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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晚安——by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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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阿瞳扯了扯我的衣服。我就跟他出了聚会的安红的房间,到了旁边的洗手间。
玉宁,阿瞳看了我好一阵子才说: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看着神色怪怪的阿瞳: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还要在这里等佳乐呢!而且,我的雷子也在这里,我不要离开

,再说,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
阿瞳忽然眼睛里放光:玉宁,去哪里都可以,只要离开这里,你放心,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跟我走。你知

道吗,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决定要带你走,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我。你还记得你和我作那种事情的那次吗,我现

在还记得。我相信我们是有缘份的,不然不会鬼使神差地让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跟我走吧,我确定自己可以给你你

想要的任何幸福。
阿瞳,我说:你不要这样,我和佳乐好了,我要等他回来,不能跟你走!
阿瞳忽然就冷笑一下,不说话了。然后他皱了皱眉问:你不和我走,是不是舍不得佳乐和雷子。
是的,我点头说。
如果他们两个都不在了呢?他在阴暗的灯光下反问。
我猛然打了个冷战:什么意思?!
没什么!阿瞳笑了笑说:你会跟我走的,你会心甘情愿的。
这时,小娈忽然跑进来,脸上已经没有了醉酒的迹象,神色清醒着又有点慌张:阿瞳,你快走,卢萧带了小五还有好

几个其他的人来找你了。不知道是谁走得风声,你刚来他们就来了。
阿瞳皱了皱眉,快步出去。他站到二楼的楼梯拐角哪里往下面看,只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阿瞳说:卢萧带人来找我。
阿瞳,我说:你赶紧离开吧,别在这里给安红添麻烦了,你知道卢萧是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等会他把这里集里划

拉乱砸一通,安红又是不小一笔损失。
阿瞳冷冷看着我:是我重要还是安红的东西重要?
什么意思?我问。
阿瞳眯着眼说:现在我走不了了。若是来的一般人,就是十个八个我都不怯。可是你看现在楼下那几个穿白衣服的人

,他们衬衣下面鼓鼓的,很明显是戴在拳头上的铁棘。更重要的是,他们六个都是我的同门师兄弟,若是单对单,他

们不是我对手;但是若是我一对六,没有半点赢的希望。你现在要我往哪里走?
我看了看楼下阿瞳说的那六个穿白衬衣的人。小五也是其中之一。他们和卢萧一起,正穿过人群扭动的舞池往楼上来


那么,快,我拉着阿瞳往安红房间里跑:安红姐,你像个办法让阿瞳躲一躲吧,卢萧带人过来了。
安红皱着眉头:卢萧怎么知道这事儿?然后她说,要不用绳子把阿瞳吊下去吧,从后面。
阿瞳倨傲地站着,显然对这种事情不屑。他说你们只要关上门,就不用再忙了。我半信半疑地从里面拴上门。
一屋子人个个大眼瞪小眼,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咚咚上来,然后在门前停住。
安老板,卢萧的声音似笑非笑地在门外说:开门吧,我知道阿瞳在里面。
卢萧,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里头!阿瞳忽然说话,但腔调却不是他的,是一个有点沙哑的中年人的。似乎是阿瞳张着

嘴,另外有人给配音一般。看着他张嘴说话,话音却不是他自己的,我们都毛骨悚然。我忽然想起来,在雷子被校保

卫科带走的那次,为了消遣,阿瞳开摩托带我到山里玩,他就给我玩过模仿别人腔调说话的事情。现在,他肯定模仿

的又是谁。
果然,门外卢萧显然吃了一惊:爸?!你在这里?!
卢萧,这个有什么奇怪的。阿瞳又说。但是这次又不再是先前的腔调,倒是换成了一个冷冰冰却娇媚无限的声音,赫

赫正是凤飞飞。
我们看得仿佛在听口技一般。阿瞳一个人分饰两角,语气和强调却惟妙惟肖。
门外卢萧又是一肃:飞飞姨,你不是去了北京,怎么你也在?!
屁话!你爸爸好不容易来一次酒吧,我能不来陪着?阿瞳依然用凤飞飞的语气。
卢萧在门外似乎噤若寒蝉,不言语了。阿瞳又用凤飞飞的声音说:你先回去,用着你了再来。
卢萧就哦了一声。
这个场面是在夸张得很,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开了眼界。眼见着阿瞳凭借一张嘴皮子说走了卢萧和六大高手,暗

