底却深沉得什么也看不见。

不顾用力扯回手的疼痛,我下了车,有一时半刻,却只能伫立在原地,直到那个人朝我伸出手,唇畔间挹出一点温柔的笑。

我有些窒息,觉得又要晕眩,脚步仍丝毫没有犹豫地朝他走去。

身后传来另一扇车门被关上的瞬间,我已将手嵌入蒋勤的掌中。他轻轻拽了下,把我拉揽至他身前。

蒋勤两手捧起我的脸端详了一圈,笑着蹭了蹭我鼻尖:“回来了,宝贝。”

“我没想到……原来学长也认识意乔。”

杜诗桓不知何时走近的,我下意识抓住蒋勤的衣摆。

“好久不见了,学长。”

“饿不饿?嗯?”蒋勤垂首问我。他好似没有听见杜诗桓说的话。

我摇摇头,他亲腻又温柔地折了下眉头,像是没办法,然后牵起了我的手,准备走进大楼的玻璃门内。

“蒋勤。”

蒋勤停下了脚步。

杜诗桓突然改变了称谓,我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坚持。

“我现在想要的,跟你现在所拥有的,是一样的。”他说。

蒋勤微微侧首,往杜诗桓的方向扫了一眼。

那一眼,不带重量,浅薄得像谁也放不进。

眼底继而流露浮现出的,又是一股冷漠的锋利。

我有些无措,垂头看着我们交叠的双手,慢慢握得更紧。

“是我的,你没能耐要。”

蒋勤忽然轻柔地开口道。嗓音一贯的低沉慵懒,语调也依然蕴含着清淡的优雅。只是里头丝毫没有温度。

杜诗桓愣了下,呆立在原地,接着露出一种小孩子般地愠怒表情。

“我不会给的,你就不能要。”

蒋勤拉高我的手腕,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点点温和的笑,指节在刚刚被留下的红痕上轻轻搓揉,抚缓疼痛。

“我既不让你要,你也最好不要碰。”

杜诗桓紧抿着唇,似乎想隐忍住自己不受控制的表情,神色渐渐转为不甘心,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但他没有回话,甚至是再逾越一步,他的眼里隐约有股敬畏。

自始至终,蒋勤都没正眼瞧过他。

“你可以走了。谢谢你载他回来。”蒋勤再一次牵起我的手,最后说:

“不要再靠近他。你明白我说的,诗桓。”

蒋勤唤他的末两字声调慢慢且加重。杜诗桓神色一震,表情有些苦涩。

我没有回过头。

我想,我找不到回过头的理由。我的全部注意力都系在身旁这个紧牵着我的手的男人身上。

我知道,他一定很生气。

第十七章

电梯内气氛异发的沉默。蒋勤牵着我,另一手插在裤袋里,垂敛着眉眼,神色看不出变化。

进了屋子里我才发现他没有开灯,黑压压的,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孔。一直到让我坐在沙发为止,蒋勤都没有放开过我的手。

蒋勤的指尖有些凉,掌心贴放在一起总是温温热热,等到放开的时候,又觉得,手心也跟着一阵冰冰凉凉。

摩卡跳上来反覆蹭舔着我的脸,它好像很不安,动作显得神经质,我抱抱它,觉得有些安心。

啪的一声,电源忽然被亮起,我抬起头,不适地眨了眨眼睛,满室瞬间的通明,蒋勤过来蹲在我面前,定定地注视,眼底依旧深黑得不可测。

那片广袤无际的领域,向来就没有绝对。

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灯光下伤口早就无所遁形了。我看着他一会,伸手覆在他面颊上。

“别露出这种表情。我没有打架。”

“我知道……”蒋勤反覆住我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下。“……我知道。”

他的掌心仍是微微的凉,紧贴着我的,偎在脸边轻轻磨蹭,一手拨开我发间露出新的伤口。

“我知道你没有打架……”

我感觉到他徘徊不定的指尖,游移却迟迟不敢靠近。

“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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