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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芳记 第二卷——by沙与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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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的?”祝冰衣疑惑。

蕊王私藏兵器,可以说已经有犯上作乱的心思了。兹事体大,蕊王必定会慎之又慎,严密封锁消息,怎么会让这个并非蕊王亲信的表哥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自认做得机密,杀了所有押运的士兵,还伪装成是流寇所为。可是我既有心,自然会想办法查到。”步留云唇边含着一丝冷笑,全身黑衣散发着凛然。

祝冰衣看了他半天,思索一阵,才小声说:“这事非同小可,要是被他晓得了,恐怕会贻害无穷。这些皇子皇孙的事,是我们这些局外人掺合不起的,你千万不要再向第三个人提起。我也老实告诉你,即使你不劝,我也已经决定离开王府了,你不用为我这么担心。”

步留云眼中冷然退去,目光柔和地注视他,似是极为欢欣。

他轻轻握住祝冰衣的手,轻启朱唇,低声说:“我怎能不为你担心呢?你现在身处虎狼之地,让我每每想到就忧心忡忡。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我查这些只是要让你认清蕊王的真面目,又不想做别的,自然不会再和外人提。看你这样关心我,就算有再大的祸患,我亦无悔。表弟,你,你和我走吧!”

说完,步留云用力将他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45.明天的你是否依然爱我(下)

祝冰衣正被他的软语温存弄得十分不快,现在又猛然被抱住,一怔下不住挣扎。怎奈他哪是身怀绝技的步留云对手,没有挣脱,反而让他搂抱得更紧,腰都快被他的两条胳膊勒断了。

认命地放弃挣扎,祝冰衣眼望天空中一闪一闪开始出现的星子,闻着他身上阳刚的体香,不由有些迷茫。

今昔何昔啊?他怎么会觉得这个拥抱如此熟悉呢?他们曾经这样拥抱过吗?

他不禁喃喃地问:“我们能去哪里呢,表哥?步家,还是什么地方?我又将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感觉到他不再挣扎,虽然身体依旧僵硬,但已经足以令步留云狂喜了。他正贪婪地嗅他的发香,听到奇怪的疑问,不由顿了顿,认真思索后反问:“为什么要这么想?你想去哪里,我就和你去哪里。你是我的表弟,还需要什么其他的身份?”

“如果仅仅表弟,我为什么非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是还有自己的家和母亲吗?离开王府后,我更该回自己家,而不是去亲戚家吧?”

祝冰衣淡淡地说,浓密的睫毛下垂,看不到他眼中的情愫。

步留云略松开手臂,想和他对视,祝冰衣却不肯看他。步留云只好柔情脉脉地看着他头顶细滑的青丝,轻轻说:

“那就嫁给我,咱们一辈子在一起!表弟,那天你醉了靠在我肩膀上,我就想亲你。那时的我真傻,竟以为那种感情只是兄弟间的亲情。直到我成亲那天,不知怎的很不想入那个洞房,而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和你一同看我为你准备的烟花。好像和你看烟花,比我辛苦得来的洞房对我的吸引力更大。后来,我……那个时候,我不记得自己到底喊了几声,直至清醒才发觉我居然一直在喊着‘表弟’两个字……那个时候,我才发觉满脑子里全是你。只想叫你的名字,抚摸你的身体,好好地疼爱你……那个时候,我才恍悟芙蓉城的那个春梦,里面的人分明就是你……同样甜甜的香气……同样的长长的滑滑的头发……同样的光洁结实的肌肤……”

他轻轻抚摸祝冰衣的如水长发,柔情缱绻不能自已。

祝冰衣似是被他表露的情意打动,慢慢地抬头和他对视。琥珀眼里蒙了层水膜,在渐渐沉默的夕阳里楚楚动人。

步留云的手指缓缓抚弄他柔软的嘴唇,呼吸紊乱。祝冰衣怔怔地望着他,没有躲避,但也没有说话。

“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是我太迟钝了。洞房那晚把我们都吓住了,所以第二天我才会说出令我今生追悔莫及的话。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对你的心意,这才离家参加了秋闱,只为能有理由进都和你在一起。

