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呢？”裘风温柔地拂去散落在怡冰脸颊上的发丝，出神地看着它们缠绕在自己的指尖。
“是吗……我想我明白了。”
怡冰起身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宽敞的客厅一下子陷入寂静，清冷的空气，昏暗的橘色灯光拖出常常的黑影，台钟滴答滴答
的声音是如此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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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起来！”吵闹不绝于耳，身体被人从领口拉起在半空中拼命摇晃，然后再次被重重地扔在沙发上。
当裘风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怡冰居高临下意气风发的脸，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是他的幻觉。
“终于醒了，快起来我要带你出去。”
“去干什么？”裘风犹睡眼朦胧地望向他，而后，他看见怡冰浮现了邪恶的笑容。
“去看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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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带我去看东西，怎么来这里？”
咖啡吧里正播放着勃拉母斯的圆舞曲，咖啡的香味缭绕，不论是吧台、酒架还是桌椅门窗都是清一色褐色，落地窗和风格独特的木
门把吧内外分格为两个天壤地别的世界。老板和两个伙计穿着与咖啡同色的制服在围绕着吧台忙里忙外，有客进门时挂在门上放的
铃
“玲玲”奏乐。
“有耐心才能钓到大鱼，不是吗？”
怡冰结果服务生手上的mune，递给坐于对面的裘风：“你要什么？”
“随便。”
“给这位先生一杯摩卡，谢谢。”怡冰把mune交还给服务生并投以微笑，服务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回吧台。
“你什么也不要？”裘风挑眉，有些不满服务生的态度。
“他知道。”
大概被安静舒适的气氛感染，怡冰表现得很放松。
“你常来？”
“恩……也不算，这家店是我朋友的。”怡冰停顿了一下补充，“但还是要付钱。”
“……”
咖啡被端上，果然是一人一杯，充满欧洲风味的白瓷咖啡杯，里面的液体诱惑的味道四溢，品入口中香醇细滑，齿夹留香。
“到底是什么事？”
“年轻人别那么急。”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裘风拿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险些掉地。
“琼，你再这样下去，客人迟早全被你吓走。”怡冰无奈地叹息。
“抱歉。”被称为琼的咖啡店老板面无表情地向裘风了道歉，走回吧台里。
“他……”裘风指着老板的背影惊魂未定。
“他经常这样，习惯就好。”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大概要到下午。”怡冰啜了一口咖啡，“琼，你泡咖啡的技艺愈来愈精湛了。”
“我不会对你说谢谢。”
像鬼魅一样的老板又神不知鬼不觉站到了他们桌前。
“虽然你很讨厌，但这是事实，所以我还是要夸你。”
“我不会请你吃饭。”
“是吗……真可惜。”
“玲玲”声音标志有客人进门，老板过去招呼，还是万年不变的酷样。
“你喝完了吗？”怡冰问裘风。
“恩。”
“那，走吧。”
“去哪？”
“酒吧，老板不是说今天没饭了？”
“大白天去酒吧？”怡冰的生活方式实在匪夷所思。
“喂。”
“怎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偷偷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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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怡冰戳了戳倒在吧台上不醒人事的裘风。
“你还真干得出来。”从吧台里走出来的年轻人冷冷嘲讽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与其这样被人追杀不如主动迎击，我不喜欢被人逼着东躲西藏。”怡冰撇了一下嘴，拉起裘风的一只手臂
绕过自己的后颈，让裘风支撑着他的身体站起来。
