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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七团后全灭 下——bydn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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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是忍不住就咬罗恩的手,这是他欠你的。”

“更好的方法是让他一拳把我打晕。”我放松身体,重又倒向罗恩的膝盖。

“你需要我这么干么?”罗恩生硬冰冷地问。

“不,谢谢。”我说,“我想看着整个手术过程,以免你们把什么东西遗留在我肚子里。”

我刚才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血肉模糊十分可怕,不过据“对手”说并不深。这也是我无法理解之处,按理说我早该被白象牙吃得只剩个空壳。我见过它吃东西,它喜欢从腹部开始吃干净整个腹腔,然后才撕扯四肢,对于狼来说,它可能一顿吃不了这么多,但这并不妨碍它破坏尸体。想到这些血淋淋的画面,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时“对手”已开始缝合伤口,他绝对是个外行,可动作并不慢。我想开个玩笑说,你得多缝几针,以免伤好之前内脏从里面漏出来,可我实在太疼了,连嘴唇都已失去控制不住发抖。“对手”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其他人也不敢出声。艾德这时把脸转了过来,双眉紧皱,眼睛却一眨都不眨。珍妮手中的手电筒是唯一的光源,映亮了“对手”的眼睛。我正承受着可怕的疼痛,可这种疼痛因为眼前的人而变得微不足道。我可能得到了以前从未得到的东西,或是我自以为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我受到了重视,不再一文不值。

这次简陋而可怕的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至少在我的感觉中非常漫长。后来四周全都是血腥味和消毒剂的味道,我出的汗把罗恩全身都弄湿了,也因为如此,我的脑子好像更清醒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迷迷糊糊神志不清。

“对手”用酒精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在珍妮的帮助下将受伤的部位包扎起来。我全身发冷,脸色一定差极了。

罗恩把我放下,“对手”又检查了我别处的伤口,他问我:“你是什么血型?”

“A型。”

“你可能需要输血。”他站起来对罗恩说,“我去诊所找输血用具,真幸运,我们有两个A。”

“一个是你对么,还有一个是谁?”

艾德走过来,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我腹部的伤口,直到它被纱布覆盖。

“我也能帮上忙。”他低声说,如同一只善解人意的小狗。

“对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不需要你帮忙,你只要不到处乱跑就行了。其他的事交给我和罗恩。”

“我也能帮上忙。”艾德固执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要尽量保持安静,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对手”说完又向罗恩说,“看好他们,艾德既然不肯回去,你得保护好他。”

“放心吧,我不会坏事。”罗恩朝我看了一眼,“这次绝不出错。”

我目送“对手”离去,虽然我很希望他能留下,但同时又困乏难当。我感到他是唯一能够了解我的人,当他盯着我的眼睛看时,总是让我无所遁形。我希望有人了解我,但我不屑说出内心感受。我能对艾德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只不过因为他是个孩子,看来我也不怎么自信。

珍妮给我准备了一条干净毯子,她忙着烧水。

罗恩和艾德坐在我身旁,我困得几乎已经睡着了。脱离困境只是表面的说法,直到那时我仍处于十分险恶的境况之中。我随时可能死去,因为病菌感染、高烧失血等等平常而离奇的原因死在这里。可我的感受却不再焦躁恐惧,反而很平静。在这个野地,荒芜废墟之所,我感到了家的安宁。

罗恩对我说:“你赢了。”

33.禁地

我在半梦半醒中听到了这句话。

事后回想那一刻,总是忍不住认为罗恩这人诡计多端狡猾奸诈。这是个多么好的时机,即使等我清醒后想起来,只要他不承认,我便只能当作一个自作多情的梦。

“你赢了。”他对我说,“我得承认这一点。”

罗恩把手放在艾德的脑袋上。有些话他可能很难说出口,但事到如今,又不得不鼓起勇气说下去。罗恩有自己的骄傲,他不可能打退堂鼓,或是胆怯了,含糊其辞。

“其实我早该看出你是愿意站在我们这边的,亚瑟说的都对,他极力想使我们融洽相处,是我固执地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他以极其缓慢的,字斟句酌的方式说:“我不愿承认你朝卢克开枪是为了让他解脱,我不该憎恨你,反而应该感谢你。”

不,不需要。我心想,这根本是两码事。关于憎恨和感谢,还有一种不带感情的方法可以解决。我提起最后的精神说:“别这样,你会让我失眠的。”

