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而笑
作者：樱夜羽
错位-楔子
楔子.
“小然，你听妈妈说，不是不让你学钢琴，只是根据你们俩的情况考虑，你哥哥确实比你在这方面更有天赋，相信你也觉察出来了。以你的性格啊，再学下去，一旦你和哥哥的差距拉大了，你就会不开心的，到时再闹腾我可受不了了。从小大大，你们俩总是因为这种事情老闹别扭，我们都头疼死了。所以啊，既然你们老师觉得你更适合小提琴，得，爸妈就商量了，让你现在改学小提琴，你们各展所长，说不定啊，以後我们家还能一下出俩音乐家，还可以自己办个人音乐会呢。好不好啊，小然。”
“诶，你问他有什麽用啊。他还是个孩子，我们知道就成了，让他学小提琴吧。不过，我可不要他们以後当什麽音乐家，我们陈氏还需要有人继承呢，让他们学个音乐不过就是增添点气质，以後商场社交有帮助的。”
“你啊，就知道钱。”
“喂，没有钱，你穿什麽，住什麽……”
“切，我才不稀罕呢，我怎麽说……”
父母的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面，只留下孩子独自站在大厅里。
“可是……我喜欢钢琴啊……”孩子小声的独自呢喃著。
错位-1（虐心）
一.
“恩，这样就好了。”认真的再添上几笔，满意的点点头，把手里的画笔往捅里一扔，随即脱下自己的围裙：“李维，接著。”
“啊？楚云，你……”李维忙把手里的画笔交到一只手上，接过朝自己丢过来的围裙；“脏死了，你有病啊，上面还都是油画颜料呢，你就往我身上扔，就不怕又毁我一身衣服。”
“得了，你不得呢，就是不毁，你这身也穿不了几天吧。谁不知你李大少是什麽出身，衣服多的穿不完，哪在乎这个。”
“行了吧你，就在那儿挤兑我吧。谁不知道我们学校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啊，这个学校里谁家不是有权有势有钱有脸面的世家子弟，就我们家开的那个破公司，在某些人眼里就跟服装厂差不了多少，随便换几件衣服算什麽，在我们这里啊，也只有叶氏和陈氏才是真的需要高看一等的。诶，你也别光说我，你家里不也是十足的文化名流，爸爸是出名的画界国手，妈妈更是文化部分量十足的，比起我来，你家在这个校园里恐怕面子更大。”
“滚，谁和你闲扯这个，好好画你的画吧。你爸还指望你多用点功，作个名设计师，将家业发扬光大呢。”
“得，我家那老头子啊……唉，不说了，我还是画我的画吧，其实我就是想画画画，谁想他妈的做什麽设计师啊。对了，你这就画好了？”
“恩。”楚云熟练的点燃一根烟，吞吐的烟雾瞬间弥漫画室。
“喂，吴老头就恨别人在画室抽烟，你还真敢。”
“那我出去抽。”说罢，推开窗一跃而出。
“死小子，没门啊。”
“懒得走了。Bye，亲爱的，有事手机我吧。”
“滚，谁你亲爱的。赶快死走吧你。”
楚云笑笑，挥挥手走出了李维的视线。
半响，李维从自己的画板後狠狠骂了一句：“靠，他走了，就我一个人收拾画室了，楚云你……还真是狠。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这恶劣的本性，看谁还看好你这所谓的学生会长有力竞争者。”
“阿嚏！谁又在背後骂我了？准是李维那臭小子，不就是没帮他收拾画室嘛，至於那麽大气性吗？”楚云伸了个懒腰；“恩，今天的阳光还真是好，适合找个地方小小的睡上一会儿。”
主意打定，楚云立马把李维的咒骂丢在脑後，在诺大的校园里找了一片阳光充足又少人烟的草地，仰躺在草地上，享受这午後静谧的时光。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就像是小时候妈妈的手，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真想永远就这样躺下去。不， 怎麽能永远躺下去，那不是死了吗？
楚云挥走可笑的想法，继续享受著阳光，昏昏沈沈，也不知过了多久……
“什麽声音？”楚云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他坐在草地上仔细的聆听著，似乎是钢琴。
楚云听著听著，竟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身体似乎有了先於思考的觉悟，随著那悠扬的乐声寻去。穿过静谧的林荫道，眼前是学院里提供给学生的琴房，绿色的爬山虎爬满了墙壁，风吹起就连成一片绿色的波浪，刚才的琴声在他走近的时候已经消失在这片绿色中，只是偶尔还会响起几个音符，像是给他指路的精灵，让他找到这不小心惊扰了他午睡的小淘气。
