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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by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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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做过……”
“那都是我害我的!是我害的!”我抓住不断后退的乐杨,“我问了我爸!我知道你根本没住爷爷奶奶家!我知道你没地方去!那是我的错! 是我害你变成那样!”

乐杨还是一个劲的摇头,拼命甩开我的手,“不是的,不怪你……哥你放了我吧,我们都是男人,我们是——”

“你和蒋济桥在一起就行吗!你们也都是男人!你以为你和他就可以吗!”我大叫。
“我和他……只要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可是我们不一样,哥,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兄弟!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他们都知道了,他们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我们已经长大了!他们根本管不了我们!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我们相爱!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冲上去,把乐杨抱在了怀里,“我们一起走,我们离开这里,我们离开上海!等到他们能接受我们的时候再回来!只要我们在一起,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乐杨从我怀里拼命地挣扎出来,有些泣不成声,“我妈妈!我妈怎么办……我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会受不了的……我妈——”

“又是你妈妈!兜了这么大个圈子,还是回到老地方!我们告诉她!我们直接跟她说真相!接不接受这都是事实!我们相爱,我们要再一起!”

我觉得自己要崩溃,四年前的一幕又活生生的重演,几乎一字不差,那时,我们就是这样误会着浪费了四年的时间,差点失去了彼此。如果再重演一次这样的剧情,我一定会疯掉!

“我们告诉她!我去告诉姑姑!”呓语般,我说着这话,一眼看到草地上乐杨刚刚掉下的手机。

我冲过去捡了起来,那天晚上我看到手机里有姑姑的号码,管不了那么多,什么后果我都能承受,除了和乐杨分开!

乐杨冲了过来,一脸煞白地想抢过我手上已经拨通了的手机,声音完全变了调,“哥!不要!哥,你听我说,我妈妈她——”

我猛地把他推到地上,电话那头传来姑姑的声音,我不顾一切地对着她喊,像是一种发泄,也像是在为自己壮胆,说出来,说出来乐杨就再没有借口了!

“姑姑,我是小酩,我爱乐杨!我要和乐杨在一起!乐杨和我也一样!您成全我们吧!我们要在一起!……”

话还没说完,我转身的一瞬间,却看见一旁,乐杨躺在了地上。
他左手捂着胸口像快要不能呼吸似的,刚刚被咬得通红的嘴唇此刻一片青紫,张口叫着哥,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呆了,几乎下一秒,便仍了电话冲到乐杨的身边,慌张地把他扶了起来。我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满脸痛苦地看着我,想要说什么,却喘不上气。

“杨杨……你别吓我……杨杨……”我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两颊到耳根都是凉意,我不住地叫着乐杨,他却闭上了眼睛,头歪向了我的怀里,捂着胸口的左手也跟着垂了下来。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停止了运转。

 


表弟(四十五)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一把抱起乐杨冲向了前面的医院。

从草坪到医院大楼,刚刚只走了一会儿的距离,此时突然变得无比漫长。乐杨在我怀里,紧紧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安静空旷的草地上,我只听见自己奔跑喘息的声音。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我抱着乐杨拦住一个护士疯了一样地叫救命。
那个蒋济桥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看着我怀里的乐杨跟着倒吸了口凉气。

护士把我们带到了急诊室,我狂叫着医生,却被蒋济桥喝住,“你安静点!”然后他一脸镇静地把我拽到急诊室的床前,让我把乐杨放平,接着跟走上前的医生说到,“大夫,赶快急救,患者21岁,先天性心脏病,左心房间隔缺损,现在应该是心梗……”

我退到一旁,听着蒋济桥的话,完全瞢了。

医生边听边检查着乐杨的心跳和鼻息,几乎蒋一说完便对着刚才那个护士说了声,“通知心外科医生到抢救室!”然后转身又叫了个护士帮他推着乐杨出了急诊室的门。

我茫然地地跟在他们后面。我看到医生边跑边在解开乐杨领口的几颗扣子,乐杨的前胸跟着露了一大片出来,上面,一块块隐隐的乌青,那是我那天晚上在他身上留下的……蒋济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全是愤怒。

然后我们进了去抢救室的专用电梯,电梯里,医生迅速地在乐杨的胸口做着按压,手掌的下端一下下地压着胸口那块有青紫的地方,看得人一阵生疼。但是,乐杨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很快,到了抢救室,我和蒋济桥被拦在了门外。看着那扇门关起来的瞬间,我跌坐在了门口的靠椅上。下午才同情过的心情此刻真实地降临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来,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怎么会这样?杨杨怎么会有心脏病……”我茫然地问着蒋济桥。
他看向我,眼里还是刚刚的愤怒,只是已经越积越多。终于,他走了过来,拎起我的衣领对着左脸就是一拳。

