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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年又年 下——by无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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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的时候,秦文瀚昂着小脸,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清澈。吴妈先是一惊,这孩子才多大,王爷就忍不住带回屋了?然后又是一愣,王爷过了年便二十七了,二十七了还尿炕不太可能,那莫非是……别的东西。

  那日,有人传说十三王爷醒来,第一句话便是:“秦小公子呢?”

  那日,有人说十三王爷脱了裤子,卷了床单,鬼鬼祟祟地从门口出来。

  那日,有人确认,那卷了的床单上,有股浓浓的尿骚味儿。

  日子慢慢地晃荡,晃荡晃荡就到了五月。秦怀岳白日教秦文瀚练武,晚上一个人闲坐着看书。桓樾教秦小公子教书教得越来越晚,下人们的话越来越多。

  “啧啧啧,那么小的娃儿,就成了这种东西。”

  “要说王爷也算下了大本钱,若是长成了固然好,最怕日后长歪了。”

  秦怀岳的脸也越来越难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与桓樾说。但看秦文瀚与桓樾感情越来越好,桓樾每天嘻嘻哈哈一脸光明磊落,倒觉得是自己小气多心了。

  心情不好,难免板着脸。于是又难免有嚼舌根的。

  “贾侍卫最近不高兴,多半因为失宠了。”

  “必然啊,据说在鄄州时,王爷亲手将贾侍卫从城头抱下来啊!如今一回来,便被小的抢了风头,不醋如何?”

  话说自从从鄄州回来,秦怀岳便疏远桓樾不少,他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既然没有结果,也没有经营下去的必要,再多说什么,再多做了什么,纠结了谁的感情都是不好。

  然而话这么说,心里终究不是味儿,夜里那床,也不知是否与桓樾睡惯了,一个人睡起来格外冰冷。

  刚入了五月,秦文瀚便缠着桓樾要去看龙舟。据说今年京城两大名馆的姑娘会包下两条龙舟,亲自下河比赛。桓樾早就心猿意马地想去看,如今被秦文瀚一缠,自然满口应好。秦怀岳原本不爱凑热闹,无奈听说桓樾去看得是那青楼龙舟,想来不知有什么样的不堪入目,只得陪着去,盘算着一看路数不对就抱上老爹走。

  虽然是男人,但究竟还小,太早懂得这些,依秦怀岳看来,实在没啥好处。

  突然觉得劳心劳力,仿佛做了秦文瀚的爹。近日里看着秦文瀚在王府上翻天覆地,捣乱得没边没际,除了心烦,倒还有些别的东西。

  据说,他小时候,也不消停。

  但是印象中,至少在他小的时候的印象里,老爹并无给过他一丝不耐烦的神色。直至后来,政权交替,老爹入了京,留下他一个人在边疆,却时时命人带些东西与他,时时捎些话与他。从什么时候起,他看见老爹就心烦?觉得老爹迂?

  看着在假山丛里玩兵捉贼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人,秦怀岳失神。他竟然想不起,老爹没去京城以前,喜欢什么!

  他喜欢的,老爹也喜欢。

  老爹喜欢什么,他却真真地不知道。只知道老爹心中有浓重的京城情结,如今看来,大约始于此罢?

  或许在秦怀岳长成以前,老爹的生命便变得单薄,单薄得没有喜好。

  因为其中一部分,已经分了与他。

  秦文瀚仰着小脸,拉着秦怀岳的袍子:“贾先生,王爷说,要经过你的首肯才能带我一起去。我最近有好好练功,让我去看看龙舟好不好?”他低下头,用手扭着衣角,“我还没有看过龙舟呢。”

  秦怀岳看着孩子身上簇新的衣服,万分无奈。衣服都穿戴整齐,出门的一切都配好了,还能说不准吗?

  只得正色道:“可以,不过须依我两件事:第一,不准叫我贾先生,第二,龙舟人多,须紧紧跟着我,否则拐佬拐了你去卖,我可不负责找你。”贾先生……乖乖,这是要他折寿否?