慢慢走近那窗口──细瘦的侧影，手指时不时在琴键上敲击几下，唇边挂著微微的弧度，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给那个钢琴前的身体勾上了金色的光晕，恬静的画面，很适合……很适合入画。
似乎感觉到什麽，那张脸慢慢转了过来。
午後的阳光早已不那麽刺眼，楚云却觉得有些晕眩，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见了落入了人间的天使。
那天，阳光下的陈然带著纯净的笑容进入了楚云的世界。
“你……你有什麽事吗？”
声音也很漂亮干净。
“啊，我叫楚云，是大二美术系的学生。我刚刚听到钢琴声，就……”
“你喜欢吗？”
“啊，啊，喜欢，很好听。”
嘴角再次弯出好看的弧度：“喜欢就好。我叫陈然，音乐系的，我也大二。”
“陈然？啊，你是……你是学生会主席陈风的弟弟，陈氏集团的小公子？”
“关於家世什麽的，就不用提了吧。如果我没记错，楚云你的家世也很不错啊，而且似乎在校园里很有人气，现任校园文艺协会的会长，是下一任学生会长的有力竞争者。”
“呃，那些没什麽的，只是一些虚头而已，哪有陈风会长厉害，他应该会继续连任的。”
“你认识我哥哥？”
“啊，因为有时候活动上会有些接触，算是有数面之缘吧。”
“是吗？我倒是听哥哥常常会提起你，似乎很看好你的能力，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一阵清脆的铃音响起。
“诶呀，我忘了，等下我还有音乐理论课，我要走了。”
陈然拎起琴凳旁边的书包，朝门口走去。
“哎，陈然！”楚云鬼使神差的叫住了陈然。
“啊，什麽？”陈然转身应道。
“你……你的音乐很好听。”
“谢谢。”陈然又露出了一个纯净的笑容，随即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之前，陈然却又忽然转身道：“如果你喜欢，可以过来听，从正门进来就可以了。不过，其实我是拉小提琴的，下回来要到前面一间练习室找我。”
楚云愣了好久，终於才醒悟陈然话里的意思。
他是说我们是朋友了吗？
楚云莫名的开心不已，就这样带著恍惚的笑容回到了宿舍。要不是他出去的时候确实是大白天，李维还以为是他撞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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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太顺手 今天检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出现了BUG 呃 好吧 楚小攻 你看亲妈我到底有多喜欢你啊 唐唐叶氏集团我老想写成楚氏
错位-2（虐心）
二.
又是静谧的午後，明快欢腾的云雀跳跃在琴弦上娓娓的鸣叫著，阳光明丽、风景如画在小提琴E弦亮丽清悦透明的音色表现下，高超的颤音绝技一气呵成。
一曲终了，直到最後一缕余音消失在耳边，陈然才慢慢睁开眼睛。
睁开眼的刹那，果然听到了那熟悉的掌声又一次响起。
“小然，你拉的真好。”楚云每一次的赞美都是那麽诚恳。
小心的放下手里的琴，转身接过楚云递过来的杯子：“这首曲子你也听了很多遍了，就不嫌腻吗？”
“那你练习的次数也很多啊，你就不嫌烦吗？”
“那怎麽一样？我是学这个的，当然要不停练习咯。不过，倒是你，每天跑过来，不用去画室吗？我听说你们的吴教授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啊。”
“啊，没事，我的任务我自己知道，反正我会按时完成的。”
大不了，晚上拉著李维那小子陪我加班加点呗。（李维：楚云，你这个没人性的。）
“哦，那就好。”
“小然。”
“什麽？”
“你这个星期有空吗？”
“有啊。做什麽。”陈然靠著楚云倚著墙坐下来。
“我们这个星期要求去外面自己写生。”
“很好啊，那你准备去哪个地方。”
“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很适合写生。那是我不久前发现的。又正好周末，所以我想，叫你一块去。”
“好啊，不过，你不是应该叫李维一起吗？”
“啊，那小子另有去处，早就有计划了，所以我就一个人了。”（李维：楚云你不只没人性更没意气，我什麽时候有计划了。）
“原来是不想一个人怕寂寞啊。正好这个周末没什麽安排，就陪你一起吧。正好去外面陶冶一下，说不定可以练习的更好。”
“你答应啦。”
