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也很厉害啊，才刚接手，就能把一个企业打理的井井有条。我当初刚接手的时候，可是手忙脚乱的。”
“哪里，我能这麽快接手，还要多亏我的助理。要不是有他在，我也早就焦头烂额了。”
“哦，叶总很器重这位助理啊。我倒忽然很想与这位助理见一面，见见到底是个何样的的人物竟然叶总对他赞不绝口。”
“啊，他啊，是我的幼弟。本来一直在国外攻读大学，年初完成学业後正好爷爷退居二线，让我接手叶氏，他就回来帮我的忙了。对了，怎麽说我们也是同校同学，老这麽称呼叶总、陈总的，也挺拗口的，这里没有外人，还是喊名字吧。”
这个男人还真是……陈风在心里摇了摇头。
“也好。不过，如果我记得没错，叶凡应该是独子吧，怎麽又会有个弟弟？”
“不愧是当年的学生会长啊，这都记得。我确实是独子，不过，也确实有个弟弟。小非是後来收养的。那时，爷爷怕我一个人寂寞，就特地去收养了一个孩子，取名叶非，作为我的玩伴，一起长大。後来渐渐长大，小非那个孩子自觉承爷爷的养育之恩，应当全力回报，就提出了想要去国外深造，日後能够更好的帮助我。自16岁之後，小非就和我分开，他被送往国外接受精英教育，为成为我的优秀助理而努力去了。而我则继续在国内接受家族安排培养。虽然现在回国了，但是小非的身体不是很好，很多工作都是在家里完成的，虽在家中，不过他出手的案子都做得很漂亮。为了方便他办公，家里也做了一些调整，他也就很少在外露面，所以没人知道也是正常。”
“原来是这样。”陈风眉头微皱。
原来身体不是很好。不过，连照片也没有流传，这保护的也很过啊。而且身为总裁的助理却在家中办公，到底他是叶凡的左膀右臂还是叶凡是他的傀儡政权呢？叶氏的老狐狸安插的这个棋子，还真是让人猜不透。但是，这叶凡，倒是……待人颇诚，很不适合商界。可是说话的时候，又往往似知人心意，不等发问，便都一一解答。这份细致入微，倒也不可忽略。
不过，不管叶氏集团内部的权利支配到底是如何形式，只一点可以肯定，之前的夺标并非叶凡说的那麽偶然，恐怕，这两分天下的局面会发生大的动荡。至於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敌手，是退居幕後的老狐狸，是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非，亦或者只是释放了小非烟雾弹的叶凡，就不得而知了。
年度久远的上好红酒在杯中摇曳，陈风保持著完美的微笑，与叶凡继续他们的晚宴。
叶凡的笑也持续著真诚，在晃动的烛光中明灭。
“少爷您回来了？”
“恩，小非呢？”随手把外套递给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仆人，顺手松开了领结，和袖口。
“在楼上房间里。”
“恩，我知道了。”
叶凡走到叶非门口，门没有关。
“我还以为你们有说不完的话，应该很晚才会回来，怎麽却在这里独自一人喝酒？”从叶非的手上拿过酒杯，就著杯子饮下一口；“而且，我告诉过你，酒，要两个人喝才好喝啊。”
“那看来，今晚你和陈风喝的一定很开心咯？”叶非任叶凡的气息打在颈上，神色坦然，并没有躲闪的意思。
“看来，你兴致不高啊。”叶凡抬起身子，不再作弄叶非，“我以为相隔五年的恋人，重新携手，应该是一件很令人振奋的事情。”
叶非微微一笑，抓住叶凡的手，就著他的手饮尽剩余的酒液：“怎麽不是？楚云还爱著我，深爱我，我，真的感到无比的高兴和兴奋。”
“那我们也许应该更多喝一些。”
“谁说不是呢？”叶非的笑意愈加浓郁。
错位-21（虐心）
二十一.
