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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番外篇 by 未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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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恰用力扯扯自己的头发,那男孩儿也扯扯头发,恰恰动动胳膊腿儿,那男孩儿也做同样的动作,恰恰凑上前去,鼻子碰上了冰凉的玻璃,真的啊,真的是自己。居然长大了,身量似乎比玉兔还高上两分,恰恰透过橱窗看见店堂里的大钟,上面有日历,那上面的画是恰恰当时离开后的第三年。

  恰恰心里的惊讶与喜悦简直快要让他动不了步了。

  路人们匆匆赶着路,很多人回过头去,看看这个漂亮宛若画中走出的,却有些奇怪男孩子,仿佛有点儿自恋呢,这孩子,拿玻璃当镜子,照了这半天了,也难怪啊,这么个俊秀的孩子啊。

  恰恰凭着印象找到了当时哥哥带他坐过的地铁。结果却坐反了方向,往回坐时又下错了站。

  这个城市真的变了好多,也不知那个人变了没有。恰恰想。地铁隆隆地行驶着,花花绿绿的看板向后掠去,带出一片模糊的光鲜,恰恰手心里全是汗。他就捏着那一手的汗,在地铁上坐过来,又坐过去,路长得好像永远也到不了了似的。

  恰恰终于找到家里已是黄昏了,家门是紧锁的。

  恰恰在花棚里找到了舅舅,舅舅看到恰恰,高兴地咿咿呀呀地挥着手,又怕两手的泥蹭上恰恰的衣服。还是恰恰伸手抱了舅舅,一叠声地叫他,又伸手比划一下高头儿,告诉舅舅,自己长大了,舅舅打着手势,「可算是回来了。」

  恰恰也打着手势,「回来了,这一回再不走了好不好?」

  舅舅张开嘴,无声地笑起来。

  恰恰又打着手势问:「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舅舅告诉恰恰,哥哥,已经许久不住这儿了。

  但是舅舅说,他其实是常回来打扫的,只是,他不住这儿了。

  恰恰走进熟悉的屋子,里面纤尘不染,依旧是他走时的模样。

  每一件物品,都放在原先的位子,那大嘴巴浴盆边儿上,甚至还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青绿色的,有青蛙的图案,是哥哥买给恰恰的,拿起来贴在脸上,有很新鲜的洗衣粉的香气。干爽的,但是有一点点硬,用得久了的那种硬。还记得那时哥哥说,这毛巾旧了,要换一条的。恰恰坐在屋子里,暮色一点点地围上来。他坐在那里,屋里静极了,好像还能听到哥哥有力的心跳的声音。

  卓慧慧是某IT公司总务处新来的小办事员,小巧活泼的女孩子,甜蜜的五官,有一点点小八卦,但还是可爱的。她双手撑在桌面上,扬声清脆地对面前的男人说「祁处,听说你舅舅在近郊种花,还有大棚种了草莓,明天周末,带我们去看花摘草莓好不好?听说你烧了一的好菜,明天可不可以露一露?原料我们来准备,好不好?好不好嘛?」

  祁承远心里叹一声,那一处啊,他都不敢久待的,每一回回去,收拾打扫了,多晚了都要往回走,宁可住在单位这边仓库尽头那半间布置成小屋的角落里。

  他实在不敢回去住,他已经发现自己有挺严重的幻听与幻视的毛病了,祁承远想,恰恰是走了,可是日子总得要过下去。万一有一天,恰恰要是能回来呢?回来看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或是得上了老年痴呆症可怎么办?虽说仙凡相隔,怎么有可能再回来,可是万一呢,万一?

  祁承远叹一口气答,「好吧,那去吧。可是说好喽,我可没地方给你们住,当天去当天回吧。」

  第二天,一行人开着两辆车上了路,不过一个钟头,就到了。

  郊区果然是空气清新了许多,大片似锦繁花,铺金叠翠,女孩子们开始尖叫起来,一个劲儿地问,「祁处祁处,是你舅舅家的花田吗?原来你舅舅是地主啊。」

  祁承远好脾气地说,「这只是普通的花,用来养蜂的。地也是租的,不是什么地主。」

  女孩子们全没有听清他的解释,只顾着冲进花田里摆了各种姿式让男朋友给照像。清脆的笑语声传出去老远。

  祁承远想起第一次给恰恰拍照片,他吓了天大的一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封进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过了许久,他才学会对着镜头露出笑容,却总要紧紧地拉住自己才会放心。