“谁知,我第一次去王府,蕊王就告诉我,你已经是他的人了,拒绝我再登他门。我自然不信,可是几次偷闯王府都见不到你。再后来,是个初雪的天,我竟然一路顺利地闯到了他的寝殿,却听到你们……那地方虽大,声音却还是能听到的。

“后来我猜,这一定又是蕊王有意为之,好让我死心。当时,我后悔得几乎撞墙。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亲了你,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你不会爱上蕊王,我不会娶月奴。

“好在总算老天待咱们不薄,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表弟,冰衣!咱们,在一起吧!”

他胸中柔情激荡,看着面前这两瓣被他抚摸得嫣红的嘴唇,再也按奈不住地俯下头,朱唇轻启去触碰它们。

祝冰衣扭开头,那吻就落在了他的鬓发上。

步留云深深地吻着那丝丝顺滑的青丝,身心俱醉。

正在神魂颠倒之际,他听见祝冰衣轻声问:“你爱的是我么?还是那种你所说的轰轰烈烈的爱情?”

步留云的吻停在他的发间,脸上的沉醉渐渐消退,目光变得清醒。他松开祝冰衣,和他对视。

祝冰衣微微笑了一笑,继续说:“你分得清吗?不要过一阵子又告诉我刚才你指责过我的那些话。我,当不起。”

步留云似要辩解,被阻住,祝冰衣低声而清晰地问:“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妻子怎么办?休了她吗?还有你我的母亲,能对她们说出我们要成亲的话吗?”

“为什么要休月奴?她没有什么过错,在家侍奉母亲、打理家务也十分尽心。另外,这事她是知道的,并没有反对咱们在一起。”步留云再也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不解地问。

“你要我和她一起和你……?”祝冰衣觉得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不觉摇头,“不,这是不行的。一份爱分不到两个人头上,只有爱,或不爱。表哥,看来你的爱情之路还很漫长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就容不下月奴?你可是个男人!而且,我说过了我并不爱她。可她已经嫁给了我,是我的妻子,我又怎能始乱终弃?我有我的责任!”步留云失望地说,似是没有料到他的心胸会这样狭窄。

“这不是什么容得下,容不下的问题!而是……算了!咱们看来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现在话题已经完全偏离了主题,由跟不跟你走,演变成了逼你休妻,真是个奇怪的转换。”祝冰衣摇头,苦笑着站起来。

步留云也起身,面色阴沉地盯着他的眼睛追问:“真的不和我走?”

“不。”祝冰衣平静地回答。

“到底为什么?!”

片刻沉寂后,步留云百思不解地怒吼,声震四野。

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给他听,比如:无爱的性是可耻的,他不想也卷入其中;又比如:步祝两家不会同意两个男人的婚事;再比如:他无法忍受自己的爱人有个能为他传宗接代的妻子,等等。但是这些理由,在祝冰衣看来都是那么苍白和不可信。

他思索片刻,忽然抬头嫣然一笑,斩钉截铁地吐出四个:“只为不爱。”

“不爱,不爱,不……”

步留云的怒气在听到答案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他不可置信地摇头,目光呆滞地凝在祝冰衣身上。

他忽然目眦尽裂地嘶吼一声,仿佛狼嚎,然后纵身而去,眨眼就消失在暮色四合的风景中。

在晚霞中拒绝求爱,听上去似乎有些文艺腔,有些浪漫。不过,祝冰衣此时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情怀。他茫然地望着步留云消失的方向,情绪低落,心乱如麻。

等他终于平静了一些,这才发现他又有麻烦了。无奈地房脊上踱了会步,他停下脚步大声冲院子喊:“有人吗?谁可以帮我下去?来人啊!”

喊了半天,后来总算有两个巡夜的侍卫听到他的喊声,匆匆跑到屋下用长梯将他解放下来。

两人表情异常惊讶:“这不是将军的表弟吗?你怎么会在房上?”