“为什麽不答应，很好的提议啊。”陈然转头看著楚云，眼里的笑意很温暖，“不过，不准抽烟，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好，那我们早上在校门口见吧。”
“好啊。”
“喂，楚云，你折腾完没。你从下午折腾到现在了，不就出去写个生吗？你至於跟去相亲似地吗？”
“睡你的。”
李维一个翻身坐起：“你这麽吵，我怎麽睡的著？我就不明白了，你这麽折腾是为了什麽，不就是个陈然吗？又不是一大美女，你这麽费心干什麽呀？那天你出去趟，就结识了这个陈氏小公子，再之後你就跟著了魔似的整天往他那里跑，哪怕是天天拉我陪你去画室加班加点也不会耽误中午那点时间，你要是把这份心放在正事上一半，吴老头都得激动地跳楼。”
“我现在不也是让他很激动吗，我又没耽误学习。”
“是啊，那是他不知道你只用了百分之一的精力在画上，以你的才华百分之百投入，绝对不止让他激动，直接升天都可能。”
“去，别在这里诅咒自己导师啊。”
“切。不过，你自从认识了那个陈家小公子之後真的很不对劲，殷勤的跟什麽似的，就好像在追人家一样。虽然在我们这个阶层里，偶尔玩玩同性间的暧昧也无伤大雅，图个新鲜而已，也不会有人在意，鉴於我们的身份特殊，学校也不会说什麽。可是，你得知道，你这对象不对，那可是陈氏的公子，虽然我们家世也不差，但和那家比，却是蚍蜉撼树一样的渺小。”
“呦，什麽时候还知道了蚍蜉撼树啊，有长进。”楚云笑著去摸李维的头。
“别闹，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李维躲开楚云的手；“这可是会出事的。”
“喂，我们马上就大三了，吴老头要我们早点准备毕业作品，你有方向没。”
“你……你别扯开话题行不行？”李维不禁气结。
楚云只是笑：“我准备选人物半身肖像。”
“哈？不是吧，那个很不好掌握的，要你的立意很特别。”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决定了，要为他画一幅画像，我想把那种纯净永远保留起来，那是我见到的天使。”
“哎，你……你这小子，说来说去，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啊，竟然连毕业作品都……我……我……我不管你了，你就著你的魔去吧。”李维一枕头扔过去，气呼呼的倒下去睡了，过了半响又闷闷来一句：“我知道你这人做的决定不容易改变，不过，你是不是该确定下陈然的意思？”
“恩，我明天会和他说的，征求他的意见。”把整理好的画箱和包放在一起，楚云熄灭了寝室的灯。
黑暗中，李维轻轻问道：“睡了吗？”
“还没。不过快了。”
“你……千万小心。”
“我明白的。”
“小少爷，您的东西给您整理好了，就放在您房间里。”
“好的，知道了。”
“要出去？”陈风放下手里的材料。
“恩。”
“和谁啊？”
“楚云，就是你提起过的楚云。”
“啊？”
陈然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陈风：“那天下午我们一起在琴房的时候认识的，你前脚刚走，我後脚就看见了他。我就问他有什麽事。他说自己是跟著钢琴声来的。我就问他喜欢吗。他说喜欢。再之後就这麽认识了。他会常常来听我演奏，不过不再是钢琴而是小提琴。他总是会在每次一曲终了鼓掌拍手，像个小孩子一样，很有意思。不过，我倒是没看出他有你提到过的那麽优秀。”
“想出一段时间你会看出来的。”
“哥，你似乎很了解他。但是……我好像不曾记得他说认识你啊。哥，怎麽会对他这麽关注？”
“只是一些契机，才发现的。而且竟然都说他有资格竞选学生会主席，当然也会稍稍关注下。”
“是吗？这好像不是哥的风格呢？不过，你向来行事不循常理，就像你竟然最後同意去学习经济放弃了钢琴，枉我当初下了那麽大决心才改学小提琴。”
“家里有一个音乐家就够了，著名的音乐家都是独奏的。而且我又不是完全放弃，我不是还会偶尔练习一下吗？”
“是啊。”陈然低下头，慢慢转动著手里的玻璃杯；“对了，哥，明天叫车把我送到校门口吧。我们约在那里见。”
“哦，好。”陈风把视线从新投诸到眼前的资料上。
陈然起身放好杯子：“那，我先休息了。”
“恩。去吧。”
陈然转身向楼梯走去，踏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讲什麽，最终还是咬住了嘴唇走了上去。
而另一边，陈风看著手里的材料，视线却久久没有移动。
错位-3（虐心）
三.
楚云赶到门口的时候，陈然早已在那里等候──白色的休闲衬衫，黑色的裤子，背著单肩包，手里还提著他的小提琴，清爽的就像早晨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