暗替阿瞳捏了把汗,正暗暗庆幸中,忽然看到安红身边的老洛站起来笑着说:阿瞳的口技表演的很好啊。
登时全座皆惊。接下来的场面又有不同,就是门被踹开,屋子里的人个个亮了相。卢萧和那六个白衣人把门堵住。
安红全身颤抖,指着老洛:你,原来是你,我就知道有内奸!阿瞳招你了惹你了,你这样害他……
老洛笑了笑:老婆,我这也是为咱们好。在这块地皮上,咱不听卢家的,咱还过不过了?你就没有想想为什么每家都

要被道上的收保护费,为什么就咱家这酒吧不收?这都是我换来的,靠着大树好乘凉嘛。
卢萧轻轻吹着手上的戒指,看着阿瞳和其他的人冷笑。阿瞳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手上端着半杯酒,酒面平静地没

有一丝涟漪。
安红冷笑了笑,没有言语。忽然一直安静着的小娈疯了似扑向老洛,一下子咬住老洛的脖子。老洛一个没有提防被压

倒在地惨叫一声,小娈站起来,满嘴都是血。老洛狼狈地爬起来,脖子的一侧已经给咬破了。
你疯了!老洛指着小娈吼:我开除你!这个月工资不用想领!
小娈冷冷笑着。忽然小娈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宁夏干红瓶子,兜头朝站在一边以胜利者的目光盯着大家的卢萧。卢萧一

个没有注意,眼见那只长颈的酒瓶酒到了额头,却忽然听得“砰”的一声,酒瓶碎掉了,卢萧安然无恙,而小娈则向

后翻到。
小娈挣扎着坐起来,我们看到他左边的脸上出现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血洞,满脸的鲜血。小娈咳嗽了一下,吐了一口血

。这是我第一次活生生看到人吐血。
阿瞳就腾得一下站起来,跨过大理石桌子一把把小娈瘦小的身子揽住。小娈就睁着糊满了血的眼睛笑了笑说:阿瞳,

你赶紧走吧,别和他们打架,赶紧走吧。
说着小娈就昏死过去了。
阿瞳就放下小娈,站起来,默默看着卢萧和白衣六人众。然后伸手从腰间掣出牛仔裤的腰带。墨绿色的线织带身,末

端是一个铜铸的兽头,硕大而狰狞。
我知道,阿瞳曾经拿它当武器用。
24.洛阳
只是一个舞台。
只是一个普通的舞台。
每个人都上演着自己的悲欢离合。
而一旦夜幕降临了我们也要睡去
有谁还记得我们的表演。
那些若花的记忆
曾经如同疯狂玫瑰
旋转地舞动着
二十年的春秋
当阿瞳缓缓抽出那根腰带,所有的人都向后退了退。包括那白衣六少。其中小五眼中更是添了抹惊慌。我知道第一次

同小五较量时,阿瞳已经让他知道了腰带的利害。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法子管到,不管谁的生死,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毕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但是

此刻我是那么担心阿瞳。
白衣六少都戴上了铁棘。忽然阿瞳说:咱们也不要在安红姐这里闹,不如出去找个清静的地儿。不管划什么道儿,我

都奉陪,在这里没得吓坏了这几个孩子。
卢萧看了看小娈,我,吉米和安红,说也好。于是,他们三前四后把阿瞳夹在中间向外面去了。
阿瞳,我喊他。阿瞳转头来笑了笑说:玉宁,我没事,等着我回来带你走。
阿瞳,我喊他,心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滋味。我知道,不是因为他要找我,断然不会在这里被堵。又想到他说他同那六

