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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梦沉酣月姻司 中+番外篇——by尉迟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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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美貌、好奇心重的仙人月夜,张狂直率、藐视一切规矩的魔王冥肆,细心清丽、处世练达洒脱的妖王羽戈……真想知道他们是如何相识的,想必是非常传奇有趣的故事。

好可惜,方才的景象中并没有关于他们相识相处的片段……唉,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反倒没有呢?

嗟叹间忽然冒出一个呆呆的念头来——也许月夜并没把他们留在眼中,只是因为他们已经直接印在了他的心底。

被连拖带拽地拉出塔阁时,我忍不住回首去看。匾额上两个大字笔画深陷,如同划进血肉中的刻骨思念。

祈月……

是祈祷月夜平安,抑或是祈盼他早归?

……不晓得这愿望究竟实现了还是落了空。

想到月夜,又实在是很令人好奇:惊才绝艳的仙人,天界却在他死后抹杀了他的所有过往——没有好名声,但也没有恶名,竟像是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另外,我总觉得月光对月夜的态度分明是很在意的,可若是今天看到的景象都是真的,那么从前的他们好似连话都很少说,交情应该没有多深吧?

一切都像是无数环节中失落了重要的部分,拼不全,看不清。

月夜,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呢?

42.口是心非

如同我所料想的,冥墨知道那镜子上有着重重护印后确实十分惊讶,虽没再多说什么,但那紧紧揽着梨蕤的手臂仍是泄露出他的后怕。

梨蕤同他手指交缠,低声安抚着,唇边的笑容却显得满足而欢喜。

面对自己的爱人,冷硬会融化、心思会直白;所有的惊惧都能消散,再糟糕的环境也仿佛是桃源……

其实从温馨到火热,往往也就是一步的距离。纵然没人赶,我也不能继续杵在一旁忍受那让人融化的温度,于是悄悄后退,同侍者一起无声地四散遁走。

夜荧花纷纷闭合花瓣,冥界的夜晚已经降临。

其实这里常年幽暗,本就是个埋头睡大觉的好地方。奈何自我从昏迷中清醒,睡神就彻底抛弃了我,总也不肯来造访。小憩假寐倒也还有,深眠却是不成了。随便一点声响都能将我唤醒,这样不痛快的觉实在是不睡也罢。因此床榻虽然舒适,可也只能作为我练功的场所。

沐浴后待几个侍从收拾干净尽退出去,我便散着发、赤着足,盘膝坐于榻上。尽量屏除杂念,任充盈的灵力稳固如金、生息如木、奔流如水、繁盛如火、沉积如土,运转增益自成宇宙。

刚开始时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使自己疲累,心想着努力练功也许就可以换得一个好眠。然而事与愿违,进境神速的修为反倒消除了仅存的零星睡意,从未有过的勤奋练习又使得进境快上加快。到后来便渐渐忘了初衷,练功成了代替睡觉的一个习惯——没什么目标,没什么期许,就只把练功当成是练功。反正心里空落落的,又睡不着,不练功还能干什么呢?

这样独自关在屋子里,不必让旁人操心担忧的,做的又是正经事,其实很好……真的很好。

随着灵力流转,灵台渐寂,由寂而空,由空入定。感觉上仅仅过了很短的时间,再回神时,外面却已有隐约的走动声间或响起。我知道是勤勉少眠的侍者们起身忙碌了——其实他们踩着的都是很轻的步子,并不吵闹嘈杂。之所以听得分明,只是因着我的修为提升,心里又空静而已。

睁开眼睛,窗外微微亮了些许,那是庭院中植满的夜荧花重又绽放了。

今天做什么好呢?

是去宫外看花海,还是去冥河边戏水,又或者是跟着梨蕤四处转转?也许我该再去一次祈月阁?要不要向冥墨讨教一下关于他的前任的历史?

琢磨了许久也没能打定主意,倒是清脆的醒钟一声一声从钟楼传过来,提醒宫内各处已是起身时分。

无论如何,先转一圈儿,找些美味填满肚子吧!

想到这里,我跳下床榻简单收拾整理一下便直接向外走——

瞧,其实不睡觉不脱衣还是很省事的。

一路走来,侍者都已各司其职,认真有序地做着自己的工作。看到我时,他们会停下脚步、活计,微笑着向我点头行礼,性格开朗的甚至会主动问候几句,并不卑微自轻,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月瞌仙君!”

闻声转头,原来是上五宫掌管香料的女官馨儿。她总爱穿着孔雀蓝的繁复衣裙,白皙的脸上一双蓝眼睛圆亮灵活,性情热络活泼快语多言,满身都是好闻的香气,但凡见过她的人想记不住都难。

见我停住,她笑盈盈地跑过来,左胳膊拐着一篮香花,脆生生道:“仙君好早,这个时候王上都还没起呢!”