祝冰衣不好回答,含糊一句混过去,有些担心地问:“我表哥在哪儿?”

“将军一刻前回房喝酒,吩咐人不得打扰,现在仍在卧房!”侍卫齐声回答,声如洪钟。

“那好!就不用再打扰他了,我回去了。”他揉揉耳朵,走出将军府。

热风一阵阵吹过大街小巷,送来浓郁的花香。深深浅浅的月色中,街上的一切似乎都是朦胧的。

祝冰衣的脚步迟缓而沉重,目光茫然。

在这里,他是一个没有记忆的过客,家乡也遥远而模糊,他是否知道明天将要何去何从……

一辆单骑马车缓缓停在他身边,楼春深满身脂粉酒气地探头出来,好奇地叫:“你个万年秤砣怎么会出王府的?!”

“你才是蛤蟆呢!没见我刚刚赴宴回来吗?”祝冰衣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爬上车坐在窗口,用手捶捶走酸的双腿。

楼春深向马夫吩咐一句去蕊王府,靠回软垫,舒舒服服地问:“去哪里吃的酒席,怎么也没个人跟着?”

“本来有,可是主人留我说了几句话出来晚了,那两个可能以为我先走了。所以……哎!少个香奴,真是苦啊!”

祝冰衣唉声叹气了几句,闷闷不乐地问他有什么喝的。他走了半天,口干舌燥,渴得厉害。

“咦?你不是才从酒席上喝饱茶水下来的吗?怎么又要喝?难道你参加的不是宴会,而是沙漠生存能力训练营?我这里只有酒,你喝不喝?”楼春深大惊小怪地咋呼,酒气熏然地甩过来一瓶酒。

“算了,你自己留着吧。看你这样,又去喝花酒了吧?”祝冰衣捂鼻将瓶子塞回他怀里。

“那是,软玉温香美酒佳肴,人生的乐趣啊!”楼春深喋喋轻笑,咕咚一声灌下一口酒。

祝冰衣皱眉说:“你个大花痴!家里已经有七个美女还不知足,外面还乱来!没节操的色狼!”

“是,是,我花痴,我色狼。可是专情如你,又有什么好?还不是比我更惨?”楼春深含糊地嘲笑他,又喝一口。

祝冰衣现在基本拒绝和他谈论过去的事,惹急了他还会发火。现在听他说得狠,却意外地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

他沉默地趴在窗口,无目的地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似在想什么心事。

楼春深也没再吭气,只管一口一口灌酒,车内酒气愈发浓烈。

马车驶过一整条街,拐进蕊王府所在的王府大街,祝冰衣这才低声问楼春深:“你爱你那些夫人吗?”

“我没告诉过你吗?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去爱谁了……我只爱,我自己。呃……”楼春深醉意朦胧地轻笑着打个酒嗝,继续喝酒。

“为什么?这种心理也太不正常了吧?只有获得没有付出的婚姻能长久吗?”祝冰衣惊异地回头,漆黑的车厢里却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双方都有爱就可以长久吗?我看,只怕更快就玩完!”楼春深在黑暗中冷笑,又落一口酒。

“你为什么不想再去爱人?”祝冰衣向他靠近,挨着他坐下,想了想问。

他感觉楼春深好像摇了摇头,然后疲惫地苦笑:“因为怕了,累了,不想再痛,不想让别人再来践踏我的爱,所以索性,再也不去爱,一个也不!只要享受别人的爱就好了,只要有人爱我就足够了。没有付出过真心,就永远不会受伤。”

楼春深含糊地低笑,扔掉空了的酒瓶,靠到祝冰衣肩上,笑个不停。

祝冰衣听他神经质的笑中流露出无限苍凉和孤寂,不由为之鼻酸,伸手拍拍他,轻声说:“没事的,没有爱情也没什么,至少我们还有亲情和友情。没了后两样也没什么,我们还有健康和自由。”

“可是,那么多重要的东西都没有了,我们还要健康和自由干什么?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干什么?当超人吗?可是超人不是也有个女记者为他生儿育女吗?”