罗恩沉默了半晌,他可能在生气。最后他把艾德朝我身边推了一下说:“你看着他。”

“你去哪。”艾德问。

“哪也不去,我就在外面,看看珍妮的水烧开了没有。”他气鼓鼓地站起来,在我身旁走了两个来回,终于又说,“我收回刚才的话,这样你能有个好梦了吗?好吧,我真是个蠢货。”

说完他走了出去。

“他不蠢。”艾德说。

“我知道。”我闭上眼睛,另一个我在回应他,我分成了两半,一半沉甸甸的,另一半如同羽毛般轻盈。

“你想睡觉了吗?”艾德在我耳边问。

“是的,亲爱的。我困极了。”

我真的睡着了。

离开现实之后,我重投梦境怀抱,这次整个场景变成了一片雪白,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往前伸展。这是个真实的谜题,我感到自己在追赶某个人。他的脚印还留在小路上,我走一步,脚印就消失一个,要是我停下,它们会消失一长串。我只能奔跑,奔跑,不停地奔跑。即使在我最茫然的童年时期,也从未遇见过这样雪白的梦境,一个人影在前方踽踽独行。我向来不信梦境来源于自身所受的创伤,这应该是一种暗示:我认识到当“对手”试图了解我的时候,我也正在细致入微地了解他。黑暗像胶片一样反白,我们在同一个世界里,这个世界雪白、冰冷,旁若无人。然而我们互相闯入了对方的禁地。

亲爱的,不要去雪地。

我经历了一个又一个长梦,在梦中我愤懑难当,耗尽体力。等我醒来时,艾德一脸惊慌地看着我。

“我怎么了?”我依稀有点印象,可能说了什么古怪的梦话。

他摇了摇头说:“你做恶梦了?”

算不上什么恶梦,和以前比起来这根本不值一提。梦是日间琐事拼凑成的怪物,大多数毫无意义。我想一定是发烧让我神志不清,我睡着时又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浑身都没了力气。

“对手”已经回来了,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被他找来的东西搞得眼花缭乱——很多尚未拆封的一次性用具,止血带,注射器,甚至还有解剖刀。这些医用工具放在一起比狼牙的匕首还可怕。他看了我一眼,发现我醒着,但没有说什么。他把止血带系在手臂上,低头仔细找着静脉。

“喂。”我说,“我好了。”

他说:“那很好,你的意志力很顽强。我找到了止痛剂,要来一针吗?”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给我输血。”我这样说时,他已消完毒把针头刺进了皮肤。我看到他轻轻皱起眉,很快又松开。

“你的脸色白得像纸。”他说。

“我想喝水。”

“那可不行。”

“所以我只是想想。”我看着他,“说说我是怎么得救的,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对手”摆弄了一下针尖,又轻轻晃了晃血袋,他突然停住,倾听外面街面上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说:“事情发生后,罗恩让艾德回来找我,他自己跟着那些人去了别墅。”

“他真大胆,他们有很多人。”

艾德插嘴说:“我也敢去,可总得要有人回去通风报信啊。”

“你说话多好听。”“对手”说,“我时常告诫你不要到处乱跑就是这个原因,你还不够大,遇到危险没法独自应付。”

我说:“罗恩全看到了?”

“我想是的。他们对你毫无手足之情。”

“我们本就不是兄弟,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必须如此。我们是一群沦落的人。”

“对手”摇晃着血袋笑了起来:“沦落?这个词听起来很旧。”

“你也这么认为吗?”我按耐住内心的冲动,尽量委婉地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更沦落。”是这样,没有他,我现在仍是个刽子手而不是受刑者,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冷漠平静,形象虚化,后者则有激烈的情感,生动鲜明。我不想再做一个透明人。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哪个后来?”

因为艾德在场,我不想说得太惊悚,这不是什么童话故事里灰狼追赶兔子的情节,对于白象牙,我和“对手”都曾有过死里逃生的可怕经历。

“我想问的是谁阻止了那场……惩罚。”

“对手”看了一眼艾德,对他说:“出去一下好么。”

“为什么你们每次说话都不让我听?”艾德问。

“这是成年人之间的对话,有时候需要保守秘密。”

“我不会说出去。”

“去看看罗恩和珍妮在干嘛。”

艾德不情愿地掉头跑去外面。

我说:“后面的事很可怕?”

“不,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更多关于你们,或者应该说关于他们的事。这并不是个好榜样。”

“是的。”我得承认,事实正是如此。

“整个经过是罗恩事后告诉我的,当那只狼……它叫什么?”