  秦文瀚连连点头:“不叫贾先生,叫贾叔叔。”

  “贾叔叔也不行!”

  “贾哥哥?”

  “……你叫我贾侍卫就好。”

  两人正争着,却见桓樾远远而来,他今日穿一件宝蓝色外袍,柔黑顺亮的发用金冠束起,手持一柄乌骨扇招摇过市,玉雕般的脸上一双桃花眼顾盼流光,插话道:“对啦,待出门去,你也莫叫我王爷这么招摇……叫……”

  秦文瀚干干脆脆:“桓叔叔!”

  桓樾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叔叔……吗。真的已经是叔叔了吗?”

  秦怀岳冷言道:“全京城恐怕认识王爷的人多,不认识的人少。何必装腔作势?”

  桓樾合起扇子,敲了一下秦怀岳的脑袋:“此乃意趣所在。明止这就不知道了吧!”秦怀岳不防竟然被他一扇子敲中,转眼看笑得甚是得意的桓樾,倒不知说什么好,没话找话:“九薇姑娘呢?”

  桓樾摊摊手:“说是不喜欢到处是雄黄的味道,不知去了哪里。”

  秦怀岳点点头:“据说妖精都不喜欢那味。”

  眼看着时日不早,龙舟比赛将要开始,三人匆匆忙忙往城郊河边赶。刚到城郊,便听群人呼喝,热闹非凡。王爷出门自然不同凡响,早有好位置留了出来。三人正要入座,却听旁边有人恭敬道:“据说十三王爷去了趟鄄州,换了口味,不与小生争京城风流第一人。”

  桓樾眼皮也不抬,懒懒地应着:“古家少爷,从来只有你与本王争,本王从来不屑与你争。因为这风流第一人,不用争,也是本王的。”

  秦怀岳迅速打量了着古大少一眼,倒也是个清秀少年,不过脸有病态,一吹即倒,想来应该是服用过五石散的缘故。他手指上扳指粗大,衣着都是上好的料子,连带荷包都是金线绣成,一派生怕别人不知他有钱的作风。

  要说这古少爷家世不小,他爹乃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富人,家里不知如何又拐弯抹角地与太后攀上了关系,认了个表千里的表叔。他爹有本事,偏生出来的儿子不成器,每日在青楼里厮混。

  与桓樾结怨是在某次花魁竞标上,当年京城最大的两家妓院春明院和馆娃楼打对台,在同一日同一时推出花魁,让众王孙竞投。这两个花魁,一名绿腰,一名红翘,一个是貌比西施,一个是形如飞燕。都是风流妩媚的姑娘,未开苞时凭借一曲一琴已经让众纨绔子弟心动不已,其中便有桓樾与那古少爷。

  桓樾是王爷,派头自然不小,早隔几日便撂下银子与红翘的老鸨,当日迟些时候必来接红翘。自己先去竞绿腰的标。老鸨原是满口答应,岂料红翘听说王爷因去了绿腰处而晚来,摔桌子砸椅子就是不愿意。此时古大少正好乘虚而入,拍下大笔金银,破了红翘姑娘的瓜。

  事后,桓樾虽然心里不舒畅,但没过两天就忘了,依旧去春明院找红翘。古大少也时不时去馆娃楼找绿腰。有那好事的姐妹私下问过两位花魁对此二人评价如何。两花魁虽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答案却是异曲同工地相似。

  古大少是个爽快人。

  然谈及桓樾,红翘的娇颜上现了红晕,绿腰用绿帕子捂了柔唇。两人均细细声,带着些许娇羞,带着些许埋怨……

  “十三王爷,最坏了。”

  谁高谁地,一眼便知。

  不知哪个好事者传将出去,说古大少便是那砸钱不得好的冤大头,而十三王爷才是姑娘们心尖上的肉。更有纨绔子弟私下里竞争排名,将京城第一风流人之位,给了十三王爷。

  古大少心中之不满,可想而知。

  古大少道:“既然如此,不知小生有无福分请王爷一同下龙舟,你我各划一船,谁若输了,便不许争今晚金燕姑娘的开苞。”

  桓樾微微冷笑:“我金枝玉叶的王爷,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古大少一脸了然:“原来王爷不敢。在下明白了。”

  桓樾最受不得激,秦怀岳没按住,愣是跳了起来:“比就比,本王还怕了你个病秧子?”