“小非！”
夏天的午後一如当年的炎热、。
“你来了？瞧你满头大汗的。”
“没事，你等久了吧？走，今天画室没人，我带你去看我的画。”
“恩。 哦，对了，没人知道你来见谁吧？”
“没。你放心。不过，你都肯见我，为何不肯回去见你大哥呢，甚至连你还活著的消息也不能透露给他？”
“楚云，我不是说了吗？我有我的想法，如果你还爱我，就要支持我的一切决定。我不是不见我哥，只是时机未到。不过，我答应你，会很快。好啦。你要不要带我去看你的画，不去，我就走咯。”
“是是是，都听你的。我不再提还不行。走吧。”楚云笑著对叶非伸出了手。
也许是太过相似的时间，五年前的画面隐隐重合到眼前，如果还能回到那年夏天多好，如果能永远停在那个夏天多好。可是……
叶非将手放入楚云的手中，楚云圈起他的手，拉著他朝前走。
很好，虽然叶非不肯接触家人，却还愿意和自己一起。气色也在好转，不再介意自己的触碰。也许等自己用爱让他忘记噩梦，他就会真的愿意回来了。做回陈然，不，即使是叶非也没关系。自己是如此的爱著这个人，只要他在身边，拿什麽也换不了。
楚云想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身後的叶非。叶非的神情安静，似乎还有著淡淡微笑。楚云的笑容不由加深，手握的也更紧了一些。
叶非被楚云回头一笑笑的很莫名，手却也不由自主微微弯曲，像是要回握，却终究在半路放了力道。
事前，楚云给画室的人放了假，所以今天的画室很安静。
叶非走进专属於楚云的画室，呼吸却在瞬间微窒。一摸一样的摆设，甚至连窗户开著的方向都丝毫不差。即使刻意忘记，却又在此刻不得不勾起五年前的记忆。自己能想到，那麽楚云呢，又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怎样的心情在这间画室里画画？
“一摸一样，是不是？我啊，特地把画室修成这个样子，仿佛转头，就能看到你倚在窗边微笑，只有这个样子，才能让我能够安心的画画。”
你当真如此思念陈然？没有他的陪伴，竟连画画也难以继续吗？
叶非的视线被角落里蒙著布的画所吸引，楚云来不及阻止，叶非已经一把掀开了布帘──
“不要……”
少年的微笑在午後的阳光下安静祥和。
“你还是完成了画像。”
叶非忍不住伸出手指抚摸那些明显饱含情感的线条，指尖在滑过拿呗灼烧过的地方，不禁有些抖，却被努力压制下来。
楚云走到叶非身边，手覆到叶非手上，一起抚触那伤痕：“我答应过你，会为你画一幅肖像，我的承诺从没改变过，我靠著回忆玩完成了这幅画。在完成的时候，心却比之前更痛。画上的你笑容依旧，可我身边的你却是再也不回。再之後，我就没在为别人画过肖像，也没有把你的肖像展览出来，只想好好护著你留给我的最後礼物。可是前一段时间，顶不住老师的软磨硬泡，就答应把它作为主要作品展览，结果却被毁了。当时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又一次被死亡带走，可是奇怪的是心竟然没那麽痛了。不是因为不想不爱了，而是已经麻木了，连崩溃也那麽苍白无力。我试图去补救这幅画或者重画，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我无法在模拟心痛的感觉，因为那份痛很……”
“别说了。”叶非一下子捂住了楚云的嘴。
“是我不对。我不说了。”楚云拉下叶非的手，顺势将人搂入怀里；“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叶非，让我为你画一幅肖像，好吗？”
叶非的手欲扬又抑，挣扎了许久，慢慢环住了楚云的腰：“如果你愿意。”
“小少爷，您回来了？”
“恩。对了，有我的电话吗？”
“刚刚大少爷有打来。”
“明白了。请帮我倒杯茶送到书房，谢谢。”
叶非走入书房，打开电脑，自然的坐到了桌前，一边浏览信息，一边拿起了电话：“大哥，计划进行的怎样？”
“你的几份计划做得都非常棒，按照你说的，所有的议案都通过了。”
“太好了。那麽，钱灵姐那里？”
“钱灵那里，恐怕得你自己打招呼。”
“明白了。我这就打电话给她。”
“小非！”
“什麽？”
“不，没什麽了。你自己要注意休息，这几天为了计划案都熬到很晚，不要太拼了。”
“我明白的，大哥。那，我打电话去了。”
“好。”
挂断电话，叶非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钱灵姐，是我，叶非。”
“我知道是你。怎麽又有什麽事需要我帮忙了？”
“钱灵姐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是这样的，我想请钱灵姐来当操盘手。”
“小非，我可只是个整天谈诗论画的普通大小姐，你请我去进行那麽需要能力的工作，恐怕我难以胜任啊。”
“钱灵姐，谦虚了。没错，您现在是个普通大小姐，可是两年前美国华尔街曾出现过一位华裔女性操盘手，她的惊豔一枪，让整个华尔街为之震动啊。虽然之後她就迅速消失，但是当年那一手露的让人难以忘怀，是吧，钱灵姐。”
“得了，别恭维了。我现在只想维系自己简单平静的生活，那些年少时的冲动已经随著我重要的人一起埋葬了。”
“钱灵姐，您放心。我这里有很多不错的人才，完全可以胜任我的计划，但是他们缺乏一些经验和处事不惊的胆识，所以我只是希望你在适当的时候能够给他们个提醒，掌控一下大局，您的名字不会出现在公司员工中，您也不必去公司报到，偶尔的电话让他们给你汇报下情况就可以了，当然作为首席的工资我们还是一分不少的付给您。”
“小非，你觉得那些对我重要吗？”
“不，我不觉得。但是对我来说重要。”
电话那边的钱灵沈吟了一下：“小非，如果你非要如此，我答应你。但是我也要提醒你，凡事都要深思熟虑再做最後的决定。”
“谢谢你，钱灵姐，那就这麽定了。”
叶非挂上电话，看著眼前屏幕上那些不断闪现的数据，思绪里却不断想起那被毁的肖像以及下午那个时隔五年的再次相拥。叶非向後仰去，抬起手盖住自己的脸，在指缝里扬起淡淡笑容。
楚云，楚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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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亦或是陈然，这个孩子的性格已经越来越失控了，但是某喜欢这个孩子（果然某是个BT吗？咬手绢ing）
错位-22（虐心）
二十二.
