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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重生 上——by月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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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天傲没有看他,而是随意把玩着扇坠上的流苏,淡淡地拒绝:“你该知道我们这次来有什么事吧?”
  “臣……臣也有耳闻,殿下……您……?”丞相恭敬地弯着腰,连头都不敢抬。
  “这次历练,可是个机会。”天傲睥睨着他,不屑的目光一如既往的高傲:“我需要的是更多的人。”
  天傲的话语中似乎总是带着命令的口吻,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放在眼里,天下万物惟有他高高在上,他下巴倨傲微挑,睥睨着目光,如果说得好听点,可以是有着上位者的傲然气质,说得难听点,也就是有着与生具来的傲慢,那种惟我独尊的高傲,很显然,是由无数的权势财物堆砌起来的。
  “是……是,微臣明白。”
  老丞相连连应声,老实地垂着头,连眼皮也不敢颤一下。
  ……
  当然,在皇城的各个府邸,这种场面比比皆是。
  李府
  “骅儿,萧儿,这次的历练,可要不遗余力。”
  “爹!那种皇族的玩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去!”
  “萧儿!向来就是你最任性!这次练练也好,记住,二王爷那……要好好……”
  “知道啦知道啦,全心拥护是吧?”
  “你小子!怎么用这种语气和爹说话?”
  “哧!爹,你真罗嗦。”
  ……
  洛府
  “过来,过来,我的小洛然。”
  “爹……?”
  “你听说了吗,这次历练……”
  “可是……爹……我今年才16……”
  “十六又怎么啦!也是个男子汉了嘛!蒙混一下总能过去的!难道……你认为过不了历练吗?”
  “什么?爹,你可别小瞧我,好!我一定参加!”
  ……
  而此时,战南王爷天尧正在寝室中,心情愉悦地——沐浴。
  草草地揉搓着长发,用清水细细冲洗。
  听说这种皂角会使头发由发根开始改变,达到使头发乌黑的效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当然,这种据说是奇效的皂角他从前世用到现在,也用了上千种,也没见任何疗效。
  看看身上,常年的暴晒征战,使身上的肤色有些不均匀,脖子以上呈现健康的浅小麦色,而常年被盔甲覆盖的身上却白得剔透,幸好脖子够长,还有一点过渡地带,对比不会显得过分惹眼鲜明,泛着自然的柔光。
  历练啊……前生还没有经历过,因为本来今年,就该是尧帝二年,别说历练发起者早就被他悬头在城墙上,那些参加历练的百官子弟皇子王爷,也都杀散了七八,没人告知他有这种祖传的规矩。
  正思索间,门忽然被砰的蛮力强行推开,一道身影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
  凌乱的黑发,怒气腾腾的黑眸,健美修长的身形————天烈?!
  天烈抬头一看,登时愕然片刻,猛的以比原先快上十倍的速度扑了出去,用力地甩上了门。
  “有病啊!大白天洗澡!”
  接着,门外传来他愤怒的咆哮,以及气冲冲远去的脚步声。
  啧!天尧眼都没抬一下,懒懒地打个呵欠,继续揉搓着那一头银得耀眼的长发。
  不过说起来,那小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启程

  战南王府的管家,一向是个苦差,不仅每日要繁琐地不断叮嘱外出的奴才不要惹事。还要亲自带着那些脑子不开窍的笨奴才上街采购新鲜的果蔬。
  “哎,哪有管家像我这般苦命的哎。”隐隐嗅到自己一身的鱼腥味,他的老脸不由皱成一团。
  “你给我过来!”陡然,身后传来一声叱喝,他不由吓得一哆嗦。
  茫然地回头一看,满是皱纹的老脸顿时堆起讨好的笑容:“焰髹王爷,您早。”
  “废话少说。”天烈骑在马上,松垮垮地抓着缰绳,脸上满是怒气:“你们主子呢?”
  “王……王爷在院中习武……”管家擦擦额角的冷汗,吞吞吐吐地解释。
  “还习武!”天烈登时怒火中烧,吼道:“今日是历练!辰时城门外集合!”
  “历……历练?”管家傻愣愣地瞪着眼,还没反应过来,天烈一甩缰绳,那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长嘶一声,矫健地飞跃而起,从管家的头顶一跃而过,径直气势汹汹地朝城门冲去。
  战南王府
  天尧皱着眉,仔细地擦拭着佩剑,心中暗暗思索着刚才舞的那套剑法似乎还有一些缺陷。正琢磨着,便听管家的声音震耳欲聋地响起:“王爷!王爷!不……不好了!”
  “历……历练!历练在今日辰时城门外开始!你……”
  管家气喘如牛,涨红了老脸,几乎要瘫软在地,破碎的声音嘶声叫着。
  可还没等他说完,耳畔风声一荡,他定睛一看,眼前哪还有王爷的踪影?