“那直接告诉他不就得了，你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你认为他会相信，或者说他会愿意相信？即使叫他试探，他恐怕也会因为义气不愿做。”真重！
“你可以直接去杀了那个人。”
“你竟然对一个行政执法者讲这样的话！？”在青年的逼视下怡冰才呐呐说，“我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
“一来我不想沾血，二来……我有无法下手的理由。而且被查出来后，我恐怕就百口莫辩了。”
“你还是很自私，既然他不想面对你又干吗要强迫他。”
“人活在这个世上是你说不想看就可以不看，不去听就可以不听的吗？我是为他好！”
“是是是，你总有理由。”青年耸耸肩，“出了门要装的象一点，车子在巷后，这是钥匙。”怡冰单手接下他抛来的钥匙。
“不许违章！”
背对着他挥挥手，怡冰支着裘风走出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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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动了动酸疼的身子，裘风在微微呻吟里睁开眼睛，意识朦胧地坐起。米色的窗帘遮蔽了阳光，房间里一片昏暗，床边有
人的气息。
“冰？”不，不对！裘风心中一凛，就在他翻身攻击的电光火石间，冰凉的物体邸住了裘风后脑，裘风立刻僵直了背一动不动。
“哼，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有点尖锐的嘲笑声让有些熟悉，但裘风肯定他没听过这把声音。
“他呢？你把他怎么样了。”裘风沉声问道。
“没想到你真是个情种。你放心，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牵扯无辜的人近来，他被我引出去了，等到他回来看到的就会是你的尸体
！”
“你是谁？”裘风边问边不动声色地抓紧身下的床单。
“哼！等你死了去问阎王吧！”
在扳机上的手指施力同一刻，裘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身下的床单，转身扑向身后的男人，在用床单盖住他，趁他措手不及抓
住拿枪的手臂狠狠一击，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喀扎”声一拳连人带床单轰下床去，男人“碰！”地猛烈撞在墙上，身体遥遥下落。
裘风捡起地上的枪指着他说，“把床单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不愧为西鹰的帮主，我输了，杀了我吧。”
那人边说边缓缓拽下缠在头上的布，露出让裘风震惊的惨淡笑靥，嘴角挂着一条殷红血迹。
“怎……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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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没想到吧。”对面的人想要站起来，又不支坐倒在地，“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是我的好兄弟，为什么要这么做！”被背叛的痛苦与愤怒犹如一腔岩浆翻滚于胸中，裘风狠狠抓住那人的衣领把他拎至自己面
前，面目狰狞。
“你想知道？”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才响起，幽幽的，那声调使裘风心上一凛，手不自觉放下了，那人又滑坐回地上，他说，
“还记得5年前你为了台中一块地盘和另一个帮派火并的事吗？”
“！”
“那一次，就是因为你们，引起了一董居民公寓起火！由于是在晚上所有人都酣睡了，等公寓里的人意识到了根本为时已晚！……
火烧到第4层时被及时赶到的消防员扑灭了，但4楼以下的居民无一幸免，21条人命就这样消失了……在那之前，有一户姓秦的人家
刚刚搬近那董公寓，就在3楼，当他们还沉浸在新迁的喜悦中时，却就这样……”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然后有另一道声音在
他们的惊愕中接了下去。
“报纸上报导了死者的人数是21人，其实4层以下的住户该共有22个，有一个小孩死里逃生，就是那家新迁住户的小儿子，后来，
那个孩子被送进医院，4天后却带着父母的遗产和保险金消失了，我说的对么，锊亓？不，该喊你秦战吧。”
“秦战，真是久违的名字。”他叹息道。
“不可能，锊亓跟了我11年，照你的说法他……”
“这世界上有一种技术叫整容，你该知道吧。”怡冰靠在门框上，注视着他们俩，刚才就是他做的补充。
这时，秦战又叙述了一些，“我原来想去做警察，后来发现那样我永远也无法报仇，到头来我和裘风你不过一样。”秦战苦苦一笑