我被他打得跌到了地上,却没有了还手的欲望。他又走了上来,把我拽了起来,“乐杨的心脏病十七岁那年就发了,你真的关心过他吗!”说着,给了我的肚子一拳。

我吃疼得弯下了腰,上方又传来蒋济桥压抑着的声音,“为什么,乐杨每次见到你都要这样遍体鳞伤的回来!你这是爱他吗!你是怎么爱他的!”然后,我的背上又传来一阵巨痛。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只觉得心不停地下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济桥站在我面前,从上方射下来的视线冰凉冷漠,“如果这次乐杨有什么事……”

“如果他有事,我会跟他一起。”我接过蒋济桥的话。

如果。会有那个如果吗?如果是那样,我要怎么原谅自己。他冲上来阻止我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他情况不对,我还狠狠地把他推到地上。如果,乐杨不在了……

不会的,不会的……

蒋济桥看向我,张着嘴吸了口气,又长长吐出。他摇了摇头,颓然地坐了下来,眼睛直直地望向抢救室。

抢救室的警示灯一闪一闪,闪得安静的夜晚像带着心跳的声音,那声音下,我仿佛听到乐杨痛苦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

乐杨被推了出来,我和蒋济桥冲了上去。

白色的床单下,乐杨的脸苍白削瘦,氧气面罩下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呼吸。我想上前去握他的手,可是那手背上却插着吊针的针头。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医生疲惫地叹了口气,“不要再让他受刺激,他的心脏也要尽快接受手术。”

“谢谢您医生,手术的事我已经在安排了,谢谢……”蒋济桥握着医生的手,满脸感激。

我心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的乐杨没事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他有事。

跟着护士一起,和蒋济桥推着乐杨往病房走去。

刚到病房门口,蒋济桥的手机响了。

几乎一接到电话,他就呆立在了那里,原本冷峻的眼神带着震惊此刻直直地望向躺着的乐杨。

见他表情不对,我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他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看向我,脸上是我没见过的惊恐,

“乐杨的妈妈,病危了……”

 


表弟(四十六)


如果你问我,天塌了是什么感觉,我想,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一整晚,我守在乐杨的床前,看着他的脸,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很多年前,也曾经有过相同的场景,乐杨躺在病床上,在氧气面罩的帮助下沉沉睡着。

原来,我带给他的真的只有伤害。

蒋济桥在门外打着电话,询问乐杨妈妈的情况。

姑姑得的是慢性肾衰竭,已经到了末期。四年来靠着血液透析维持生命,情况一直不稳定。我在T大等乐杨的那个星期,他都在齐齐哈尔。我到现在才知道。

到现在才知道刚刚乐杨为什么那样拼命的要抢过手机。
到现在才知道一直以来乐杨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开。
到现在才知道乐杨当初为什么要去做MB。
到现在才知道乐杨在怕什么。

已经没办法去责备乐杨为什么不早点说出真相。

不说出真相或许多我们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会以为乐杨爱蒋济桥而离开,即使浑浑噩噩,但仍会慢慢忘记。乐杨可以安静地照顾姑姑,毕业后把她接来上海。
不会有惊天动地的家庭纠纷,不会使任何人受到伤害……除了,放弃我们的爱情。

你是这样想的吧。所以今天,你来跟我说对不起。

只是现在要怎么办?
你醒过来后,我要怎么面对你?我要怎么告诉你姑姑的事?
我想都不敢想,完全无法想。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恨自己的冲动。

我的手抚过乐杨的脸,他睡得那样安静,熟悉的眉眼淡然舒展看不出一点表情,浅浅地呼吸通过空气传到我的耳边。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的心里还曾一阵狂喜。
乐杨那样失了魂似地找我,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奔跑,每一声喘息都令我疯狂。

乐杨爱我。

乐杨爱我,是比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都美妙的事实。
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失去的时候。

只要我们相爱,有什么是可以阻止我们的呢?

记得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乐杨有身体上的反应时,我曾经深深害怕过,自己的性向,所谓的伦常。但这一切在乐杨拥抱我的那个夜晚,完全被抛到了脑后。

我,能不能,爱自己的表弟。
这个问题,在我确定我们的爱后,变得那么的无足轻重。
什么都不是罪过,爱是赦免一切罪名的理由。

那时的我以为。

只是,我忘了问自己另一问题。
我,配爱乐杨吗?