个人对决,丝毫没有赢的希望,不由身子一阵颤抖。
安红也受惊不小。等他们都出去了,老洛来安慰安红,给安红一巴掌抽脸上。安红抱着满脸鲜血的小娈奔下去医院了

,老洛讪讪愣在那里。
回到家里,想着小娈的脸上被铁棘刺得密密麻麻都是血洞的样子来,还是心中一阵冰凉。手脚僵硬得坐在空荡荡的床

上,心跳的厉害。仿佛老是看到那白衣六人把阿瞳围在中间群殴,等阿瞳摇摇晃晃站起来,满脸的血洞。我吓得心脏

一凉,几次都差点尖叫出来。
打电话给毛毛,也没有敢说小娈的事情。也许我只是想和人说说话,来冲淡心中的恐慌。末了,我问,佳乐怎样了。
毛毛的话却有点支吾了。我忙问到底怎么了。毛毛半晌也没有说,还是凤飞飞接过来话筒说:佳乐的病恶化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挺顺利的吗?我心中一紧。
是啊,凤飞飞说:可是前两天开始,一直输液的佳乐忽然就整天昏迷,医生检查一下说液瓶里所有药剂全部过量,都

是好几倍。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佳乐送急救室后,医护人员还发现另外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就是昏迷着的佳乐脖子后

面有一个刀口般的创口,是新鲜的,但是创口却是黑色的。经过药检,那创口是有剧毒的,说是像西藏以前猎人猎熊

用的牛油毒蛛膏……
我一阵眩晕:剧毒!剧毒!
我忽然想起来那副鹰骨来。那副被毒的箭簇射杀的鹰王的鹰骨。那枚箭簇上喂着剧毒,但是那枚箭簇被阿瞳偷走了。

而佳乐,现在却中了这样的剧毒!时间却恰恰是阿瞳问了佳乐住院的地址后的几天里。
我头皮一阵发麻!阿瞳,不会是阿瞳对佳乐作了什么傻事吧,不会吧。如果是,我会恨死阿瞳,一定会。
我语无伦次问那边的凤飞飞:那什么,佳,佳乐他现在怎样。
不太好,凤飞飞语气黯然地说:有了情况我再打给你吧,现在都还说不准呢,不过你放心,我们都会尽力。
我挂了电话后,就拨打阿瞳的电话。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我疯了似想给人打电话,却不知道要打给谁。最后拨通了雷子的电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哭。雷子安慰着说好

了不哭了,到底什么事情。
我就把阿瞳被卢萧带走的事情说了给他,包括阿瞳偷了箭簇而佳乐中了箭簇的毒的事情。雷子听了,叹口气说:玉宁

,真不行你还回来吧,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不是你所能承受得了的。
我摇了摇头:雷子,我要等佳乐。
雷子就叹口气,挂了电话。然后回了一个短信给我:我永远是你的底线。
自从这个晚上到第二天,都没有阿瞳的一点消息。
中午我去医院看了小娈。小娈一张好端端的脸算是毁了。
多漂亮的孩子阿,却成了这样。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半个头都给包在白纱布里。看到我,他苦笑了笑:玉宁,我这个

样子,阿瞳更加不会要我了。
我抱了抱他的膀子:傻孩子,好好养伤,等你好了,他不要你,看我饶不饶他!
小娈就嘿嘿笑了。安红也笑了,笑得两眼泪水。
这时,忽然阿瞳的电话打了进来。我听到一个死若游丝的声音说:玉宁,你过来,我在等你。
当着小娈的面我没敢喊出来,就到走廊上接听了。原来是阿瞳说在某个半拉子工程的楼房里等我,有话和我说。我惦

记着阿瞳的安危,就对小娈和安红撒了个谎说有事情要回学校,就急急忙忙打车过去了。
当我在近乎荒凉的城西郊某建了一半就停工了的一建筑面前下车,四处都是疯长的野草,并看不到一个人影。打发走

了的哥,我按阿瞳说的方位朝里头走去。
这是一幢十几层的楼房,不知道是因为资金短缺还是什么,盖了一半就停工了,看样子听了好久了,墙壁上都是雨水

冲刷出来的脏兮兮的水泥痕,地板上都是乱七八糟的砖头块和碎水泥块,和一些朽掉的木头。
踏着预制板裸露的简单楼梯,我上了阿瞳指定的三楼。刚拐过拐角,就看到让我这辈子都触目惊心的场面:地上横七