“小非，头再往那边偏一点，笑容也可以再柔和一些。”
叶非按照楚云的指示一一做著。
“不是的，你的笑容可以再……就是发自内心那种，就像你当初……”
叶非的脸色瞬间变换，一个箭步冲过去推翻楚云的画架：“够了！还要我说多少次，我是叶非，不是陈然。什麽当初，我没有当初！我叶非只有现在和未来。”
“小非……”楚云心知自己无意间又触到了叶非的痛点，他没有去管被推倒的画架，没有心疼自己未完成的作品，想要用拥抱去缓解叶非的痛苦，可是情绪激动的叶非像个被激怒的刺蝟，竖立起所有的刺，不让人接近。
画室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叶非剧烈的呼吸一点点，一点点慢慢平复下来。头脑重新变得清醒的叶非，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画架，和上面一塌糊涂的画稿，抬起头，迎上的是楚云哀戚的眼神。那双眼睛里的弥漫的不是同情，而是发自内心因为心疼的悲伤。
叶非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份悲伤：“楚……云？”
当初我的死是不是也让你流露出这样的悲伤，这样的痛苦。我……
叶非本来迷蒙的眸子忽然清明起来，收回了差点被楚云握住的手：“对不起，我……我失态了。”
虽然遗憾没有抓住那份送过来的温暖，但是楚云知道现在的叶非还急不得：“不，是我不对，我说了不恰当的话，才引起你的情绪波动。我以後不会了。”
“楚云！”叶非转过身，看著楚云。
“什麽？”
“楚云，你不觉得累吗，你不觉得难受吗？这一个月里，像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你不让我吃药，希望能让我依靠你平复心里的伤害，可是我只要有一点刺激就会歇斯底里，情况根本一点也没有改变，反而更坏。我的心病也许一辈子都好不了了，我一辈子都要活在自己制造的阴影里。看著这样的我，这样一个现在不行以後也很难再和你相爱的我，你不难受吗？”
“小然……哦，不，小非。我不难受。也许现在你无法爱我，可是我爱你就足够……我相信……”
“可是我难受。”叶非打断了楚云的声音；“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永远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个我。我不能发自内心的笑，以前的陈然可以，可是现在的叶非做不到。楚云，你口口声声说，会接受现在的叶非，会爱现在的叶非，可是你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过去陈然的怀念。你这样是在不断提醒我，我早已经……”
楚云，我给你机会了。这次如果你放开我的手，我就再也不和你纠缠不休。可是如果你选择牵住我的手，楚云，这辈子，无论我做什麽，你都将和我一起万劫不复。
“别说了，别说了。”楚云先一步紧紧抱住叶非，阻止住他未出口的话语，将他紧紧抱在胸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是想怀念过去的陈然，我知道我现在抱著的是叶非。我只是想对你温柔，想对你好，却没想到……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你画画，那我们就不画了。叶非，我爱你，我们再也不提过去，好吗？”
叶非把头埋在楚云的怀里，身体轻轻颤抖，楚云顺著他的背。叶非的抽泣声渐渐止息，嘴唇紧紧抿著，因为太紧，唇角都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陈风皱著眉头看著最新的报表，思考再三：“请帮我叫许特助。”
“陈总，你叫我。”
“你看过最新的业绩表了吗？”
“看过了。”
“什麽想法？”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其实业绩正在一点点下滑。虽然只是很细小的变化趋势，但是对方选择的是一种聚沙成塔的方式。”
“没错。看来是有人想对我们陈氏动手脚了。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麽做？”
“我倒是觉得，以不变应万变是当前最好的方法。毕竟敌在暗我在明，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敌人是谁，既不能采取有效的方法阻止，不如等全部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我们再对症下药，一网打尽。我们暂时把中心移到运营自己的股份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