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怕，我只是源自于一股欲望，单纯对性爱的冲动。这几天的不联络，也只是逼自己放任我一个思考的馀韵而已。
我突然觉得这家伙很笨，可是，又觉得哪里酸酸热热沉沉的，怎么都不太对。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知道，我只对他一个人有感觉，如果不是和他一起去感受和体验，连自己碰触自己都会觉得寂寞而且孤独，贪婪的觉得不够，羞耻不已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满足。
气氛停滞半晌，蒋勤垂下了眼睫，密得像屏障，轻掩了那片海。
一晌，我揪了揪着他的衣袖，待他抬眸凝看着我，小声地道：“……我都为你做到这样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忍不住脸红。
“如、如果没想清楚，我怎么可能像刚刚那、那样……”后面的我说不出来了，我只能坦然的看着他。
我也只能这样而已。除了把我自己给你，我再也没有。
蒋勤知悉的，眉宇之间压拧出一股无奈的线条，唇边却是微抿的笑意，两种交汇成一种心疼的温柔，靠过来啄了我一下，喉头回应地“嗯”了一声，搁在我脸侧的手卷拉着我的头发。
气氛一和缓了下来，两个人又是头靠着头，傻呼呼的相视而嘴角含笑。
想一个人，不一定要有身体上的接触，像是做爱。但当爱一个人，又会想要他的全部，不管是碰触，欲念，还是爱。
蒋勤的爱情是包容与独占，外裹着尊重与等待，内嵌着疯狂情感理智欲望。我不知道他已历经过多少次两者之间冲突的拉锯，然而在我还茫然的时候他已经在珍惜，当我开始明白的时候，他要的又不只是我的明白。
那一晚的醒悟是种明白。这一夜的……我已经有些懂了。
看了眼时间，长针就要移已近午夜，我回头瞄他一眼，将他推离。
“不过你已经来不及了。”
推开他要起身，刚抽起腿却被握住了脚踝，已经不陌生的颤栗感觉蓦然窜上，我呼吸短暂停止，蒋勤敛眼微微一笑，眸底有什么在跳动，在琴键上跳跃的修长手指像使魔法一样，轻轻一拉开，黑色蝴蝶应声而卸。
“拆礼物不需要花到多少时间的，宝贝。”
那声宝贝，温柔到我头皮发麻。
第二十章
“蒋、蒋勤……”
“嗯？”
模糊的声音回应了我，引起蕴含着事物的唇腔与喉间一阵震动，我连忙一手撑住腿间微动的头颅。
蒋勤扬起眼看我，漂亮的唇线仍吮贴在某种圆润线条的顶端上，我喉头被掐住般地梗住，狂颤不已地闭上眼倒回床面，急忙用指背捂按住自己的嘴巴挡住尖叫，很艰难才发得了声音。
“你，你不要再……呜蒋勤！”
令人措手不及的酥麻从被猛然用力吸吮住的地方传来，四肢瞬间瘫软在床上，我像跑了十圈操场一样急促的喘着气，眼前转暂的迷散，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
我可以为了他这么做。但我从未想过要他为我……
“为什么？”蒋勤抬起头来，发丝碎乱的散在额间，微启的唇边还沾染着一点点痕迹。
月夜下，那种色彩显得太过于张显而且秽乱。
在我还恍恍惚惚的时候，蒋勤探出了舌尖，绕着薄利的唇线缓细舔过，直到舔至最后那滴醒目横亘在唇角的颜色，光影错综的神情立时变得有些妖冶难分。
蒋勤微微眯起眼，眼底的眸光顿时拢熠在一起，漂亮湛邃得令人难以直视，削薄的唇线抿了抿，遂而扬起一抹笑。
“意乔的味道。跟意乔一样青涩。”
头晕眼花的，我难以承受的用双手遮住脸。
光只是这样，我就发现自己上一秒才发泄完的疲软部位又对他起了反应。
“好棒的反应。”低浅的笑声跟着逸起，顶端接着被触摸了下，我抖着腰际揪了下身体。