  祁承远笑起来。小恰恰啊,真像是长到他心里去了似的。

  一直折腾到快十一点,一行人才到了舅舅的家,舅舅不在,只有两个雇工在忙碌着。

  草莓真的下来了,得赶紧地摘下来,卖个好价钱。

  女孩们兴奋极了,也不喊饿了,先进了大棚,叽叽喳喳地拿了大竹篮子采摘起来。又支使了男朋友们拿去冲洗。

  祁承远摇头苦笑,都说女孩子一个顶五十只鹅,如今这来了,一,二,三,四,五个女孩,乖乖,就是二百五十只鹅,但是,真是好啊,都是很年轻的孩子,会笑会闹也会做事。祁承远走进舅舅的厨房,把带来的材料放好,开始做起饭来。

  等他忙完,洗了手去招呼年轻的同事们来吃饭时,才发现他们围住了什么人在说笑。隔着他,他只看见那人半个脑袋。

  慧慧看见他跑过来道:「祁处,你家藏了这么样一个小帅哥,也不常带出来让大家见见。」

  '祁承远笑道:「我们家除了我,再没有帅哥了。」

  慧慧道:「咦--他比你小得多,才十来岁,难道不是你们家的,哎,刚刚还在这里的,跑哪里去了?」

  祁承远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枝叶间一闪而过,绿色里映出半张玉色的面孔,祁承远心里咯噔一下,又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恰恰不会回来了,况且恰恰也没有这么高。

  到底心里放不下,嘱咐同事们去吃饭,一边找了过去。

  大棚里空气暖湿,一会儿祁承远头上就冒了汗,转来转去,那白色的身影忽隐忽现的。

  恰恰心怦怦急跳,那年轻的高大的哥哥啊,咫尺之间,英俊又温和的眉眼,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去,却又近情情怯,半步也动不了。

  又看见哥哥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和气地说着话,恰恰转身躲到一边。看见哥哥找了过来,恰恰用力地吸气吸气,转身走了出来。

  祁承远看见那个身影从植株后走出来,手上拎着装满了草莓的竹篮。他看见那个男孩子把篮子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凑在透过塑胶顶篷打进来的一缕薄绡似的阳光里,一个明晃晃的圆圆的光斑活泼泼地跳出来,跳过来,跳到他的额头上,脸上,胸口。

  男孩子将镜子收好,一直低垂的眼睫倏地掀开,水色晶莹的眼睛看过来,笑容在眉目间轻轻荡漾。又从领口摘下一条细细的链子,朝他晃一晃。链子上吊着很细小的坠子。

  其实那不是一个坠子,祁承远知道那是什么。

  祁承远大大地咧开嘴,无声地笑。

  眼泪哗地冲出眼眶,滚烫地铺了满脸。

  他向着男孩跑过去。

  恰恰啊,恰恰。

  尾声

  小仙子祁恰恰,把天堂给一介平民祁承远带到了人间。

  每天,恰恰送哥哥去地铁站乘车上班,下午的时候。再去接他下班。有风有雨的时候。恰恰会穿起长大的雨衣,拎了伞等着哥哥。这一片地势比较低,稍稍有大些的雨便会淹起来,两个人哗哗地踩着水,踢踢踏踏地走一路说一路的话。

  恰恰终于可以吃上哥哥做的饭菜了。

  恰恰对哥哥说,「哥哥,我脱了仙籍了。」

  祁承远没有明白。

  恰恰捡了一颗草莓放在嘴里,含含糊糊地重复,「我脱了仙籍了。」

  也就是说,我以后,会病会伤会痛,会长大,会变老。

  可以吃任何人间的五谷杂粮。

  祁承远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祁承远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人吃饭这样专注。