  此言一出,群情涌动,那一红一绿的大花龙舟上,姑娘们更是翘首以盼。

  秦文瀚不解其意,扯着桓樾袖子,童音朗朗:“桓叔叔,什么叫做开苞?”

  桓樾嘿嘿一笑,待要解释,被秦怀岳一眼扫过来,吓得住了嘴。

  此时锣鼓声大作,古大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桓樾昂首阔步,雄赳赳,气昂昂地向龙舟走去。

  第三十八章

  旌旗动,锣鼓响,桓樾站在龙舟上,雄赳赳气昂昂,仿佛指挥千军万马般潇洒。

  人越来越多,各个争先恐后地看十三王爷如何在叱咤战场后又在红粉堆里一争高下。秦文翰拉拉秦怀岳的袖子:“看不到。”秦怀岳微微笑,将秦文翰举起坐在自己的肩头——就像他小时候,老爹常常做的那样。

  不是各个儿子能有这等福气和能力去服侍自己的父母,秦怀岳举着手舞足蹈的秦文翰,只觉得,幸福。

  秦文翰道:“贾侍卫,桓叔叔能赢不?”

  秦怀岳细看那船头女子,个个搔首弄姿,媚眼如丝地勾引着桓樾注意,摇摇头道:“恐怕不能。”

  “为什么?”可是,明明那些穿的很漂亮的阿姨,都喜欢桓叔啊,就算是古大少船上的姑娘,也在看桓叔呢!

  秦怀岳仿佛洞穿他的心思,道:“太受欢迎,也是麻烦。”话音未落,便听“噗通”一声,桓樾龙舟上一名女子落入水中。

  说是迟,那是快,一声号令般,又有好几名女子“失足”落水,桓樾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船上三成女子都落了水,个个娇喘吁吁,拼命挣扎。再看古大少的龙舟,虽然慢,但总归平稳前进。

  桓樾气得跌脚,却无可奈何。

  那些个女子,见过桓樾的,念着他百般温柔,盼他归来可是盼了辛苦。没见过桓樾的,听闻过十三王爷的情事,如今又见到真人风姿,如何不盼能与他共上一夜?

  个个女子都这般盼着让十三王爷注意到自己,故早在心中打好了落水的算盘。那第一个女子落水后,其余女子生怕迟了,故扑通扑通都往下跳。

  再说古大少那船的女子们,虽暗中思慕桓樾,但古大少给的价码实在高,况且就算让桓樾赢了,自己也捞不着什么,故一心一意往前划。古大少不比桓樾那么受欢迎,倒是少了许多幺蛾子。

  桓樾见龙舟未行,龙舟上人先少了一半,气得一摔船桨:“不划了!”,索性撩袍上岸。回首望向坐席上,那金燕姑娘蹩起远山眉,向他幽幽一叹。

  美是美,然而桓樾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心思都没有。

  隔着人群,远远看见顶着孩子的秦怀岳,桓樾突然心情大好,仿佛看见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一般,撒着欢儿蹦达了过去:“我们去逛集市,今日五月初五,有好多好东西!”

  仿佛拨云见月一地清辉,又是扶风分柳的温柔,桓樾拨开人群,出现在面前的一刹那,秦怀岳的心顿时清朗起来,嘴角笑意满溢,道出一个:“好。”

  集市上好东西的确不少,逛了半晌,桓樾指着一个卖饼的老头道:“这老头的饼子特别好吃,而且数量奇少!此时已入夜,弯弯的月挂在天空,单薄得有些凄凉。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那老头手上的饼只剩下了三个。

  秦怀岳看着巴掌那么大的饼,非常诧异:“有那么好吃吗?”