  天尧运起轻功,全力狂奔,雪白的练功服还来不及脱,在街边小贩的眼里,几乎就是一道雪色的残影,他们傻愣着眼把眼睛揉了又揉,心底暗暗纳闷,这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一口气飞奔了大半个皇城,天尧这才到了城门口。
  此时已是辰末,城门外早就挤满了人,当然,参加历练的不在少数,然而更多的却是看热闹的。
  但平民老百姓被重重侍卫阻挡在外围,只能远远地跪着,窃窃私语地议论。
  天尧拨开侍卫的阻隔,径直走了进去。
  今日参加历练的,显然已有几百人之多,想来是那些党派为了壮大声威,把侄子外甥甚至于几乎从没见过的远房亲戚也唤了来,以至于人数严重超标。
  穿着华丽的纨绔子弟一窝一窝的凑在一起,肆无忌惮地对周遭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哄然大笑。
  真吵!天尧紧紧地皱起眉头,悄无声息地来到那笑得最大声的家伙身旁。
  那家伙满脸的肥肉,饱满的脸颊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明显是营养过剩的模样,偏生他还没有自知之明,将那张猪脸凑近志同道合的纨绔子弟们,挤眉弄眼地说着街头巷尾比较流传的荤段子,引来阵阵哄笑。
  蓦然,他的肩头似乎被人拍了拍,力道不重,却能轻易的读出其中的不满,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却并不回头。
  那只手轻轻扣上了他的肩头,然后————陡然加重,原本不足轻重的手指仿佛化作铁钳,指尖紧紧地插进他柔软的肥肉中,咬住了他的骨头。
  “啊————”他原本咧得大大的嘴骤然张大,发出凄厉的嘶叫,仿佛被送上屠场的猪。
  耳边仿佛听到肩膀骨头咔嚓碎裂的声音,他直抽着气,痛得表情扭曲。
  费力地转过头,往后一看,登时两条肥腿一抖,几乎瘫软在地:“战……站南王爷……?”
  “太吵了。”
  刚才那直窜云霄的嚎叫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谈笑中的纨绔子弟们疑惑的将目光集中过来,原来嘈杂的空气忽然鸦雀无声,寂静得仿佛可以听到所有人的心跳声,因此,天尧不算大的声音异常的清晰。
  “是……是!”
  “滚。”
  “我这就滚,这就滚!”那胖子连连点头,待肩膀上手指一松,便扭动着球一般圆滚滚的身子,连滚带爬的离开。
  “尧儿!”忽然响起的怒喝惊醒了众人,抬头一看,不由都脸色一变,齐齐跪下:“皇上!微臣参见皇上!”
  一身黄袍的虎臻帝高高坐在御用车驾上,面色不悦:“身为皇族后人,容人之量必不可缺,你生性喜怒无常,心胸狭窄,如此视生命为蝼蚁,视人为草芥,安能为百姓造福?只恐日后如登高位,将为百姓之患啊……”
  将为百姓之患……天尧瞳孔紧缩,脸色一变,脑海中又浮现出百姓们饿得瘦骨嶙峋,咬牙切齿死不瞑目的瞪着他,仿佛要生食其肉活饮其血。
  “本次历练,朕加一条规则。”虎臻帝冷冷盯着他:“如历练中杀伤百姓,惊扰良民者,一律革去头衔,贬为庶民,抄没家产,游街示众。”
  众人张口结舌,这惩罚,也太严厉了吧?
  一贯无恶不作的纨绔流氓,脸色一变,心中暗暗打鼓,已萌生退心。
  “好了,你们,去送行吧。”虎臻帝忽然转头看向身后,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的人,众嫔妃轻纱蒙面,百官官服在身,恭敬地垂着头。
  闻言,他们谢恩起身,放轻了脚步,缓缓地走了过来。
  “母……妃……”天尧怔然地盯着那个朝他迎面走来的女子,喃喃地开口。
  她依旧是美丽的,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身着华丽的长裙,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显得贵气逼人,柔情似水的眼眸中隐隐泻出凌厉的微光。
  “尧儿,”她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笑,亲热地握住了他的手,用轻柔的帕子为他擦拭额角的汗珠:“瞧你,怎么满头是汗。”
  微微一怔,她从来,没有这么和他说过话。天尧心底忽然涌起奇异的浪潮,嘴角也不由弯出微不可查的弧度,自小到大,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每次不过是不冷不热地与他聊聊家常,说说客套话,仿佛面对的是个陌生人。但今日,为何……
  他悸动的心忽然僵住了。
  她今日这般反常,难道是为了在皇帝面前博一个爱子情深的称赞吗?