  恰恰起初还不惯用筷子,常常用手拣了丁香排骨,或是油炸小黄鱼,或是奶油玉米,很认真很认真地用牙齿一点点地啃,啃一啃,看一看,再啃一啃。仿佛这是世上顶顶重要的事。还会把头埋进碗里,去喝那鲜美的汤,他甚至会去舔盘子,祁承远说,「恰恰啊,只有小猫跟小狗才会舔盘子的。」恰恰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弃了这个习惯,颇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每一天,祁承远都会变着法儿给恰恰做各样好吃的,恰恰吃得心满意足,但是却总也不见长胖。祁承远不禁慨叹,果然半人半仙的体质是了不得的,旁人羡慕不来的,这么吃下去,自己怕是要长成大胖子了。

  恰恰咬着筷子尖儿,笑嘻嘻地看着他,然后伸了手,好奇地去摸摸哥哥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笑得说不出话来。

  我愿意天天这么看着你,变成一个幸福的大胖子。肚子顶出去老远,走路摇晃得像一只企鹅。

  活虽这么说,祁承远还是开始了他的早锻炼计划。每天早上,会把恰恰也拎起来,一起去花田里跑步。

  祁承远步履轻松地跑在前面,恰恰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跟在后面,抓着哥哥的裤腰一路跌跌撞撞。祁承远会把他抱起来转圈子。

  但是祁承远发现,他没有办法让恰恰再吊在他的胳膊上打秋千了,恰恰长高了,快要齐了他的耳朵了。

  恰恰完全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间的男孩子了。

  他甚至学会了用电脑,学会了做网页,在网上把他的花卖到全国各地去。他用在网上挣的第一笔钱给哥哥买了台最好的笔记本电脑,做为给哥哥的生日礼物。

  祁承远依然写着童话故事,他已经有了固定的读者,但是他依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网上写手,依然是一个平凡的总务处的小处长。

  恰恰还学会了养蜂,祁承远人高马大,可是最怕这种嗡嗡乱飞的小虫子,手足无措地站在花田间,戴了垂着纱的竹笠,半步也动不了,颇像一个插在田间吓唬麻雀的稻草人。恰恰戴着同样的竹笠,对着他笑,笑容隔着纱,云雾里透出的阳光一般。

  但是恰恰还是保留了过去的许多习惯,比如,睡觉时喜欢抱着哥哥的胳膊,迷糊中会在床上摸啊摸啊,一旦抓到了哥哥的胳膊,抱住了,黑暗里,祁承远会听到他短促的轻快的笑声,还有满足的轻叹。

  祁承远想,活着能与仙子相伴,百年之后,还可以看见英俊的,一见如故的阎王,还有漂亮得精灵似的白无常,如此好运,莫不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真是睡着了也会笑醒啊。

  恰恰还学会了做家务,做得不是很熟练,常常会闹一点小笑话。

  比如,他给哥哥缝掉了的扣子。

  祁承远笑着问:「恰恰现在不咬扣子了?」

  恰恰的脸有一点儿红,说,「现在我长大了,那种小孩子的事情怎么好再做?」

  他缝好扣子,展开了衣服看时,才发现袖子被他缝得揪结在了一起,他含着

  笑皱着眉头,细细地去研究那个古怪的疙瘩。

  祁承远走过去,把那衣服接过来,罩在两个人的头上,笼出一片暗影,在那

  暗影里轻轻地吻他,小心翼翼地吻。恰恰的嘴唇清凉湿润。然后,恰恰会凄上来,也轻轻地回吻他,那几乎算不得一个真正的吻,只是在哥哥的唇上轻轻地碾过

  来碾过去。

  恰恰把罩在头上的衣服掀开,突来的光亮让祁承远眯起了眼睛。恰恰会说,

  「哥哥,你睁开眼,看我,看我,还在这里呢。」

  祁承远的眼眶微微地湿了,他的小恰恰啊,竟会来安慰他了。

  真的,恰恰是再不会走了,再不会了。

  祁承远最爱的是周末,他可以睡一个长长的懒觉,起来的时候,会发现半边床是空的,可是,他不再着慌,他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恰恰,他从从容容的洗漱了,啃一个老玉米,慢慢地踱到花棚门前。隔了那玻璃的门,看着在里面忙碌的恰恰,恰恰看见他,会摘下劳动布的手套,在满是水气的,模糊不清的玻璃门上接下一个清晰的掌印,祁承远会在门的这一边,也把手按上去,两个大小不一的手掌印,一个在门的这一边,一个在另一边,但是重叠在一处。