说来颇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从前无论是在天界还是在人间,我都是个惯于贪睡懒床的,这个坏习惯几乎就是我名字的注释。而现下到了冥界,每天都按时推门出屋,大家都以为我勤谨克己,反倒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叫“瞌”了。

不过她这话除了赞我,还颇有几分调侃冥墨的意思。平时这会儿冥王陛下早该起了,至于今天为何晚了,只怕和他同寝的某妖该是知根知底的罢。

微微一笑,我唬着她说:“小丫头,连你们大王都敢调笑,待会儿见了他我自当参你一本。”

馨儿大大方方地凑过来,嘴里笑着讨饶,却是随手从篮子里挑出一朵兰花插进我衣带间。

低头看着那鲜艳明媚的花朵,我不由得一怔——

蓝紫色的花瓣小巧而细长,微微翻卷着;亮紫色的花蕊妖娇媚惑,展现出一种空灵高贵的美艳来。

这兰花的样式……

“这是今年御园里开的头一枝凤尾夜兰,馨儿将他送与仙君,还望仙君留情三分,莫要在王上面前说馨儿的不是哦!”

小丫头笑着要溜,我忙喊住她,问:“这花叫凤尾夜兰?名字挺好听的,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当然啦!不怕仙君着恼——这凤尾夜兰别说是凡间,就算在天界也是没有的!”馨儿得意地扬眉道:“它只在我冥界王宫中生长,且只有御园里那几十株而已。花虽极美极香,花期却短,每天至多只有一、两朵开放,所以仙君身上这朵现在可是天上地下独此唯一的。”

只在冥宫御园里有么?

我心下愈发疑惑,蹙眉细看了一阵,摇头说:“不对,这花的图样我在凡间也见过的,有人还用它的样子做了刺青。”

“怎么可能?!”馨儿满脸不信:“凤尾夜兰只有我冥界才有——这是典籍中明确记载了的,绝对不会有错。况且我在宫中料理花草香料已经快百年了,别的不说,对这些东西却是极谙熟的。”

看她语气激动,我忙安慰道:“知道你是行家,但这么美丽的花,天长日久难保不会流传出去……”

“凤尾夜兰在其他两界根本无法存活,即便种子传出去他们也种不出花来,所以他们不可能得到花的图样,尤其是寿命短促的凡人,他们甚至等不到花开就已过完了此生!”

我抿紧嘴,蓦然觉得有些抑郁不快——“寿命短促”这四个字像细刺扎进心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然而却不得不承认,相对于仙魔妖灵,人族的寿命真的是太短暂了。

以前从没有考量过,我与姜源、夕萦其实是多么的不同。他们可以携手同老,而我的旅途却要漫长的多,也许彼此注定不能为伴……

在附近打扫的侍者大约是以为我和馨儿在吵架,赶紧找来品级高的管事调和。大殿管事赶过来一瞧,见我们两个又都没说什么,很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馨儿许是终于发现我的神色不对劲,有些担忧地问:“仙君……你生气了吗?馨儿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

眼见得管事在旁,若是误会她便不好了。我忙摆手道:“不是的,方才你说得很对,是我自己突然又想到了其他事情。吓着你了吧,实在对不住。”

“没有没有!”馨儿呼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我的缘故呢!”

管事也明显放下心来,笑着对我说:“本来正想去请仙君瞧瞧新做好的点心样子,现在碰巧遇到,仙君就请随我同去吧。”

我颔首,一面又向馨儿笑道:“多谢你送我的花。不过回头若是王上责问谁拿他的奇葩珍品做人情,我可不替你遮掩的。”

小丫头在管事看不见的角度吐吐舌头,笑称“不敢”。

这件事情就此带过,但我心中疑云密布,大半天的时间几乎都在走神,时不时就会想起来——

比照花朵仔细看了数次,印象中那个刺青的样子明明就是这种凤尾夜兰,颜色花形都是一模一样……究竟夕萦与冥界有什么关系呢?

因着这个缘故,只半天功夫我就失手砸碎了两个茶碗、打翻了一壶热水、撞碰了三个魔使,被门槛、台阶、盆景之类的东西绊住六次,说了无数次抱歉……最后,连平时隐在暗处的魔卫都不得不化暗为明紧盯着我,生怕我一头撞上木石墙壁,又或是失足掉到沟渠河道里面去。

待到梨蕤跑来邀我同他们一起用晚膳时,我分明听到远近各处、明里暗里传来好几道高低不同的、长长的出气声。

……

一张白玉桌旁围了六把样式相同的椅子——除了我和梨蕤,冥墨还留下了三位办事得力的魔使。

按理说我是外客,魔使俱是臣下,梨蕤算是实际意义上的王后。我们凑在一起吃饭,依照天界和人间的标准来看,实在是有些怪异的。然而似乎只有我微微惊讶了一下,其他诸位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坦然而愉悦地找位置坐下,没有一丝拘束和尴尬。

魔侍很有效率地把菜肴一一端上来,素食基本都放在了我与梨蕤的面前——我们两个原身都是草木,又要修行法术,因而不喜食荤。至于其他的荤类菜品也都精致漂亮,烹饪细熟,并不似传说中那般血腥可怖。

冥墨能由混战中争得王位,并且迅速坐稳这个位置,除了我助他提升的功力外,其手段自然也是不一般的。就我旁观所见,他御下颇有几分妙处,可谓严而不酷、亲而不昵。平日里众魔使对他既敬且服,魔卫们对他既敬且忠,普通魔侍对他既敬且恭,但却都是敬而不畏的。女官敢善意调侃他,臣子也敢同他谈天说地。比起人界之王,冥墨有实权有威信;比起天界仙尊,冥墨又胜在平易亲和。其间尺度拿捏,真是叫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饭桌上氛围轻松愉快,三位魔使都比较健谈,更兼见识广博,一顿饭吃完,犹是兴致不减。冥墨又留他们喝茶,我也不好先走,便坐在一旁边听边看。

一时冥墨他们讲起冥海潮汛,妙语连珠。我正听得有趣,梨蕤拉着我的袖子凑近问道:“听说你今天很不对劲儿,不舒服吗?”