窸窣窸窣的声音传来，从指缝间看出去，蒋勤正褪去了身上最后一件衣衫，变得跟我一样裸裎，浮影略动下的俐落线条展露未着寸缕时的剽悍曲线。
右胸上的碎钻，像那夜一样闪烁，令我着了迷。
蒋勤微笑凝视着我，透亮的笑意幽邃了他的眼。
“那一晚，意乔也这样为我做过不是吗？”
……就像是魔咒一样。
于是我失神地松开了手，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跪近，摊开了掌心与五指，从他的腰际着魔般缓缓往上摸娑，不住仰首亲吻那颗碎光，抬起眼睛直视着他，迎上他落下来轻点厮磨的唇。
“那是因为，我也只有你而已。”
……
那双深邃的眼瞳里像有什么在跳动。
比上一秒那瞬间的都要更为剧烈且灼热。以前的我看不懂，之后我慢慢的明白，曾经偷偷的避开过，而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随意忽视。
蒋勤近得，呼吸不停浅搔着我的唇瓣，出声时也能相互触到的距离，浅浅痒痒，刮挠着心瓣。
“吻我。”
喉结因为他的话而上下滑动，依言贴近，刚触贴到就被整个人压回到床面上──甫陷于柔软的床面，另一道体温也覆了上来。
蒋勤单手撑起上半身，指背细抚着我的脸，眼睛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嘴角继而浮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深邃的眸子里满载着浓烈，我心脏一跳。
在他眼里，看见的是我的什么……让他能够溢得满满而透亮。
我不禁抬头点了点他的唇瓣，蒋勤对我柔柔逸出一笑，慢慢低下了头。额前落下来的发丝遮虚掩住他的脸，我看不清楚，模糊碎发之间有双眼睫，专注而目不转睛的随着他的指尖慢慢游动。
光是看着那双眼睛，就好像全身上下都被他抚遍了一样。
绵软的感觉延伸至四肢百骸，蒋勤的头发随着他逐渐往下而轻搔过我肚皮，我痒痒的动了下，不住伸手轻抵着他的头发，下腹突然吃痛──
麻麻软软的。抬起头来，只看见那张绯薄的唇形到了腹股沟，在咬完那层突起的骨线后变成漫不经心似的轻啃，线条连结往大腿内侧舔嗅与吮吻。
蒋勤手指陷于我的肌肤，以一种着迷的目光，唇瓣膜拜的方式，偶尔露现出他舌尖的颜色，亲吻或含吮，来回巡礼我的每一块骨线。
不同色泽的视觉太过强烈了……大腿内侧不停抽动，下腹也开始紧绷……我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敏感，闭上眼睛，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现在才发现，蒋勤……正在重复我上次对他做过的事。我用手背抵住脸。
“……你身上好香。”蒋勤的声音因为抵着亲吻而有些模糊，一边就着大腿连结腰线的部份，一下又一下地啄吻了回来。
“意乔……”
“呣嗯？”我神智错落地躲着他埋在颈间搔痒般的碎声。
“这一次，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停下来哦……”
在我耳边一字一句轻巧的说完，蒋勤吻了下我的耳窝，直起了身子。
乍然离开的体温让有我短暂的不知所措，迷茫的抬起头，还会意不过来他话里完整的意思，只看见，他胸前那颗夺目的碎光，轻晃闪烁。
“你──呜嗯！”
膝盖被托住后用力往旁扳开──我眼前一黑，刹那弯折至胸前的极限角度引起大腿内侧一阵不适的抽搐，下半身不得不悬空高挂在他手上，被迫在他视野里一览无遗地展立开来。