，头转向站在门口的怡冰，“本来这个计划是很完美的，如果不是你我就成功了。”
“任何一个计划没有考虑到突发状况都不能称为完美。”
“是吗……”秦战的声音有些落寞。
“冰……”裘风走过去握住怡冰的手却发现他的身体出奇地冷，夹杂着些微颤抖，在锊亓看向他的时更加厉害，不过他掩藏的很好
。
“好了，你们要怎么处置我，杀了我吗？”秦战这会反倒轻松很多。
怡冰转向裘风说，“你要怎么做？”
裘风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举起手中的枪，以行动回答了怡冰。半晌也不见他开枪，最终他还是放下僵立的手臂。
“我问你，真正的锊亓死了吗？”
已经准备好受死的秦战惊奇地抬头，愣了一下说“没有，我把他囚禁在别处。”
“为什么要把夏琳也牵扯进来？”
“我没料到他们会这么丧心病狂。”秦战也表现出懊悔和厌恶。
“石雁是谁杀的？”
“我……”
问题问完，裘风也转过身体背对着他，秦战会意地笑出声：“你这样放了我不怕我以后在报复？”
“那就来吧。”
“真是……”秦战嗤笑着。
“你都听到了吧？”怡冰话音刚落便从外面走近来几个穿制服的人，为首的女子对他说，感谢你配合我们工作。然后她走到秦战面
前从腰间抽出手铐说，你涉嫌一起谋杀和绑架，请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走过怡冰身边时，秦战停下来。
“没想到竟然是你不愿放过我，你真的那么在乎他么？”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认为天衣无缝。”
怡冰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放进他手里，秦战一愣，随即笑了出来。
“不是我和他的关系。知道吗，越是在乎越是难以容忍。”怡冰看着他的眸中除了心痛还有悲伤。
秦战怔怔望向他的眼睛，表情豁然开朗了许多，“原来，你还记得我……”
“这个，是谁捡到的？”
“是夏琳……”怡冰顿了一下，“她开始以为是齐青身上的，后来我派人去问了，她说，曾经在西鹰我的房间里捡到一个，她以为
是我的，就收了起来。”
“呵呵，夏琳吗？原来这就是报应。”秦战低垂着眼苦笑着说。
“对不起！”一向高傲的怡冰深深地弯下腰，目送秦战坐上警车，怡冰和裘风回到家里。
一进门怡冰就把自己抛进沙发，抱着腿一动不动，一时间裘风也不知如何开口。
大约10分钟后，怡冰抬起头说，“秦战的父亲是一位医生，母亲是护士，以前我常常去他家玩，因为……秦医生是我的老师。”
“！”裘风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呼！算了。”怡冰长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怡冰走到裘风跟前，把他压倒在沙发上，严肃地盯着他。
“你说……”
“以后不许和黑帮有来往，西鹰也不行！”
“可以。”
“不许再杀人。”
“-_-|||当然，我又不是杀人魔。”
“恩……这样就好了。”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些其它的事呢？”裘风邪笑着靠近怡冰，攀上后背的手不安分地游移起来，翻身把怡冰压在身下，眼看
唇和唇就要接触了，大煞风景的门玲却响了。
“喂，起来，有人。”
“你听错了。”
“放手，我要去开门！”裘风再次被怡冰踹下，怡冰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出玄关。
门外传来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不一会发出门被关上的声音。
“什么事？”
“有人寄包裹来。”
“包裹？”裘风对这种东西真实谢敬不敏，“是什么？”
怡冰拆开包装纸，“光盘之类的东西。”
“要放吗？”
“恩……看看吧。”怡冰把光盘放进DVD机，画面出现后2秒，公寓里爆出惊天怒吼。
“龙舞，我要杀了你！！！！！！！！”
日本
“啊欠！”龙舞揉揉鼻子，“谁骂我啊？”
尾声
机场
“此行路途遥远，要多多保重啊。”龙舞一脸幸灾乐祸。
“臭小子，你等着！”于焰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咬牙切齿道。
“我等你哦，哈哈哈。”
“你！……绛树怎么还没回来？”
“去买饮料，！”声音戛然而止，龙舞脸上的表情先是惊恶，之后可以称为凶恶。
“What’s matter?”于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机场的出机口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正往大厅出口移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