我微微摇头:“没有,想事情而已。”

“你……还想着巫族里的人?”

抬眼看他,见那碧绿的眸子里隐含忧虑,倒叫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道:“问这个干吗?你看我烦了,想赶我走么?”

梨蕤伸手狠掐我一下子,低声怒道:“没良心!本想帮你来着,现在不管你了!”说完便起身,坐到冥墨身边去了。

我正纳闷,身旁另一侧气流微动,转头一瞧,却是三位魔使中的一位坐了过来。

43.意外状况

看他的衣饰颜色,位阶应该相当高了。不过面目倒是年轻端正,想来必定是冥墨即位后新近提拔的重臣。

我很清楚自己在魔域的身份是客,虽然与冥墨交好,但再怎么说也是外族,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尽量避免同有身份的官吏接触。不过,即便我不主动和他们交往,别人与我寒暄也还是要应对的。这会儿他已然坐到我身边,我是万万不能装作没瞧见的。因此按礼数,我忙坐直身子,朝他微微点头一笑。

他也笑起来,褐色的眸子眯成细长的新月,用清朗的声音对我说:“月瞌仙君似乎很少说话,是不是觉得拘束?”

我微怔——他这话问的太直接,倒叫我难以回答。因着不知道他的名讳,只好含混地寒暄道:“大人哪里话。陛下与几位大人高谈阔论、见识广博,实在让我听得入神,不忍插言打断而已。”

“归离。”

他突然说道。

我眨眨眼,不解地问:“什么?”

“我的名字——归来的归,离开的离,高辛归离。”

“啊,高辛大人,兴会。”

高辛归离握住我伸出的右手,却没有立即就松开,而是定定望着我说:“若是仙君不弃,就请叫我归离吧。”

他的手心干爽温热,似曾相识的热度竟让我觉得有些别扭。右手下意识地轻轻往回抽了一下,但他握的很稳,一时间抽不出来。我垂低视线,微微笑道:“那好,归离也请直接叫我月瞌好了。”

这回他终于松了手,我也赶紧把手收回袖子里拢着。

接下来,高辛归离发挥了他堪称卓越的口才,自动自发地向我介绍起冥界的地貌风俗。他似乎很喜欢说话,娓娓道来毫不费力。而我除了“嗯啊哦咦”几声外,只要微笑和点头就可以了。

突然那边不知说到了什么,大家爽快地大笑起来。我抬头看了看,向高辛归离说道:“不知陛下他们又想起了什么趣事,说得这么热闹。”

他眉毛一挑,摸着下巴半开玩笑地说:“阿瞌是嫌我说话无趣么?”

“怎么会!我是怕归离嫌我无趣。”

“这样啊,我还以为阿瞌是想借机赶我走呢,还好是我多心……”

我被噎得够戗,再不敢暗示他什么了,只好由着他说。反正说话的是他,他不累我也累不到哪里去。

短暂的停顿后,高辛归离的兴趣竟迅速由山水转移到我身上。我的起居食宿、偏爱喜好等等都成了他询问的话题。

我尽量礼貌地回答他的各种细碎问题,心里却觉得莫名其妙——他的问话不像是简单的客套或普通朋友间的关心,倒像是互相极熟的老友那般。但我与他又实在没什么交情,头一次交谈就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失礼吧?

后来见他问得多了,我便蹙起眉头,脸上微微显出一点儿不耐烦的神情。

高辛归离却只管低头喝茶,全然一副“我没瞧见”的样子。

正头疼,忽听冥墨说道:“高辛,你小子别一打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的,你不嫌累人家还嫌吵呢。”

“臣冤枉啊!”高辛归离起身一礼,没什么诚意地笑着叫屈:“王上不是说过,月瞌仙君并无伴侣么?既然如此,那么臣也并未婚配没有家眷,自然是有资格追求仙君的……”

“咣啷——”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

愣愣看着毛毯上的水渍和滚了几下才停住的杯盏,我半天才意识到那是从自己的手中掉落的。

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茫然抬头,却正对上那双褐色的眼睛,其中的幽光真叫人心惊胆战。我几乎立刻就转开了视线,勉强扯动僵硬的嘴角,结结巴巴地干笑道:“高辛大人真是……爱说笑……呵呵……”

“哎呦,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伴着一声清脆的娇笑,坐在我对面的那位绛衣魔使拍着手说:“喂,高辛,看样子你怕是没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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