“白象牙。”

“当它上前咬你时,罗恩本想冲进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再想办法救你。”

“幸好他没有,他一个人绝对赢不了狼牙和枪火。”

“对手”反复做着握拳的动作,血袋慢慢鼓起来,最近我见的血够多了,可是眼前这景象却如此神奇,我忍不住开口说:“我没去过小镇的诊所,您竟能找到这么多东西。”

“不全是从诊所找来的,其中有些是一个名叫‘伯尼骑士’的人的私人珍藏。他是个狂热的探险家,当然还算不上专家。他网购了很多野外救护工具,包括这种便携式输血袋。”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看说明书吗?”

“当然,我知道怎么做。”

“对手”朝我走来,他做事仔细,有条不紊。

“罗恩确实是个莽撞的家伙,可他不会鲁莽到白白送死。那时发生了一件意外。”

“什么意外?”

“有人站了出来,可能他认为不应该这么处刑。”

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想不到当时那样的场面谁会站出来为我说话。也许他们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怜悯和惋惜,但不会当面反对狼牙的决定,谁也不愿意让头目留下坏印象。

所有人中,只有苏普可能会为我求情,我不太确定,如果不是他,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他看起来什么样?”

“对手”说:“我没见过,要是按照罗恩的形容你会更猜不透。”

“我已经猜不透了,谁肯牺牲自己来帮我?”

“这种事是会发生的,有些东西不在表面,而在内里。”

“我只是有点……什么,不敢相信。”

“罗恩在窗外,所以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最后的结果是行刑终止了。他们将你送回地窖,等我和珍妮赶来时,别墅已经没人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没有人发现,你会死在地窖里,整个过程更漫长。到时候啃噬你的就不是野狼,而是蛆虫。”

“别提了,你又让我想起沃尔特先生的尸体,任何恐怖电影都不如那个可怕。”

“我想他可能说服首领让你自生自灭,或许是那种场面太过残忍,也有别人看不下去。”

“我都被搞糊涂了。”

他微微一笑。

“至少你活下来了,这是件好事。要是你死了,罗恩会受不了的?”

“受不了?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自己犯了错,甚至没有机会悔过。”

我大为惊奇,罗恩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憎恨,嗤之以鼻。

“他没必要不好受。”我说,“我并不是为了他才这么做,而且他对我的看法可能是正确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上去想做个好人,实质坏透了。”

“你为什么总爱贬低自己,你不应该用这个说法脱身,也不该说谎。”

“我说了什么?”

“对手”看着我,我们又开始互相侵犯对方的禁地。

“你说自己是个坏人,但你不是,你自己也动摇了。”他说,“你怕什么?怕我们不肯原谅你的过去?”

“不对。”我说,“我从不害怕,也不需要良心不安,这一年来我一直生活在吃人的世界里,我无所顾忌。”

“可你并不高兴。”

他说中了要点,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可问题是谁也没有高兴过。在这片废墟的土地上,我们只不过在寻找一个栖身之所,这种迫切的心情已和快乐绝缘。

我反问他:“那么你高兴吗?”

他说:“不。可我不藐视快乐,不会对它嗤之以鼻。”

我非常惊讶他看待问题时的一针见血。

“对手”说:“这个世界不是由我们来决定的,我们只是小人物,毁灭不是我们的错。但是我们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如果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愿意留下来成为我们的家人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我又有了家人吗?我想到那些沿途被杀的人,那么他们的家人呢?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我从未有过这样的负罪感。

“你把我扎疼了。”我看着静脉上的针尖说,“我很想和你们生活在一起,虽然罗恩很难相处。可我能够做到吗?”

我像孩童时那样哭着说:“我非常,非常后悔。”

34.焚烧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

这本身就是个不成立的命题,但是如果,想象一下,会有多少好事发生。

我在“对手”面前哭了之后,立刻陷入一种自我厌恶的情绪之中。这件事可能不会有别人知道,我并不担心他会到处乱说,人人都有失控的时候,我忍得够久了。可即使如此,我还是十分沮丧,好像被抓住了把柄,虽然真正的转机正是那时出现的。

我控制住自己,不再流泪。“对手”什么都没说,他甚至没有因为感到尴尬而离开,也许他觉得这个时候回避反而有些装腔作势。

“你想听听我的过去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不想和你交换什么,这又不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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