  过了一年,又过了一年。

  恰恰满了二十岁了。

  恰恰说,我真的能长大。

  祁承远说,当然真的,你以后,会长出胡子来,哥哥教你怎么刮。

  恰恰笑起来,以后我会变成一个老头。

  祁承远说,那是当然,我会变成一个比你更老的老头儿。

  恰恰说,那么你是大祁老头儿,我是小祁老头儿。

  恰恰忽然想起一件事,说:「下一回,再见到练离的时候,是不是该他叫我做哥哥了?」

  祁承远笑道:「可不是。说不定,再见到时,你可以让他管你叫叔叔了。」

  恰恰咕咕地笑起来。阳光非常的明亮,恰恰眯起眼,说,「哥哥,永远这样好吧。」

  祁承远也笑起来。「好!」

  --全文完--

  番外一--恰恰的一天

  每天早上,他很早就起来去花棚里或是花田里工作了。

  一直要忙到六点多,恰恰回去跟哥哥一起吃早饭。这个时候,恰恰其实已经开始犯起困来,可是没办法,哥哥做的腊八粥实在是太香了,像是长出了手,捏着恰恰的鼻子把他领到饭桌前。恰恰迷迷糊糊地喝一口,舒服得打一个激灵,叹气道「哎呀,真香啊。想起以前只吃蜂蜜的日子,人生真是灰暗哪。」

  恰恰学会了许多新名词,不时就是冒两句出来,惹得祁承远大笑不已。

  吃完早饭,恰恰眯着眼跟在哥哥身后,一路跟到卫生间,看哥哥刮胡子。

  恰恰实在是羡慕哥哥可以天天刮胡子,祁承远天生有些络腮胡,一天不刮,脸颊上便是一片青,衬着他端正的眉目,和气的笑容,是粱山好汉与聊斋书生的奇怪组合,有一种很特别的吸引力。

  恰恰总是问,哥哥,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刮胡子?

  哥哥说,很快吧。很快。到时候,哥哥给你买一个最好的电动刮胡刀。

  恰恰问,很快是什么时候,问着问着,已经困得不行,靠着哥哥的肩就睡过去了。

  祁承远挤了泡沫在手指间,抹在恰恰的鼻尖,凉凉的,香香的,恰恰闭着眼笑,祁承远说,「恰恰,上床去睡。」

  恰恰哼一哼抱着哥哥的腰不动。

  祁承远说,「恰恰是不是想我抱你去?」

  恰恰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嗖地一下逃走了。

  哥哥上班以后,是恰恰睡觉的时刻,直要睡到快十一点。起来肚子饿了,冰箱里有哥哥做好的饭菜,只要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恰恰对人间的一切电器有着异乎寻常的热爱,起先小心翼翼地看着哥哥操作也不敢动手,时间长了胆子也大起来,用得比哥哥还熟练,就比如微波炉,居然给他开发出许多功用来,炸爆米花儿,烤羊肉串,给碗筷消毒。

  恰恰用食盒装了热好的饭菜,走进花棚里。在角落里坐下来,然后伸手敲敲地面。

  立刻,地面冒出一股青烟,片刻之后,一个矮小的长胡子老头儿出现了。

  恰恰说,「公公,公公,吃饭了。」

  老头儿是天宫里土地在人间的兄弟。很有趣的老头儿,并且,非常非常的--馋。

  恰恰把菜一样一样拿出来,扑鼻的香。

  恰恰又拿出一小瓶酒,土地坐下来,喝了一小口。舒服得叹一口气,接着,扑到食物上狼吞虎咽起来。嘴里塞满了食物,嘟嘟嚷嚷地说,「恰恰,你的哥哥真不错。做菜的手艺一流。」

  恰恰坐在地上,用手支了下巴,撑在腿上,得意地摇晃着身子说,「那是。天下第一流的好哥哥。再也没有比他好的啦。」

  吃完午饭,又是恰恰工作的时间了,他打开自己的网站,处理定货发货的事务,一边还开着MSN,跟在公司的哥哥闲聊。

  恰恰说:「哥哥吃饭了吗?」

  祁承远说:「吃了。可是食堂的饭真难吃。比我差得远啦。不如,我申请调到食堂做大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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