楼春深醉得意识开始混乱,絮絮叨叨地念了些有的没的后,开始高一声低一声地唱《明天的你是否依然爱我》。一遍遍颠三倒四,直至沉沉睡去。

马车停在蕊王府角门,祝冰衣却没有立即下车。他看着夜幕深沉下,门上那两盏写着“蕊”字的白灯笼,有些怔忡。

什么都失去后,我们又将何去何从?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痛苦不分将来与过去。它只是,痛,或不痛。

转天再见楼春深,他又变成那个乐观风趣的精明商人模样,而那夜痴狂绝望的男人似乎只存在于祝冰衣的想象中。

那么好吧,每个人都有面具,楼春深有,他也有,既然戴着舒服就戴着吧!人生本已够无奈,他何必非要弄个事事清楚明白。

46.陷害与自赎(上)

大太阳明晃晃地照在留香小筑院内,池水似乎要沸腾起来,院外的森森凤尾也仿佛被烤干了,到处都热得令人昏昏欲睡。

祝冰衣只看了几页笔记就直打瞌睡,没奈何,移到廊下竹摇椅里发呆乘凉。

香烟香灰刚刚从大瓜果房领了两只份例的青皮西瓜回来,他们嫌屋内闷,就把客室的四角桌搬到廊下的阴凉里,围桌切西瓜花练手艺,一边叽叽嘎嘎地说笑。

青绿的小瓜横切出锯齿的开口,让祝冰衣看了有种凛凛然。西瓜的吃法,他最喜欢的是一刀对切,然后用小勺子挖了来吃。

这样挖的瓜肉是圆弧形,没有那种令人不快的尖锐。到近皮处,还可以挖得很薄。半透明的淡红,像是闭上眼睛看太阳的感觉。红色的模糊的纹络,血液在其中流淌……

他转回头,仰躺进摇椅里,轻挥蒲扇,不时喝一口冰镇过的绿豆汤。

院门口出现两个人,一白衫一褐衣。穿白衫的是矢羽王子,着褐色侍童装的是香奴,他稍微落后,替王子打着伞。

绿油伞下,矢羽王子春花般美丽甜蜜、纯真可爱。香奴清秀的小脸也让人赏心悦目。两人缓步而来,漂亮得令祝冰衣眯起了眼睛赞叹一声。

他起身迎过去,有点担心地问:“大太阳的,王子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快到那边凉快着,可别中暑了。”

矢羽王子面色潮红,颊边见汗,向他道过谢,坐进那张摇椅里休息。祝冰衣坐到他对面的廊椅上,和他寒暄。

香奴收好伞靠墙放稳,从袖中抽出把折扇,给矢羽王子扇凉。在王子看不见的角度,他轻轻朝祝冰衣点了一下头,目光中有满满的欣喜。

香烟送上杯凉茶,矢羽王子看也不看,有些恹恹地晃着摇椅,似是受了什么委屈。

“热坏了吧?有新冰的绿豆汤,王子要不要来一碗?”祝冰衣见他不太爱讲话,不由担心他别是真热病了。

矢羽王子怏怏地点头,接过香奴扇子,自己扇着。

香奴和香烟一同取了绿豆汤,矢羽王子喝了一小口,将碗放在桌上。随后,他抬眼皮看了香奴一眼。

香奴沉静地施礼,退到香烟香灰那边,和他们一起吃西瓜。

祝冰衣见他比上次见面时,肤色更加白腻滑润,想是江南水土比北方的养人,王子也得益了。矢羽王子本来就白得令人称奇,现在更是让人说不出话,只觉他越白越美,越美就越令人心折。

矢羽王子摇动折扇,细风带起他的绫衫领口,露出颈上一个殷红的吻痕,他却浑然不觉。

祝冰衣眼睛微眯,装做没有发现,继续陪他闲聊。矢羽王子却始终打不起精神,比初见时的活泼伶俐劲儿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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