  桓樾生怕他不信,连连推荐:“真的很好吃!真的很好吃!不好吃你找我!”一脸的急迫,仿佛买的是十三王府出品的饼子。

  秦文翰三口两口已经将那饼子吞到肚子里,舔舔手指,意犹未尽。看桓樾连声推荐,自己都没顾上吃,拉拉他的袖子道:“桓叔叔,我给你变个戏法。”

  桓樾大感兴趣:“你还会变戏法?”

  秦文翰点点头,伸出手:“你把饼子给我,我拿饼子给你变个月亮。”

  秦怀岳一听,“哧”地笑了出来。

  桓樾尚不知所以然,兴致勃勃地将饼子递给秦文翰。秦文翰背过身,“啊呜”一口,原本就不大的饼子只剩了个边,举高比了比月亮,嘴里嚼着饼子,含混不清对桓樾道:“你看,这不就是今天的月亮。”

  桓樾大喜过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饼子没了一大半,拿在手上对着月亮比划来比划去,好不兴奋。

  秦文翰咽了口里的饼,向秦怀岳嘿嘿一笑:“贾侍卫,你要不要也来个月亮?”

  桓樾终于还是发现了个中诀窍,然而无话可说,只能看着从满月变成弯月的饼子叹息。把小半口饼子一点一点地吃完,满腹委屈。

  秦怀岳看着桓樾把饼子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在嘴里,大感好笑,将自己手中的饼递了去。

  桓樾鼓着气:“饿死不食嗟来之食!”

  秦怀岳又好气又好笑:“我不爱吃这些个东西。”

  桓樾瞥了他一眼:“又没吃,怎知道爱吃不爱?”

  秦怀岳咬了一小口,摇摇头:“不爱。”那饼子的确香满口,难怪桓樾喜欢。桓樾这才接了,笑眯眯:“我就知道明止对本王最好!”回手轻轻扭了一下秦文翰的耳朵:“小兔崽子,回去本王再给你慢慢算帐。”

  一大一小手牵手,逛也逛不厌,感情倒比与秦怀岳的更好。秦怀岳对集市没啥兴趣,百无聊赖。突然眼见人群中白衣一闪,倒像是梵清风,来不及通知桓樾,他急忙跟了上去。

  一转眼,却没了人影。

  秦怀岳兜兜转转,不知怎么地转到了观音庙口。这观音庙据说甚是灵验,尤其是婚配嫁娶,不少青年男女都来过此处问签求运。庙口那颗老槐树更是传为月老树,满树挂的都是许愿的红绳。

  此时天色已晚,庙口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只有个算命的瞎子摸索着收摊。瞎子耳朵灵巧,听见有人来,急忙道:“客观要不要算上一卦?”

  秦怀岳向来不信那些,当下拒绝。瞎子嘿嘿一笑,道:“且卜上一签,不准不收钱。”

  秦怀岳见他年过六十,瘦骨嶙峋,倒有些可怜,便随意抽了一签。瞎子问道:“求姻缘?”

  秦怀岳笑笑:“随便。”

  瞎子点点头:“劳烦客官读出签文与瞎子听。”

  秦怀岳仔细看那签,读道:秋来征雁向南归,红叶纷纷满园飞。咫尺天涯今时误,待到来时两不知。

  读完一笑:“先生何解?”

  瞎子絮絮叨叨说了一番,无不吹嘘秦怀岳日后大富大贵,又说其姻缘有劫数,其命定之人远在咫尺却难相聚,须再给上十两银子化解灾难云云。

  说完还故弄玄虚道:“所谓咫尺,说不定客官眨眼须臾之际便可得之人。”

  秦怀岳知道他胡说八道,付了卦金,一笑置之。

  桓樾不知带着秦文翰去哪里疯。

  梵清风也不知身在何处。

  秦怀岳站在老槐树下,啼笑皆非,眨眼须臾之际,莫非我命定这人就是这个老槐树不成?

  闭上眼,缓缓在树下踱步,再慢慢张开。

  远方果然有道白影飘摇而来。秦怀岳心中一动:“老梵。”

  那白影步紧,清俊洒脱,步下一地清辉,不是梵清风是谁?秦怀岳有些愣神,呆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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