  梅妃露出温柔得仿佛慈母一般的笑容,眸底却冰冷得仿佛千年的雪山,她紧紧握住天尧的手,微笑的开口:“知道吗,母妃娘家的孩子们也来了。”
  心猛地一颤,缓缓往下沉。
  “母妃知道你从小就很懂事,”梅妃浅浅微笑:“这次历练多照顾他们一点,母妃以后可都要仰仗你了。”
  天尧嘴角的笑意蓦然凝固了,他缓缓地抽回收,嘲弄似的点点头,不冷不热的开口:“谢母妃关心。”
  “只要你乖乖的,”梅妃也不在意,继续笑道:“母妃娘家是绝对拥护你的,听明白了吗?”
  这女人!是想让他当傀儡吗?好大的野心!
  天尧冷冷地退后一步,黑得不见底的眼眸寒光乍泄。
  前来送行的百官嫔妃一一离去,场面顿时又空旷起来。
  身着盔甲的侍卫们神气地昂着头,锐利的目光盯着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今日,他们可是代表着圣上来监督历练的出行,这些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他们早就看不惯了,正好可以出出恶气。
  “喂!你!说你呢!那么大包裹是干什么的?放下!”
  “嘿!你这家伙!快从马上下来!历练不能骑马知道吗?”
  “噢!三公主殿下,虽说您这轿子很华丽,但是您还是要下来。”
  “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快把藏在怀里的财宝拿出来!快!”
  ……
  天烈僵着脸,不情愿地与爱马分离,狠狠地瞪了那个侍卫一眼。

  这一夜


  “喂,走慢点!”李萧揉揉腿又揉揉腰,趾高气昂地叱喝。
  天尧绷着脸,停下脚步,不耐烦地皱紧眉头。
  又来了,这已经是第十二次了。
  在城门口时,为公平起见,以抽签择组,分为5组,各走一条路线,每组人数不定,由队长掌握该路线地图,以便队员听从队长总指挥。
  而他,很不幸地成为这组人最少,但却最麻烦的小组的一员。这组里,有参加者中年龄最小仅仅14岁的周左丞相千金周婉若,有脾气暴躁的焰髹王天烈,有充满‘男子气概’的粗鲁郡主阑弥希,以及三朵温室里的小花朵洛然,李骅,还有李萧。
  而更不幸的,是这朵最麻烦最挑剔最无耻的小花李萧,偏偏就是掌握全队路线的队长。
  半天的路程,原本至少可以走到离皇城最近的一个小镇,然而这般走走停停,太阳逐渐由东边缓缓升到头顶,但却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你!”天烈火冒三丈,二三步冲到李萧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喂!你这小子,以为是队长了不起吗?你再罗嗦,我先宰了你,再回去抄写经书!这历练!我不参加了还不行吗?”
  天烈本身嗓门就大,这下子怒火膨胀,运起真气狂吼,则更是震耳欲聋,受伤害最深的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李萧,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漂亮的脸疼得几乎扭曲,想来耳膜一定是嗡嗡的乱响,大概有一阵子要耳鸣了。
  李骅眉头一皱,伸手将捂着耳朵呜呜哽咽的李萧拉到身后,柔声劝慰。
  阑弥希打了个哈哈,连忙上前来打圆场:“哎呦,天烈你小子,别和人家小孩子计较,这历练嘛,主要还是享乐不是?前边有个林子,去里面乘乘凉,休息一下再走不迟。”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不远处有一片小小的清幽的树林,看上去很是阴凉。
  天烈的面色略微缓和,跟着阑弥希朝那林子走去。
  一身白裙的周婉若一直都紧紧地跟着队伍,既不抱怨也不牢骚,小小年纪,如此柔婉乖顺,倒是少见。
  天尧抿着唇,悄悄地扯出一抹笑意,他的皇后,原来从小就是这么一个闷葫芦。
  李萧也不敢再吭声,揉着耳朵乖乖地牵着李骅的手,往林子走去。
  这林子倒是幽静,在茂密的树叶中传来清脆的鸟鸣,林子深处,隐隐有水声潺潺。
  水?众人眼睛都一亮,急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的小溪哗啦啦地溅起小小的波浪,几尾小鱼悠闲地游来游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岸上有人正用垂涎欲滴的眼神盯着它们。
  天烈咧嘴一笑,麻利地脱下外袍,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迅速不见了人影。
  洛然挑眉一笑,不甘示弱地扯开精致的长衫,光着膀子跳入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
  阑弥希爽朗一笑,掰下一根枝条,几步走到溪边,眯着眼睛准备戳上几尾鱼。
  周婉若提着裙子,走到溪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到水中,拨弄几下,终究没敢下去。回头看看林子,美眸一亮,径直猫着腰捡枯枝去了。
  李萧嚣张地坐在大石头上,眼睛一瞪,叱喝道:“喂!天尧!你怎么不去抓鱼?”
  嗤!天尧撇嘴不屑地笑,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你傻了吗?”李萧晃着腿,继续吆喝。
  天尧眉头一皱,怒极反笑:“你可不要后悔。”
  他撂起袖子,走到溪边,深吸一口气,运起脉络中运行的真气,集中于掌,随后……砰的一掌打向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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