最隐讳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毫无遮蔽，迎面朝他坦露成即将要直接承载的角度……我全身都热了起来，与呼吸相互羞耻交迫。
比之前都要强烈的……那种蒋勤将会不顾一切冲进来的错觉。
我不安的抓着床单。蒋勤却只是动也不动，不顾我脸色越来越赤红，双眼仍是一迳目不专睛的注视着，瞳色变得越来越深，然后缓缓眯起。
“好诱人……”
低喃轻叹之后，单只指腹捺触了上来。
不想看也会看到，就压近在自己眼前的；不论是他优雅移动的手指，还是指甲假装粗鲁的力道……极缓慢的徘徊，边缘的描绘，从尖端的圆润，到底端根部，然后往下，滑入了朝他展开的那个位置内，停留在从没被触碰过的地方。
“……粉红色的，跟这里的颜色一样，好漂亮。”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膝盖在他手中抖动得多厉害。
这样的角度，真的就像在献祭──
“光是这样看着……就好想立刻用力插进去……”
单手握着我的脚踝架到他肩上，蒋勤的唇瓣半开半阖地含停在那块突起的骨头上，舌尖若有似无的舔舐，偏首的视线未离地锁凝着我，眯起眼瞳的色泽幽暗得几乎难以分辨，低哑柔暗的声音里全是引诱的甜味。
“全部都深深的埋进去，听着你的声音，然后尽情的与你做爱。”
老天。手颤了一下，抓紧棉被，我将脸掩了进去。
那已不只是种着迷的呢喃，还多了一层感官的侵占。再这样下去，我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在他手中做出更羞耻的反应。
“不，不要看了……拜托你……”
蒋勤轻抬起眼眸，神色在那短短一秒间有着不经意的平淡，等到完整凝盼过来的时候，又是那股让人完全喘不过气来的炙热。
“……你又一次叫我不要看了。”他复又垂下眼，低柔的声音缓缓道：“可是收到礼物拆开后不看，怎么知道里头到底有多精致漂亮呢？”
随着他说的话，那只指节抚弄般的，沿着周围划着圈。缓缓闭上眼睛，我深深吐了口气。
脑子里全是那股戒不掉的瘾。
一点点也好，更深入的也可以。
“蒋勤……”
忍住想要亲手把这个男人揽下来亲吻的冲动，我为他做出全然交付的姿态；松开双手随意曲置于头顶上，紧绷的身体蓦然全舒展开来。
“那你还等什么──我很冷。”
蒋勤双眼在那瞬间变得更深更深……侧着颜慢吞吞地，从被他架在肩上的那只脚踝开始，每一下都极缓，一路吻到膝盖后俯下身来，轻轻用身体的温度覆住我，唇在我耳边搔娑着，沉哑低叹。
“宝贝……说你想和我做爱。”
我阖上眼，喉头不住紧缩，不住因为他的贴近而逸出了一声叹息。
架高的双腿与他的俯身成了平行的亲近，贴合的地方再一次感觉到他相叠而来的勃发触感。
“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停了下来。
浮动光影之间，他撑臂倾压而来的肩线、身形、精致浮凸的锁骨，全衬缀着一层淡淡柔光，充满野性的俐落条曲，美丽得太不真实……
呼吸一滞，我看见自己的双手彷若被迷惑，从他精实的胸膛间缓缓贪婪向下，不经拨过那颗小钻时，掌心感觉每块纹路皆随着自己的到达而变得紧颤──如果可以，我会再一次用自己的舌尖去证实。
蒋勤的双眼正定定的看着我，我也正定定的望着他；从他眼里，我看见自己面色潮红，唇瓣微开吐纳极缓……仍无法克制地继续往下探索，想亲手感觉他。
拇指滑过他的髋骨，在两块精致的耻骨范围内细细轻娑，我的每根指头都还记得，他是如何运用色情的手法流连我的同一处位置，再然后是……
抵着我的男性，因为指尖刹那的碰触而跳动，掌心于是描绘到了他贲张的程度。