竖八躺着好些浑身血块的人,看样子是卢萧和那六个白衣人。而阿瞳,则神色萎靡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更令我吃惊的

是,雷子也在。雷子被用一件粘了血的白衣反绑了双手拴在一个水泥窗棱子上。
我看了看阿瞳,阿瞳左脸上有几条血痕,显然是被铁棘划伤。他左臂袖子已经碎掉,露出一大块胳膊的皮肤,那里已

经简直不能叫皮肤,因为已经没有皮了,露出来的是红丝丝的肉和泛白的瘀。
我的心紧紧揪了一下。但是,我看了雷子一眼,对阿瞳的怜悯,竟然变成了痛恨。
阿瞳!我朝他怒斥:你绑雷子作什么!
做交易阿!阿瞳神色很差,却口气尽量轻松地说。
你,你杀了这些人,还要杀雷子和我吗?我浑身发抖,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愤然。说着我便去解雷子的捆绑。
阿瞳动也没动坐在角落里,嘴角上扬着说:这些人也没有死,只不过是昏了过去!毕竟整整打了一夜,都累了,睡一

睡就好了。
你说的轻松,我冷冷说:请问卢萧他们还会醒来吗?
阿瞳笑了笑说那可不知道,反正我又没下重手,都只是大晕了,如果他们自己出现个脑溢血什么的醒不过来,我也没

法子!
我解开了捆雷子的血衣:雷子,你怎么在这里。
雷子指着阿瞳,说:都是他。我接了个电话,声音是你的,说你在这里出了点事儿,我就赶过来了。谁知道一来他就

下手了。
我知道,模仿别人的语气,是阿瞳的拿手好戏!雷子给他轻而易举地蒙骗了来。
你也真笨!我说:他都累成那样你还打他不过?
阿瞳呵呵笑了:玉宁,你可真天真。就现在,别说一个雷子,就是十个雷子再加十个卢萧,在我手下还是不值一提的

。你信你试试。
你到底要作什么。我拉着雷子。
要你跟我走。他决绝地说。
我要是不呢?我反诘: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狂魔!
由不得你不喜欢。阿瞳慢悠悠地说,一句话没说完,他的身子忽然弹起来,脚在墙上一蹬就窜了过来,手上的那条腰

带直接绕到了雷子脖子上,那颗沾满了鲜血的兽头垂在雷子胸前。
他笑了笑说:玉宁,反正我也是早该枪决的人了,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什么打紧。刚才我说了让雷子来就是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我看他勒雷子得紧,忙说: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你赶快放开雷子,他都出不来气了!
好说,阿瞳说:你跟我走,我就放了雷子。咱们远走高飞,再不回来。不然,雷子的下场和佳乐一样,剩下你自己孤

单单估计也没有什么意思吧!
佳乐果然是你动的手脚!我听他说到佳乐,气不打一处来。
阿瞳淡淡笑着,控制着雷子。说来真恐怖,雷子和阿瞳一般的身高,绕是阿瞳打了整整一夜现在就剩半条命,而雷子

在他手下却还是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阿瞳笑了笑说:玉宁,我要你知道,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人可以阻拦我。我和卢萧的老爸闹翻就是因为想要他在深

圳南山的一座别墅,他不给,我就直接偷了房券。而佳乐那边,也的确是我,我在他输液瓶里作了手脚,又把箭头刺

进他脖子----他不是经常自称鹰王吗?鹰王就是死于毒箭,那么他的脖子不种毒箭,岂不是辜负了他?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是个魔鬼!
阿瞳依旧温柔得笑着,近乎诡异:玉宁,跟我走吧,我可以放弃这一切血腥,我们去过平静的隐居生活。不然----他

说着,温柔的脸却忽然一变,十分铁青,道:我杀佳乐就是要你看看,我对任何人都下得去手!如果你依然倔强,你

必然会失去雷子。
雷子骂了声畜牲!然后雷子用肘狠命一捣阿瞳小腹,阿瞳受创,身子却一动也没有动说:雷子,我敬你是因为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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