蒋济桥说的对,乐杨和我在一起,每次都遍体鳞伤。

四年前,让他在恐惧和无助中,一个人孤单离开。
四年后,让他在屈辱和伤痛中,接受肉体心灵的双重折磨。

以爱为名,我带给乐杨的除了伤害,还有什么?

从没有去关心过他的生活,从没去体会过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最在乎的,最害怕的,我竟从来没有去帮他设想。

我把头埋进乐杨床边,心里前所未有的绝望。

房间里有推门的响声,我抬起了头,蒋济桥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乐杨的妈妈,恐怕……快不行了……”他看着床上的乐杨,叹了口气,“医院让家属尽快赶到医院……”

我不由握住了床边乐杨的手,发现自己的手竟比那手还要冰凉。

我终究是无法带给他温暖。

我慢慢站起身,对蒋济桥说,“我马上赶去齐齐哈尔,姑姑的事,我害的我来办。至于杨杨……”我看向病床上的乐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他就拜托你照顾了,能瞒几天是几天,等他身体缓过来,再告诉他吧……”

如果是蒋济桥的话,我应该放心吧。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逃避,可是,我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蒋济桥看着我,眼里有些疲惫。
“你确定你不留下来照顾乐杨?”他说。

我摇了摇头,苦笑,“我还有资格吗?”

艰难地迈开脚步,慢慢地离开乐杨的病床。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我忍住不再去看他,径直走向房门。

“等一下。”身后传来蒋济桥的声音。

我转过身,他走了上来,从皮夹里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了我,“带着这个,可能用的着。”

我看着那张卡,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是为了乐杨。”蒋济桥已经抓过我的手,把卡塞了进来,“密码是他的生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它放进口袋,我迅速拉开了病房的门,再多一秒我也觉得自己会崩溃。
t
长长的医院走廊上,月光在地上投下一个落魄的影子。
房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我和乐杨仿佛被分隔在了两个世界。
我的这个冰冷空荡,除了口袋里的那张卡灼热烫手。

我仰头深吸了口气,脸上还是有眼泪流了下来。
我苦笑着用手背擦了擦,我这样的人,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吧。

脚下,沉重的脚步不由加快。

 


表弟(四十七)

回浦东匆忙收拾了几件衣服,没有一点停顿地,我直接定了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到了齐齐哈尔。

按照蒋济桥给我的地址,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得到医生的允许后,我穿上了隔离服,见到了在监护室的姑姑。
当时,她还有一点模糊的意识。

这是我懂事后第一次见到姑姑。
乐杨和她长得真的很像,尽管因为生病,她的双眼瘦得深陷了下去,但清秀的脸上还是依稀可以想象年轻时候漂亮的模样。

我走到她身边,心里五味杂成。

医生告诉我,姑姑原本得的只是急性肾炎,没有认真治疗,一直拖着,加上劳累,转变成慢性肾衰竭后,病情已经相当地严重。四年多来,她只能靠着血透生活,就是把全身的血液抽离出来,经过机器的过滤,析出毒素,再注回体内。这样的治疗,每隔三天要进行一次,一个月十次,每次的费用是四百元。

想到乐杨这些年来所承受的,我的心里一阵抽痛。

床边,姑姑的手微微撑起,伸向了我。

我不知道她认没认出我,不知道她眼里浑沌的目光是什么意义,我只能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也许她以为我是乐杨,也许她还有很多话想对乐杨说。感觉她的手并没有什么力气,但却仍然想要用力握紧。

我手上微微用了些力,回应着她。

她的眼角流下了眼泪,嘴张着却无法开口,只是那么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像有什么在翻涌。

“姑姑,不要走……姑姑,为了杨杨,请你不要走……我会离开,我会离开杨杨,你不要走……”这话说出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泣不成声。

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这话,我跪在了床边,开始一遍遍地说着,仿佛罪人希望得到救孰般,除了虔诚祷告,别无他法。

我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被医生拖出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意识都有点模糊。那种从心里感到的累,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越是这种时候,家属越是要坚强。”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双手握在一起,放到了嘴边。如果是乐杨的话,会不会比我更坚强。

“大夫,我姑姑她……还能坚持多久?”几乎声音都发着抖,我向医生问到。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的肾脏功能衰竭情况近期严重恶化,似乎还受到刺激情绪也不稳定,已经不能再进行血液透析,照现在的情况,最多只能撑过四五天。”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姑姑她……真的……只能活四五天?” 四五天。我的心像被什么重重一击,浑身尽是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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