“我想和你做爱……”舔了舔益发干燥的唇部，我声音诚实也沙哑的看着他，手微微滑动一下，感受到他骤然攀升的热度，对他再说一遍：
“蒋勤……我想和你做爱。”
蒋勤嘴唇慢慢掀起一道性感的弧线，然后俯首下来，吻住了我的声音。
……
竟然……真的为他说出那种话。t
这么近的距离，只看得见他密密的睫毛……蒋勤的唇瓣懒懒厮磨，品尝一样的力道，滑窜而入的舌尖却异常放肆滑腻，野蛮用力地缠卷，吮住彼此却慢慢，点触，反覆，尔后是口腔内细密的舔弄。
蒋勤不知何时松放了我的脚踝，失去了支撑，我本能环在他身上，让顺利滑至臀瓣以摊开的掌心轻捧贴抚着，指腹从股间从容地滑了上来，沿着线条未间断的，系住我因他而起的欲望。
五指一根根慢慢的箝紧，揽牢他的脖颈，我在他的嘴间逸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闷哼，快感从他捻动、抽握的手势里蔓延，快感如潮，他却忽然松开了。
我掀开视线，迎上他的，满满不亚于对方的渴求，沸腾在双方眼里。蒋勤轻咬了下我的脸跟锁骨，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唇，用手捺按着被他吻过的地方，低柔笑道：
“……好可爱。”
然后是：“好想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什、什么？怎么天外飞来这一笔……我错愕地望进他眼睛。
他微扬的唇畔温淡，微光中的瞳眸却是深黑不见底，像头慵懒的野兽，收敛他苏醒时的过分温柔，双手的力道更是不犹豫的──
两边膝盖倏然被压下，紧绷的器官顿时转被挤拥在下腹之间，我不得不喘了喘，蒋勤忽挺了下腰，将自己高耸火热的部位叠在我身上，我呼吸一窒，他只是垂下眼，慢慢地阖起我的双腿，柔声道：
“乖乖的，不要动……”
拢好我的膝盖，压在胸前的双腿缝隙瞬间将我们阖拥包住了，敏感柔软的大腿内侧熨躺着蒋勤高昂坚挺的温度……我发不出声音来，抽了几下呼吸，抖得厉害。
蒋勤只稍微微滑动，腰部后拉，然后挺前穿入──他不过如此摩碾一下，互相贴叠的部份即传来一阵厮磨顶弄的快感，感官便愉悦到我难以自拔，急攀浮木般地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嗯？”声线因为渐近而绵缓，刮搔着我心膜，我舒服的嗯了声、偏过头，让他亲吻侧颐。
蒋勤轻笑起来，就着我的姿势开始前后徐缓款摆起腰，性器不断被他反覆碾压，敏感的大腿内侧也能感觉到越来越勃发的脉动，双重的刺激下，我闭着眼，陷入他臂膀的手越抓越紧。
“张开眼呀……”他倏然停下，沉哑的声线不停诱惑。
“意乔，张开眼……看着我们。”
鼻息抖弱地呼纳，我依言，慢慢张眼，他双手抱牢吻我一下，再度驰骋了起来。
后退又摆进，隐去又乍现，让我亲眼看着赭红色冠状端体如何一下又一下地贯过双腿，直到相抵，伴着频率慢慢渗出透白的莹润，一起沾湿我的大腿与腹部。
光是看着就兴奋到打颤，性器在互相不断的摩擦中产生了强烈的快感，如每一次都高潮前夕的汹涌颤栗。
月光下这样的视野异常淫靡，令人腿软的湿润声在挤压顶弄的抽律中越发显得黏腻濡响，每次抽刺带入的摩动力道几乎蹭到大腿内侧发热发痛。
每一下，都像他正悍然入侵，疯狂进犯到我最深处。
“蒋勤……”
磨合，滑动，下腹骚动难耐，我随着感官愉悦度的攀升越发抓紧他的手臂，指尖陷入，受不了地弓起背，鼻间哼出一连串失措的声音。
蒋勤偏凝在我脸边的幽深瞳眸里，全是我咬唇难耐的模样，他的贯入却始终缓慢沉然。
我快要疯了，互相碰触的部份、大腿根部，都能感受到他没有间隙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